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場,心裡鬱結的東西發泄了出來。這會兒舒暢多了。
張亦風也從地上站起來,到了沙發前拉起阿月,二人一起走進餐廳坐在自己的位置,不聲不響的也吃起飯來,好似什麼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阿耀站在客廳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好像他纔是多餘的,剛剛他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了嗎?
走進餐廳坐在張亦云的身旁,只當剛剛看到的只是一場夢。
“王傑怎麼說?”盧子豪端起飯碗,重新放下,拿過林鐺鐺的手腕問道。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絲的心疼和愧疚。
“王醫生說已經無大礙了,只是骨頭錯位後需要幾天恢復,擦了些活絡油,很快就沒事兒的!”看着他下巴處的青紫,一陣心疼,可張亦風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更加慘不忍睹。
她只能裝作沒看到。
“多注意休息。”慢慢的放下她的手腕,摸了摸她的頭髮,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阿耀,事情怎麼樣了?”
阿耀拿着筷子剛剛夾了一片水煮魚片,聞聽,魚肉掉落到盤子裡,他趕緊放下筷子,擡頭看了一眼周圍幾個人,彙報道:“跟蹤沈華思的車和監控到了東城之後就沒了消息。
他應該是早有準備,皇甫酒店被麻醉的殺手,已經被抓住開始了審問,可是你知道他們……可能什麼也問不出來。山道上貨車內的殺手,無一生還。”
沈華思再次溜了!
盧子豪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原本想要利用自己誘敵深入這一招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大老爺所住之處,沒想到再次失策,該死!沈華思!
“抓緊審問,不可爲的事情也要做到!問不出結果,林海就不要從那兒出來。”
冷冷的聲音,眼底噴射着淡淡的殺伐決斷之氣!
從他的話語裡,繚繞出一股難以抑制的壓迫氣勢,逐漸形成一股壓抑的雲層蓄積在餐廳的上空,所有人都感到了莫名的緊張感。
林鐺鐺見此情景,微微一笑,嗔怪着說道,“子豪,以後這樣重大的事情,到書房裡說好嗎?現在都在吃飯呢!
哦,對了!從今天開始,蕊妮會和我們住在一起,她是我的私人助理。”
輕鬆的介紹緩和了剛剛緊張壓抑的氣氛,張亦云趕緊附和着點了點頭,“歡迎蕊妮!”
“鐺鐺,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私人助理了?”阿耀故作輕鬆的誇張問着,目光落在蕊妮臉上,心裡涌出疑問。
進門的時候蕊妮和阿月對峙着,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阿月是被她打了,這個女人什麼來歷?安全嗎?
“今天在皇甫,多虧了她,否則我恐怕……她是薇薇安的朋友。”
林鐺鐺感激的介紹着,表明她的身份。話雖如此說,待會兒她上樓也要和盧子豪說說這件事情,打聽一下蕊妮的哥哥是否在卡瑞拉醫院。
傭人樓,莫姨不安的在自己的臥室裡走來走去踱着步子,剛剛從幾個傭人的口中得到消息,說盧子豪和林鐺鐺今天下午出了事情,還好沒有什麼意外。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不會和大老爺有關?
如果大老爺出了什麼事情,恐怕她尋找孩子就會成爲泡影!
她打開行李箱,翻找出裡面金色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開機,緊張的看着屏幕上,期待着能夠收到一兩點讓她感到安慰的信息,可等了許久,什麼也沒有!
不安的再次關機藏了起來,一屁股坐在牀上,眼睛看向窗外,大老爺這次來到臺北後,竟然沒有和她聯繫,爲什麼會這樣?
深夜逐漸籠罩着這個初冬的世界,冷風嗖嗖的吹着,逐漸大起來,風聲裹挾着撞擊樹幹的聲音,形成一道道恐怖的鬼哭狼嚎聲,掠過這片溫潤的土地!
天氣變冷了!
大老爺宅邸中,沈華思的車已經被開入了後院,他站在走廊中,低頭看着腳上鮮嫩的泥土,任憑大風掀起了他的衣服,冷風順着衣服灌進身體中,刀割一樣的冷啊!他心裡忐忑不安着。
他事先早已料到盧子豪的晚宴就是一個誘餌,所以纔不惜重手多方面佈置下手,以確保萬無一失,可是沒想到到盧子豪竟然絕境逢生,把二三十名的殺手幹掉在山道上!
如果不是對盧子豪頗有了解,現在恐怕他所站着的這個地方也暴露了!
幸虧他早就發現了身後的跟蹤,專找一些狹窄的沒有監控的道路行駛,利用飛車撞車事故,讓別的車輛擋住了後面的跟蹤,這才逃了回來!
盧子豪,果然是不能爲敵的!希望他沒有發現這次事件的主使者是他,以後還能有合作的機會。
可是回來是回來了,如何面對大老爺的責備和審問?他心裡驚駭!
上次和盧子豪較量失利,他被大老爺打了一頓,背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痊癒,可那種疼好似風溼病一樣,每到這樣的陰沉天氣就會奇疼難耐!
“華思,回來了?”
頭頂上突然響起的洪鐘一樣的聲音,嚇得他打了個寒戰,倒退一步踩在了臺階上,往後趔趄了一下,終於站穩了身體,他趕緊俯身恭恭敬敬鞠躬。
“是,大老爺,我回來了!這次計劃……計劃沒有成功!是我事先缺少深思熟慮,而且……”
如果聽一聽林瑞峰的話,在城內動手,也許就會是不一樣的效果!他隱約後悔起來,爲什麼要懷疑林瑞峰呢?
“沒成功?”
大老爺臉上的怒氣驟然翻卷起來,他眼中瞬間噴灑着暴怒的氣息,緊緊握着柺杖的手微微顫抖着,三個字咬着吐出來的同時,柺杖抖動了兩下,突然擡起來狠狠的砸在了沈華思的身上。
這次行動,一共出動了幾十號人,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精銳殺手,此次行動的失敗,預示着他手中的人有一半被消滅掉!此後他該如何和盧子豪抗爭?
沈華思身體好似被泰山壓上,他腳下一軟,幾乎跌倒在地,身體搖晃了兩下,還是站住了,緊咬着牙關忍受着背上的疼痛,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他沒有退後,反而艱難的往前移動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在了臺階上,“我知道自己這次失敗帶來了重大的損失,請大老爺您責罰,我會扛着的!”
“扛着,臭小子,你拿什麼扛着?你能以一敵十去把他給幹掉?事到如今還口吐狂言!”大老爺臉上的肌肉霍霍跳動着,手中的柺杖掄得啪啪作響,一下又一下打在沈華思的身上!
沈華思好似沒有了感覺一樣,一動不動的咬牙忍着,膝蓋僵硬直立着,可逐漸忍受不了疼痛,終於身上的力量被抽走,整個人癱軟在地,眼睛一閉,倒在了地上!
往日的夢魘,再次從背上襲擊上心頭,那些疼痛每一下都抽在他的記憶中!
“哈哈哈……”
生死島上,每一個在生命極限衝擊之後的殺手,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想要狠狠的發泄在別人身上的慾望!
夜半浴室內,赤裸着全身的殺手彼此猥瑣着,互相尋釁着發泄內心的壓力,互相戲弄着,面對着身體的逐漸變大,自我慰藉着或者互相依靠在一起。
沈華思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緊緊的閉着眼睛,剛剛的淤泥中他覺得自己幾乎要死了,如果不是想到要從這兒走出去,他倒下之後一定不會再起來。
到這兒已經三天了,三天時間所有的殺手不眠不休,不能吃飯,除了十公里繞山地越野跑之外,就是蹲在地上原地跳躍一千下。
這樣變着法的超體能運動,早已經磨盡了他身體裡僅有的一點點耐力,他只想這樣的日子快些結束。
“小子,你怎麼無動於衷?難道不中用?”一個黑皮膚的胳膊摸了上來,從身後摟住了他的腰,男性的堅硬從身後抵住了他的臀部!
“走開!”他惱怒的叫着,手緊緊的抓在對方的手腕上,狠狠的向外扯去。
可身後的男人身強力壯,摟着他的胳膊用力往懷裡一拉,翻身就把他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
“不管你中用不中用,現在你是我的。”黑皮膚男人用生硬的中國話說着,不由分說身體往前一送,堅硬抵在了他的臀部地帶!
“滾開,混蛋!”沈華思怒了,他雙手按在牆壁上,猛然往後退去,同時,胳膊用力揮了出去,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黑人殺手的頭部。
“噗——”淋浴頭的水花隨着他胳膊的揮出,飛濺出一道冷厲的水柱,直撲向黑殺手,對方趔趄了一下,摟着沈華思的胳膊卻未曾鬆開,二人齊齊的向着地上倒下去!
“啪啪”兩聲,二人先後倒在了地上。
二人的異常舉動引來了浴室裡其他男人的注意,幾個甚至是十幾個男人瞬間圍攏了過來,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蹲下來,一把握住了沈華思男人的物件。
“這小子,怎麼這麼小?是不是發育不全啊?多大了?”
一個男人嬉笑着尋找着樂子,一句話好似驚醒了所有人的快樂因子,衆人的目光齊齊的聚攏在他的胯間!
“混蛋,都滾開!滾開!”沈華思怒斥了一聲,翻身就要起來,誰知那些男人彷彿突然間夢醒一樣,撲過來一把按住了他。
片刻之後,他就覺得有人抓住了他胯間的東西,開始用力的撫摸着揉捏着,與此同時,猥瑣的笑聲一聲接着一聲的叫囂着,狂笑着,迴盪在他的耳邊。
“哈哈哈,這麼揉捏都毫無反應,一定是個廢物!”
“廢物!三聯幫竟然有男人是廢物!太有趣了!不男不女像個太監,是個假男人,不如我們以後就找他了!”
“這小子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所以纔會被如此報復!這樣的建議我同意,來吧,我們輪流上!”
……
身體的疼痛,撕裂的疼痛,冰涼的地面,溼漉漉的水花混合着地面上逐漸注入的血紅血紅的液體,慢慢的在眼前擴大……
黑夜漫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知道了一個事實:他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這是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所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