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之後,蘇漫漫很意外的發現,在她住的房間四周,增加了好些保鏢,連女傭也增加了不少。
甚至有兩個看起來似乎有點身手的女傭在她的門口守夜。
蘇漫漫疑惑,傅秦司毫無隱瞞的告訴她。
“你滑倒的事情是有人設計的,有人想要你的孩子的命,老爺子讓我保護好你。”
蘇漫漫的渾身一顫,臉色蒼白。
她的腦子裡滑過歐代琪冰冷如蛇蠍的眼神,就像是死神一般鎖住她。
是歐代琪麼?
極力的平靜下自己的情緒,蘇漫漫問道:“傅秦司,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傅秦司優雅的喝着一杯紅酒,玩味的看着蘇漫漫。
似有點興趣,似又看心情回答。
“調查出來是誰要殺我了麼?”
“沒有。”
傅秦司回答的很爽快,這種能讓蘇漫漫擔心的答案,他還是很樂意回答的。
在傅家做手腳,還是在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卻還沒有被查出來,這個人的能力很大的吧。
“如果他再動手一次,成功的可能大不大?”
雙手緊張的握着,蘇漫漫直直的看着傅秦司。
她心裡完全沒底。
就像是飄在海上的一頁小舟,隨時都面臨着被海浪打翻沉沒的危險。
“再沒有查出他是誰的情況下,他再出手,成功的可能性……”
傅秦司陰柔的臉上掛着惡意的笑容,欣賞着蘇漫漫的慌張和害怕。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百分之八十。”
“轟——”
腦子像是被炸了一般,蘇漫漫渾身發涼,手足無措的搖搖欲墜。
那就是意味着,她隨時都可能會被孩子。
或者,失去孩子。
“如果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呢?”
極力的壓抑着瘋狂的害怕,蘇漫漫問道。
傅秦司挑眉,但卻沒有多大的意外。
玩味的問道:“是誰?”
“我猜,很可能是歐代琪。”
女人本能的一種直覺,蘇漫漫覺得百分之九十就是歐代琪。
在這個傅家,最想要她和孩子死的人,就是歐代琪。
沒有任何的意外,傅秦司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答案。
挑了挑眉,他卻又說道:“還可能是傅書雅。”
蘇漫漫驚住,這纔想起,還有一個被她遺忘了的傅書雅。
曾經她懷不上孩子差點死掉,都是拜傅書雅所賜。
這次晚宴上沒有見到傅書雅,她竟然把她給忘了。
以傅書雅的性格,確實巴不得殺了她。
蘇漫漫渾身發涼,覺得危機四伏,在這裡想要她死的人貌似還挺多的。
“嘖嘖,傅長夜要是看到你這個驚弓之鳥的可憐樣,該死多麼心疼?”
傅秦司喝掉紅酒,笑的張揚玩味。
蘇漫漫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頓時氣紅了臉。
“你玩我?!”
傅書雅應該還不知道她就是蘇漫漫,怎麼會設計害她。
她一門心思的想保護自己,給傅秦司提供線索,卻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玩兒她。
氣惱之下,蘇漫漫卻也清楚的意識到,傅秦司不會是她的同盟人。
在這裡,她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可是她自己,看着這個偌大空曠的房間,卻又是多麼的勢單力薄。
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放在肚子上,蘇漫漫望着平坦的肚子,情緒越發的低沉緊繃。
“孩子,媽咪能保護好你嗎?”
她沒有底氣。
“咔吱咔吱”
夜裡,窗戶發出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推着窗戶一般。
睡眠很淺的蘇漫漫一下睜開眼睛,連忙看向窗戶的方向。
爲了讓她保持很好的睡眠,窗簾是非常厚重遮光的,以至於房間裡一片漆黑,她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咔吱……”
聲響仍舊輕輕地從窗戶口傳來,彷彿有人在悄悄地推窗戶。
蘇漫漫頓時緊張起來,條件反射的想到會不會是歐代琪派人來殺她了。
“啪!”
一下將房間裡的燈打開,房間頓時敞亮。
奢華空曠,房間裡沒有別人。
蘇漫漫仍舊神經緊繃的盯着窗戶的方向,額頭上冒着細密的冷汗,身體緊繃。
似乎是燈光亮了,讓外面的人嚇到了,窗戶那邊一片寂靜。
等了好久,蘇漫漫緊繃的神經才稍微鬆緩一點點。
走了嗎?
雖然並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人來殺她,蘇漫漫卻真的被嚇到了。
她坐在牀上,全身發冷,覺得四周都是危險,一點也不安全。
一晚上,她沒敢關燈,躺下睡覺,一直都睡的迷迷糊糊的。
噩夢連連。
早上,安琪兒進來的時候,看見房間裡的燈亮着,驚了一下。
“蘇小姐,你昨晚起來了嗎?還是沒有睡覺?”
蘇漫漫的臉色微微發白,看起來狀態很不好。
蘇漫漫下意識的就往窗戶看去,安琪兒已經將窗戶打開了,外面一片敞亮。
看不出任何一點昨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痕跡。
會不會是她神經緊繃,聽錯了或者想太多了?
蘇漫漫搖了搖頭,沒有告訴安琪兒昨晚的事情。
晚上,這種事情卻再一次發生了。
“吱呀吱呀。”
推動窗戶的聲響比昨晚還要大一些,似乎隨時都要將窗戶推開。
蘇漫漫立即睜開眼睛,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燈光打開。
光線大亮,她緊張的看着厚重的窗戶,那裡的聲音一下就沒有了。
她確定沒有聽錯。
渾身冒出冷汗,蘇漫漫猶豫了好久,鼓起勇氣,緩步的走到窗邊。
她看着厚重的窗戶,就像是後面藏着一個危險的殺手。
或者是一個惡魔。
緩緩地伸起手,蘇漫漫試圖拉開窗戶,可是整條手臂軟的不像話,全身發毛,毛骨悚然。
她害怕。
要是外面有一個殺手,正看着她,她尖叫救命還來得及嗎?
蘇漫漫根本不確定窗戶是不是完好的,是不是能保護好她。
或者,外面其實什麼都沒有。
額頭上冷汗直流,猶豫了好久,蘇漫漫屏住呼吸,一下將窗戶拉開。
“唰”的一聲響,就像是驚雷一般在她的腦海裡炸着。
她緊張恐懼的看着窗外,外面光線昏暗,只能看見一點點模糊的輪廓,並沒有人在。
她剛要鬆一口氣,卻驚愕的看見,原本緊閉的窗戶,卻裂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