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南見談心目前挺虛弱的樣子便也沒有多解釋,只是隨口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談心見凌喬南要走連忙伸手拽緊了他:“唉你別走啊!我肚子好痛……好痛。”
凌喬南看着談心那一副明顯是裝出來的模樣,真的是無語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開口:“談心,你是洗胃,不是洗肚子。”
談心立刻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真的是稱得上笑容滿面啊…峻…
下一秒,談心便湊近凌喬南,凌喬南有些厭惡地推了推她,示意她好好躺着,但是談心卻是不依,一邊笑眯眯地開口詢問:“凌學長,你有沒有穿我送給你的小褲衩啊?”
看到談心一臉壞笑的樣子,凌喬南只覺得渾身一個震顫,背後一緊鯽!
他極爲警惕地立刻起身想要遠離談心的時候,下一秒談心便上前緊緊抓住了他的褲子,她將皮帶猛地一拉,把頭湊到凌喬南的臀部從褲子的縫隙裡面望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給他的那件純黑色的CK小褲衩。
“噗哈哈哈哈,凌喬南你真的穿了呀!嘴上說着不,身體卻很誠實嘛!”談心笑的前仰後翻,凌喬南這次則是真的黑了臉!
他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拉開褲子看裡面的東西,真的是羞辱!
他一把推開談心,臉色憤怒更多的卻是窘迫。
在病房裡面跟談心糾纏了大半天之後,凌喬南終於有時間出去了。一出病房他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傅其深的號碼。
那頭的傅其深此時正在病房裡面陪着剛剛醒過來的點點。
“傅律師,美國那邊有確切的消息了。警方已經抓獲了當年給溫小姐接生的那個醫生,已經立案開始徹底的審查了。那個醫生因爲害怕自己受到牽連,已經供出了當年讓她這樣做的人,是林琅。”
那頭的傅其深在聽到林琅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愈發深沉如許。縱然前些日子便已經猜到是林琅的所作所爲,但是卻想着她暫時還有用處便留給她一條後路。
現在看來,證據確鑿,他不會留任何後路了。
“傅先生,要不要採取行動?”這段時間凌喬南因爲這件事情也算是忙的焦頭爛額。
“恩。等你從B市回來之後,立刻向法院備案,你作爲這件事情的委託律師,準給給林琅發法院傳票。”傅其深原本是不想鬧得這麼大的,畢竟傳出去並不好聽。
但是一想到是林琅當年的手段害的思涼和點點分開了兩年之後,他便下了狠心。
A市,公寓。
思涼在公寓裡面睡了十幾個小時之後終於退燒了,顧同跟醫院請了假期間一直都在陪着思涼。
思涼最高的時候一直髮燒到了40.3,當時就開始有些囈語甚至是胡言亂語。
她亂七八糟說了很多話,但是顧同卻聽得出來句句有關孩子和傅其深。
顧同苦笑,即使她答應嫁給他,即使她再怎麼說自己死了心狠下了心對傅其深,在骨子裡,在高燒不退的囈語時候,她說出的始終是他的名字。
顧同不會吃醋或者是不悅,因爲他能夠理解。
十幾年的感情,少女時候最初的感情懵懂和成年之後瘋狂的索愛都是傅其深給她的。骨子裡,她愛着傅其深。
她平日裡對傅其深牴觸,不過是浮於表面的掙扎罷了。她是人,也有自尊。她只是不想被傅其深一次又一次地碾碎她的自尊而已。
顧同深吸了一口氣,附身在思涼的額頭上吻了吻。
思涼被這一個溼潤的溫驚醒,略微蹙了一下眉睜開了眼睛。
她睡眼惺忪,因爲高燒讓眼睛睜開來的時候眼皮覺得特別疼。
“顧同。”她聲音沙啞地開口,顧同輕笑撫了撫她細軟的頭髮。
“醒了?燒已經退了。你不讓我送你去醫院,把我嚇得不輕。你自己說,要怎麼賠我?”顧同戲謔地湊近思涼。
思涼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卻是無動於衷。她對顧同縱然是喜歡的,但是那種喜歡真的沒有辦法上升到愛情的層面。
昨晚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夢,夢裡面全都是傅其深。她恨不得趕緊從夢中爬出來,可惜卻總是越陷越深。
“顧同,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嗎?”思涼忽然間開口,話語說的讓人猝不及防。
顧同的心底咯噔了一下,輕笑:“只要你願意。”
下一秒,思涼卻像是堅定了什麼一般,開口:“我不愛你。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她的坦誠太過於真實,讓顧同有些應接不暇。一時間,一直以來都稱得上鎮定的顧同卻有些亂了手腳。
“我知道。”顧同開口,“但是,婚姻不就是權衡利弊嗎?”他已經退了一萬步。
顧同真的很害怕思涼會反悔,哪怕是她不愛他,只要留在他身邊那也是好的。
思涼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這對你不公平。”
她想要把事情都說明白
。
“你不愛我,那我好好愛你,這對我來說很公平。”顧同執拗,他附身忍不住在思涼蒼白的嘴脣上面吻了吻。
思涼渾身一個震顫,喉嚨裡像是卡住了什麼一般。
“顧同,你對我好的讓我覺得……自己很賤。”思涼一想到在B市的那一晚和傅其深的歡愉,心底便對自己厭惡透了。
有的時候,身體真的是最誠實的東西,它永遠不會抗拒自己所喜歡的。這麼多年思涼都不會讓顧同碰一下自己的身體,只是因爲根本上的抗拒。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眶通紅地看着顧同繼續開口:“就算我們快要結婚了,但是這些話我還是想要跟你說明白的。我沒有辦法隱瞞自己然後跟你一起生活。但是顧同,你放心,我不會回頭的,不會再接受傅其深。”
這是思涼給自己定義的底線。他當初傷她那麼深,她真的不會也不敢回頭。
顧同知道思涼心底的顧慮,她是擔心跟他結婚之後她會不夠愛他而給他造成心理上面的負擔。
“婚禮提前吧。”顧同忽然有些緊張,緊張思涼會隨時隨地離開他。
雖然她說她永遠不會回頭,但是,她的囈語已經出賣了他。
顧同不拆穿,只是因爲他想要把她在身邊留的更久一些。
思涼微微一愣,沉默了幾秒鐘後頷首:“好。”
下午,A市附屬醫院血液科病房。
思涼站在點點的病房門口久久不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進去,她擔心傅其深在病房裡面。在跟顧同結婚之前,她真的不敢再見他了。
昨晚的夢做的太真實,從她十一歲第一次到傅家再到現在,期間她入獄,離開的分分鐘都那麼真是。
情不能至深,空大夢一場,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轉身離開等晚一點確定傅其深不在的時候再來。因爲一般來說傅其深下午三點以後到晚上都是他工作的黃金時間,他不會留在病房的。
在他身邊多年,她很瞭解他。
但是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下一秒,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身後傳來傅其深低沉沉重的嗓音:“來了爲什麼不進去?”帶着嚴厲的責備,思涼的脊背微微一涼。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逃都逃不掉。
“因爲不想看見你。”坦誠無疑。
傅其深的心臟略微緊縮了一下,她對他總是倦於撒謊。
他闊步上前,一身西裝有些褶皺,看得出來他應該是陪着孩子躺了一會。
他逼近到她面前,話語清冷俯視她:“昨天下午到現在,你去哪了?”霸道的口吻讓思涼覺得很不舒服。
她仰頭擰眉:“我在工作。”這一次她倒是撒了謊,因爲她想趕緊離開,這樣跟他僵持真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哦?”傅其深臉色愈發難看,“去見顧同了?”
“我去看女兒。”思涼不願意再跟他說話,轉身便想要走進病房,但是下一秒她整個人卻被傅其深拽了回來。
“你作爲一個母親,當孩子處於最危險的過渡期的時候你不陪在她身邊,現在還回來幹什麼?”傅其深說出這句話其實是有着私心的。他是憤怒她毫無聲響地離開到了別的男人身旁,卻對他毫不理會。
思涼甩開他的手臂,話語顯得疲憊而無奈,是真的不願意跟他爭下去。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是不能夠好好說話,她總是被他逼的毫無退路。
“我昨晚一直都在高燒,燒得神志不清一直昏睡。我也想陪着女兒,最好每一分每一秒,所以我想要帶她跟我一起生活,但是你同意了嗎?”思涼無奈地看着傅其深。
下一秒,她在傅其深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
“燒退了嗎?”他差點忘記了,她在B市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燒了。因爲孩子的情況太過危及,他忽略了她。
“不需要你管。”思涼冷冷扔下一句話,“別裝好人了。”
她轉身走進病房,看到點點小小的身體蜷縮睡着,孩子雖然一直生病,但是卻是胖乎乎的,特別可愛。
她走到孩子的身邊,附身在孩子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柔柔軟軟的皮膚,讓她心疼地緊。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傅其深忽然也走到了孩子的面前。
他怎麼還沒走?
思涼心底不悅地想到,也不去管他,兀自拿過一張紙巾替孩子擦掉了額頭上的汗珠。
下一秒,傅其深忽然間從身後緊緊抱住了思涼瘦弱的身體,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思涼簡直不敢用力反抗。
因爲此時孩子睡着,她怕吵醒了孩子。
“你幹什麼?鬆開我……”思涼低聲呵斥,生怕驚擾到孩子。
“對不起。”傅其深很少這麼低聲下氣地開口說抱歉,他的話語隱忍至極。
“你跟我道
歉做什麼?放開我!”思涼咬牙想要別過臉去看向傅其深,但是他的頭緊緊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她的頭根本轉不過來。
“我忘記了你還在發燒。還責怪你。”傅其深咬了咬牙,“女兒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過幾天可以出院。回傅宅吧,和女兒一起生活。”
思涼聞言,心底略微觸動了一下,她忽然冷冷笑了一下:“你是想要我跟你一起生活吧?”
傅其深俊逸的眉心略微蹙了一下,但並非厭惡。
“有區別嗎?點點好不容易有了媽媽,你捨得不要她?”
“哼,所以我說了我要帶孩子跟我一起生活。沒有你,我們會生活的更好。”思涼咬了咬牙話語堅定無比。
“那你捨得不要我?”傅其深這句話說出來,顯得有些膩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但卻是真摯。
思涼的心底咯噔了一下,隨即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傅其深,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如果我願意回頭,你覺得我還會答應嫁給顧同?捨不得你?呵,你有什麼讓我捨不得的?你給我留下的回憶,都是苦不堪言的。”
這種痛苦從思涼的頭頂一直蔓延到了腳底,很不舒服的感覺,幾乎讓人奔潰。
傅其深略微有些惱怒,卻並沒有鬆開禁錮她的手臂。
“溫思涼,是個男人你就敢嫁?!”微慍的口氣。
思涼只覺得鼻尖很酸澀,回想到當初年少的時候,她追在傅其深的身後跑,一定要讓他多看她幾眼的時候,當初她就在想,長大後一定要嫁給傅叔,因爲傅叔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對她最好的男人。
年少的期許太過美好,她甚至還幻想過他們的婚禮,結婚之後他們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長得像他……
當初他在車禍的大雨中抱住她說會保護她,爲她遮風擋雨。但是之後匆匆十餘年,她所遭受的風雨全部來自於他。
多可笑。
思涼眼眶溼潤,不激動是假的。
“傅其深,我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人。”思涼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真摯很真摯,她的的確確始終只愛過他一個人,心底全部被他佔滿了,無論是愛還是恨,騰不出一點兒地方給別人。
“但是你不愛我。所以,嫁給誰都一樣。”
這句話對顧同有些殘忍,但卻只是思涼的氣話而已。說給傅其深聽的。
“溫思涼,你覺得我不愛你?”傅其深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只是話語當中……甚至於有那麼一點點委屈的意味。
“你知道什麼叫***嗎?愛的話,哪怕是誤會,也不會讓誤會一直存在,不會一直帶給我的只有傷害……”思涼不想煮心靈雞湯,但是脫口而出就是這些話,許是太過痛苦了。
下一秒,傅其深抱着她的懷抱又愈發緊了一些。
“給我一個機會補償,好不好?”他近乎放下了所有的尊嚴開口說這些話。
思涼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了熟睡的點點的臉上,心底一陣絞痛。
“傅叔。我真的怕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思涼哽咽,她怕的緊,害怕會陷入傅其深的溫柔陷阱裡面。雖然她知道他現在是真誠的,但是真的不敢再靠近一分一毫了。
“不好。”傅其深話語隱忍,甚至於有些固執倔強,“你已經離開我和女兒兩年了,你覺得我還會放手讓你跟其他男人走嗎?”
思涼只覺得喉嘍裡面像是有火燒一般。
“我跟顧同的婚禮提前了。就這樣……你還不打算鬆手?”
“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你嫁給顧同!”傅其深放出了狠話,在她沒有結婚之前,一切都好辦。
思涼最厭惡的就是他這麼霸道的口吻,她有些彆扭地掙扎着,不悅地咬了咬牙,剛想要開口呵斥傅其深的時候,下一秒她卻發現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圓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看着他們。
思涼連忙收斂了不敢在孩子面前說重話了。
她想要立刻推開傅其深,孩子卻忽然開口:“爸爸你在跟媽媽玩遊戲嗎?”
傅其深看到孩子醒了,便從身後鬆開了思涼,上前有些溺愛地吻了吻孩子胖乎乎的臉蛋。
“恩。媽媽說等點點出院之後就回家跟點點還有爸爸一起生活,好不好?”傅其深兀自開口,身後的思涼臉色已經是一陣青一陣白。
傅其深這個人爲什麼總是這麼霸道!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回傅宅跟他一起生活了?!
點點歡欣雀躍:“好呀!太好了,晚上媽媽可以抱着點點睡覺了。”
傅其深卻是很有耐心也像是故意地一般說道:“不行。媽媽要抱着爸爸睡。”
說完,還惡作劇一般地別過臉去看向了思涼此時有些扭曲彆扭的臉龐。
真不要臉!思涼心底暗自啐了一句。
“哦?媽媽抱着點點睡,爸爸抱着媽媽睡吧。嘻嘻。”點點笑的燦爛。
思涼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傅其深起身轉過身來看向思涼。
“孩子醒來的時候已經說了,那一天顧同進到病房裡之後只是跟她聊了一會天,什麼也沒做。而且她吃的東西是在顧同來之前就吃了的。所以,我是誤會了顧同。我向你道歉。”
傅其深很平靜地開口,話語卻是真摯。
調查的結果是,在孩子平時吃的營養餐裡面,有人加了藥,劑量不大,所以藥效發揮出來也很慢。顧同在病房裡呆了半個小時離開之後孩子纔開始發作。由此可見,不是顧同。
那麼,就是另外有人要害孩子了。他需要更加戒備和小心。
思涼蹙眉:“孩子沒事就好。但是傅其深,以後能不能請你不要不分青紅皁白地誣陷好人?我說過顧同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喜歡點點你也不信我……現在一句道歉,就結束了?”
“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傅其深並沒有因爲思涼過於激動的話語而顯得惱怒,而是有些戲謔地開口,他認爲他並沒有報警也沒有散佈這個消息已經算是沒有對顧同造成精神傷害了,其餘的也算是兩清。
思涼咬牙:“我……”
但是下一秒,傅其深卻是不懷好意地上前,用一個吻緊緊封住了思涼要說的話。
“嗚嗚嗚……”思涼厭惡地蹙眉,下意識地用力一咬,咬住了傅其深的下脣,溢出來細密的血珠。
傅其深被她猛地推開,但是卻很平靜地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以前你偷偷吻我的時候我都不計較什麼,現在還一個吻,你卻反咬我一口?”
他逼近她,帶着邪魅的笑:“溫思涼,那些年你在我身邊偷偷吻了我那麼多次我裝作不知道,你自己數數,欠了我多少吻?”
傅其深的話語戲謔,將思涼步步緊逼。
思涼的臉色騰一下地紅了,當年的事情被揭穿有些窘迫和無地自容。
“當時年紀還小……不懂事……”
“哦?不懂事?不懂事就想要跟我睡?溫思涼你所說的懂事……是什麼?”傅其深有些惡意開玩笑一般。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下脣。
“孩子在這裡,你別亂說話!”
但是下一秒孩子便開口:“爸爸沒有亂說話哦,媽媽要跟爸爸一起睡覺覺。還有點點一起。”
孩子笑的陽光燦爛,但是思涼卻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