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不經意得看了一眼空曠無人的廣場,賀玄愴滿臉嚴肅,看起來憂心忡忡,但別人又不知道他具體在想些什麼,不過這廂顧韻寧確實火上眉梢。
這幾次的比試對方分別用了暗器,她已經不想再和那個男人有任何接觸了,甚至不小心看到他一眼,她都覺得異常難過。特別是那種千年寒冰的臭臉,帶着恨意,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事情,現在那個眼神又落在了顧韻寧那裡,他又在盤算。
“前面的比試結果都可以忽略不計,我們的禁衛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對比試,那麼這一次,我想親自出馬,即表示了對異族朋友的尊重,又不會再有受傷的事情發生了。”帕爾梅揚起臉來,“你說這個方法好不好,勇士百里奚嘉德,覺得怎麼樣?”
現在倒是把明晃晃的箭頭對準了她,無論她回答什麼,結果都不是她要的,但這麼下去吃虧的也還是她而已。
“尊敬的女王殿下。”她默默從賀玄愴後面走過,單純的臉龐使她顯得格外的嬌小溫柔,“我戰士兄弟們全部都去照看大哥了,我可以向您申請也一同去嗎?”
女王望着她因爲比試而變成大花貓的臉,語氣倏然開始輕快了起來,“好吧,那你快點去看你的兄弟吧,我也不忍心了,那你……”
她頓了一下,轉過頭對着賀玄愴,彼此眼神對視,都笑了起來,很明顯她還是要支會他一下的,但那悄聲輕談僅限於他們兩個人之間,“儘管我還意猶未盡,對你的表演很是滿意,但是我們時間還很多,今天就這樣吧?”
眼光落在帕爾梅身上僅僅短暫的幾秒,又飛快得掃了過去,賀玄愴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似乎是在沉思。
現在似乎陷入了一種死局,沒有人先打破這個局面,就在這時候有個人站了出來,“女王殿下,既然大家都這麼爲難,那我由我代勞吧,反正我也是大王身邊的人,大家看怎麼樣?”
女王詫異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而帕爾梅也驚詫不已,在場的人只有賀玄愴一如往常。
顧韻寧望着一個身影默默站了出來,身子彎曲整個人跪對着女王,把臉高高昂起,對着寶座上的人大聲的說,“女王陛下急着要考驗我們的實力,無非是因爲想要衷心而又強大的人呆在大王的身邊,在這一刻,我不僅僅代表的是大王的禁衛軍首領,同時也隸屬大王支配,所有斗膽要求女王殿下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讓您對我們放心。。”
這就是一個理智而又清醒的人,在關鍵的時刻挺身而出,如果這裡沒有什麼人的話,估計她顧韻寧必然會走過去,好好鼓勵他,對着他說,小兄弟你今後前途無量之類的話。
當女王正在思索到底有沒有必要在繼續進行這場比試的時候,賀玄愴卻開懷大笑了起來,“你快去吧,假使你贏了,那是女王教導有方;如果你不幸輸了,估計就是我的錯了,太寵着你們,讓你們疏於練習。”
既然他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女王也沒有任何否定的意思了。
“好
的,謝大王!”加爾德列站了起來,像一個毫無畏懼的勇者,昂首闊步向前走去,一步跳上比試的高臺,傲視羣雄。這個時候的他穿着整齊輕便的軍服,並把多餘的東西全都丟了下來,銀色的頭髮用一根金絲帶束了起來,皮質的靴子走起路來,霸氣十足。單單憑藉這一身行頭,他就足以打敗不少人,大概就連女王身邊的帕爾梅也無法與之相稱。
慢慢從背後拿出寶劍,劍一出鞘變鋒利無比,連氣勢都不一樣。他將劍擺在自己的肩上,寒光一閃而過,劍中映襯他俊美華美的臉。
在休息時刻,顧韻寧的眼神就一直圍繞着兩個人,那就是女王和賀玄愴,光顧着注意他們兩人,都差點忽視了真正的好戲。
女王面帶笑意,並不說什麼,又襯得上溫潤如玉,好似並不是再看一場打鬥,而是坐在禮堂裡面看戲劇,居然沒有半天的激動。在看看賀玄愴,在比試要開始的時候,他就是一副無法猜透的表情,永遠都無法讓別人猜出他真正的意圖。
顧韻寧聽到了來自下面士兵的紛紛議論聲,其他的幾位皇宮禁衛軍的將領儘管小聲說話,但還是被她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加爾德列分領是怎麼了?平時他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現在他怎麼想到要和帕爾梅首領叫板。”
“他就沒有想過帕爾梅那個人會給他穿小鞋的麼。”又有一個加入了進來,刻意低聲的說話,“你們說,估計只有加爾德列分領故意敗給帕爾梅首領才能結束這場鬧劇了。”
“那不是肯定的!”不斷得有人加入這場討論,“我記得加爾德列分領好像是被被帕爾梅首領給陰了,他一直出不了頭,大概這比試要是讓帕爾梅首領贏得漂亮一點,那升官加職,就指日可待了。”
其他的人聽到這話也都紛紛表示贊同,覺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人才。
這大概就是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的含義所在,見識短淺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一個真正睿智的人他們的想法,所以他們永遠也看不懂加爾德列,感覺就好像是……
她暗暗地盯着那邊那個寶座,溫潤如玉的氣質,高挺的鼻翼,深邃的眼眸,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王者的風範,風吹動了他銀色的髮絲,也吹動了他衣衫的一角,慵懶的姿勢讓人愛憐。
劍在顫抖,帕爾梅按耐不住先開始了攻勢,劍氣外泄,閃過恨意,沒有人能夠看出來他到底要採取哪種劍法。
僅僅是衝出劍的動作,她就被劍氣震得忍不住顫慄,一呼一吸都覺得有點難受。
另外一邊是大片大片的呼喊聲,歡呼聲,
儘管她對帕爾梅是有一點偏見的,但她也不會否認一個事實。他既然身爲皇宮禁衛軍的首領就一定有道理,這不是靠哄女人的手段和上牀的技術來決定的,要不然女王也不會這麼放心把這個職位交給他。
加爾德列被逼得步子向後退了兩步,用光一般的速度快速避開了,避開了密如麻的攻擊。手的拿着的劍像蛇,遊走到了對方的身上,大步逼近。
“譁……”劍微
微地顫抖,加爾德列的方法開始奏效,差一點就把帕爾梅的手臂給劃出一道傷口。
接着耳邊又是歡呼吶喊聲,局面又發生了變化。
“加爾德列分領的技術可真不賴。”讚揚聲開始出現了,“沒看出來這個人,平時沒有什麼行動,這時候倒是能和帕爾梅一決高下。”
“我記得加爾德列分領還接受過女王以前授予勇士的獎章,你們難道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將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來。
臺上,他們越是你追我趕,難分伯仲,步伐就越是如飄動的雲,變化多端;劍亦如流動的水,相互碰撞交織,這場比試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這裡的比試,就拿比劍來說,看起來就是微笑的攻擊,打到點和麪,攻擊的手段也就是刺殺和直劈,並見不到那種猛烈的進攻,也沒有大起大和的撞擊,但是一旦你自己上去比試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他們之間的比試是手、腳與身體關節之間的博弈,劍觸碰到身體不過是一條傷痕,但攻擊所帶動的劍氣纔是最傷人的功夫,也就是定勝負的關鍵。
這兩個人的比試完全是高手之間的對決,難分高下,行雲流水,緊張得氣息已經傳到了真個空地,站在一旁觀戰將士們都閉住呼吸,專注得看着臺上人的一舉一動。
之間帕爾梅突然發起進攻,手輕輕擡起,緊握着寶劍,原來向加爾德列左邊刺去得劍,頃刻間調轉方向向右快速攻擊,直直刺向加爾德列。
側過了身體,加爾德列看到直面而來的劍,驀然得身體變得僵直,停下了好幾秒纔開始做出反應。
幅度不是很大,甚至說是微小的,不過在這場高手的對戰之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臺下的將士們看在眼裡,特別是一直關注着加爾德列的顧韻寧,驚恐得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
僅僅是一瞬間,她看着帕爾梅的整個移動,他身後的陽光在他側過身的那一刻直直照射到她的眼睛裡面,刺得她睜不開眼睛,迷茫一片。
也就是在那一刻,帕爾梅搶先一步,原本刺向加爾德列右側的劍又轉變了方向,對這他的胸口直直刺了過去。
原來比試的時候說什麼君子之間的比試,毫髮無傷,全都是假的。一旦開始比試,規則什麼的完全被人拋諸腦後。
人跟着劍的動了起來。
陽關照射在加爾德列的劍上,劍反射出的光筆直得照在了帕爾梅的身上,而他自己,就東躲西藏,趕忙站起身。
最緊張的時刻,顧韻寧才勉強可以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事物,只見加爾德列的劍順着帕爾梅的胳膊擦了過去,一道血痕出現在帕爾梅的身上。
劍掉落在了地上,身體依然停不下來,一直抖動。
加爾德列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清晰明顯的血痕深深的印在他的身上,鮮血淋漓。他站在陽光下面,向女王那裡走去,並一隻腿跪在她的寶座之下,“我最尊敬的女王陛下,帕爾梅大人首先先破了我的攻勢,所有他纔是當之無愧的勝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