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1 終於做了一個那麼多女人中的例外
顧應欽知道一切都正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着,如果,如果昨晚他沒那樣對她,或許他們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可畢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
給顧應欽做筆錄的還是那一位女警。比起對陸傾寧的溫和起來,和顧應欽說話的時候,她彷彿變了個人,嚴肅的就像個老太太。
“顧先生,請問您和伊思甜除了上下級關係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關係。”
顧應欽想了想實話實說:“她和我的前女友長的很像,所以有段時間我迷惑過。”
女警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好笑的用手敲了敲桌子:“您確定您的措辭沒有不恰當?是迷惑而不是交往或者是出軌?”
顧應欽原本臉色就不好,被這樣毫不客氣的點到七寸上,他不免更惱火:“你到底想問什麼?”
女警將照片拍在桌上:“你揹着你太太劈腿伊思甜,後來被她拍了照,她借用照片爲把柄威脅勒索你,而你爲了不讓事情暴露。在本月的十日給她的私人賬戶上轉入了一百萬的分手費,我說的對嗎?”
顧應欽慢慢的靠着椅背:“是,她用照片威脅我離婚,我不同意就勒索我錢財,我是給了她一百萬,可這一切和她受傷,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女警滿意的點頭:“正是因爲你和她見不得光的關係,她的男朋友纔會衝動之下捅傷她。”
他莫名:“所以呢?”
女警詫異:“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因爲你的關係而毀掉了一個正年輕正青春的女孩子?”
顧應欽甚至連想都沒想:“那是她自找的。”
至此女警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一個自私狂妄只爲自己着想的男人簡直就是社會的敗類、人渣。
顧應欽的出現不過就是走了個過場而已,例行的詢問之後他也被放回。
陸傾寧從警局一出來上了計程車,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她想止都止不住,心疼的彷彿被碾成了粉末。最後她只能用手捂着嘴任由眼淚傾落。
一到家陸傾寧立馬收拾了行李。顧應欽送給她的那些東西,她一概沒拿,臨走前還摘了手上的戒指和房門卡一起留在了客廳的茶几裡。
一出門她直奔機場,她目標很明確,她要去海市,她要帶走嘉懿。
顧應欽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甚至不敢開門,而是改爲敲門,他在心底期冀着。期冀着陸傾寧還能給他開門。
當然,期冀就是期冀,他心裡很清楚那隻不過是他自己的幻想而已。
最終自己開了門,剛一進屋他第一眼便看見陸傾寧的拖鞋,零散的落在門邊,瞬間他彷彿意識到什麼,箭步衝進臥室,一邊走一邊喊出聲:“陸傾寧……”
臥室門一開,一口風嗆進喉嚨裡陽光刺的他半眯起眼睛,裡面什麼都沒變,牀上乾乾淨淨平平整整的,他快步退出來去了更衣室,看見空了一半的衣櫃時他大概已經想到結果了,可他依舊不死心,上上下下又來來回回找了一圈,最後確定陸傾寧是真的走了之後,他懵懵的站在客廳裡。
客廳裡灑滿了陽光,金色的光芒折射在乳白色的茶几上,照的上面幾樣東西熠熠發光,他俯身過去一看,房卡、車鑰匙、結婚戒指、下面還壓着一本結婚證。
他將戒指套在手指上抽出下面的結婚證,翻開看了一眼,所屬人是他。
依稀記得他們去註冊的那一天,他鄭重的把結婚證交給她希望她能保管一輩子,眼下她把這本結婚證還給他,是不是代表着她不想在保管了,也不想再將這段婚姻維持下去了。
所以,她一切都沒要,就這麼跑了?
好,很好……好的很……
他在客廳裡一邊抽菸一邊轉了幾圈,最後直接撥了呂遠的電話,陸傾寧既然鐵了心要走,那麼她一定會去海市接兒子。
電話一直是忙音狀態,他心裡的火騰的冒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摔了手機,上好的木地板上硬生生的被砸出一個坑來。
顧應欽反應算是快的,拿了車鑰匙就往機場趕,路上他又給呂遠打了幾次電話,可都一直佔線,最後他乾脆選擇了放棄,腳下的油門不禁重了好幾分。
“先生,不好意思,今天飛海市的最後一班飛機已經起飛十分鐘了。”
顧應欽不禁暴怒的雙手錘了錘桌面,完了似乎還不泄氣,又擡腳踹了兩腳,嚇的機場地勤連忙往後躲了躲:“先生請別這樣,不然我們報警了。”
他陰沉着臉,聲音活脫脫的像個幽靈:“你試試看?”
小姑娘被顧應欽的氣場嚇的臉色發白,苦笑的不再說話。
彷彿冥冥之中註定要擦肩而過一樣,顧應欽沒能趕上最後一班去海市的飛機,可他追回陸傾寧的打算又勢在必得,所以最後甚至動用了私人飛機,到海市的時候距離最後一班飛機落地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到祖宅,車還沒停下來就遠遠的看見陸傾寧抱着孩子上了計程車。
他連忙踩重了油門,轟隆一聲馬達聲在劃破深夜的寂靜。
所有人似乎都被這一聲嚇到了,就連已經上了車的陸傾寧都探出身來。
車頭的大燈照的她眼睛睜不開來,很快炫白的超跑在她對面停下來,車頭上碩大的三叉戩logo被燈光照的燦燦發亮。
這樣的拉風的豪車,千金難求一塊的車牌,又是在顧家的地盤上,想都不用想陸傾寧都知道車裡的人是誰。
所以當顧應欽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她一點點都不驚訝,不過就是錯過最後一班航班而已,只要他顧應欽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呂遠看見兒子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心想事情還有轉機,於是便和陸傾寧商量:“小寧,既然老二回來了,你們就好好聊聊了,這三更半夜的,明早再走也不遲啊。”
小朋友窩在陸傾寧的懷裡已經睡着了,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呂遠的手,言語間還算客氣:“媽,飛機票我已經訂好了,所以就不待了,您和爸早點休息。”說完彎腰就要上車。
顧應欽一個箭步走上去擋住了她的去向:“陸傾寧,你想帶嘉懿去哪?”
陸傾寧把兒子往上託了託:“麻煩你讓讓。”
被請去警察局配合調查本來顧應欽就很不爽了,現在再加上這一路的奔波,他剛一到她就堅持要走,本來心情就很糟糕,這樣一來也就更容易發脾氣了。亞匠肝號。
他攥着她的手臂:“你走可以,兒子留下!”
陸傾寧彷彿聽見什麼笑話:“兒子留下跟着你這樣成天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的爸爸嗎,不好意思,我怕他會學壞。”
顧應欽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變的和緩:“伊思甜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在我們結婚的前天晚上還出去和她見面,你現在對我說你們之間只不過是個誤會?顧應欽,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眼睛裡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你高興了寵一寵,不高興了拎起褲子就不承認了,你的人品究竟卑劣到何種程度了?
顧應欽似乎並不打算瞞着陸傾寧:“伊思甜只是長的和小麥很像。再加上那晚我喝了酒所以就迷糊了,但最後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陸傾寧呵呵的笑了兩聲:“小麥……又是小麥……你別告訴我你以前所交的那些女伴都是因爲她們和麥馨潔長的相似而已。”
顧應欽沒回應,只是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默認即代表了承認,陸傾寧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她嘴邊揚起苦笑:“那麼請問顧二少,我又是哪裡像小麥,才導致你要不遺餘力的把我娶回家?”
顧應欽擡頭,眸子裡寫滿了否定:“不……你是例外……”
她嗤笑:“是嗎?那是不是該慶幸?終於做了一個那麼多女人中的例外。”
顧應欽並不想將有關麥馨潔的話題繼續下去:“傾寧,不論如何請你都要相信我,伊思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傾寧點頭:“是,伊思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我這兒過不去。顧應欽,我想我需要時間重新來想想我們的婚姻。”
他有點急躁:“越想只會越難受。”
“可不想我會難受,我才三十歲,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將自己以後的人生就這樣浪費在一個不愛我的人身上,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可以早些脫身。”
他反問她:“誰說我不愛你了?”
她亦是疑問:“原來你愛一個人的方式就瞞着她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摟摟抱抱?”
他眸子徹底暗沉下來:“那你呢?陸傾寧你愛我嗎?你把我愛你的過程想的那麼的不堪,那我該怎麼審視你對我的愛情,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陸傾寧被他尖銳的提問問的心裡發慌:“我愛不愛你這重要嗎?”
他肯定的點頭:“當然。”
她猶豫了片刻實話實說:“我愛,可我愛的是那個有擔當、有魄力、眼裡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顧應欽,而不是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個自私自利,連錯誤都不敢承擔的顧應欽。”
她的話雖不尖銳的咄咄逼人,可聽在顧應欽的心裡還是掀起了大片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