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伙房門口已聚集了砍柴的五人,管事的人分發給這些人衣服,柴刀,繩子,乾糧袋,扁擔之類。然後厲聲說道:“你們砍柴的這幾人,平日裡上山砍回一擔柴,然後劈成整齊的柴火,堆放在柴火間,中午的乾糧自己早上領取,若是傍晚沒有準時趕回,晚飯便沒了,都聽明白了嗎?出發吧。”
五行宗所在的山叫龍虎山,據說是因爲遠遠望去如龍虎互鬥之勢,故而得名。帶隊的人一路深入山林,路上給他們講了不少注意之處,比如不準在宗門附近砍柴,也不許深入山林深處,另外也告訴他們這裡蛇蟲猛獸不少,自身要隨時當心,切忌不要太晚還在山裡之類。
最後帶隊之人將他們帶到一片開闊的山谷,然後說道:“以後你們可以在此附近砍柴,這裡甚少有猛獸出沒。宗門內人數衆多,每日燒飯做菜用柴甚費,不過宗門長老念你們年齡尚幼,所以一天一擔柴。都要給我記好了。”說完自顧回去了。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帶隊之人剛走,那個之前讓周小雲給他換牀的肥胖男孩,突然指着周小雲和另外一個瘦弱的孩子說道。
“我叫朱建立,他們都叫我朱老大,你們以後在山門中有什麼事我會罩着你們,不過條件是你們兩個從今往後各給我砍一捆柴,聽清楚了嗎?”他身後的兩個一高一矮的孩子也盯着他們。
周小雲和另外一個瘦弱的孩子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膽怯,最終誰都沒有出聲,都轉身去砍柴了。
龍虎山的主要幾個山脈都屬於五行宗的勢力範圍,普通百姓一般不進入此處,所以山中動物,野果亦是衆多。其中山樹茂密,樹木粗壯,而作爲點火之柴最方便砍的便是樹枝,所以很多時候需要爬樹,一夥人忙活了半日,大都完成了自己一擔柴,周小雲和瘦弱的男孩動作慢,人家兩捆,他們才砍了一捆,正好剛完成了朱老大的柴,當其他人都紛紛離開的時候,他們纔剛開始準備自己的柴。
“我叫李旦,你叫什麼?”瘦弱男孩等朱老大幾人走後問道。
等周小雲介紹完自己名字後,李旦悄悄的問道:“那個朱建立太欺負人了,你下次還打算給他砍嗎?”
“我,我不知道。”周小雲抓抓頭皮說道。
“反正我下次不準備給他砍了,不然我們回去晚飯都吃不到。”李旦說完看向周小雲。
兩人又聊了幾句,都抓緊去砍自己的柴了。
當太陽快落山之時,兩人的柴纔算勉強完成。山裡的天黑的特別的快,兩人沿着上山的路趕回伙房,等到了伙房,飯點已是結束,兩人飢腸轆轆的只能回到牀上。
深夜,周小雲開始想家了,家裡的父親,還有他過世的母親,還有他的弟弟,雖然弟弟是同父異母生的,但兩人的關係卻非常的好,儘管後媽經常打罵他,父親對他也很嚴厲,但他知道自己做事確實經常犯錯。
“至少家裡還是飯吃,但在這裡……”想到這裡,眼睛一溼,默默地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之前帶隊的人沒有再出現,想來之後都需自己上山。路上李旦偷偷跟周小雲說:“等下我們兩個去其他地方砍柴,朱老大要是找不到我們,就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
於是兩人沒有跟着他們三人走,而是找了另外一處山林。等到兩個人忙活完所有柴,吃了些帶來的乾糧,又說笑了一陣,起身才回去。
兩人吃力的挑着柴,汗珠從頭上下雨一般的落下,正準備想休息一下,前面看到站着幾人,正是朱老大三人。
“你們膽子肥了,還想偷偷躲開我,你們覺得躲的開嗎?除非你們不回來,這個岔口可是必經之路。”朱老大譏笑的說道。
周小雲和李旦兩人怯怯的互相往向對方,在衡量後面怎麼辦。此時朱老大已經走過來,兩人都有點開始緊張起來。
“把柴給我。”朱老大對着周小雲說道。
周小雲低着頭,嘴巴里吐出一句很輕的聲音,可能因爲太輕,朱老大湊着耳朵過去:“你再說大聲一點。”
“這個柴是我的。”未等周小雲說完,啪的一個巴掌打在了周小雲臉上,周小雲手捂着臉,眼睛呆滯的看着朱老大。
“老二,他的柴是你的了”,說完身後一個高個的人一把搶走了周小雲手上的柴。
“那麼你呢?”朱老大轉身對着李旦。李旦沒有一刻遲緩,馬上把柴遞給了朱老大。
“算你識相,今天你們的柴我全部沒收了,算是對你們的懲罰,以後要是還敢這樣,就不僅僅是打一巴掌這麼簡單了。”說完就自顧轉身回去了。
兩人愣愣的在那邊待了半晌,然後默默的轉身繼續去砍柴了。
這世道便是如此,欺弱怕強,以前在自己的小村子裡,小云就經常被同村的人欺負,在家裡繼母總是把髒活累活交給他。父親喝醉酒了,也會打罵他,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弱。難道他這輩子就註定要一直被人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