不出衆人所料,名記葉秋雨和傳媒女皇程可兒再次爆發激烈戰爭,相互指責對方自作多情,起初對罵的語言還算文雅,而且頗有些文藝範兒,引經據典,後來就開始變得粗俗了,直至相互吐口水。?若看小說二人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好幾年了,幾乎見面就吵,聚會的時候尤甚,最開始朋友們還出面勸解,後來發現和媒體有關的人都是人來瘋,就像小孩子哭泣,你越是哄他,他越是哭得厲害,如果你不搭理他,自己哭一會兒也就好了。葉秋雨和程可兒就是這樣,勸架的人越多,吵得就越兇。因爲聚會是絕對保密的,就連最親信的保鏢也不準帶進來,所以兩個女人即使直接大打出手,也不必擔心鬧出人命。
肖瀟的身份公開以後,大家都意識到她很重要,都圍在她的身邊,葉秋雨作爲肖瀟的好朋友,覺得特別有面子。程可兒對此很不滿,冷嘲熱諷地說葉秋雨當初接近肖瀟的時候就目的不純。這話真的冤枉葉秋雨了,葉秋雨認識那個人的時間很短,對往事不是很清楚,根本不知道月光水岸的案子,她也是在嶽文峰駕臨濱南市處理豹哥案件的時候才知道這些事情的。程可兒和葉秋雨對罵,別人該聊天的聊天,該喝酒的喝酒,該打獵的打獵,誰也不搭理她倆,就連第一次參加聚會的晚輩們也都在家長的示意下老老實實看熱鬧。
葉秋雨畢竟稍微年輕一些,而且當記者久了,每天的運動量很足,動手的時候佔着明顯的優勢,程可兒很吃虧,就開始拉統一戰線,首選那些老同事。很可惜,顧斌等人早就見慣她們的德行,根本不予理睬。葉秋雨見程可兒在找幫手,自己也去向朋友們求助,她的目標是北京來的那些人,還真有願意幫助她的,正是剛剛求愛不成的謝沛澤。謝沛澤心裡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葉秋雨是肖瀟的好朋友,如果葉秋雨對自己有好印象,以後說不定會幫自己一把。謝沛澤是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孩子,對羣衆路線的理論很認同,於是不顧叔叔頻頻使眼色制止,仍然魯莽地走了過去:“葉小姐,需要幫忙嗎?”
程可兒和葉秋雨分別向大家求助,這種行爲很類似於小朋友打架之後,留下一句“你等着”之類的場面話,她們打了這麼多年,求助了這麼多年,早已不指望誰能真的幫忙。突然謝沛澤表示肯幫忙,反倒讓葉秋雨覺得意外,於是一指程可兒,說道:“幫我殺了她!”
謝沛澤站出來無非是想表一個姿態,想不到葉秋雨下手夠狠,就算她的父親是葉德江,但也不能說殺人就殺人啊。
“怎麼?你不敢?懦弱的男人,滾開!”葉秋雨對謝沛澤的猶豫很不滿。
謝沛澤是個軍人,軍人最在乎榮譽,被說成懦弱,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謝沛澤很憤怒地站在程可兒的面前說道:“程小姐,我是葉小姐的朋友,我從不欺負女人,你還是找一個人替你出頭吧。”
大家正糾纏不清,突然邱老五走到肖瀟的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肖瀟的臉色一變:“蘭姨在哪兒?快帶我去!”
葉秋雨雖然跟程可兒打架,但仍然分出心思留心看着肖瀟,見她有些慌張與嶽文峰耳語幾句,然後一起離開,趕緊跟了上去。
外面的露天酒會還在繼續,一年沒見面的老朋友們推杯換盞,一牆之隔的小屋內卻十分壓抑。嶽文峰和謝聖武坐在當中,葉秋雨和肖瀟坐在一側,邱老五和謝沛澤坐在另一邊,正在聽蘭姨彙報情況:“早晨劉巖讓我傳話回來,他從黃月仙那裡探聽到了消息,那些人要在濱南市刺殺孟文軒,具體的計劃還不清楚,劉巖讓我問問,孟文軒月底是否有來濱南市的計劃。”
嶽文峰的臉色有些陰沉,默默地點了點頭。
謝聖武很詫異地說道:“首長月底要來視察邊境導彈防衛體系,這件事秘而不宣,不會公開報道,由我們三十八軍特戰大隊負責安全保衛,知道此事的人沒有幾個,全軍只有我和沛澤知道,而且沛澤只知道要保護重要人物,不知道是誰,怎麼會泄露消息呢?”
嶽文峰沉思半晌:“前幾次出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會那麼巧合,咱們內部一定有很隱蔽的內鬼,這一次看起來不會是試探。”
謝聖武猶豫着問了一句:“濱南市地處邊境,情況複雜,能不能取消視察計劃?或者推遲?”
嶽文峰無奈地搖了搖頭:“定下來的事情,不容易變更,只能加強防衛了,我也想跟那些人較量一下,應該有一個了斷了。”
肖瀟雖然知道孟文軒的安危很重要,但她更關心的是劉巖,趁嶽文峰和謝聖武探討大事的時候,小聲向蘭姨詢問劉巖的狀況。
蘭姨有些擔憂:“劉巖和黃月仙談話的時候有些太着急了,似乎露出了痕跡,我擔心洪虎一夥人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本來我建議劉巖趕緊撤,但他說現在如果撤了,就前功盡棄了。”
肖瀟很緊張:“蘭姨,那你趕緊回去吧,你的功夫好,萬一出事的時候能保護他。”
蘭姨露出了一絲笑容:“大小姐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的小情人受傷,劉巖很有辦法,不知道他怎麼騙的何非絮,總之現在何非絮每天都和黃月仙吵架,擺出一副爭風吃醋的樣子,不準黃月仙住進劉巖的臥室。”
肖瀟苦笑了一下:“生死關頭,他還在乎這個,忘記瘋狂的時候都幹過什麼了?現在裝純潔已經晚了,本小姐不稀罕,蘭姨你告訴他,安全要緊,不能讓那些人再懷疑他了,我都不在乎,他願意跟黃月仙怎麼鬼混都行,只要不把髒病帶回家。對了,毛毛畢竟是何家的人,我有些信不過她,今晚就讓婉兒回去,既然爭風吃醋,就玩大一點,把局面徹底搞亂套,混淆視線,劉巖反而會安全一些。”
這時嶽文峰、謝聖武和邱老五三人也商量出了結果,爲了劉巖的安全,現在不要有任何打亂計劃的動作,以達到麻痹洪虎的目的,三十八軍特戰大隊和反恐局的精銳力量提前潛入濱南市,待摸清對方更多信息,掌握這夥人核心力量的藏身位置,一舉殲滅。
問題又繞回了原點,需要劉巖繼續虛與委蛇,拿到更多的情報。
由於葉秋雨躲進密室開會,程可兒找不到對手,三言兩語之間和文音吵了起來,別看倩玉和文音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拌嘴,但遇到外敵入侵,一定會同仇敵愾,再加上董婉兒在一旁搖旗吶喊,時不時冷嘲熱諷補充幾句,三個歌手的肺活量遠遠程可兒,尤其是吵到後期,董婉兒大爆發,開始旁徵博引,一個個張冠李戴的典故嚇得程可兒啞口無言,就連看熱鬧的人們也被震撼了。
倩玉和文音對視了一眼,心中暗暗竊喜,多年來的教導終於見到了成效,希望董家那對姐妹花早日看到董婉兒的樣子,然後去找那個人告狀,只要那個人來興師問罪,就不能再讓他跑掉。
董婉兒見對方啞巴了,倒也懂得見好就收,最後諄諄教導程可兒不要只想着賺錢,人如果沒有文化是很可怕的。
得勝而歸的董婉兒還沒來得及慶祝一下,就被肖瀟喊進了小屋,然後很嚴肅地交代了任務。
“啊?還要去啊……肖瀟姐姐,能不能不要讓我倒追劉巖啊,很丟臉的……”董婉兒很委屈地說道。
經過一番動員,董婉兒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仍然接下了任務,聚會尚未結束便離開了狩獵場。
董婉兒是個天生的好演員,見到黃月仙就兩眼冒火,藉着剛剛與程可兒吵架的餘威,很尖酸刻薄地把黃月仙損了一頓。
與董婉兒不同,何非絮之所以和黃月仙吵架,完全是劉巖用很多首飾收買的,劉巖的理由很簡單,已經玩膩了,不想再與黃月仙有任何牽連,但這個女人很不知趣,竟然賴着不走,希望何非絮能把她趕走。
何非絮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答應,這種得罪人而起沒有好處的事情懶得去幹。劉巖只好繼續騙她,說如果不把黃月仙趕走,以後買任何首飾都得分成三份,讓她倆加上董婉兒平分。這下何非絮火了,首飾這東西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很貴的,兩個人分都捉襟見肘,三個人還能剩下什麼了?這種事情萬萬不可發生!受利益的驅使,何非絮很努力地抵制着黃月仙,因爲她知道,如果讓黃月仙住進劉巖的臥室,恐怕就不容易趕走她了,於是寧可搬着一把椅子守在劉巖的臥室門口,也不肯給黃月仙任何機會。
黃月仙本來樂得清閒,但洪虎頻頻指示,讓她儘量多接觸劉巖,行刺大計中劉巖有重要作用,這一枚棋子一定不能失控。
就在黃月仙和何非絮爭執不下的時候,董婉兒出現了,於是形勢一邊倒,董婉兒的典故再立新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