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推開辦公室門進來:“陸總。”
“把門帶上。”陸存遇朝門口擺了擺手,示意讓許就走到他這來。
許就走向了老闆桌前面,拿起桌上的東西看了看。陸存遇頓了一頓,對許就叮囑道:“妥當處理。芘”
“陸總放心,我一定妥當處理。”許就很快就離開了陸存遇的辦公室,進了電梯,在電梯裡站着已經開始反覆掂量此事亦。
許就把東西拿到車上,低頭,播放看了一遍,皺起了眉。陸總怎麼情緒不高呢?拿到這個其實陸總應該高興纔對。
他拿出手機,找到號碼撥了出去。
聯繫完人,許就啓動了車離開陸氏投資大廈,開往目的地準備把東西交給其他人接着處理。
創州大廈c座,晚上七點十分。
蘇青早就到了下班時間,但是她還沒有走,拿出手機想了半晌最終決定打給許就。
許就也已經處理完了正事回了住處,伸手去拿杯麪的時候手機響了,一手拿過杯麪,一手從牛仔褲兜裡掏出手機。
號碼顯示“蘇青姐”。
許就手指滑動接了起來的同時,也在廚房流理臺上打開了杯麪,調料不帶包裝因此不用拆開那麼麻煩,本就均勻的撒在麪餅上。
“許就,你現在幹什麼呢?”蘇青在那端問他。
許就若有所思地把熱水倒在杯麪上,調料瞬間隨着熱氣滲了下去:“正準備吃飯,蘇青姐你打給我有什麼事?”
蘇青說:“吃的什麼?”
“杯麪,這個方便。”許就答。
蘇青停頓了片刻,說:“別吃杯麪了,那東西不營養少吃。你出來一趟我們見一面,我請你吃飯。主要我有事向你請教請教。”
有事請教,許就心裡沒底,誰會跟自己請教什麼事?
八點差五分,蘇青和許就在市中心見了面,蘇青帶他去了一家餐廳,消費不貴,但是環境不錯。
這個時間用餐的人比較多,蘇青選了個角落位置,燈光略顯昏暗。
蘇青給自己點了一份新西蘭牛排,布丁,許就說他隨便,蘇青又替許就做主點了辣味紅酒烤羊排,兩人又點了章魚土豆沙拉,奶油野菌湯,
許就直說:“蘇青姐,應該夠了,我不怎麼餓。”
蘇青笑着收起菜單,遞給了身旁的服務員。
服務員離開,蘇青對許就說:“不久前我這裡收到了一些匿名照片,說有人在查我,那人更直接指出查我的人是曼曼。”
許就表面上沒什麼表情起伏,但是心裡尤爲緊張。
“升職之前的事了。”蘇青直視許就的眼睛:“我相信曼曼她不會調查我,如果調查了,曼曼肯定會點頭承認,並且直接罵我!照片裡是我和童剛的合照,我和童剛出現在各種地方的合照,照片裡的樣子能說明我和童剛的關係。我記得曼曼當時只是懷疑,也不敢確定我真的跟童剛在一起,這又說明曼曼不知道這些照片。我想了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給我照片的人,和跟蹤我拍下照的人,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從照片裡看,後一個拍照的人拍下了前一個拍照人朝我拍照的樣子,由此推斷,他們是兩路人。”
許就打斷:“蘇青姐怎麼突然找我對我說起這件事?”
蘇青苦笑了下,低頭說:“收到照片我肯定也會害怕,我要查一查誰偷/拍我。童剛離婚多年,但是他還有個一個前妻兩個女兒,我總要搞清楚誰針對我。後來一想,這人可能不是針對我和童剛,對方點名說是江曼派人查我,很明顯對方是要挑撥我和江曼之間的關係,我把目標往我和江曼的敵人上想。我們三個人在創州混了幾年,要升職要賺錢就要競爭,樹敵不少,可敵人都是a座的,童曉的人如果知道我和童剛的關係,童曉哪還有心情給我照片,早會悶聲不吭的計算着處理我了,爭她老爸的財產這可比跟她爭業績嚴重得多。”
許就一聲不吭,靜靜地聽着蘇青往下說。
兩人點的東西上來。
等服務員走遠了蘇青又說:“我聯繫上了給我照片的人。那個人說,她在給我
tang傳送照片之前,給我郵寄過一份照片,沒收到還是沒當回事?我詢問了細節,但是我根本沒有收到快遞。我是很少網購東西的,公事上也沒人會往我的家裡郵寄東西,我想起來有一次你找我,有個電話打過來說有快遞,你在樓下,你剛好可以幫我接收。後來我下樓,你卻對我說快遞是送錯了。對方說快遞沒有封口,你看到了照片,拿走毀了?還是做了什麼別的處理?”
許就前前後後也聽明白了,問她:“蘇青姐你現在懷疑什麼?”
“你一直是給陸存遇辦事的,沒有陸存遇和江曼的事我們也不會認識。”蘇青合理懷疑:“我能不能說調查我這件事跟你老闆有關。你老闆陸存遇查我,曼曼應該還不知道。”
許就拿出一片木糖醇,放在嘴裡,這時服務員又過來上菜。
服務員走了,許就說:“蘇青姐,我跟你說實話,陸總其實沒想瞞你瞞曼姐。如果你們公司沒有人事變動讓曼姐懷疑你上位的手段,很快陸總也會把查完的資料遞到曼姐面前。上回股票那事,你和陸總見到了面,陸總不也當面直說了你是什麼樣的人。”
蘇青點頭!
許就又說:“童剛有兩個女兒,兩個女婿。童曉有心機,男朋友張躍心機上弱了點,童曉可能看不上張躍家那點財產,八成是真喜歡張躍這人。童沁性格白的略蠢,嫁個了丈夫江斯年倒是個有野心的。兩路人覬覦童剛的家業,蘇青姐你又突然橫空殺出來,曼姐和那個夏夏姐你們三個在公司算一個繩上的螞蚱,爭家業這事肯定比不了皇子奪太子位,但也都是那麼回事兒。別管最後你們折騰出個什麼結果,過程裡曼姐難免參與,即使沒參與也難保不會被你連累。陸總是真想讓曼姐離你遠點,不過陸總知道你們友情堅固,一般事情也分不開。”
許就說完,視線直接盯着蘇青不太好看的臉。
過了大約十幾秒,許就起身:“如果就爲這事,談完我也該走了,蘇青姐慢慢吃。”
走了兩步,許就單純站在個人角度轉身說了一句:“每個女人都操着武則天的心,這世界豈不要亂了。”
許就往出走,轉身回來瞧見蘇青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情緒很差。他心想這單還是自己買了得了,一共638元,刷卡這會兒許就腦子裡閃過一大櫃子杯麪,不禁笑自己,刷完卡的漂亮姑娘把卡遞給許就,見他在笑,以爲是在朝自己笑,當即紅了臉。
許就接過卡,用卡敲了下臺面:“你笑起來很好看。”
姑娘臉更紅了。
出餐廳以後許就點了支菸,他很少抽,太閒了就來一根。
抽完了煙,開車絕塵而去。
許就自覺把話說的是重了點,但他以爲蘇青一開口那氣勢帶威脅性,好像要以這事威脅陸總一樣。不加思考便把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並未斟詞酌句,只想着怎麼羞辱她怎麼來,打擊她的氣勢讓她老實消停點。
這會兒離開了許就又後悔自己衝動,那些話重了,話裡話外都指蘇青就是個不配有朋友的賤女人,靠跟老男人睡覺升職。
餐廳裡,蘇青消化了很久這滋味,接着她打了個電話:“陸存遇這裡剛纔我試探了,沒有幫忙的可能。”
打完電話,蘇青沒胃口,拎着手提包也離開,去買單,被服務員告知已經被另一個人買過了。
開車行駛在外面的路上,蘇青打給江曼:“喂,在幹什麼?”
江曼說在等小杉,沒等到人,就在公寓對面的餐廳跟陸存遇邊吃東西邊等小杉回來。有車停下,餐廳靠窗位置看得見。
蘇青點頭:“那你們慢慢吃。”
“有事嗎?”江曼在那端詢問。
蘇青搖頭:“沒事,也是想問問你等到小杉沒有,等吧,我先掛了,”
收了線,蘇青把手機拿在手裡,車開着開車她就哭,這陣子總感覺心裡堵着什麼想哭卻哭不出來,今天終於哭了出來。朋友幸福真的在爲朋友高興,可是朋友一個一個都找到了幸福,變得陪另一半的時間比陪朋友的時間多,她這個別人的朋友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墜入了骯髒深淵,伸出手慢慢的一個朋友都觸不到,更看不見。
最後朋友消失消失,只剩自己一個人孤單着還被人嘲諷一切都是自找的。
九點多,江曼終於等回小杉。
陸存遇的車就停在公寓外街道路旁,前方出租車停下,小杉下
來,車上只有小杉一個人,江曼立刻下車。
陸存遇也下車,擔心兩姐妹爭執起來。
江曼朝小杉快步走了過去,要氣瘋了:“站住。”
小杉聽到江曼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開門磁扣都掉了。
“幹嘛?氣勢洶洶的。”小杉蹲下撿東西,眼睛一直眨,心裡害怕,還好是晚上看不太清臉色已經慘白。
擡起頭小杉討好地跟陸存遇打招呼:“姐夫。”希望姐夫在旁姐姐能收斂脾氣,輕點責備。
江曼脾氣有三分絕不會藏起來一分只露兩分:“我給你打電話接了還沒說兩句就撂了,你不願意跟我說話?五點半下班,現在快九點半了,我去了瑜伽班拉丁舞班找你,她們都說你今天沒去上課。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江曼沒直接說小杉去了那棟公寓的事,小杉知道自己被人跟蹤,會更叛逆,得理直氣壯的在這吵。
“我手機沒電了,不信你看。”小杉把手機舉到江曼面前。
江曼伸手就搶過了小杉的手機,按了兩下,發現的確是關了機。但是江曼按了開機鍵,小杉頓時緊張的把嘴巴一抿,就要上前。
江曼瞟了小杉一眼,看着手機還有70%的電,把手機又扔給了小杉:“下回別說沒電了,不如說手機有問題故障關機。”
“別在姐夫面前罵我啊,姐夫,上去坐坐?”小杉轉移話題,看向陸存遇。
陸存遇對小杉道:“跟你姐聊聊,你姐都是爲了你好。”
最終江曼和小杉一起上樓,陸存遇開車離開,姐妹間一些話題男人不便在場,況且那不是江曼自己住的公寓,他也從不打算上去逗留。
陸存遇駕車行駛在青城最繁華的路段,打了個電話:“南仁公寓,仔細想想辦法找找關係,不行就塞點錢,我要公寓門口的錄像,24小時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