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朱雪高的一隻眼睛被打的腫了,另一隻眼睛四下掃視一番,又用鼻子一陣猛嗅。“果然是有人類在這待過,不過你不就是人類麼?還找什麼人類?”
“貴使,這是九州界我們的一個朋友。”三首狼王三言兩語,總算交代清楚了司馬安是怎麼回事。朱雪高點點頭“原來是帶路的,我們最喜歡的一種人。所有帶路的,都是我們的好朋友,那好吧,看在你帶路的份上,我可以晚點吃你。不過那三個人類居然是喚醒神鳳的祭品?那你們怎麼不看住他們,這下人跑了,我必須找你們要人,這個責任,我是不承擔的。”
司馬安的分身心道:這頭豬妖遇到事先想的是不承擔責任,倒是個聰明的,估計在妖界也是個有官職在身的角色。只是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你這個態度,這事可怎麼辦啊。
他的本體在楊柳枝身上留了一道神念,要想鎖定位置不算困難。可是他搜尋之下,卻大驚道:“怎麼可能?這三個人還在這大殿裡,怎麼就是看不見他們?難道是隱身法?”
“不可能,不可能是隱身法。”妖獸的嗅覺異常靈敏,三首狼不愧有地獄三頭犬血統,嗅覺之強,竟還在朱雪高這豬妖之上。一陣猛嗅之後斷定,現在這三人肯定不``站在大殿裡。否則縱然隱身,自己也能找到他們的位置。
可是司馬安的分身也咬定了,自己的神識不會出問題,楊柳枝肯定沒離開這座大殿。而自己的本體對神識的掌握比自己強的多,從他那傳來的消息也是,人就在大殿上,根本沒離開。
“這是什麼邪門法術,人在大殿裡,怎麼就是找不到。還有,你是怎麼看的人?”三首狼王見找不到人,就把火撒到了那些衛兵頭上,你們剛纔是幹什麼吃的,人到底在哪呢?
是啊,我現在是在哪?對於這一點有疑問的,絕對不止三首狼王那些人,就連楊柳枝也說不好自己在哪。那八隻妖獸出來的時候動靜鬧的太大,把所有妖獸的眼球都吸引過去,秦丹武這邊就沒怎麼在意。
趁這個當口,秦丹武悄悄從那包袱裡抽出一張卷軸,開始念起咒文。當時正是幾隻妖獸火併,連三首狼王都被打了個滿臉花。那些狼妖衛兵只顧着自家頭目,沒心思關注其他,沒發現秦丹武這個動作。
楊柳枝心中暗喜,只當秦丹武還是要用那傳送門法術,讓自己一行人離開險地。因此光門出現之後,她拉起火兒一頭就鑽了進去。可是這回卻沒有身子被拉長壓扁的體會,而是直接出現在了一處房舍之中。
她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客廳,腳下踩的是青銅地面,這房子似乎都是銅製。眼前還有幾扇門,看來是分別通向不同的房間。秦丹武也已經鑽了進來,就站在二人身後。微笑道:“歡迎大小姐光臨寒舍。房間簡陋,比不得雲中楊氏的豪宅大屋,多多原諒。”
楊柳枝沒心思跟他鬥嘴,忍不住四下觀望,發現這房間的牆壁、地板,全都是青銅製成,上面雕刻各色花紋,忍不住問道:“這是哪?咱們是不是出了棲鳳山?”
秦丹武搖搖頭“我們現在其實連大殿都沒出。當初蒼首猿修這大殿時,在裡面加了禁制,任何空間傳送類的法術,都沒法發揮作用。它們剛纔強行開啓了位面通道,更是讓大殿的法陣變的越發兇殘,這時候再用傳送門,怕是多半就要死在空間隧道里,我不想冒險。這裡只不過是在大殿內硬開闢了一個小空間,讓咱們歇歇腿而已。”
“那這空間,恐怕不是無限存在的吧。”楊柳枝一聽是這麼個地方,馬上想到問題關鍵。憑秦丹武一個小修士,絕對沒可能製造一個永久存在的獨立空間或者叫半位面出來。
秦丹武也道:“是啊。以我的修爲,這個地方能維持兩個時辰左右。我只希望兩個時辰後,那些傢伙已經去找鳳凰的麻煩,咱們就有希望逃脫了。”
火兒四下摸索着,一臉不高興“師父偏心,這張豪宅術卷軸,是你壓箱底的,怎麼今天就用了。我不管,我現在要去睡覺,還要你給我講故事。”
“一邊待着去。”秦丹武邊說邊拎起徒弟的後領,來到一扇門前,擡腿踢開房門,將徒弟朝裡一丟“好好睡兩個時辰,什麼都不要多想。天塌下來,有你師父頂着,沒你什麼事。”
等他關上了房門,楊柳枝仍然在觀察着房間。她見過謝青雲這等大修士,一般的法術神通入不了她的法眼。可是這種法術,她卻也是第一次見。不過她心裡卻還是有些擔心“司馬安他們和那些妖獸,會不會找到這處位面?我看這房間雖然結實,不過要對上妖獸,也沒多大的作用。”
“司馬安本體若在,這個法術也就沒了什麼用。他一個元神修士,又在你身上打了神識,想撕裂空間找到這個位面,不成什麼問題。不過他現在在秘境裡的,就是一個金丹,再有辦法,也沒有這個能力做到。至於那些妖獸,也是些有蠻力少神通的,奈何不了這。這兩個時辰內,咱們是安全的。”
“兩個時辰內安全的?”楊柳枝問了一聲,不知想起了什麼,一張俏臉越來越紅。她一指那些門“這些門後面,都是通向臥室,就沒有個浴桶什麼的?”
秦丹武笑道:“既然叫豪宅,那自然是什麼都有。那扇門後面,就是浴室。當初血蒼穹對這豪宅術進行過改造,各方面的設施弄的都不錯的。只可惜我的修爲不夠,否則還能招出些僕人伺候着。”
楊柳枝臉上羞澀之意更盛,過了片刻,她才緩緩將手舉起來,放到秦丹武眼前。“你看看我的手,發現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看着這纖嫩如蔥管的玉手,秦丹武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反正兩人方纔也沒少拉手,他不客氣的抓住玉腕,在眼前反覆端詳,忽然道:“你這戒指,似乎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