嫺嬪懷有身孕還能陪伴康熙皇帝去熱河行宮,讓人嫉妒。
雖然陪駕的不是隻有嫺嬪一人,但嫺嬪是位份最高的一個,一時風光無限,甚至有人私下說,康熙皇帝之所以突然他去熱河行宮避暑,暫停選秀便是爲了怕熱的嫺嬪。
一時間後宮的醋意大多涌向了嫺嬪,她再賢惠不爭都沒用,往常表現的出賢惠,表現出對低等貴人的寬厚,此時更像是一種利用,嫺嬪再解釋也沒人會相信她,她承諾過會讓康熙皇帝雨露均沾,但康熙彷彿是故意同她較勁,每每她提起的溫婉的貴人,康熙全都置之不理,說多了話,康熙會告訴她,她只是給嬪,就算是皇后都沒資格讓康熙臨幸誰。
後宮的妃嬪,是爲取悅康熙而存在的,康熙寵誰,還用嫺嬪引導?莫不是康熙成了嫺嬪手中的玩偶,讓他上誰,就上誰?
自尊心極強的康熙皇帝豈可受女人擺佈?即便嫺嬪說都異常陰晦,康熙也能從她的話語裡琢磨出不同的味道。
康熙直到現在還留着嫺嬪,一是閒着無聊,逗逗她還可以解悶,二是康熙皇帝想看看嫺嬪的底細,三是嫺嬪是個很好的出氣筒,同時也可引開一些人的注意。
然還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嫺嬪的身體...讓康熙皇帝很滿意。後宮女人的議論以及怨恨,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嫺嬪不可能不知道,她在紫禁城中處處受制於佟貴妃,惠妃榮妃也偶爾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她,重重的規矩壓得她不敢有任何妄動,去熱河行宮規矩會少一些,她也許會有接近康熙的機會。
嫺嬪雖然身體受過琅嬛福地的神泉改造過,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安穩聽話,太醫都說嫺嬪是少見的不用吃安胎補藥的懷像,嫺嬪的懷像很好,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琅嬛福地中保胎藥,促聰慧的補藥一大堆,不用任何限制,嫺嬪用了一些,她不會因跟着康熙去熱河行宮,就不愛惜自己和兒子。
在嫺嬪眼裡沒人比她的兒子更重要,康熙是什麼?不過是讓她兒子重回人間的工具,是幫着胤礽佔着皇帝位置的人。嫺嬪嘲諷般的輕笑,後宮的女人懂什麼?她要得是將康熙踩在腳底下,要得是大清江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嫺嬪把玩着手中的藥瓶,眸光閃爍着極爲深沉的厲色。
康熙皇帝對嫺嬪的寵愛,有一種流言煞是可信,嫺嬪姓赫舍裡,是康熙皇帝懷念憑弔元后的人,嫺嬪聽後再苦笑連連,康熙心中有誰?唯有他自己和大清江山,如果她奪下他的江山,是不是會讓他痛苦?嫺嬪對康熙的怨恨,已經不能用言語表明。
元后過逝這麼久,康熙還在用元后的招牌,裝作深情厚誼,如果真是深情,後宮的妃嬪不會這麼多,康熙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兒子。
在康熙出行前一日,志遠被瓜爾佳氏說動,又心疼弘曜小模樣,厚着臉皮進宮懇求康熙皇帝將弘曜曦容帶上,送去獅子園給匆忙離開京城的那對不着調的夫妻。
康熙見過弘曜他們,很乖巧很聽話,如瓜爾佳氏所想,康熙正準備收拾‘開溜’的胤禛,這可是極好的藉口,康熙稍稍思考一會,答應了志遠的請求。
“謝萬歲爺。”
志遠跪地謝恩,擡眸悄悄瞄了一眼康熙,多年的君臣相知,志遠心裡對康熙皇帝忠誠的,雖然有時會讓康熙不痛快,但那是志願身爲臣子的責任,“萬歲爺。”
志遠擔心康熙收拾不了胤禛, 反而被舒瑤母女收拾了。
“朕不是答應你了?起來。”康熙對志遠一直很不錯,志遠緩緩的起身,康熙又說道:”今日朕說你一句,你親家是渾人,你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安心在戶部,幫朕看着國庫是正經。”
親家...渾人...志遠又看了看康熙皇帝,“奴才以爲萬歲爺是頂頂聰明的人、”
“...”
康熙哭笑不得,認真算起來志遠確實也是他親家,“朕說得是科爾沁親王。”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的親家就沒糊塗發渾的人,四福晉曾經說過,按照概率推算,渾人家很少有天才,奴才特意找了很多的資料,證明四福晉說得是對的,良好的家族養出的好兒女會多一些,宗族糜爛,當家夫人尖酸刻薄,無論嫡庶都一樣不務正業,不是說沒有特例,然這種特例太少了,奴才運氣不是很好,求不到這種特例,因此奴才同夫人給兒女們選擇婚事,還是看其家族是不是務實重規矩。”
“你...你爲了這點小事,爲了老四福晉隨口說的概率去查證?是不是朕給你的差事太輕鬆了?”
康熙真恨不得踹志遠一腳,老四福晉的性情康熙還不知道?她絕對是隨口說的,而康熙重用的戶部尚書竟然去查證?
志遠回道:“奴才管着天下人戶籍,順便看了看,不費什麼功夫,至於旗人的...最近您不是沒看見簡親王世子惹事嗎?”
康熙忍着怒氣問道:”你將查證旗人的事兒交給他了?“
”萬歲爺聖明,一猜一個準。”
康熙能說他不想要這份聖明嗎?在大殿門口立着耳朵聽裡面動靜的弘曜拽了拽曦容,”姐,你碰見過像外祖父這樣的大臣嗎?”
曦容搖搖頭,弘曜趴着門縫往裡面看去,喃喃的說道:“當今真是可憐。”
“不可憐,明明知道說不過,還主動湊上去,要是我..”
弘曜回頭看了一眼曦容,“怎樣?”
“將一人許配給他,只可惜現在,她對萬歲爺....”
弘曜努力回憶着適合嫁給志遠的人,想了半晌問道:“你不會說她吧?她肯嫁人才怪,比你還風流。”
曦容笑得意味深長,湊近弘曜,聲音壓得很低,”許你三宮六院,不許我找幾個可心的人伺候?嗯?”
“姐,當我沒說行嗎?”
“你說呢?”
曦容斜了弘曜一眼,弘曜爲將來的姐夫擔心,得多強的人能壓住她?用不用告訴舒瑤,不用給曦容準備嫁妝了,你準備的再多她也嫁不出去的。
“舒穆祿志遠。”康熙咬牙切齒,“你...你...”
“萬歲爺暫且息怒,奴才查證了一圈後,認識到一點關係大清江山的大事。”
康熙腦子有點暈,查證兒女親家還能弄出關係大清的大事來?但見志遠不像是說胡話的樣子,冷哼:”說。”
志遠考慮一會,說道:“等奴才回去給您上摺子,光靠嘴說,說不太清楚的。”
“朕讓你現在說。”
“奴才遵旨。”
志遠低頭了好一會,才擡頭說道:“根據奴才總結的,夫妻雙方同樣重要,做額孃的糊塗的,養不出好兒子,認識幾個字,知書達理的女子在教養兒子上很有優勢,光顧着同小妾爭寵,同妯娌爭權奪利的額娘,兒子有七成是平庸的...詳細得比率,皇上還是看摺子吧。”
“你想說什麼?”康熙擰着眉頭,問道:“女子如此關鍵?”
“是的,畢竟兒時大多長在後宅,額娘是教養兒女的人,不是奴才自誇,奴才兒女個頂個的不錯,多虧有個好夫人,男子入後宅大多是晚上,哪有功夫教育兒子?三字經都會背,人之初性本善...七八歲上入學,性情大多是定了。”
“你不會想讓朕下旨,女子一樣識字讀書?你讀得聖賢書呢?”
“回萬歲爺,奴才從沒像您這樣想過,聖賢也沒說不準許女子識字讀書,奴才以爲只要皇上表明一種態度就好,大清入關時別說是女子,便是旗人有幾個認識漢字的?您初等登帝位時,又有幾個女子識字?您御極四十多年,漢學大興,旗人讀書識字,是萬歲爺的德政,即便早入皇宮的惠妃榮妃等幾位娘娘,如今都學得漢字。”
“萬歲爺,大清的將來依靠得是年輕人,如果父母不慈,年輕人還能指望?旗人一旦糜爛...漢人多,而旗人寡,旗人喪失馬背上的血性,大清危險。”
八旗現在是什麼個樣子,康熙也清楚幾分,正因爲如此,康熙才格外的重視漢人,瞭解漢人,纔可壓制住漢人,八旗已經不像是沒入關以前了,整日的提着鳥籠子閒逛的旗人太多了。
“志遠,你先回去,朕會想一想。”
“遵旨。”
志遠也沒想着憑着一番話就能打動康熙,他準備回去好好的寫一份摺子,到時有表格,有數據,會更有信服力,“奴才將弘曜阿哥,曦容格格帶進了宮,萬歲爺見見?”
在志遠入宮時,康熙就接到了消息,”你大膽,朕什麼時候讓你將他們帶進來了?”
“奴才該死。”
曦容對着弘曜的屁股就是一腳,大殿的門開了,弘曜像是個球一樣,滾進來,弘曜會裝乖主兒,藉着衝力,骨碌到康熙皇帝身邊,揚起小臉:“皇瑪法安。”
弘曜伸出小手,拽了拽康熙的龍袍一角,“皇瑪法,別怪他,是孫兒相見您。”
眼淚往往的弘曜,讓本來就裝腔作勢的康熙熄了火氣,抱起他說:“朕也相見你,朕會收拾你狠心的阿瑪,把你丟下跑了,欠收拾。”
志遠悄悄的退出去,不妨礙康熙同弘曜,看了一眼在殿門口的曦容,志遠丁叮囑了幾句離去,曦容闔眼,皇宮的味道,久違了。
ps小醉求粉紅,今日雙更,其實康熙不是去避暑的,到底誰欠收拾?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