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平靜的目光下,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狠勁,他兩掌同時一揮,黑白二雷相互旋轉纏繞着擊出,不過瞬間,便朝着司馬雲的頭頂上落下。
從許晨的身影從狂風中出現,到這黑白二雷轟到司馬雲的身前。
這許晨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殺招,以一對三,也容不得有所保留了,他能看出,這三人之中,以這綠衣女子最爲危險,適才重創於他的道袍老者,反而容易對付些。
至於那張慕白,他如今卻是看不出深淺,此人顯然還未盡全力。
司馬雲美目寒光閃爍,一點眉心,頓時浮出一滴赤如火的血滴,她目光一掃,血滴四周便有三尺火焰燃起,這火焰的顏色猶如鮮血一般,鮮豔明亮,三尺火焰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暴漲數十丈,化作一隻火雀。
這火雀長三十餘丈,通體赤紅,剛一出現便發出一聲高亢至極的鳴叫,目露無情冰寒,猶如天道俯瞰世人。
“破!”
司馬雲冷目如電,火雀尖喙閃電般朝着黑白二雷一啄,火光大盛,頓時將黑白二色完全遮掩,頓時火光劇烈爆開,化作一團百丈火球。
許晨面色一變,連連後退之下,化作一道清風,消失不見。
司馬雲卻是目露奇色,但隨即她冷哼一聲,疾點之下,火雀循着清風的軌跡,再度撲出。
她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明白過來,這許晨似乎施展了某種秘術,而這秘術的施展對象,並不是她,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這許晨的必殺之心。
這火雀,並非血脈虛影,而是真實之體,也是她本命之獸,與其性命相連,能爲她分擔他人一擊的五成之力,火雀天生與火通靈,體內孕育之火,全力施展之下,就連司馬雲也有難以抵擋之感。
火雀之喙,乃是它全身上下最爲堅硬之處,若是被其啄上一下,便有性命之憂。
這火雀,乃是司馬雲之師從一處火山密集的山脈中偶爾得之,後來藉助司馬雲之血破殼而出,一出生便與她性命相關,更是與她心意相通。
尋常之時,這火雀都會被司馬雲收入眉心之中溫養,一般很少現身,即便是與君無憂鬥法之時,也不曾讓火雀出現。
此刻,她不顧一切地祭出火雀,證明她已動了殺心。
如許晨與司馬雲交手的場景,在乾巖和張慕白處,都有一個白衣修士,雙手劃出黑白二雷,形成螺旋形狀,擊向兩人。
許晨一分爲三,此術曾經在與韓石的較量中出現過,這三人難分真假,唯一的弱點,便是每一人最多隻能有真身的七成實力。
乾巖面色平靜地後退三步,雙手微一掐決,他雙手猶如樹根一般,突然從其上生出兩根樹枝,其上利刺密佈,這樹枝的生長速度極快,而且分枝極多,分枝之上,還有分枝,不過眨眼間,便達到五十餘丈方圓,將四周圍得密不透風,他對這如太極一般旋轉的雷光,甚爲忌憚。
這許晨,的確很難對付。
但下一刻,乾巖的眼底突然浮現一絲古怪之色,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張慕白,目光中有了一絲耐人尋味。
他心思疾轉之下,頓時轉頭看到司馬雲那邊的情形,果然如他所想。
但隨即,他面色一寒,雙手一揮,收回神通,身影一閃,朝着張慕白一側疾速飛去,無論如何,張慕白依然還是他與司馬雲的盟友,即便是要殺他,也應該在三人合力殺了許晨之後,在此之前,他絕不手軟。
張慕白麪色如常,許晨的神通,並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對此人,他早已通過師父,瞭解了很多,這瞬化三分身的神通,便包含在內,甚至連每一個分身都有七成之力,都十分清楚,故而對這黑白二雷,卻存了輕視之心。
“許晨,既然你自尋死路,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張慕白右手輕舉,朝前平平擊出一拳,看似輕描淡寫,卻是用足了十成元力,化作一道淡黃色的拳芒,此拳之力,足以擊斃元丹後期巔峰修士。
只是張慕白沒有注意到,許晨一分爲三後,看似同時出擊,但其實卻是不然,襲擊的時間上有一絲極小的差異,先襲向的是司馬雲,而後是乾巖,最後一個纔是張慕白。
如此,在許晨擊出太極雷光的瞬間,他的身後,卻是不着痕跡地刮過兩陣清風,而那旋轉的雷光,似乎也變得更加深邃,許晨一向平靜的臉上,也若有若無地浮現一絲笑意。
直到雷光與拳芒接觸的瞬間,張慕白突然面色大變,連連吐出三大口血來,其內,還夾雜着內臟的碎片,他身影疾退數丈後,目光中露出駭然之色,顧不得身受重傷,化作一道藍光,避向一旁,堪堪躲過如利刃一般削過的巨大風刃,轟然巨響之下,極爲堅硬的地面,露出一個十丈方圓的大坑。
這一擊,若是擊實了,張慕白必然當場斃命。
許晨目光中露出一絲惋惜之意,他故意以三分身之術,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但在他的精心計劃下,在司馬雲和乾巖兩處的分身,並未全力出擊,而且以極爲巧妙的順序,在沒有引起張慕白警覺的情況下,重新匯聚在一起,朝着張慕白擊出他的最強一擊,只是可惜,只是重創了張慕白,卻並未殺死此人。
許晨來不及細想,他身影如風,如長了眼睛一般,避開了來自身後的木刺,更是在木刺上一踩,借力之下,從再度襲來的火雀身下,鑽了出去,身影輕靈無比。
張慕白眼含怨毒之色,看向許晨,也看向司馬雲和乾巖,他此刻如何不明白是上了許晨的當,但那兩人,卻也是心存詭詐,明知其中有變,卻絲毫沒有提醒他的舉動,顯然也是生了藉助許晨之手,來重創他之心。
張慕白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數枚丹藥一口吞下後,盤膝坐下,也不管其他就開始療傷,他面色漸漸平靜下來,只是眼神深處卻是多了一絲瘋狂之色,在他看來,這裡所有人都該死。
包括張慕白自己在內,沒有人注意到,地面的血跡無聲無息中被地面漸漸吸收,而且,這種吸收還在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持續着。
火雀再度仰天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其聲清脆,但其中卻是能夠感覺到一股怒火,它對這靈活的白衣修士,徹底憤怒了。
它凌空盤旋之下,兩翼展開後,身外再度涌出一層厚厚的火焰,將它周身覆蓋,火雀也從三十餘丈,再度擴大到五十餘丈,它低下頭盯着許晨看了一眼,身影陡然化作一團流火,速度之快難以形容。
許晨面色一變,以他如風一般的速度,對這道流火竟有無法閃躲的感覺,這火雀通靈,絕非尋常靈獸可輕易對付。
許晨左手在虛空一抓,頓時有虛無之風出現,許晨的五指四周,竟然是五道空間裂縫,而那虛無之風,就是從這些空間裂縫中而來,這是許晨的最強殺招------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