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東按照葉平宇的吩咐,一方面把王標這個案子給辦好,同時也要挖掘王標背後保護.傘的力量,只要這樣才能按照葉平宇的要求把事情給辦好,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京城跑來了兩個律師,提出要會見王標,並且指出,根據現有的情況來看,王標構不成黑社會犯罪,要求公安機關對王標採取取保侯審。
兩名來自京城的律師氣勢洶洶,比起省人大領導的批示還來得厲害,陳紹東就是有些發矇,問他們有什麼權力命令他這麼做,案子現在正處於偵查階段,任何人都不能會見。
兩名律師就是與他據理力爭,告訴陳紹東,如果他要不允許他們見王標,他們將向人大機關反應,陳紹東一聽就是笑了起來,便是告訴他們,他們願意去反映就反映是了。
聽了陳紹東的話,兩名律師啥話也不說就走了,看到他們走了,陳紹東以爲事情就結束了呢,但是他們真是小看了京城律師的力量,王遠山必竟花了幾百萬,如果不折騰個動靜出來,能對得起人家的那兩百萬?
沒過兩天,省人大的領導就是直接打電話給省公安廳,提出要聽取王標一案的案情通報,上次只是聽取了報告,這次要現場聽取案情通報,讓省公安廳負責安排。
由於這是省人大領導直接打電話安排的,魯鵬飛不能不執行,便是又打電話給陳紹東,告訴陳紹東,省人大領導又關注這個案子了,讓他做好準備。
沒想到會這麼麻煩,陳紹東沒有辦法,只好做了一些準備,好向省人大領導進行工作彙報,免得省人大領導再瞎逼逼這事,讓公安局不得安生。
陳紹東做好了準備,結果就是到了省人大準備進行彙報,但沒想到,到了之後,卻是發現那兩名律師也是在場,另外還有好幾名省人大代表,同時王遠山也是在的,只有省人大內司委的一名副主任在主持着這個彙報會。
並沒有省人大副主任級別的領導存在,當然也不可能有,省人大副主任是副省級的領導,如果他們來,魯鵬飛也是要來的,但是魯鵬飛沒來,說明省人大副主任不會出面管這個事情。
會議一開始,省人大內司委的那名副主任就是讓陳紹東再次介紹一下整個的案情,向省人大代表彙報一下,但是他一這樣說,陳紹東便是說道:“王主任,會議無關的人員是不是要讓他們出去?”
這個主持會議的內司委的王副主任便是問道:“你覺得哪些人是多餘的,與今天的彙報會無關的?”
陳紹東便是看了看那兩名律師還有王遠山,說道:“那兩位好像我們省裡的人吧?他們是不是應當出去?還有嫌疑人的家屬似乎也不宜在這裡聽取我們的案情通報會。”
看了他一眼,這位主持會議的王副主任說道:“那兩位同志是王標的律師,律師是代表嫌疑人
說話的,既然我們要開案情通報會,目的是監督案件的辦理,讓律師參與一下比較好,他們不能算是多餘的人,王遠山代表雖然是嫌疑人的家屬,但也是人大代表,他出面聽一聽,也沒有什麼的,案子到底辦得怎麼樣,不在於誰監督,而在於有沒有辦好,陳局長,你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這位王副主任的話很有水平,說得陳紹東感覺有些啞口無言,此時他沒法拂袖而去,心想着案件辦得很紮實,就是有人想搗鬼也沒有用,而且他也想看一看,這些人會如何搗鬼。
陳紹東就沒有再提出什麼意見,而是把案情向與會人員進行了個通報,大家聽得都是很仔細,因爲他們都是王遠山給找來的,等一會要爲王標說話呢。
過了一會兒,陳紹東把案情講完了,王副主任便是對着大家說道:“各位代表,律師,對於陳局長介紹的案情有什麼需要發表看法的,不妨發表一下,幫助公安機關把案件辦好。”
一聽到他這樣說,陳紹東就是恨得不輕,心想這哪是幫助啊,而是挑刺來的,搞來搞去,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想讓他把人給放出來嗎?
這位王副主任一說完,有人就是開口說道:“本案的證據情況如何?王標手上有沒有大案子?如果王標只是與其他人交好,但並沒有什麼嚴密的組織關係,我認爲不宜認定王標爲黑社會性質的犯罪。”
開口說話的這個人其實也是一名律師,是一名律師界的人大代表,兩名京城律師來到後,當即向王遠山提出要找律師界的人大代表,只有這樣才能幫助王標說話,與他們進行一些配合。
現在這個人一開口便是專業性的語言,並且提出了質疑,這是一般的省人大代表說不出來的,比如王遠山肯定是說不出來,他根本不懂法律啊。
這個人一說完,其他的省人大代表只是附和,因爲他們說不出什麼東西來,等到其他人一附和完,那個王副主任便是問向那兩名律師,問他們有什麼意見。
這兩名律師便是開始講了起來,他們一講便是滔滔不絕,引經據典,雖然他們之前並沒有接觸案情,但是根據省人大提供的一些資料他們就是分析起來,而且還把這些意見,說成是京城法律專家的意見,最後認定王標根本構不成黑社會犯罪,而且王標還是興江市著名的民營企業家,慈善家,公安機關對他的抓捕完全是一種錯誤的行爲,王標是完全無罪的。
兩名律師直接把王標說成是無罪的了,這讓陳紹東很是生氣,這兩名律師簡直就是在這裡顛倒黑白啊,如果王標無罪,他們不就是辦錯案了嗎?
在兩名律師一說完之後,陳紹東便是說道:“請兩位律師注意一下措辭,請你們根據事實和法律爲王標進行辯護,王標有沒有罪,最後是需要經過法律審理才能判定,你們兩位現在就在這裡說王標無罪,讓我們放人,請
問你們如何有這樣的權力?而且我告訴你們,僅僅是王標持有槍支一條,就足以構罪了,豈能大言不慚地在這裡說王標無罪?”
看到陳紹東很生氣的樣子,兩名律師就是在那裡說道:“我們只是認爲他無罪,聽不聽是你們公安機關的事,並不是我們有什麼權力,而且你們所認定非法持有槍支的事,那也要對槍支進行鑑定,王標持有的未必是真正的他槍支,請公安機關再進一步做好偵查。”
論口才,陳紹東一個公安局長肯定比不上人家京城來的律師,聽了律師的話之後,陳紹東雖然氣得要命,但是也沒法再說什麼,這些人過來就是想把王標給撈出來,然後好拍拍屁股走人,而且人家律師什麼話都可以說,而他卻是不能隨便說,否則那會出大麻煩的。
看到律師說完話,那個主持會議的王副主任便是說道:“兩位律師的話我們大家都聽到了,陳局長你回去以後要針對人家提出的問題進行一一回應,一定要保障嫌疑人的權利,其他人還有什麼意見需要發表?”
其他人便是搖搖頭不再說話,王副主任便是宣佈散會,散會以後,王遠山便是對兩名京城的律師佩服起來,感覺兩名律師說的很好,陳紹東都是沒有話說了,有水平。
王遠山又專門請兩名京城律師以及其他的省人大代表吃飯,但是兩名京城律師卻是裝起逼來,說他們從來不吃客戶的吃請,他們現在有事要回京城,把回京城的機票給買了就行。
一聽兩名京城律師這樣說,王遠山便是答應行,反正是幾百萬都花了,還差這點機票錢嗎,便痛快地給兩名京城律師買了機票,兩名京城律師便是離開了江東省,臨行前,告訴王遠山,等到公安局同意他們會見王標時再過來,他們一定會讓這個案件辦不下去,讓他等好消息就是了。
此時的王遠山就是完全相信兩名京城律師了,連連答應着,而且非常的客氣,看着兩名京城律師離去了。
而等他們一離去,王遠山纔想着去請其他的省人大代表吃飯,在吃飯的當口兒,他纔想到,律師發表完意見了,陳紹東會怎麼辦呢?
把事情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如果改變不了具體的事實,對案子的處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王遠山暫時還沒有回過味來,仍然認爲律師能把這個案子給翻過來,然後達到他的目的。
但是陳紹東回去以後,並沒有覺得律師說的對,因爲律師對基本的案情和證據都不大瞭解,就在那裡信口開河,說王標無罪,無罪的根據在哪兒?
但是律師的話也是讓他想到,如果將來避免律師在法庭上挑刺,他就必須把案子辦成鐵案,不能有任何的漏洞,這是他參加完案情通報會後的第一個感觸。
而這一情況是讓王遠山沒有想到的,只圖一時痛快,但是對案子有沒有利,他沒有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