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爾薇陪着艾思語回到家後不久,艾思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她迫不及待地奔過去,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按下接聽鍵。
“思語,我是羽墨,不用擔心,筱信和思諾我們已經找到了。”電話那端傳來了季羽墨的聲音。
“真的嗎?”艾思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連忙問:“那他們兩個現在在哪裡?”
“嗯……他們在醫院。不過思語你別擔心,只有筱信受了一點傷,醫生已經爲他處理了。”
“筱信受傷了?怎麼弄的?要緊嗎?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艾思語聽見兒子受傷,一顆心被揪得生疼。
“我們在寧城中心醫院。”
“好,我馬上就過來。”
掛上電話,艾思語正要把手機裝進包裡,突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二十通未接來電。
她明細查看,發現全都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
擔心是有人找自己有什麼急事,她趕緊回撥了過去……
男人從醫院出來,來到停車場取車。解開防盜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他從褲袋中掏出手機再次按下之前一直撥打的那個號碼。
“你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電話裡依舊傳來那重複不變的電腦語音。
男人掛上電話,插進鑰匙,發動了汽車。
既然聯繫不上,那他只有親自去一趟。
那裡,會有關於她的一切下落。
“你說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對方正處於佔線狀態。
着急着去醫院看兒子的艾思語顧不上許多,直接掛上電話,就和徐爾薇出了門。
如果對方真有什麼急事,一定會再主動打過來的,不是嗎?
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確定兩個兒子沒有什麼大礙,艾思語那顆一直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萬般心疼地抱着兩個兒子摸了又摸,親了又親,卻並沒有過多的責備。
五年來,她把自己所有的愛,毫無保留地投注在了兩個孩子身上。正如她所說的那樣,費逸寒是她的生命,孩子是她的呼吸。
有生命就一定會有呼吸,有呼吸則證明着生命還存在!
因爲,生命與呼吸,相輔相存,缺一不可。
“媽咪,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好。”費思諾摟着艾思語的脖子,不斷地道歉。
“傻孩子,只要你們平安無事,媽咪就不會生你們的氣。”艾思語撫着費思諾的腦袋,柔聲說。
“媽咪,以後我們不會再這樣了。”費筱信伸出小手拉着艾思語的手說。
“嗯,媽咪相信你們。”艾思語含淚笑着點點頭,將兩個孩子一起攬進懷裡。
“筱信,思諾,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了你們,待會兒,焦叔叔就去找他們算賬去。”焦義挽起襯衫的袖口問。
“不用了。”費思諾搖搖頭說。
“嗯?爲什麼?”焦義詫異道。
“因爲有人已經幫我們報了仇。”費思諾無比自豪地說。
“是誰?”
“嘿嘿……我不告訴你!”費思諾神秘兮兮地笑着。
“思語……思語……兩個孩子沒事吧?”和齊飛一起,匆匆趕到醫院的宋怡潔,推開病房氣喘吁吁地問。
“怡潔阿姨,我們好着呢!”費思諾跑過去抱住宋怡潔的腰說。
“乖乖,來讓怡潔阿姨好好看看,沒事吧?”宋怡潔摸摸費思諾,然後走近病牀摸摸費筱信。
“沒事呢!”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兩個調皮蛋,真是嚇死你怡潔阿姨我了!都不知道我和你齊飛叔叔找了你們多久?你齊飛叔叔他差點就叫人把整個寧城給翻過來了!淘氣蛋,該打!”說着宋怡潔故意板起臉,伸出手捏捏兩個孩子的小臉蛋。
“嘿嘿……”兩個孩子吃吃地笑着。
豪華的名車,一個急剎,穩穩停在寧城最大的娛樂場所elle門前。
本來應該燈火輝煌、紙醉金迷的夜店,此時卻大門緊閉,暗淡無光。
男人坐在車裡,手撐着方向盤,手指在上面輕敲。
夜空中,幽幽的白月光靜靜在他周圍跳動。
他撫了撫下顎,鎖起眉頭。
人,都去了哪裡?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醫院洗手間出來的艾思語,擰開水龍頭正在洗手。
身後一個小傢伙撒嬌般地粘了上來。
“媽咪,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費思諾湊近艾思語,神秘兮兮地問。
“要用來做什麼呢?”艾思語不解地問。
“就是今天啊,那個救了我和哥哥的英雄叔叔,我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想打電話問一問。”費思諾如是說。
“可你怎麼知道別人的號碼呢?”
“我知道呀,因爲今天我用他的手機給媽咪你打了好多電話。”
“哦,原來那個號碼是你打來的。”艾思語恍然大悟。
“對啊。媽咪你都不知道那個叔叔長得有多帥,就像明星一樣。我可喜歡他了!”費思諾露出一臉崇拜的表情來。
“小傻瓜,那你要不要找他簽名呢?”艾思語寵溺地刮刮兒子的鼻子問。
“啊!--媽咪,好主意哦!”
“呵呵……傻兒子!喏,手機給你。”艾思語從手提袋裡掏出手機,從通話記錄中找出了那個號碼,按下之後,遞給費思諾。
“謝謝媽咪。麼麼!”費思諾高興地手舞足蹈。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傳來了對方富有磁性的嗓音,“喂。”
“喂,是叔叔嗎?”費思諾急忙問。
“你是……”
“我是費思諾,費思諾,你想起來了嗎?”
“嗯哼,當然!”
“呵呵……好開心哦,叔叔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打電話有事嗎?你的家人來醫院接你了嗎?”
“嗯嗯,媽咪他們都來了。”
“那就好。”
“叔叔,今天我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才行。”
“爲什麼?”
“因爲以後思諾還想再見叔叔。”
電話那端陷入了一陣沉默。
“喂喂,叔叔你還在聽嗎?”費思諾急了,他以爲男人已經把電話掛了。
“費逸寒!”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告訴了費思諾想要的答案。
“費、逸、寒?”費思諾重複道,他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至於具體在什麼地方,他一時想不起來了。
站在一旁的艾思語,從兒子聲音中聽到這個滲入自己靈魂深處的名字,她像觸電般,瞳孔放大,全身肌肉縮緊,心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思諾,你剛剛……說了什麼?”
“叔叔告訴我他的名字呀。”
“是什麼?”
“費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