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就過來的,想想也知道,趙小四不過是被他推出來的先鋒,而他帶着主力藏起來做掩護。一旦趙小四那遇到什麼麻煩,他就要負責出來善後。
從常理推斷,他一出來,必然是要講打的,可是沒想到,他出來之後非但沒說開打,反倒是和方雅楠攀起了交情,這倒讓方雅楠有點糊塗。她可不信什麼對方崇拜自己祖宗,都街里街坊住着,要真是有這好心眼,他周老大早幹什麼去了?
她一句話不說,只是站到了秦丹武身前,用自己身體護住這個小修士。雖然兩人萍水相逢,她甚至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可是人家剛救了自己,現在對上週老大這種兇人,她不能再讓這小年輕頂在前頭,不管多大的雷,都只能自己扛了。
周重威那幹手下也不知道老大唱的是哪一齣,這幹潑皮混的是個臉面,自己十幾個弟兄被人放倒了,慢說方雅楠只是宋少爺預訂的一個玩物。就算是她是宋少爺的女人,也得先把她架開,再把那小子打死,否則以後還怎麼混啊。
可是周重威此時彷彿變成了和平主義者,朝身後的人吩咐道:“拿刀動槍的幹什麼,當初方老帥可是凡人之軀斬過修士的。你們這點玩意,在方家妹子眼裡,算個什麼東西,都收了收了。”
他幾步來到趙小四身邊,用手一搭,將一股靈力度過去。趙小四周身的靈脈被周老大的靈力引領,漸漸恢復正常。雖然傷勢未能恢復。但是精神大振,勉強坐起來。用手指道:“老大,那小子敢壞咱們的事,卸了他!”
周重威哼了一聲“咱們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周某跟你趙小四有什麼聯手要辦的事呢?不過咱們都是街坊住着,看你被人打了,讓你就這麼躺着不成話,所以我纔出手救你一把。你別想的太多了,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我妹子怎麼就和你衝突起來了?”
趙小四不知道周重威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這劇情發展的,和自己預先安排的劇本不一樣了?
“周哥,方家妹子也是我的老鄰居,我能和她鬧麼?只是她撞碎了我的古寶,那是我要拿到宗門拍賣會的,怎麼也能賣五千靈石呢。五千靈石啊周哥,這個怎麼也得讓她賠給我。”
這條計策說來還是周重威幫他想的,按他想來,現在怎麼也該是周老大出頭。替他接下這場樑子,把這戲演下去纔是。要知道這個人,可是宋家公子要的,要是這事辦不成。宋少爺那可是交代不下去。
不料周重威卻把臉一板“五千靈石的古寶?小四,你行啊,什麼時候混整了。家裡趁這個古寶了,你周哥我怎麼沒聽說過啊?你們傢什麼情形。我還不知道,五千靈石。是不是說少了點,你說五萬多好啊。訛人訛到我妹妹頭上,你活膩了吧,要不然這五千靈石,你跟我要,算你周哥我撞的。”
趙小四的心內大驚,口內忙道:“不是,周哥,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您誤會了。可那東西真是個老物件,是兄弟我的家底……”
他不知道自己老大是什麼意思,可是卻又知道這事辦不成要吃苦頭,只好拼命辯解着,卻見周老大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意,冷聲道:“怎麼,趙四爺咬死了這是件古寶,是一定要鬧下去了?那好,我周重威也是有家有業的人,你要找我不費力氣吧,這古寶,我賠了!”
趙小四畢竟是他的得力干將,對於自己老大十分熟悉,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如果自己再死咬下去,自己大哥第一個放不過自己。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也不知道他如何向宋少爺交代,可是縣官不如現管,周老大的話他怎麼敢不聽?
做混混的最大本事就是見風使舵,面子固然大過天,可是把面子輸給強人,可是一點也不丟人。忙擡起手來,對着自己臉上就是幾記耳光
“周哥,您聽我說,是兄弟我鬼迷心竅,想要發財,結果就打上了方家妹子的主意,這花瓶是我從舊貨攤上買的,不值幾個銅板,壓根就不是古寶。”
秦丹武哼道:“別啊,你不是還有鑑定書了麼,不如拿出來,讓大家看一下。你這五千靈石可不能白費了不是?”
周重威朝秦丹武一抱拳:“兄弟周重威,在這一代街面上混口飯吃,自身並無什麼驚人藝業,所幸者不過是弟兄們給點面子,街里街坊肯幫襯,纔沒讓我餓死。按說好漢護三村,好狗護三林,我周某吃的是這一方鄉親的飯,也該護這一方平安。沒想到我御下不嚴,居然出了這樣的敗類,讓這位小兄弟見笑了。今天這事,既牽扯了您這位小英雄,也牽扯了方家妹子,我周某必然要有個交代。”
他說到這,朝趙小四道:“你們幾個,給方家妹子磕頭認錯,若是方家妹子肯原諒你們,那這是就過去了。要是方家妹子不滿意的話,那就別怪當大哥的心狠了,咱們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我就只能按規矩辦了。”
趙小四等人看他不似做僞,哪敢不聽,周老大的手段狠着呢。把自己這幾個人弄死,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麼事了?幾個人不顧傷痛,勉強跪起來,對着方雅楠就不住磕頭“方小姐饒命,方小姐留情。”
秦丹武又看了一眼那方纔用鐵尺偷襲自己的混混,冷笑道:“這位英雄方纔說要讓方小姐見紅,我倒要問問,這是什麼意思。”
周重威聞聽此言,問那潑皮道:“這話是你說的?”
那潑皮心知不妙,可卻又沒膽子在老大面前說謊,只好道:“老大,這話是我一時失口……”
“失口?嘴給身子惹禍的道理,我也不是沒教過你,一錯再錯,老哥也護不住你了。”周重威一聲長嘆,只見他手張靈光一閃,貼着這潑皮的脖子一劃,那潑皮雙手捂住脖子,張開大嘴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周重威朝方雅楠道:“方家妹子,今後若是你聽到他說話,直接拿大耳刮子來抽我就是。”又朝秦丹武施禮道:“見笑了。手下人不懂事,總是要教的,我教導不嚴,是我的不是。”
“周老大果然賞罰分明,不愧是一方之雄,我現在還有一事求教,不知道那位宋少爺又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