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總!”樸作林的聲音傳過來,焦急中帶着擔憂。
他慢騰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燈光處。
“韓總,終於看到您了,我還以爲您走了呢。”樸作林把車停下來,跑出來拉開車門,請他上車。
“車,我開走了,你,打車回去。”韓雲帆拉開車門坐上去,一踏油門,銀色的標緻車竄了出去,向前疾馳着。
這個夜晚,他要瘋狂的飆車!發泄剛剛忍受的屈辱!明天,將是新的一頁。
初升的太陽重新照射到大地上,猶如往常一樣,臺北的街道上來往的車輛匯聚成一道不竭的河流,流動着,洶涌着,這些車流從中心地帶逐漸分散開來,流入各個分支,逐漸注入每棟摩天大樓中。
寶藍色的蘭博基尼猶如一條藍色的鯨魚,遊刃有餘的穿梭在各色車輛中,嫺熟而流暢。
盧子豪駕着車,轉臉看着捧着書本看得入神的林鐺鐺,脣角不自覺間勾起溫馨的笑容,想起昨夜兩人纏綿的情景,心思情動。
擡手捏了捏她精緻的耳垂,看到上面小小的耳孔,動作微微一僵。
他的女人,是不是該添一些首飾了?
打量着她身上的衣裙,太素了些?
白色的百褶及膝長裙,淡藍色的小西裝,棕色及踝短靴,清新養眼,如果耳垂處再多上些裝飾,看起來會更加精緻。
“你幹嘛?好癢!專心開車!”
林鐺鐺動了動腦袋,沒有擡頭想要掙脫開他的手指,可一下子沒搖開,無奈擡起頭纔看到他心猿意馬的神情,伸手拿下他的手,提醒道。
她想趁着坐在車上的時間,把昨晚未曾看完的書看完了,翻了翻還有幾頁。這樣到公司之後就能夠專心致志處理公司的事情。
“子豪,從今天開始,我借用阿耀一段時間,讓他指導我處理公司的事情。”
翻了翻剩下的幾頁書,見沒什麼重點內容,合上書本,林鐺鐺一本正經的看向正在沉思的盧子豪。
“我留下,阿耀回公司。”
盛世集團一切穩定,現在爲了扶持林氏集團發展,盛世現在不發展新的領域和合作對象,所以那邊可以先緩一緩。
盧子豪怎麼能放過這個和心愛的女人,發展感情的機會,再說了,現在林鐺鐺懷着他的孩子,他有理由親手照顧。
“不行不行,如果你天天呆在我那兒,我不知道下面人該怎麼議論呢,還是讓阿耀過來吧。”
林鐺鐺擺手制止,讓他天天天陪着自己上班,公司還不沸騰啊!
“我們的孩子都有了,還怕議論,誰議論了?告訴我!”盧子豪好似已經打定了主意,去意已決。
“你不會是真打算跟着我過去吧?”看着他認真的模樣,俯身看着他。
退一步想,其實內心深處她也希望他能陪着她!好自私的想法啊!
“吱——”車突然一個剎車,林鐺鐺哆嗦了一下,趕緊擡起頭來,看到道邊並不是林氏集團,詫異問道,“怎麼在這兒停下了?還沒到呢?”
“你那樣看着我,我沒法開車!”向外張望的臉被男人挑着轉了方向,重新面對着他已經逼近的臉,呼吸之間,二人四目相對,彼此凝望。
“從今天開始,我全程培養你,希望一個月後你不負所望,青出於藍勝於藍!嗯?”盧子豪注視着她靈動的眼睛,忍不住吻了吻,溼熱的脣繼而往下,落在她的臉上落在她的脣上。
這樣的早晨,空氣是清新的,周圍的一切跳躍着金色的精靈,車內更是充滿着深情的離子,很容易讓人的心浮躁起來。
一番激吻之後,林鐺鐺手中的書已經掉在了車內,紅着臉推開他,小聲嘟囔着,“做老師還強迫別人,你就會用強!”
“下車!”盧子豪得意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下了車,打開她身邊的車門,拉着她一起向着道邊的珠寶商店走去。
“哎,盧子豪,我剛剛答應你做我的老師,怎麼在這兒下車,幹什麼?”被男人牽着手踏上人行道,林鐺鐺不解的問着。
不是去公司上班嗎?來這兒幹什麼?她的時間啊!
“來吧!”長長地胳膊攬着她的肩膀,半擁半抱着進了珠寶店,導購小姐笑臉相迎引導着他們向裡走去,林鐺鐺這時才明白過來他要送自己東西。
“子豪,咱們還是走吧,我不缺這些,家裡那麼多,你還買?”站在晶亮閃光的鑽石專區,她小聲抗議着,當目光碰觸到一對小巧精緻的耳釘時,緘默不語了。
真的很漂亮!
白金打造的小小的虛擬化的心形,鏤空的設計精巧的構思,每一個菱形鏤空小格子上,鑲嵌着一顆不能再小的鑽石,鑽石與鏤空部分明明滅滅,閃閃爍爍,精緻而毫不張揚!
看到她眼底的讚賞和驚歎,盧子豪拿出卡,“買單。”
珠寶店外,距離蘭博基尼四五米之處,銀色的標誌也隨機停了下來。
韓雲帆脖子下綁着紗布,仰着臉靠在椅背上注視着前面藍色的車輛。這輛車在整個臺北很容易找,彷彿就是盧子豪身份的標誌!
閉上眼睛,剛剛兩人一起進入店內的情景迴盪在眼前。
金色的陽光,精緻美麗的臉,飛揚的髮絲以及那幾乎仙羽歸去的衣裙,在這樣的早晨,佛是一道潺潺的小溪注入人的心田,沁人心脾。
他彷彿又聞到了那異乎尋常的香味,鼻息間盪漾着揮之不去。
深深吸了口氣,他重新睜開眼睛,注視着珠寶店的門口,二人相擁一起走了出來,看得出來,陽光下,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意和煞氣。
舉手投足之間流淌着對女人的無限溫柔,可往周圍掃視的目光卻包含着冷厲之氣,讓人莫名其妙的生出不少寒意。
冷峻帥氣,高深莫測,冷酷無情而又溫柔多情!是他對迎面走來的盧子豪的判定。搖了搖頭,他突然生出一種自卑之感。
隱約間,他似乎明白了,林鐺鐺看向他的目光爲何那麼淡然,日日面對如此帥氣的男人,他只不過是路人而已。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盧子豪懷裡的女人身上,羞澀而帶着少許張揚的笑臉,擡頭半嗔半怒的看向身邊男人的眼神中,飛揚着無法掩飾的風情!
他們走在一起,無疑是出衆的,好似落入凡間的神仙眷侶,吸引了周圍的一切目光!
那個女人,確實是不同的!
直到眼前寶藍色的車駛入了車道,韓雲帆還在發呆!他是否還有追求的必要?如果追求不成,反倒深陷其中,他該如何全身而退?
緊緊握着方向盤的手突然用力打轉,向着來時的道路走去。
也許他該知難而退的!
美國紐約,麗薩站在一棟園中園別墅門口,長長地舒了口氣,眯起眼睛看着頭上火辣辣的陽光,擡腳就要離開。
“慢着,親愛的,不和我道別就走,你是不是太絕情了?絕情的讓我懷疑,你對我是純粹的利用,我要不要挑碎了你的利用,把你重新禁錮在我的別墅裡。”
霍華從身後逼近了她,胳膊曖昧的環住了她的腰,臉埋在她濃密的波浪捲髮中,透過低低的領子,俯視着麗薩胸前若隱若現的溝壑,目光染上火焰。
得到一個女人,竟然要費這麼多周折,想到這些他有些按捺不住。
“霍先生,你不會這麼猴急吧,好像多久沒上過女人似的!”麗薩沒有掙扎,靠在他的胸前,一隻手擡起按在了他的臉上,遮擋着他的目光,聲音妖嬈中帶着冷意。
“寶貝,告訴你,自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着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刻積蓄力量,還真如你所說,沒再碰過別的女人,爲了犒勞我對你的一片忠心,麗薩,要不要我們來個激情離別?”
懷裡女人沒有強烈的抗拒,鼓勵着霍華手上的動作大膽起來,雙手往上包裹住了她柔軟的高聳,輕輕揉捏着。
麗薩頭腦一熱,緊緊咬着牙,女人的身體一旦經過開墾,那些曾經有過的渴望和感覺,就會如影隨形,煎熬着你!
這種被男人撫摸的感覺,猶如帶着小爪子的貓兒,讓人心癢難耐。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猛然出手推開了霍華,轉臉巧笑嫣然。
“霍先生,不要讓我小看你!幹我們這一行的,肉體只是一種交易而已,我說過等到我完成了任務,會考慮和你上牀的!好好等着,等我的消息!”
手指輕輕的撫摸過他的脣,轉身決然離開。
她現在要趕往洛杉磯,那纔是大老爺的老巢。
剛剛和青幫老大達成一致,她因爲知曉大老爺盤踞之地的情況,所以潛入那兒伺機而動,等待大老爺身邊防衛稍稍疏鬆之時,就裡應外合動手幹掉大老爺。
依照大老爺的性情,雖然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可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她要怎麼才能潛入到大老爺身邊?
張家,阿月從廚房走出來,把手中剛剛做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坐下來獨自生着悶氣。
從林花影的墓地回來之後,已經近一個月時間了,她和張亦風一直愛理不理的僵持着,本想讓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先讓自己道歉的,可到現在等得窗臺上的山茶花都謝了,男人始終悶葫蘆一樣不開口。
氣憤不過,她走回到林鐺鐺曾經住着的臥室,換掉身上的睡衣,穿戴整齊之後重新走到張亦風的臥室門前,狠狠敲了敲。
這段僵持的時間中,她心裡委屈,獨自睡在林鐺鐺曾經睡着的臥室,孤枕難眠,可隔壁的男人,竟然日日吃得香睡得安穩,白天上班,晚上睡覺,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難道這件事是她自己的?
明明身體有傷,看到林鐺鐺有難,還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最終導致傷口裂開!哼,難道在他的心中還愛着林鐺鐺?
在醫院二人之間的親密,還有被沈華思抓住時不顧生死的相救,難道都是假的?她越想越想不通,今天張亦風如果不給她一個說法,她就離開他離開張家!
“啪啪啪,啪啪啪!”使勁兒拍打着房門,阿月滿肚子的悶氣發泄在手掌間。
“什麼事?”張亦風拉開房門站在阿月面前,臉上略略帶着疲憊。
“你……”看到他眼睛中紅紅的血絲,阿月忍不住一陣心疼,轉而氣惱自己爲什麼這麼下賤?
竟然去心疼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一把推開他直接衝入房間中,“風,沒有我你睡不好對不對?我也沒睡好,這半個月了你怎麼……”
看到房間書桌上那一摞文件時,她愣住了,繼而眼淚唰的一聲流了出來!
書桌上,是幾份有關林氏產業賬目規劃方案,無疑,這份賬目規劃是張亦風熬了許多個夜晚做出來的。
原來他每天晚上任憑她一個人獨臥牀榻、孤枕難眠,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個臥室裡爲林鐺鐺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