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騙子!你就是想從我這兒竊取走一切,趙月薰,你這個混蛋,從小到大,所有人關注的焦點都是你,人人都誇你,所有人都討論着你,在家裡大人都說你勤奮好學,成績好,舞蹈樂器樣樣精通,在學校裡,你的課桌裡永遠都塞滿了零食和情書,你就像是天鵝一樣高高在上,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批評和捱打,我就像是醜小鴨一樣,憑什麼你可以擁有一切,而我卻一無所有,憑什麼啊?我好不容易纔爭取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你卻要從我這兒奪走,你爲什麼要這樣做,一定要讓我一無所有,一定要肆無忌憚的嘲弄我嗎?”劉小花憤怒的咆哮着,將所有的不滿統統都宣泄了出來。
此時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個場景,其中有她在家裡被酗酒的父親責備打罵的,直至今日她也不敢穿短袖衣服,因爲會露出被菸頭燙出來的疤痕,還有她在學校裡的東西總是讓同學給藏起來,還有人在她的鞋子裡放青蛙的,人們都稱呼她爲“醜小鴨”,都以捉弄她爲樂子,年幼的她被一羣人欺負,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有她喜歡一個酷酷的男孩子,那是承載着無數美好的生澀的青春,可是當她鼓起勇氣打算向他告白的時候,卻發下他和趙月薰走在一起……
那些事情都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樁樁一件件,她可都是記得的。
她實在是搞不清楚,爲什麼趙月薰從小就備受寵愛,而她卻如此的坎坷呢?
她們的區別究竟在哪兒呢?
這個問題她想了許多年,始終都沒有想明白的呀!
“小花,我並沒有嘲弄你的,一直以來我都是當你是最好的朋友的。”電話那頭的趙月薰沉默了片刻以後,輕聲的說道。
“你當我是朋友?你在說什麼蠢話,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打着什麼主意嗎?趙月薰,收起你那副虛僞的樣子吧,在別人面前裝清純,裝可愛,彷彿白蓮花一樣,其實你是多麼卑劣的一個人,內心骯髒齷齪吧,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何必自作清高呢?你不過就是因爲和我這個醜小鴨在一起,才能更加的凸顯出你的美麗,你的溫柔嗎?”劉小花嗤之以鼻的說道,她的胸口劇烈起伏,雙手不斷的抖動着。
“小花,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事實就是這樣的,我從來沒有利用過你,也不像你說的那樣,說什麼和你在一起才能凸顯我的價值,我和你交朋友,是因爲我記憶中的小花,一直是一個堅強優秀的女孩子,也許很多事情我都不瞭解,並沒有發言權,可是小花,你一直以來都是我重要的朋友的。”趙月薰懇切的說着。
“得了吧,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說這麼虛僞的話,那你還記得高磊嗎?”劉小花冷笑一番詢問道。
“高磊嗎?我當然記得,那是我們以前的同班同學,我記得以前小花你對他頗有好感吧?”趙月薰迴應道。
“你還知道我對他有好感?趙月薰,虧你還一口一個我是你的好朋友,既然你的好朋友對他有好感,可爲什麼你要搶走他呢?明明我所擁有的東西都不多了,可你卻要全都搶走!”劉小花憎恨的說道。
她也正是從那件事開始,對趙月薰懷有着濃烈的恨意的。
“搶走他?小花,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電話那頭的趙月薰有些詫異的說道。
“誤會?我親眼看到的能有什麼誤會的,就在我和高磊表白的那天,你和他兩個人不是在一起嗎?第二天你還告訴我,讓我離高磊遠點,趙月薰,你下手可真夠快的呀!”劉小花冷嘲熱諷的說道。
“事情不是這樣的,小花,那天下午高磊找到我,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明確的拒絕了他的。”趙月薰立刻解釋道。
“拒絕?你說得倒好聽,可是你既然拒絕了他,爲什麼還要讓我離他遠點?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劉小花對於這件事依然耿耿於懷,可以說這是她們之間出現裂縫的一個重要原因。
“這是因爲我發現高磊這個人很輕浮的,你記得的吧,學校規定了不許染髮燙髮,不許佩戴飾物,可是高磊卻染着頭髮,戴着耳釘,也不按照規定穿校服。”趙月薰描述出了記憶中高磊的樣子。
“對呀,他就這樣,我就喜歡他這樣,怎麼了?”劉小花冷冷說道。
“小花,我要說的是,那個時候高磊他就和很多女生關係不清不楚的,同時跟好多人在交往,我讓你離他遠點,正是知道你對他有好感,不想你受到傷害,明白嗎?”趙月薰幽幽的解釋道。
“你以爲我相信你說的話嗎?你不過是在編織謊言在推脫責任罷了,趙月薰,我恨死你了!”劉小花將手機重重的砸了出去,很快手機撞到了地上,發出“咔嚓”一聲,屏幕碎裂了。
“喂,小花,你在聽電話嗎?小花?”剛剛從大象大廈走出來的趙月薰看到電話掛斷,擔心的詢問道。
她原本是想從正門出去的,但是此時在正門外等待着大量的記者。
他們都打算在第一時間採訪這位剛剛宣佈退出直播圈的“雪蘿兔殿下”,力圖搞到第一手的資料。
“出來了,出來了,她在那兒!”有記者看到了趙月薰,大聲的喊道。
這可把趙月薰嚇得不輕,她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
“到這邊來。”這個時候不遠處有人朝着她揮了揮手,示意她朝着樓梯繼續下停車場去。
“您是……菠蘿先生?”趙月薰看到那個戴着鴨舌帽,摘下了墨鏡的傢伙,認出了是菠蘿無疑。
顯然菠蘿也是經過了變裝的。
“沒錯,是我,要是走大門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給包圍的,咱們走停車場吧。”菠蘿揮了揮手,他帶着趙月薰往停車場走,他們兩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