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涼一時間被驚住,因爲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路婷會這麼對待她。
縱然當年路婷在溫文出車禍死後毅然決然地拋棄了她這個“拖油瓶”改嫁,但是思涼至始至終都把她當做母親來看待,畢竟路婷是生了她的女人。
所以這一次,思涼纔會選擇跟路婷來美國。
但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路婷竟然會爲了錢,把她騙來美國!
“我不知道什麼遺產,我從來沒有聽爸爸生前提起過。媽,你怎麼能爲了錢這麼欺騙我?”思涼接近絕望地看着路婷,眼眶通紅件。
她臉上的傷口被牽動,整張臉都生疼生疼。
路婷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陰狠可怕,讓原本就不熟悉她的思涼不禁覺得渾身一陣寒意齪。
“你這幾年倒是跟着傅其深吃香的喝辣的,你媽我在美國吃了多少年苦了?!你要是不把你爸的遺產交出來,這輩子都別想逃出這間地下室!”
路婷放了狠話,讓思涼一時間驚得不敢動彈。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把我關在這裡?”思涼嘴脣闔動,只覺得喉間一陣苦澀,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少跟她廢話!”繼父一把將思涼推到在了地上,忽然拿起了地上的酒瓶子猛地砸在了思涼的後背上,猝不及防。
“啊!”背後傳來的劇痛讓思涼厲聲尖叫,一旁的Joyce還朝倒在地上後背都是血的思涼做了一張鬼臉。
“你不說出來一天,老子就打你一天,你也別想吃飯,更別想着從這裡逃出去!”繼父放了狠話,路婷看到思涼痛苦蜷縮在地上的樣子也絲毫不心疼,冷眼旁觀的同時還伸手將思涼的包一把拿了過去,拿出了包裡的手機將卡取了出來,威脅道:“手機我收了,你就別想着給誰打電話來救你,也別想着你那個什麼傅叔了,傅家不是你惹得起的。只要你乖乖地說出你爸的遺產,日後跟着媽過好日子。”
“神經病,瘋子!”思涼低聲咒罵,條件反射地想要起身反抗,但是下一秒,繼父便一腳踹了過來,將思涼踹倒在了地上。
“啊……”思涼疼地徹底蜷縮,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
“給你兩天的時間,要是再不說,老子打死你!”
A市,法院。
今天是有關顧氏財產分割案的一審,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庭,然而顧同卻遲遲沒有來。
顧延庭蹙眉看着已經準備好資料入庭的傅其深,有些擔憂:“顧同還沒有來。如果他不來,就沒有辦法開庭。”
“他會來的,不至於這麼愚蠢。”傅其深從身旁秦洛手中接過一杯美式咖啡呷了一口,淡定自若道。
就在傅其深話落的下一秒,顧同頎長的身影便跑向了這邊。
顧同一站定,忽然伸手猛地一把拽住了傅其深的領結,目光狠戾怒視:“溫思涼離後杳無音訊你還能這麼鎮定自若地來開庭?!”
“顧同!”下一秒,顧延庭上前將顧同一把拽住,狠狠地拽開,“你瘋了嗎?!”
“我TM就是瘋了!傅其深,溫思涼離開之後手機一直關機,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還是你根本沒有試圖聯繫過她?”顧同臉色涼薄,思涼已經離開了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他一直試圖聯繫思涼,但是她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這樣反常的狀況讓顧同很擔心。
如果思涼在離開A市之前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的話,顧同還不至於那麼擔心她,但是現在聯繫不上她,就是反常的現象!
然而傅其深只是淡定自若地扯了扯領帶,讓領帶恢復到原來的位置,神色很鎮定,彷彿與他無關一般。
“因爲聯繫不上溫思涼,我難道要放下我的工作,特意跑去美國只爲確保她的安全?”
傅其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冷峻,但是心底卻並不是那麼冰冷的。
這三天他其實是擔心過思涼的,擔心她在美國生活的不好,畢竟溫思涼從十歲起跟着他生活的一直挺好的,如果忽然換成那樣貧苦的生活環境,她或許不能夠適應。
但是傅其深卻正如顧同所說的,一次都沒有聯繫過思涼。
因爲一旦聯繫,事情便會又難以收場。
“傅其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顧同的話語有些污穢難聽,他低聲咒罵,神色激動。
傅其深卻是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神色冷靜如斯:“還有一分鐘開庭,如果你還想在遺產分割當中分得一份羹的話,現在還有機會進去。”
“真TM瘋了!”顧同憤怒地踢了一腳一旁的長椅,咬緊了牙關瞪了一眼傅其深,“你會後悔!”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進了法庭。
開庭半個小時,傅其深一直都處於優勢,顧同請來的律師在法律圈也是很負盛名,所以局勢並沒有一開始計劃中的那麼順利。
秦洛坐在旁聽席當中有些緊張地看着這一場備受矚目的遺產糾紛案,因爲傅其深這幾天的精神狀態
一直很不好,她猜測是跟溫思涼的離開有關。
想到這裡,秦洛暗自咬了咬牙。
就在這個時候,秦洛手中拿着的傅其深的手機亮了一下,因爲在開庭期間,只開了靜音。
傅其深臨到了開庭一般都是把手機交給秦洛的,今天也不例外。
秦洛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串號碼,是陌生號碼,傅其深都沒有存備註。
她擔心是急事於是便出了法庭的門,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我是傅律師的秘書,傅律師正在上庭,有什麼事情您可以轉達給我。”秦洛按照慣例開口,但是下一秒,那頭卻傳來緊張而虛弱的聲音。
“秦洛,讓傅叔救我……快點讓傅叔來美國救我!”那頭的思涼此時後背渾身是血,她已經三天沒有換下過衣服了,後背上被繼父用酒瓶砸傷的傷口開始發炎,衣服都粘住了後背,疼的她說話都打着顫音。
秦洛的腦中一時間像是閃過了一道閃電一般。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幾乎不敢相信這裡面的聲音是思涼。
“秦洛,求求你,告訴傅叔我在美國被關在了一間地下室裡,能救我的只有他……”思涼低聲訴說,彷彿是害怕驚動什麼一般。
秦秦洛愣在了原地幾秒鐘的時間,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她抓住手機的手指緊縮,咬牙開口:“我會轉達的。但是……傅先生的意願如何還得看他,畢竟這段時間你惹得他很不高興。”
秦洛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不帶着一點的溫度,冰涼的可怕。
思涼咬了咬下脣,眼淚一下子滾落:“求你,幫我求他……否則我會死的……”
“恩。”秦洛一下子收了線,根本不聽思涼的請求。
她深吸了一口氣,鬼使神差一般緊張地連忙刪掉了這一通通話記錄,匆匆走進了法庭裡面。
此時的思涼仍舊被關在那件狹小封閉的地下室內,今天繼父又出去買酒喝了,而路婷則去餐廳端盤子去了,原本思涼是打算趁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逃出去的。
但是她後背的傷口導致她連續高燒了已經兩天了,而且繼父說到做到,這三天的時間裡只給她喝了幾口水和兩片面包,虛弱的思涼根本沒有力氣逃出去。
就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Joyce回來了,思涼幾乎是最後剩下的一點點的力氣費盡口舌勸服了Joyce借她手機打回國內。
Joyce今年才十一而已,只不過已經輟學混跡在外看上去成熟地像是思涼一般的年齡。
但是孩子終究只是一個孩子,思涼告訴她只要她願意借她手機,思涼出去之後一定會給她一大筆零花錢。Joyce就這樣很輕鬆地被收買了。
秦洛收了線之後思涼便開始等待傅其深的迴應,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人回電過來。
兩個小時後,一審結束,傅其深拿到了主動權,勝了第一個回合。
當他走出法庭,接過秦洛遞給他的手機之後,他隨口問了一句:“有沒有人打過來?”
因爲他剛纔看見秦洛中途出去接聽了。
秦洛心底咯噔了一下,眼神恍惚了那麼一下下,但是下一秒她卻很鎮定自若地開口:“沒有,剛纔只是我的手機響了而已。”
“恩。”傅其深也沒有懷疑,畢竟這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此時的思涼正生不如死。
回到傅宅,林菀已經將行李全部收拾好了搬了進來,但是傅其深卻並沒有同意讓她住進主臥。
林菀有些撒嬌地站在主臥內不願意離開,她看着躺在牀上看着書的傅其深,不禁咬脣。
“爲什麼不讓我住進主臥?反正我們結婚也就十幾天的事情了,如果我現在住到溫思涼原本的房間去的話,過了十幾天後我又要搬到主臥來,多麻煩啊……”
林菀撒嬌地開口,有些不情願。
傅其深蹙眉,有些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擡頭看着林菀的眼神有些不耐煩:“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可以搬進溫思涼的房間?”
他話語聽上去很平和,但是卻有着讓人不敢直視的強硬態度。
林菀的心底咯噔了一下,看着傅其深的眼睛有些茫然。
她上千了幾步走到了傅其深的牀邊上,淡了眸色:“其深,你難道僅僅是爲了敷衍你媽所以才讓我搬進來的嗎?你別忘了我們是未婚夫妻。”
“如果我要忘,就不會讓你搬進來。”傅其深有些不耐煩地扔掉了手中的書,擡頭看站在身旁的林菀。
林菀的眼眶微微有些溼潤,她忽然坐下,垂首,眼淚一下子滾落。
“其深,我很不安。就算我們十幾天後要結婚了,但是我還是總會時常覺得我要失去你……”
“你想太多了。”傅其深的安慰都顯得有些冰涼,其實林菀知道他並不是刻意要對她冰冷冷
漠,因爲當初他們在大學裡還在戀愛的時候,傅其深就是一塊千年冰山,很少對她表現出溫柔的一面。
這個男人的心思從來不會浮於表面。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讓女人着迷,但也很容易讓女人淪陷,極其危險。
然而林菀卻是不依不饒,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差。
“如果真的只是我想多了那還倒好,但是自從溫思涼離開之後,我就覺得你一直心神不寧。其深,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溫思涼?”
這句話是林菀問出口的最大膽的話語。
然而傅其深卻沉默,緊抿着薄脣沒有回答。
數分鐘後,林菀的耐心也被磨盡了,她忽然冷笑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傅其深,你知道你跟溫思涼是不會有可能的。撇開溫文不談你跟她相差了十二歲,光是這一點,外界的口水都足以淹死你們。”
“什麼時候這些事情需要你來提醒我?”傅其深忽然開口,話語冰冷至極,“況且,你覺得我會喜歡溫思涼?”
傅其深的若有所思讓林菀不安,但是此時傅其深隨口而出的回答卻也不像是假裝的。
林菀咬了咬牙,堅定地看向傅其深:“無論你喜不喜溫思涼,傅其深,這輩子你的妻子,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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