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纏綿在一起的兩人瞬間動起手來,當然完全就是阮綿綿在攻,顧梓堯在躲。
阮綿綿打了半天,都沒傷到顧梓堯,自己還累得個半死,於是停下身形,對着顧梓堯吼:“有本事跟老孃大戰三百場!只一味躲算什麼男人!!!”
顧梓堯淡淡笑,“我是不是男人你剛纔不是感覺到了嗎?”
阮綿綿臉色一紅,知道顧梓堯指的是什麼,不由惱羞成怒,這該死的顧梓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要臉了?!
她再次欺身上去,只是還沒開打時,一個嫩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她蓄起的勢立馬被打亂。
“媽媽,顧叔叔,你們在做什麼?”
阮綿綿全身僵硬,好不容易纔將擺好的姿勢放下,轉過身,一把抱起阮萌萌,“萌萌,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徐楠將阮萌萌接去了顧家大院,徐楠想要見孫子,阮綿綿哪有理由拒絕,所以時不時的讓阮萌萌去顧家大院住上幾天。
她本來想着今天就去將阮萌萌接回來的,結果因爲相親的事還有後來風昔突然表白的事,讓她完全忘了。
阮萌萌撇着小嘴,哼哼道:“是顧叔叔送我回來的,媽媽,你說了今天來接我的,可是你說話不算話!”
阮萌萌稚嫩的指責聲讓阮綿綿心裡升起愧疚,抱着阮萌萌狠狠親了好幾口後,才道:“對不起啊萌萌,媽媽忘了,媽媽以後再也不會忘了。”阮萌萌這才展開笑顏。
經過阮萌萌這一番打岔,阮綿綿也找不到是時間找顧梓堯算帳,本想抱着阮萌萌回家,讓顧梓堯哪兒涼快哪待着去,結果就在她要關門將顧梓堯關在外面時,顧梓堯已經閃身走了進去,她剛要說話,阮萌萌又開口道:“媽媽,爲什麼不要顧叔叔進來?”
阮綿綿:“……我沒有,他不進來了嗎?”
阮萌萌:“可是我剛剛看到顧叔叔是用手推開的,若不是顧叔叔閃得快的話,媽媽,門就已經夾到顧叔叔了。”
阮綿綿:“……”
所以說家裡有個天才兒子還是有不妥的地方,至少想做什麼壞事時,瞞不過這個天才兒子。
走在前方的顧梓堯聽到阮萌萌的話,回聲從阮綿綿的手裡抱過阮萌萌,在阮萌萌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萌萌真乖。”
得知阮萌萌還沒吃飯,阮綿綿爲阮綿綿做飯,而在顧梓堯有意無意的話下,阮萌萌知道媽媽不會做顧梓堯的份,所以纏着阮綿綿一定要把顧梓堯的那份做上。
阮綿綿無奈,拗不過兒子,只得將顧梓堯的也做好。
好不容易待兩人吃了,把阮萌萌哄睡後,阮綿綿下得樓,拉開大門,對着顧梓堯做出請的姿勢,面無表情,“出去。”
顧梓堯站在玄關,看着阮綿綿,一副不爲所動的樣子將阮綿綿看得火大,但想着阮萌萌在睡覺,她只得壓低聲音,“還不走?!”
顧梓堯眸光一閃,“我還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當然不走。”
阮綿綿哼了一聲,“你想要什麼答案?”
顧梓堯淡淡的把玩着在玄關處放着的櫃子上拿着的筆,悠悠的道:“你和風昔在他車上做了什麼?”
阮綿綿止不住的冷笑,“我和風昔做了什麼關你什麼事?顧梓堯,你管得太多了吧?!”
“是嗎?”手中不停轉動的筆陡然一停,顧梓堯擡起頭,目光中的悠然已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阮綿綿,我的耐心有限。”
阮綿綿還想倔兩句,不過在對上顧梓堯那雙漆黑的眸子裡,不知怎麼的,話又咽了回去,只道:“沒發生什麼。”就算髮生了什麼又憑什麼告訴你。東諷廳弟。
“你沒說實話。”伴隨着話語,顧梓堯向着阮綿綿一步一步逼近。
“我靠!”阮綿綿炸毛了,“你既然看到,知道發生了什麼,你還問毛啊!非要我說出來嗎?是!風昔是親了我,又咋的?!明天我還會答應他的表白,會和他在一起!”被顧梓堯這樣陰陽怪氣逼迫下,阮綿綿破罐子破摔了。你想要知道什麼,老孃全說了可以嗎!
一句話說完後,阮綿綿挑釁的看着顧梓堯,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顧梓堯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向前走,半眯着眼眸像是一隻快要甦醒的豹子,手中的筆不知何時已經斷成兩截,他將兩截斷筆輕輕放在櫃子上,正在說話時,手機響了。
不知怎麼的,看着顧梓堯接起手機,阮綿綿心中居然鬆了口氣,剛纔顧梓堯雖然沒有說話,卻比說話更讓人心悸。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櫃子上的那兩截斷筆,心中一跳。
不知電話那端說了什麼,顧梓堯的陡然變得陰沉無比,猛然掛斷電話,對着阮綿綿扔下一句“不準答應”後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阮綿綿愣了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會讓顧梓堯這萬年難得一見變色的臉發生如此大的驚懼,不過一想到顧梓堯那句‘不準答應’她就止不住的冷笑,老孃要做什麼關你啥事!她還沒找他算強親她的帳呢,他倒好,還威脅她!
哼!
將門關上,阮綿綿哼着小曲兒去洗澡,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事會讓顧梓堯那樣焦急,一想到此時的顧梓堯或許正忙得團團轉,阮綿綿便止不住的心情特別的好。
不過想着想着便想到風昔,明天該怎麼答覆他呢?
她對風昔一直都是朋友間的那種感情,可是沒想到風昔會這樣說。
或許隱隱之間她其實是喜歡風昔的,畢竟在風昔身邊她的心總是很平靜,明明風昔長得並不好看,明明風昔看起來也不像是可以給她安全的人,可是在風昔的身邊她卻覺得特別的舒心。她想,或許可以和風昔試試看,風昔是一個值得相信的男人吧?
閃過這個念頭時,不知怎麼的,她居然想起了顧梓堯的臉……
一想到之前兩那個深吻時,阮綿綿臉止不住的紅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又想到了金元寶,楚君兒應該快生了吧……
她趕緊制止自己深入去想,就這樣吧。
顧梓堯迅速回了‘凡語’大廈的醫療部,一見到他,蘇成臉色沉痛的迎了過來,也不待顧梓堯問話,“十四個兄弟,十個重傷,還在搶救中……四個……李剛中了四槍,全在要害……”說到後面,蘇成聲音低了下去。
走廊周圍站着黑鴉鴉一羣人,一個個的都垂着頭,不發一言,無聲的悲傷迅速蔓延。
顧梓堯陡然擡頭,一把拎起蘇成,聲音仿若來自地獄,“你說什麼?”
蘇成眼裡含着淚,聲音悲切,“李剛死了……堯哥,李剛死了啊!!”
顧梓堯後退幾步,低下頭,一滴淚陡然滑下,李剛,他的兄弟,曾經幾度用命換了他的命。有一次,他中了埋伏,陷在敵人包圍圈裡,是他,用身體給他撐起一片安全的空間,待得救兵來時,他身上被砍了四十多刀,搶救了三天三夜,終於才換回一條命。
這一次,他以爲只是一個簡單壓根兒沒有危險的任務……卻讓他就此丟掉了年輕的性命。
良久,才擡起頭,眼圈微紅,卻沒有眼淚流下來,語氣冰冷,帶着濃濃的煞氣,“誰做的?”
蘇成搖頭,“不知道,我們接到消息趕過去已經是這樣了。”說到這裡,蘇成狠狠捶向牆面,“海關那邊我們早打通關係,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一點,銀月會的人和我們是合作關係,絕不會在背後捅刀子!這件事只有星魂的人才幹得出來!”
顧梓堯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金池乾的?”
“除了他還還有誰有這樣的膽子?!”蘇成與李剛關係很好,應該說,李剛和每個人的關係都很好,爲人憨厚老實,爲朋友兩肋插刀,這樣的兄弟就這麼沒了!
顧梓堯垂於身側的手握成拳,‘呯’的一聲,拳頭砸在牆面上嗡嗡作響,所有人擡起頭,齊齊喊着,“堯哥……”
顧梓堯擺擺手,示意衆人不要說話,就在此時,悅耳的鈴聲響起,所有人一驚,這才發現,鈴聲的源頭來自於他們的老大。
顧梓堯拿出手機,在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後,整個人身上的氣質一變,彷彿剛纔的悲傷只是一瞬間而已,他點下接聽鍵,金池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顧兄,收到我給你的禮物了嗎?怎麼樣?喜歡嗎?”
顧梓堯握着手機的手猛然收緊,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海關的事是你做的?”
“呵呵……”金池低低的笑起來,笑聲化成一束束刀子刺在顧梓堯心中,讓得他心中在滴血,但是他不能露出絲毫,這樣只會讓對方更加囂張。
“顧兄,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做,不過顧兄對金元寶做的事我一不小心知道了。我這個人吧,有個毛病,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我不喜歡被人碰啊,雖然挺討厭我這個弟弟的,但是畢竟是我弟弟不是?雖然他確實有點欠教訓,但是這個教訓的人怎麼也應該是我不是,還輪不着顧兄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