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動手,一瞬間涌上來一羣的家丁侍衛,兩方面打到一處。瓜爾佳氏撩開車簾指揮着,“你帶人去東邊,那邊人少,陣型...王二麻子,我平時怎麼教你的?臨戰了..亂什麼...”
“新鮮那,原來打羣架還需要陣型?用不用排兵佈陣。”三阿哥看得目瞪口呆,轉頭瞥見胤禛僵硬的臉色,“四弟,不舒服?”
胤禛眼看着舒瑤又拿出彈弓,摸着珠子開始射人玩兒,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珍珠啊,舒瑤綻開的甜笑,胤禛喜歡,但珍珠...就算只有米粒大也是珍珠好吧,敗家啊...敗家...胤禛肩膀上的責任更重了些,莫不是舒瑤隨身帶着彈弓?最讓胤禛無語的是看見瓜爾佳氏又遞給舒瑤一個布袋子,“繼續。”
也許...可能...大概...他如果在舒瑤身邊,也會縱容她這種敗家的行爲,想到此處胤禛面容更覺僵硬,自己摸了摸額頭,發熱嗎?舒瑤如果用金丸的話,負擔更重,不行,腦袋更熱了。
“四弟?”
“日頭太曬了。”胤禛找藉口,胤祉擡頭看了看日頭,“曬嗎?初冬的日頭會曬人?”
胤禛瞧出同瓜爾佳氏對打的應該是裕親王府的人,裕親王府?胤禛不再胡思亂想,面色凝重起來,裕親王福全是他親伯父,得皇阿瑪敬重,在宗室中地位崇高,惹上了裕親王府,麻煩大了。胤禛頭疼欲裂,裕親王世子保泰可不是個肯吃虧的,志遠再得寵信,也是奴才臣子,胤禛操心啊,這可如何是好?
“反了,反了,竟然膽敢圍攻裕親王府?回去給世子爺送信,就說我被欺負了,驚動了胎氣。”
從馬車裡探出一名打扮豔麗的婦人,滿頭的珠翠恍得人睜不開眼,俏麗的面容,高挑的眉梢透着驕縱,鼓着臉頰,看似極爲的生氣,“真是反了。”
“嗻。”
胤祉同樣皺眉,“是她?”
“誰?”胤禛瞥了一眼那名嬌媚的婦人,便移開了目光,還是看舒瑤用彈弓射人玩比較舒坦。
“裕親王世子的愛寵,據說保泰極爲寵她,有了她後,將府裡的鶯鶯燕燕都撇到一邊去了,只要她生下了小阿哥,就上摺子請封側福晉,如今是個格格吧。”
胤禛道:”一個格格有如此大的架勢?”
快趕上世子福晉出巡了,裕親王嫡福晉無子,保泰作爲長子一直被嫡福晉養着,兩年前裕親王和簡親王不知怎麼了,同時上摺子請封世子,據胤禛得知的小道消息,兩位王爺較勁兒,康熙皇帝無奈準了他們的所請,於是京城多了兩位囂張的親王府世子。
論遠近,裕親王是康熙的兄長,保泰佔上風,但論爵位,簡親王是鐵帽子王,雖然都是親王世子,但雅爾江阿比保泰高了一格兒,倒也算得上棋逢對手。
雅爾江阿卻總是堵着巴爾圖,願意同巴爾圖羣架,不太理會保泰...後因志遠的訓斥,雅爾江阿和巴爾圖言歸於好,京城已經很久沒瞧見過打羣架了,今日兩位夫人大打出手,充分滿足了京城百姓開熱鬧的心思。個個摩拳擦掌,別誤會不是準備幫忙,是準備等羣架結束,去撿珍珠,雖然珍珠小,但圍觀的百姓很識貨,盼着舒瑤多打幾顆。
“真是新鮮。”胤祉看熱鬧般的讚歎,“舒穆祿志遠夫人了得啊,以弱勝強,能撐這麼久卻卻部落下風,着實了得,四弟,你看看,她纔是打羣架高手。”
“嗯。”
瓜爾佳氏帶出來的人遠遠趕不上裕親王府的侍衛,論武器裝備也多有不及,參戰人員也比不得王府侍衛強壯,可偏就佔據上風,別管保泰的女人如何跳腳怒罵,就是打不過,相反瓜爾佳氏鎮定從容,靠着軟墊子,瞧着打架的進程,時不時的說兩句,本來危機的行事會因她的而好轉,胤禛見到瓜爾佳氏悠然的抿了口茶水後,對舒瑤說着什麼,難道是教導舒瑤如何指揮打羣架?胤禛冷汗淋淋,志遠一家最難琢磨就是其夫人瓜爾佳氏。
想想也對,書軒,書逸,舒瑤都是她生養的,隨了阿瑪額娘。
“主子,奴才打聽清楚了。”
胤禛早就讓高福去打聽消息,起碼得知道兩家爲什麼打起來的,纔好救場...不對...是調解。
高福擦了擦額頭汗水,打聽消息也不容易,說什麼的都有,他不敢糊弄主子,主子最是容不下欺瞞,每個敢於欺瞞的主子的奴才,下場都不怎麼好。高福好不容易找了個從頭看到尾的人,打聽到確實的消息,這才趕回來回報,耽擱了些許的功夫。
“是裕親王世子格格出遊,按照車駕儀仗,舒穆祿夫人是避讓一旁,後不知怎麼陪着那位格格的親兄弟看見了舒祿祿姑娘...”
高福敏銳的感到胤禛眉頭一挑,壓低聲音道:“奴才以爲他不是看上了姑娘,是瞧上舒穆祿夫人...言語不敬...又說不過舒穆祿姑娘,便仗勢欺人的打算動手,那姑娘也是個不讓人的,舒穆祿夫人發話...後來就打起來了。”
胤禛緊了緊馬繮繩,瞧上志遠夫人更可惡,都沒長眼睛?舒瑤不比志遠夫人好看?胤祉在旁卡巴卡巴眼睛,看了一眼瓜爾佳氏,又看了看舒瑤,“有眼光,還別說舒穆祿夫人端視明豔動人,其女太嬌小了,瞧着如同孩童兒,沒長大..”
胤祉裹緊了大髦斗篷,怎麼突然冷了?輕聲解釋着:“四弟不瞭解女子,豐滿些抱起來是享受,似她那般...其實...嗯,長大了就好了。”
在胤禛冰冷的視線下,胤祉聰明的改口了,胤禛挑了挑眉::”我還不知道三哥好這口?”
“不...不...”胤祉連連擺手,”四弟別誤會,說笑說笑而已。”就算是喜歡知情懂趣比他年長兩歲的女子,也不可能看上瓜爾佳氏,是重臣妻子不說,年紀也太大了些,被皇阿瑪知道,胤祉摸了摸脖子,腦袋還在。
饒是瓜爾佳氏指揮出色,時間久了,慢慢的落於下風,況且王府這邊不斷有侍衛敢來加入戰團,胤禛看着有些揪心,鬆開繮繩翻身下馬,避開打架的人,來到馬車近前,“舒穆祿夫人。”
舒瑤將袋子倒扣,“沒了,額娘,沒珠子了。”
“沒事,下次我多給你準備些。”
“嗯。”
胤禛太陽穴隱隱作痛,看向瓜爾佳氏眸光裡帶着一分控訴,舒瑤長成這樣,都是你慣壞的,瓜爾佳氏跳下馬車,屈膝道:”四阿哥。”她柳葉眉眉梢一挑,我就是寵着了,怎麼着?舒瑤就錦衣玉食寵着長大的,就是沒受過委屈,你待如何?
胤禛後退半步,眼裡帶着些許的不服氣,他怎麼後退了呢,氣場強大的瓜爾佳氏可不是十四歲的胤禛能抗衡的,瓜爾佳氏氣場全開之下,見胤禛之後退半步,她勾了勾嘴角,四阿哥...不錯呢。
舒瑤這纔看見胤禛,皇子阿哥在近前,不可能在坐在車上,舒瑤也跟着下車,彎了彎膝蓋,“四阿哥安。”
“舒穆祿夫人停手吧。”胤禛勸道,“鬧大了,不好。”
“四阿哥,你可知那混賬口吐侮言?”
“皇阿瑪會有決斷。”胤禛提醒瓜爾佳氏可以去告狀的,“爺估摸着一會裕親王世子便會趕到。”
再打下去,有理也變成沒理了,真如果驚動了那位格格的胎氣,是**煩,她們母女人單勢孤,會吃虧的,胤禛真的是好心,可瓜爾佳氏從來就不是胤禛能想得明白的。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胤禛擡眼看去,是裕親王世子保泰帶人敢來支援,胤禛回頭再想要勸解瓜爾佳氏時,卻見她已經站在了馬車上,胤禛微微仰着頭,瓜爾佳氏含笑道:”四阿哥,有些事可忍得,有些事絕不可退,須知他今日惹你,你讓了,明日他更會肆無忌憚,一味的退讓隱忍,夫君如何立足官場朝堂之上,忠勇公爵府——舒祿祿一族就沒忍辱投生諂媚於權貴的。“
胤禛眸光一凝,再看向舒瑤時,她手裡捧得是什麼?弓箭?忠勇公爵府簪纓世家,弓箭也隨身攜帶嗎?舒瑤將弓箭遞給瓜爾佳氏,”額娘,給。”
瓜爾佳氏欣慰的輕笑,女兒養得貼心,不用她說,就知道該做什麼事兒,瓜爾佳氏接過弓箭,慈愛的摸了摸舒瑤的額頭,“看着。”
“嗯。”舒瑤點頭,終於又可看見額孃的英姿了,舒瑤熱血上涌,額娘,彪悍吧,小宇宙爆發吧,惠州城上射死海盜算神馬,一箭震驚整個京城,纔是女中豪傑。
瓜爾佳氏有看了一眼胤禛,將硬功拉開,搭上利箭,“辱吾即辱吾夫。”
“停手,停手。”
保泰趕到,大喊停手,此刻一箭飛過,正中那位格格的親兄長額頭,他就倒在保泰的馬前...所有人都停手了,呆呆的看着瓜爾佳氏,好利落的身手,箭術精湛得緊那。
ps看得爽不?歡樂不?瓜爾佳氏彪悍不?舒瑤可愛不?胤禛悲催不?求粉紅,求打賞,小醉保證,這樣的場面以後經常會發生滴,歡快爽文,憋屈死那幫子宗室親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