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車便上了盤山路。
後面的顧梓堯已經跟了上來,蘇成透過耳機道:“堯哥,有點不對勁,他們上了盤山路。”
“我知道。”顧梓堯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語氣的變化。
“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我們經歷過的陰謀風浪還算少嗎?”
話音一落,蘇成沉默了,旋即帶着絲絲激動的聲音響起:“哈哈,堯哥說得對,看來我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知道就好。”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顧梓堯還是打電話讓下面的兄弟趕來盤山路。
一路無話,很快的,車便到了盤山頂。
盤山頂一面臨着懸崖,一面則是下山的公路,這裡很少有人來,畢竟這上面其實很荒涼,光凸凸的,連棵樹都沒有,除非是那種無聊到透頂的人才會浪費油錢開車到這個頂上來。
幾乎是何天剛停下車沒多久,身後便是兩聲剎車聲。
阮綿綿等六人下車,回身看着身後兩輛停下的車。
顧梓堯蘇成還有一名年青人下了車,與阮綿綿等人遙遙相對。
沒一會兒,又是十幾輛車到達,雖然沒有人從車裡下來,但是從車輪上來看,可以看得出車裡的人數絕對不少。
山頂上的風很大,吹得人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阮綿綿身上本來穿的就是抹胸狀的婚紗,下身是長長的曳地裙紗的,只是在酒店被阮綿綿扯掉了,現在的她露出白皙的手臂脖子和一雙細腿,被這風一吹,全身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了一堆堆。
她剛剛搓了搓手臂,一件溫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側頭看去,是黃色的清潔裝,擡頭對上風昔淡淡的笑容,阮綿綿心中一暖,對着風昔微微一笑,將衣服拉緊。
一旁的金元寶見狀,鬆開想要脫掉自己外套的動作。
對面緩緩走近的顧梓堯,目光在那件黃色的衣服上輕輕一掃,旋即落在阮綿綿身上,臉上依然帶着對阮綿綿**溺的微笑,“綿綿,我說過,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
阮綿綿挑脣諷刺,“真不好意思呢,在我心裡,風昔可不是外人,反倒是你更像個外人呢。
“是嗎?”顧梓堯輕輕一笑,眉羽間快速閃過一絲鬱色:“你這樣說可真是傷人心呢,你忘了我們度過的那些日子嗎?還有,我可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給寶寶取了個名字,如果生下來是個女孩,就叫顧憐,如果是個男孩,叫就顧珏,你覺得呢?”
對着顧梓堯溫暖的神情,阮綿綿心中一動,腦海裡不由想起顧梓堯笨拙給孩子織毛衣的動作,想起他說起孩子時的欣喜慈愛表情,想起她肚子疼他立馬將白止揪來時的場景……一幕幕,一場場,拋開其他不說,在他囚禁她的這段時間,他對她是極好極好的,有時候她亂髮脾氣,甚至有一次拿刀刺進他手臂,他都沒有反抗……
想到這裡,她微微一嘆:“顧梓堯,這個孩子以後會跟我姓,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顧梓堯輕呵出聲,一片悠然:“綿綿,你怎麼還是這麼傻,你以爲血緣關係可以用其他所抹掉嗎?而且你想讓寶寶出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嗎?你想要以後寶寶長大被別人問‘你怎麼沒有爸爸’嗎?”
“你怎麼會知道他沒有爸爸!”阮綿綿冷笑,“總之,他的父親絕對不是你。”
“唉……”顧梓堯幽幽嘆了一聲,“綿綿,你怎麼還沒搞懂現在的情況。”
“你看看。”顧梓堯伸手指了指身後,周邊,“綿綿,你看看,我的人已經將你們包圍了,你覺得你可能從我手中逃掉嗎?”
“我說過,你是我的,別再想着逃跑了,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阮綿綿沒有說話,她皺着眉頭,不得不說,顧梓堯說的話對她產生很大沖擊,因爲顧梓堯說得很對。她看向四周,不知不覺,已被十多輛車所包圍,她看向金元寶,低聲道:“金元寶,金池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他們將顧梓堯引到這裡,現在到好,他們後面是懸崖,是死路,而前面則是顧梓堯以及他的手下,他們被重重包圍,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根本別想逃開。
金元寶雙眉緊蹙,“我也不知道。”
對面的顧梓堯也不在乎阮綿綿的沉默,繼續道:“綿綿,你若是現在主動走到我身邊,我保證不動你身邊的人。”
“如果我說不呢?”
“那麼……我只能採取一點強硬的態度了。”顧梓堯說完,在他身後的蘇成以及另一名年輕人幾乎同時從身上取出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上他們。
“你!”阮綿綿陡然大怒,忍不住的爆了粗口:“你***除了威脅還能有其他的作法嗎?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對付你,我只能威脅,否則一不上心就會讓你從我手心上跑掉。”顧梓堯絲毫不在乎阮綿綿的話,末了還道:“至於我是不是男人,我想你深有體會。”
“你!”阮綿綿臉色漲得通紅,指着顧梓堯就要破口大罵,只是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顧梓堯,你***除了耍心機背後搞動作之外還能做什麼?有本事衝着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況且這個女人還是你所愛的女人!這就是你愛人的方式?真***不是個男人!”金元寶實在忍不住了,將阮綿綿拉到身後,雙眼冒着有如實質的火花,狠狠的瞪着顧梓堯。
“我想至少比結婚的時候丟下未婚妻子奔向另一個女人,並且還讓那個女人懷上自己孩子的男人要好。”
“你!這都是你做的!要不是你,怎麼會……”金池早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金元寶,並且還告訴了他楚君兒是他殺的,因爲楚君兒一直在給金元寶下着令人神智有着混亂的精神藥物。
這種藥,精神病人吃有着讓人平和精神的作用,但是正常人吃下的話,藥劑多了時就容易產生幻覺,脾氣也更加暴躁。當得知這些事時,金元寶沉默了將近一分鐘,隨後將自己鎖在房間內整整一天沒出來,爾後便開始陷入瘋狂的奶爸境界以及救援阮綿綿的行動中。
“呵呵……難道還是我逼着讓你把其他女人搞大肚子的?”
“你!”金元寶幾乎是在瞬間拔出身上的槍,槍口穩穩對準顧梓堯。
幾乎他的動作一出,包圍住他們的車輛門打開,各輛車下來一個人,每人手裡端着槍,直指金元寶。
被這麼多槍指着,金元寶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瞪着顧梓堯:“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我們好好來賭一場!”
顧梓堯笑呵呵的,不顧身旁蘇成的勸解,微微挑眉:“怎麼賭?”
金元寶冷靜的回答:“我們賭誰的槍快,我贏了,放我們走,我輸了,任你處置,怎麼樣?敢不敢賭?”
“怎麼看怎麼覺得我吃虧?”
“你怕了?”
顧梓堯眼裡閃過一抹暗光,正要點頭,一個輕脆的聲音響起:“不行。”
金元寶看向阮綿綿,剛纔的話就是她發出的,他認真的看着阮綿綿:“阮大胖,相信我,我不會輸的。”
阮綿綿仍然搖頭,堅定的道:“你快不過他。”
金元寶臉色難看,低啞着聲音,一字一句的道:“爲什麼?”
阮綿綿沒有回答他的質問,而是走到金元寶的面前,看着顧梓堯:“他不會跟你賭。”
顧梓堯挑眉,下面的話卻讓他終於變了臉色。
呼嘯的山風,緩緩的飄散着阮綿綿說出的話:“我跟你賭。”
“綿綿!”身後響起幾聲驚呼聲。
阮綿綿不理他們,只看着顧梓堯,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怎麼樣?顧梓堯,敢不敢賭?”
顧梓堯墨黑的雙眸劇烈翻涌,漆黑如潭,一眼望去,彷彿靈魂都會被吸進去,“阮綿綿,他們就真的這麼重要?”
他叫她全名,證明現在的他正處於暴怒邊緣。
“如果我們互換一下位置,我想你也會這麼做的。”
“可是……”顧梓堯輕輕攪動着無名指上的戒指,他看着戒指,戒指正散着森冷的光芒,似乎在嘲笑着他,陡然的,顧梓堯脣角的弧度猛然一拉,聲音冷得刺骨:“我爲什麼要答應呢?現在的我佔據着優勢,爲什麼要答應你這無聊的邀戰?好了!已經給了你這麼長的時間思考,現在,我數三聲,你自己走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身後的持槍者全都上膛,手指摳在摳板上,似乎在下一秒子彈就會激射而出! 東歲頁技。
阮綿綿臉色一變,對面的顧梓堯已經在開始數數了,
“一……”
“二……”
“三……”
呯!
呯呯呯!
密集的槍聲在山頂響起,阮綿綿愣愣的看着這一切,槍聲是來自於包圍圈外的,顧梓堯反應倒也快,在槍聲響起的時候,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速度迅速衝向阮綿綿,一把將呆愣的阮綿綿拉自懷裡,隨後迅速閃到一旁的車後。
而在他剛剛閃到車旁時,一聲悶響,回過神來的金元寶朝着他開了一槍,只是縱使這一槍打在顧梓堯身上,但是阮綿綿已被他搶了去。
該死!
金元寶氣得一咬牙,隨後在一片密集的子彈下,無奈的也躲在了車後,在槍響的時候,風昔已經護住阮經年和阮萌萌躲在了車後,他本來想要拉住阮綿綿的,只是顧梓堯反應的速度比他還快,再加上當時阮綿綿離他最遠,他只來得護着阮經年與阮萌萌。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顧梓堯將阮綿綿拉了過去。
“是什麼人?”風昔問。
“不知道。”
阮萌萌很乖,縱然經歷邊麼可怕的事,他沒有像其他孩子害怕哭鬧,而是紅着眼睛,“媽媽……媽媽在壞蛋顧叔叔那裡。”
阮萌萌其實不討厭顧梓堯,不過在知道顧梓堯對阮綿綿不好時,小小的他立馬以媽媽爲首,堅決討厭顧梓堯。
金元寶一咬牙:“他中了我一槍,我去將阮大胖救回來!”說完就要往前衝。
“等等。”阮經年拉住了他,溫雅的面容上一片震定,目光裡沒有絲毫的懼怕:“顧梓堯不會傷害綿綿的,她不會有事,你現在貿然出去,會被流彈擊中。”
“那怎麼辦?”金元寶急了。
“對方似乎是針對顧梓堯的。”風昔話剛一落,金元寶兩眼便是一亮,他也發現了。不知何時,在包圍圈外已出現一批黑壓壓的人,他們手中拿着衝鋒槍,對着顧梓堯的人‘啪啪啪’的掃射着。
“是金池和姬幻!”金元寶驚喜出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山頂瀰漫着濃烈的硝煙與血腥,刺人耳鼻。
“你受傷了?”阮綿綿看着顧梓堯,皺眉的問。現在他們正躲在一輛車後,阮綿綿本來並不知道顧梓堯受傷,只是手無意間摸到一片濡溼,隨後拿起一看,一片血紅,這才發現。
“沒事。”顧梓堯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其他沒有一點異常,彷彿身上沒有受任何的傷一般。臉上還帶着笑容,“綿綿,你還是關心我的。”
“鬼大爺才關心你!”阮綿綿哼了一聲後,閉嘴不言。
顧梓堯眼裡透着點點溫暖,突然開口,“待在這裡別動,也別想跑出去,小心被流彈傷着。”說完,拍拍阮綿綿的肩,擡起頭,對着前方黑壓壓的人羣射去,他的槍法很準,完全是一槍一個,不過這樣一來,火力全拉向了他,無數的子彈射入這輛擋在他們身前車,不一會兒一輛完好無損的車便成了一座篩子。
顧梓堯蹲下身,側頭看向阮綿綿,他的額頭剛纔被一顆流彈劃開一條口子,此時正往下滴着血,然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看着阮綿綿,低聲道:“綿綿,你恨我嗎?”
“恨。”阮綿綿想也不想的回答。
“嗯,我知道。”顧梓堯淡淡一笑,耳機裡還響着蘇成的聲音,“堯哥,對方是星魂與銀月會的人,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兄弟們不是都看着的嗎?金池現在應該在古堡,連自身都顧不上,姬幻也應該在自己地盤上待着出來不到啊。”
他絲毫不顧蘇成緊張的話,只是溫柔的對着阮綿綿道:“你確實該恨我,你看,對方明明是衝着我來的,你剛纔就不應該把你拖來,累你與我一起承受危險。“
耳機那旁正激烈槍戰的蘇成完全無語,“老大,現在都什麼時候,談情說愛可不可以等咱們出去了再說?”
阮綿綿精緻的臉上閃着嘲諷,“你既然都明白,可是你還是做了,那麼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呵呵……”顧梓堯伸手去摸阮綿綿,卻被阮綿綿躲開,不過顧梓堯很固執,硬是將阮綿綿帶進懷裡,“綿綿……如果最初我不那樣對你,你會愛上我嗎?”
阮綿綿沉默。
會嗎?
阮綿綿問自己。
答案是:會。
只是她不可能說出來,只得沉默。
顧梓堯似乎也知道不可能從她嘴裡知道答案,只是笑着。
外面的槍聲漸漸的低了下去,蘇成悲痛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着,“堯哥,兄弟們……他們都死了。”
那可是將近一百之數的精銳的兄弟們啊,在裝備不如對方的時候,生生的成了對方的活靶子。
顧梓堯緩緩的閉上眼睛,渾身散發着一股悲涼的氣息,在他身旁的阮綿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敏感的發現此時的顧梓堯有點不一樣。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顧兄,現身出來吧。”
阮綿綿一驚,是金池!
“呵呵……是啊,顧兄,出來一見吧。”
阮綿綿眉頭微皺,這個聲音很熟悉。腦子稍稍一動,便憶起了不久前秦月心與一個男人來找到她,給她看萌萌與他們的親子鑑定,對於那個男人,阮綿綿的印象很深,而現在,這個男人和金池同時出現在這裡。
不知爲何,現在的她居然沒有欣喜這感,按理說她應該感到高興的。
他們的到來,代表着自己逃跑有望。
然而現在她的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之前金元寶說的,是金池讓他開車到盤山頂將顧梓堯引上來的!
他們……
他們早就在這裡布好埋伏,他們的目的是——殺了顧梓堯!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阮綿綿陡然睜大眼睛,她伸手去抓顧梓堯,想要讓他別出去,然而已經晚了,顧梓堯已經站了出去。
那一刻,阮綿綿的心情是那樣的複雜,她的確恨顧梓堯,可不否認的是,她並不希望顧梓堯死,她只是想要遠離顧梓堯而已。
“嘖嘖……顧兄,今日的你有點狼狽呢。看看,似乎是受了一槍呢。”看着顧梓堯走出來,姬幻斯文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的中聽。
顧梓堯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四周,他的兄弟一個個躺地上,身下緩緩流淌着鮮血,被風一吹,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山頂。仿若地獄修羅場。
蘇成小腹中了一槍,被金池的手下踩在地上,看着顧梓堯看向自己,蘇成咧嘴一笑,“堯哥,我沒事。”話音一落,頭便中中的被踢了一腳,尖銳的皮鞋在蘇成腦門上劃下一條大口子,然而蘇成卻不怕痛似的,仍然笑着,“堯哥,我沒事。”
那人想要再踢一腳,卻被金池揮手製住,只得作罷。
而此時,風昔等人也走了出來,阮經年看到這樣的場面,第一時間將阮萌萌眼睛捂住,細細的對着阮萌萌說話。
沒看到阮綿綿,金元寶大喊:“阮大胖呢?顧梓堯,你把阮大胖怎麼樣了?”
“我沒事。”阮綿綿也從車後走了出來。
她一出來,顧梓堯便伸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隨後對上衆人變色的臉,緩緩道:“別動哦,否則我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一點過激的行爲。”
“我呸!!顧梓堯,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是愛阮大胖嗎?現在居然用槍指着她,用她的生命來威脅我們!!”
顧梓堯眼神都不動一下,只淡淡道:“那又如何?”
“你!!”金元寶氣得說不出話來。
擡起手中的槍就要打過去,卻被風昔阻止,“會傷着綿綿。”說這話的時候,風昔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看着顧梓堯,企圖從他的眼裡看到他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他看到只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緒。
很少有人是風昔看不透的,不由的,風昔捏緊了自己的手。他不相信顧梓堯會對阮綿綿不利,但是卻又不能肯定。
顧梓堯沒有理他們,他看着站在一片人羣中的兩個人,神情有些疑惑,一點也沒有命懸一刻的緊迫:“我想知道我哪裡做錯了?”纔會淪到現在這個地步。
金沲眸光一閃,語氣有淡淡的佩服:“顧兄,其實你沒有做錯,你所有的方面都想好了,只是你忘了古時候不是有個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嗎?雖然有點誇大,但是我找了一個與我身形臉形很像的兄弟扮做我待在古堡,成功的瞞過了你的眼線,加之你很明白我不可能將顏緋扔在危險的地方,所以當你聽到手下說顏緋也在古堡時,你便相信了。”
“原來如此。”顧梓堯心服口服的點頭,他又轉過頭看向姬幻。
姬幻臉上有着嘆息,“顧兄,你讓人傷我母親,害他重傷住院,你知道我孝心,母親重傷住院定會守在病**上,但是我母親最大的願望便是把小晨要回來,所以你大概沒想到我會在母親與弟弟間選擇弟弟吧。”
“原來是這樣。”顧梓堯笑了,誰都沒有發現,他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擁着阮綿綿慢慢的往懸崖邊退。
“能不能給條活路?”顧梓堯問。
金池沉默了一瞬,旋即緩緩道:“你曾經殺了我三名生死兄弟。”說完,便不說話了。
姬幻則面無表情的道:“你重傷了我母親。”
顧梓堯點點頭,“那可以放了我兄弟嗎?”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蘇成身上。
“可以。”這下回答得倒是乾脆,“不過你把阮綿綿放了。”
“不!堯哥,我……”
“閉嘴。”顧梓堯喝了一聲,蘇成只得含着淚咬着牙將想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綿綿。”顧梓堯突然低下頭,旋即在衆人面前吻住了阮綿綿的雙脣。
他噙着她的脣,溫柔而深情,“綿綿,對你的愛,我從來沒有假過,還記得小時候嗎,你爲我挨的那一刀……”聲音低沉溫柔,帶着一點點嘶啞。
前方的人這才發現顧梓堯此時已經站在了懸崖邊,見狀,金元寶大吼:“顧梓堯,你幹什麼!”同時再也忍不住,擡手便是一槍。
顧梓堯身子一震,卻仍是不肯放開阮綿綿,金元寶還待要開槍,卻被風昔攔住,“他不會傷害綿綿。”
“你怎麼知道?”
“他不會的。”風昔一字一頓的說。聲音篤定,眼神帶着一點悲傷。
金元寶愣了。
阮綿綿心頭一跳,心中充斥着不安,她想要說什麼,卻被顧梓堯找到機會侵了進去,舌尖纏繞着她的舌尖,帶着抵死溫柔的味道,帶着絕望的味道……
“綿綿,我其實很想讓你陪我一起的,可是我想讓我們的孩子活下去……”
什麼意思?
在阮綿綿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身體陡然一鬆,旋即她便看到顧梓堯的身影向後倒去……他張開雙臂,山風捲起枯塵,嗚咽的叫囂着,遮掩住她的眼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耳邊只聽得他深情的聲音,響徹整個山頂:“阮綿綿,我放你自由!一定要告訴我們的孩子,他的爸爸深愛着他的媽媽……”
轟!
有什麼弦在腦中斷開了,阮綿綿伸手就要去撈,卻很快被扯回去,人被擁進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脖子被小手抱住,阮萌萌哭泣害怕的聲音在她耳邊響着,阮經年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着,然後是風昔,然後是金元寶,然後是……
各種各樣的聲音,最後阮綿綿眼前一黑,再也沒了意識。
八個月後,阮綿綿生下一個女兒。
兩年後
仍然是盤山頂,阮綿綿現在已經會開車了,阮萌萌與顧憐坐在後面,阮萌萌已經八歲了,智商超高的他已經明白了許多道理,身旁的小小女童不住的往他身上爬,口中糯糯的嚷着,“哥……哥哥,我們去哪裡呀?”
阮萌萌看了一眼前方開車的阮綿綿,小小的臉上閃過一抹疼惜,隨後將顧憐鎖在懷裡,防止她不慎摔倒,眼裡帶着**溺,緩緩道:“我們去看小憐的爸爸。”
顧憐歪着頭,眼睛水汪汪的,佈滿疑惑,咬着小指頭道:“小憐的爸爸不是哥哥的爸爸嗎?”
“嗯。”
“爲什麼呀?”
“長大了小憐就知道了。”
“小憐已經長大了!”小嘴巴一噘,不滿的道。
阮萌萌輕笑,“那是誰晚上要媽媽陪着睡才能睡得着?”
“哥哥不也讓媽媽陪着睡?”
“……”
前面開着車的阮綿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反過身來,看着一對兒女,三年的時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刻下痕跡,反而有着歲月深澱下來的美好,她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哈哈……兒子,你也有吃虧的時候啊。”
阮萌萌睹氣的哼了一聲,伸手在顧憐的小臉蛋兒上捏了捏,小顧憐似乎也知道自己讓哥哥吃癟,一張包子臉笑得越發的可愛。
一家三口在有說有笑中到達了盤山頂。
一下車阮綿綿便收住了笑容,看着這滿目荒夷的地方,她似乎仍能聞到那遍佈在空中的血腥味兒……
將近三年的時間,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顧梓堯,這三年我過得很好,你呢?
顧梓堯死了,霸及一方的炙魂被星魂吞併了,星魂正式改名爲魂。恢復了當年的聲望與實力。
孩子生下時,她本來想讓女兒跟自己姓,卻不知怎麼的,想到顧梓堯曾經說的,如果是個女兒,取名爲顧憐,不由自主的,將女兒的名字取成顧憐。
至於阮萌萌,她把他的身世告訴了他,讓他自己選擇,因爲當時的秦月心傷重,命在旦夕,最後阮萌萌認回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與哥哥,但是他卻仍然要與阮綿綿生活在一起,秦月心與姬幻拗不過他,只能做罷,不過每個年他要在姬家生活兩個月。
金元寶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奶爸,風昔仍然經營着自己的雜誌社,偶爾去看看阮綿綿。只不過他的雜誌社開到了阮綿綿的老家。
阮綿綿,則與阮經阮萌萌顧憐生活在自己的老家。 妖孽王爺小刁妃:
今天是顧梓堯的忌日,所以她帶着顧憐來了,阮萌萌鬧着也跟了上來。
抱着顧憐,阮綿綿緩緩走到懸崖邊,看着無盡的懸崖一陣出神,小顧憐害怕的摟緊媽媽的脖子,卻乖巧的沒有說話。
許久許久,阮綿綿才道:“小憐,喊聲爸爸吧。”
小憐嘟嘟嘴,嫩嫩軟軟的聲音響起:“爸爸,小憐很好,媽媽很好,哥哥也很好,你也要好好的。”
阮綿綿微微一笑,抱着女兒狠親了一口後,旋即摸着女兒冰涼的小手,對着女兒小手呵氣,旋即拉着兒子的手,“我們走吧。”
轉身,身體卻僵住了……前方一道身影正靜靜的站在那裡,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