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太多,我實在是無從下手,只能跟他好好商議一下了。
阿浩點頭,拉着瑤瑤對跟來的手下說:“散了吧,別站在這裡嚇唬人,人家場子還要營業那。”
“別呀!兄弟們來一次不容易,讓他們上樓吃飯去,回頭算我賬上。”
不等那些人散了,我急忙開口阻攔下來,一次次麻煩他們,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這麼走了,否則回去這些人該怎麼說我。
我也是混的,雖然跟他們不一樣,卻也知道人情世故。
阿浩想要開口阻攔,被瑤瑤一把抱住胳膊說:“這次聽姐的吧。”
還是瑤瑤瞭解我。
我隨手拉住一個侍應生說:“你把華姐叫過來,幫我安排兄弟們上樓吃飯,吃完飯給他們開一間最大的包廂,多找幾個人過來陪着,賬單算我頭上。”
侍應生點頭,飛快的往吧檯跑去。
我對阿偉說:“兄弟們交給你了,一會華姐就過來,你幫忙安排一下。”
阿偉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擡頭看了眼阿浩。
我伸手推了阿偉一下說:“這次聽我的。”
許是想着以後可能會跟着我,阿偉沒在徵詢阿浩意見,領着兄弟們在原地等華姐。
安排好了這些人,我拉着瑤瑤跟阿浩回了我的住處。
隨意給他們沏了杯茶,我算是鬆緩了一口氣。
在他們對面坐下詢問道:“怎麼搞定阿勇的?”
霸哥的面子在足,畢竟這不是他的地盤,阿勇應該不會那麼好對付。
阿浩擡手給自己點了根菸,將煙盒遞給我。
我也不客氣,隨手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我們兩個誰都沒在意瑤瑤的存在。
“這事,林姐就不用操心了,由霸哥去跟刁爺談。”
我雖然不知這個刁爺是誰,卻也能感覺到一定能管得了阿勇,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我之前聽你說,你跟阿勇要過樾棟?”
阿浩抿了抿脣,伸手將菸灰彈了彈,身體撤回到沙發裡,當着我的面不敢摟瑤瑤,卻也顯得很親暱的說道:“樾棟是阿勇的手下,我們自然是先禮後兵,這件事林姐不用操心,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就好,霸哥跟我會支持你的,當然今天這事,以後不會在發生了。”
阿浩的語氣信誓旦旦,可見阿勇以後是不會來耀星了,也不會在來找我麻煩了。
“給你們添麻煩了,是不是以後要樾棟這事更難了?”
對於樾棟,我恨的咬牙切齒,若是找不到他該怎麼辦?我心裡升起隱隱的擔憂。
“不麻煩,今天這事本就是由他引起的,他自然不會好過,就算我們不找樾棟,阿勇也不會落了這口氣。”
阿浩的話我從不懷疑,我捅了阿勇一刀,他這口氣從我這邊出不來,就只能去找樾棟出。
當初樾棟跟他說我的時候,應該沒提我是個硬茬,否則今日阿勇也不會對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一口煙沒吸好,嗆得我頭暈,隨手將它按在菸缸裡熄滅。
“阿偉我留在場子裡,一則是照顧你,二則也是對日後接收這邊生意有利。”
阿浩終於提起了阿偉,我猛然擡頭看向他詢問道:“霸哥要來融城?”
這對我來說有利而無弊,雖然我不太願意跟道上混的人來往,可有了他們無異於有了庇護,若不是爲了所謂的庇護,我也不至於躲來耀星,躲到安靖成這個老奸巨猾的人手下做事。
他並沒有要瞞着我的意思,陪着我將煙掐滅掉:“霸哥有這意思,並且嚴總也是這麼想的,一來可以就近照顧你,二來霸哥的事業也能拓展一下。”
霸哥的事業是什麼,我並不關心。
嚴總兩個字,如同電擊一般在我心裡擊出一絲裂縫,也許這一輩子我都無法將他的影子,從我心裡趕出去了。
我很清楚今日阿浩之所以這麼努力的幫我,不外乎是看嚴耕的面子,可他若是知道我跟嚴耕分手,了又會怎樣?
我抿了抿脣,終究不想在繼續隱瞞下去了,因爲騙一個人很容易,但是騙完他,又要守住這個秘密,就實在太難了,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知道我跟嚴耕分手的。
當他們知道以後,又會怎麼想我?
我已經得罪了阿勇,萬不能在得罪霸哥,否則以後的日子,連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會怎樣。
即便他們看在嚴耕的面子上不跟我計較,可我還得在耀星五年,這五年的時間,就算是他們的白眼都能將我淹死。
我的手抖了抖,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阿偉若是因爲嚴總才留下來的話,我覺得你還是把他帶回去吧。”
聞言,阿浩微微坐直了身體,伸手扯了扯衣服詢問道:“爲什麼?”
我抿了抿脣,咬着牙說道:“我跟嚴耕分手了,你們以後大可以不必看嚴總的面子。”
這話說完後,我就後悔了。
我今天是被嚇傻了還是怎樣?竟然忘了以後還得指望着他們,幫我找樾棟那,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們若是一甩手不管了,我豈不是又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一陣陣麻木與害怕襲上心尖,我暗暗唾罵了自己不止一次。
正在我忐忑不安,不敢擡頭去看阿浩時,就聽瑤瑤說:“姐,你跟嚴總的事,我們知道。”
我猛然擡頭,錯愕的看向瑤瑤。
只見她滿臉擔憂的起身坐到我身旁,挽着我的胳膊安慰道:“嚴伯母不同意你又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嚴總會想到辦法的,在說分手只是你單方面說的,嚴總又沒有點頭同意。”
一陣暖流滑過,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有人開導我,勸解我,不禁讓我涌上一抹傷感。
阿浩看出我難受的情緒,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裝上的扣子說:“瑤瑤,天色太晚了,你就留在林姐這裡吧!我去樓上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
阿浩這是讓瑤瑤留下來安慰我,我對他很感激,想要起身相送,卻被他伸手阻攔了。
其實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但是我現在的情緒極其不穩定,我很怕會說出別的不該說的話,也只能就此作罷了。
瑤瑤第一次在我這邊住,我將自己的睡衣拿出來給她穿,她也不客氣,一邊穿、還一邊沒話找話說:“姐,你今天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受傷了那。”
我知道她說的是我全身是血的時候。
“跟我這麼久,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什麼時候吃過虧?”
“那倒是,所以我才一直以你爲榮啊!”說着話,她已經乖乖的鑽進了被子裡。
我忙伸手將牀裡側他蓋過的被子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櫃裡,這也許是他留在這裡,唯一還殘留着他身上氣息的東西了。
瑤瑤沒有注意到我的細節,抱着枕頭看着我忙碌說:“姐,你不想問問我跟阿浩之間的事嗎?”
我的手就是一僵,將倒好的水放在她牀頭櫃上說:“你若是想說,我自然願意聽,但是若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這也是下面小姐對我忠心的原因之一,她們的隱私我從不過問。
瑤瑤張口想要說什麼,不想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
“牀頭上的水你半夜醒了喝,你要是困了就趕緊睡,我出去看看是誰。”
沒有給瑤瑤回答的時間,我邁步就往外面走。
開門看到雨朵的臉,有些疲倦,看到我鬆了口氣說:“姐,你沒事吧?”
我點頭,轉身將她讓了進來,關上門說:“鄧總他們送走了?”
雨朵點頭,拿起暖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如同牛飲一般喝了一大杯,這纔對我說:“沒看到你平安,鄧總不願意走,聽說你沒事了,鄧總他們才走,是安總親自去送的,鄧總好頓埋怨安總沒有照顧好你,若是嚴總知道了,一定不會開心的,我看安總的臉色不是太好,但是對鄧總始終笑臉相迎。”
一抹冷然滑過心底,安靖成的臉色好看纔怪,無論是肖力還是阿勇,不管哪一個他都不願意得罪,今天這場戲他充當了旁觀者,也是他最精明的地方。
他在乎鄧總,不代表也應該在乎我,至於嚴耕那邊,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了我跟他分手的事,否則不會一簽就是五年的契約。
可見我跟嚴耕分手,並不是什麼秘密。
肖力知道,霸哥知道,安靖成自然也知道了。
只有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想要隱瞞所有人,卻如同鴕鳥一般,被一羣人圍觀,自己還沾沾自喜。
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許是一直擔心着我,聽到我嘆息雨朵馬上詢問道:“姐,你真沒事嗎?”
說着話,作勢就要拉着我檢查,今天晚上我已經被太多人檢查過了,實在是心累,身累,神經也跟着累。
拍開她的手說:“沒事,你放心好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不累的,在說下面偉哥他們還需要照顧,倒是姐該好好休息纔是。”
“偉哥?”
憑空跳出一個偉哥來,嚇的我全身就是一個激靈,也不知是不是被嚇怕了,我現在聽到‘哥’這個字,就草木皆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