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走了。
這個結果,律鄍自然歡迎,爲此給予了那位高大人豐富川資,遣華車相送。
但對於站在會國館前等待着與冉晴暖一起前往國都的遂岸來說,便如一盆潑上頭的冷水。他等不及第二日,夜色中衝到東則王府來問究竟。
侍衛們受主子命令,不敢放他過去。遂岸話不多說大打出手,隨行侍衛自然不能坐視,兩邊混戰開始。
有南連王參與其中,東則王府的侍衛一則不敢動用真力,二則是動用真力也打其不過。整個西漠都曉得南連王的傳說,十一歲起與其喜着紅衣的姐姐一起縱馳沙漠,一個是“滅哈託”,意爲紅色的死神;一個是“菲力朵”,意爲白色的修羅。
站在大廳門口最頂階上,望着打得漫天亂飛的自家侍衛,律鄍忍無可忍,喝道:“遂岸,你適可而止!”
“想本王適可而止,就不要擋在本王的路上!”
“都退下!”律鄍叱喝,自己閃身相迎,“這是本王的府邸,容得你來去自如?”
“所以你攔你的,本王打本王的,各靠本事,有什麼問題?”
律鄍向來知道這廝歪理多多,擅長鬍攪蠻纏,冷冷道:“本王看在皇嫂的面上對你一再忍讓,你是要鬧到多難看才肯收手?”
遂岸聳肩:“簡單,本王只想見公主一面。見着人,說過話,自然會走。”
律鄍眯眸:“秀麗公主是本王的王妃,你想見就見?”
遂岸雙臂張開,姿態恁是無忌:“正是,本王今日非見不可。”
律鄍眸色沉凝:“有一位做國後的姐姐,令你如此囂張麼?”
遂岸冷笑:“這話,別人可以說,從東則王嘴裡冒出來便成了笑話,難道大家不都是依靠祖上積德?”
律鄍臉色一冷:“你想打,本王奉陪到底。”
遂岸眸睨冷誚:“難得閣下有這份勇氣。”
兩隻雄性動物狺狺互哮,一觸即發。
正值此時,救兵到了。
“兩位。”冉晴暖徐徐走來,“可否聽秀麗說一句話?”
律鄍眸尾厲掃賀蘭刑。
後者脖頸一縮:沒錯,這救兵是他搬來的。
“冉冉!”遂岸當即笑逐顏開,“你總算來了,本王等了好久。”
冉晴暖微微頷首:“東則王,秀麗欲借貴府一塊清靜之地與南連王說幾句話,能否通融?”
律鄍眉蹙成川,定聲道:“你是東則王妃,自然可以做主。”
“多謝。”她回身,“南連王,請借一步說話。”
“好!”遂岸滿面歡歆,大踏步跟上。
整座王府前院,她惟一去過的,也只有接見過高大人的花廳。
賀蘭刑眼疾手快,早命人一溜小跑先一步點上燈火,布上茶點。
“一個多時辰前,我在這裡送走了來自故國的使節。”落座後,她道。
“本王聽說了。”
她淡笑:“父皇命我恪守婦道,敬愛夫君。”
遂岸濃眉攏緊:“你留下,僅僅因爲大雲天子捎來的一句話?”
“那些話字字千鈞,秀麗從此寸步難行。”
“如果不聽,又能如何?”
“龍顏震怒,母后受累。”甚或當使臣因爲公主不安於室過於頻繁過問時,真假公主之事暴露,連累得便是不一人兩人,家中的老父,這邊的侍從……她已經走到今日,惟有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