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偷偷通過葉秋雨和神婆院長取得聯繫,把肖冬雨的話原原本本說給她聽,神婆院長沉思良久,才做出瞭解釋:“肖冬雨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在沒有找到配型合適器官的時候,她不僅沒有難過,而且勸每個醫護人員不要着急,她說她的病是天生的,早就習慣了隨時會死亡的現實,已經不那麼怕死了,更何況她愛過,體驗被愛人冒死救她的感覺,已經知足了。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後來給她換上了安然的心臟,她一直心懷歉疚,查了很多關於安然的資料,包括安然這些年的照片和日記,她發現安然的生命裡裝滿了你,而你卻對她置若罔聞,這讓肖冬雨的負罪感更深了,總覺得對不起這顆心臟的主人,久而久之心理產生失衡,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不能草率地定性爲精神分裂,嚴格地說應該是心結沒有打開,不敢面對那些讓她痛苦的東西。”
“心結,小東西的心結究竟是什麼呢?”劉巖喃喃自語。
神婆院長想了想說道:“五顆子彈就是她的心結,這五顆子彈奪走了安然的性命,因爲安然死了,才能把心臟移植給她,現在患者的情緒不穩,想法很偏執,我們可以採用極端的辦法讓她醒悟,但那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小東西剛剛做過心臟移植手術,千萬不要這樣做,她會吃不消,導致徹底崩潰,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走進她的心靈世界,讓她信任你,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小東西太聰明瞭,對醫生的方法有很強的防範意識,甚至抗拒意識,所以只有你能做到,把她的思維從黑暗中引導出來。”
“那我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先按照她的五個條件去做,讓她打開這個最牢固的心結,這關係到小東西的生命,你可千萬不能草率,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小東西搞出分手儀式那件事我也聽說了,真是難爲你和肖瀟了,這件事我和你師父商量過,我會找肖瀟談的。”
“什麼!你認識我師父!”劉巖在電話這邊驚呼一聲,很快想起了結識師父和神婆院長的過程:“神婆院長,我師父當年車禍住進你的醫院,都是設計好的嗎?可是……你們爲什麼呢?”
神婆院長笑了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既然不小心說走了嘴,索性就對你說了吧,你師父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會被車子撞,他給你的藥方都是從清朝皇宮裡傳出來的珍品,而且因爲那本醫書引發了太多血雨腥風,這些事情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你只要知道我們不是壞人就行了,至於爲什麼會選擇你,一方面因爲你師父覺得你的人品不錯,另一方面是因爲肖瀟,這些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引導肖冬雨。對了,以後不準叫我神婆院長!”(關於劉巖無良師父和那本宮廷醫書的故事請參見拙作《遠東浪子》)
“哦,神婆院長,那我以後該叫你什麼?呃……您是我師父什麼人啊?”劉巖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我是你師父的丈母孃!”神婆院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劉巖在電話這邊直擦冷汗,咋舌道:“天啊,竟然是奶奶輩分的!”
肖冬雨不準肖瀟和程樂樂見劉巖,卻不能把傻彪一起趕走,畢竟劉巖現在家大業大,總得防範着那些不法分子。既然傻彪來了,就不能把他的小戀人拒之門外,所以大威也搬進了劉巖的新家,照顧劉巖和肖冬雨的飲食起居。
傻彪雖然受傷以後變傻了,但特工的底子仍在,有很多特工技巧,大威在蘭姨的調教下也身手敏捷,於是二人在劉巖和肖瀟之間搭建了一條特殊的信息傳輸網絡,甚至搞出了一套暗語,就像戰爭年代的地下工作者一樣,避開肖冬雨玩起了地下情,一同參與這個遊戲的還有程樂樂,她和肖瀟住在一起,這種活動自然不能少了她。
劉巖玩地下情的時候心裡很不踏實,肖瀟和程樂樂都能感覺到他的情緒,也知道是爲了什麼,神婆院長已經和她們聯繫過了,她們清楚肖冬雨的心結,不過擔心是沒有用的,她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祈禱任性的肖冬雨不會拿出太誇張的題目。
劉巖現在沒有工作,每天的任務就是陪着肖冬雨,要複習功課,現在李星琪已經讀高三了,肖冬雨將近一年因病休學,功課落下了不少。劉巖本來建議讓程樂樂來補課,如意算盤卻沒有瞞過聰明的肖冬雨,遭到毫不含糊的拒絕。
肖冬雨自然不會每天關在家裡複習功課,她每天都會陪劉巖出去走走,不過儘量走一些偏僻的路線,避免遇到影響心情的人。
這天二人散步,溜達到濱南一中附近,正趕上學校放學,校門口圍着不少人,好像是打架了,還有些圍觀的人在起鬨,其中叫好聲最大的就是李星琪了。
“李星琪可真無聊!早晚會捱揍!”肖冬雨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剛想離開,她的預言就應驗了,一個比較高大的女生重重地扇了李星琪一巴掌。
李星琪被打得發懵,好一會兒纔回過神兒來,尖叫一聲衝了過去,卻被兩個粗壯的女生攔住了。李星琪那幾招花拳繡腿,在實戰中可沒什麼用處,尤其是被兩個壯如男人的女生抓住,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肖冬雨可以冷漠,但劉巖不能,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李星琪被人欺負,快步走了過去:“住手!放開她!”
兩個粗壯的女生先是一愣,然後回頭去看剛纔扇了李星琪一巴掌的那個女生。剛纔這個女生本來是和一個女教師在廝打,此刻焦點轉移到李星琪的身上,那個捱打的女教師似乎傷了腿,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囂張的女生揚着下巴,輕蔑地瞟了劉巖一眼,嘴裡不乾不淨地說道:“你算是哪根蔥啊?敢管姑奶奶閒事?我今天就不放開這個臭嘴巴小妞,你又敢把我怎麼樣呢?打我?”
被打倒在地的女教師見囂張女生轉移了視線,忍痛悄悄向後挪了挪,準備逃跑,卻被囂張女生髮現了,重重一腳踢在腰間,慘叫一聲,開始小聲抽泣。
劉巖的骨子裡有一種化不開的文人情結,平素雖然囂張,但還是尊師重道的,對學生公然毆打老師的事情很反感,擋住了囂張女生的連續攻擊:“我不管你們誰是誰非,作爲學生,你不應該毆打老師。”
囂張女生看起來一定是某某二代,飛揚跋扈慣了,很少遇到敢對抗的人,眯着眼睛看了劉巖半天,這才說道:“還真有不怕死的,我是打老師了,但你得問問她配當老師嗎?你問問她,我打她對不對?她服不服?”
劉巖扭頭看了看被自己擋在身後的女教師,恰好女教師擡起頭,竟然是個熟人,濱南一中不可一世的第二美女。
第二美女也認出了劉巖,一頓子委屈爆發出來,忍不住失聲痛哭。
畢竟有過肌膚之親,劉巖還是有幾分憐香惜玉之心的,輕輕把第二美女攙扶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憑什麼打你?”
第二美女知道劉巖的背景不簡單,痛打杜明都能平安無事,立即有一種找到後臺的感覺,馬上硬氣起來,隔着劉巖怒視那個囂張女生:“杜雯影,你等着!看我不讓你爸爸教訓你!”
囂張女生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你有沒有搞錯?他是我爸,會爲了你這樣一個人儘可夫的臭婊*子教訓我?你覺得我爸會爲了你,跟我和我媽翻臉嗎?”
第二美女的士氣頓時弱了下去,氣得嘴角發抖,使勁推了劉巖一把:“你去幫我打她!今晚老孃就陪你睡!”
劉巖也從雙方的言語裡聽出了端倪,笑着問那個囂張女生:“你是杜明的女兒?”
囂張女生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杜雯影,杜明是我爸,但我從不打着他的旗號欺負人,你問這個幹什麼?去我爸那裡告狀?省省吧,我打了這個賤*貨,我爸連個屁都不敢放!不信你就去試試!如果你爲了能跟那個賤*貨睡一覺,就跟姑奶奶我做對,可以試試,一會打爆了你的蛋,可沒地方治!”
劉巖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第二美女,笑道:“跟她睡的事就免了吧,她技術一般,沒啥意思,按理說你得叫她一聲姨,哪能跟長輩動粗呢?”
劉巖這話說得有些陰損,杜雯影當時就火冒三丈,三字經脫口而出。
劉巖揮手製止了暴怒的杜雯影,淡淡地說道:“我沒有替你姨鳴不平的意思,你的姨夫太多,不差我這一個,我現在能不能把李星琪帶走呢?”
杜雯影斜眼看了看兀自掙扎的李星琪,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憑什麼!”
劉巖嘻嘻一笑:“就憑你打不過我。”話音未落,人已經晃到杜雯影身邊,雙手掐住杜雯影的腰,把這個一米七十多的大姑娘舉過頭頂。事實證明杜雯影就算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被劉巖像京劇武生耍棍子一樣凌空轉了幾圈,然後放在地上,也嚇得驚聲尖叫,兩腿發軟。
在衆人錯愕之間,劉巖把李星琪拉進自己的懷裡,大笑着離開了人羣。
半晌,杜雯影才定下驚魂,帶着哭腔問道:“這王八蛋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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