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暉雲一早便進了宮,她並未跟隨一同進去,是她婉言相拒,因爲她覺得有些事還是未知些比較有意思。心知肚明的感覺不怎麼有趣。
她獨倚窗臺,她攥來一片葉子在脣間吹出一曲《相見歡》: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路過窗外的婢女頻頻回頭,似想一睹那人芳容,何以吹出如此讓人心痛之曲,仿若世間所有她都想看明,卻又不敢如此,只能不斷徘徊,不斷躊躇,到這最後剪不斷,理還亂。
一曲吹罷,她離開窗臺,合上窗子之際,她的目光停頓在某處不過幾分,她輕笑着依舊合上了窗子。
過了幾分,她推門而出,兩個婢女便上前問她有何吩咐,她道是心情不佳,隨意轉轉,毋需跟來。
她走了許久,直至身旁已無閒雜人等來去匆匆她方纔停下腳步,她回頭望着那棵梧桐樹,她言,“淺淺。”
她武功並未盡失,只是不能再用,所以她的聽覺之類依舊極佳,梧桐樹後,是凌淺淺一襲綠裳走出,她並未有半分不自在,她對她說,“凌,你決定了?”
上官凌點了點頭,道,“淺淺,人的一生太短,總要有些事情發生來當做調味劑。”
“那何需騙他你是羽嫣?”
“青弦弓亦是四大靈器之一,蕭暉雲需要妖女身上貫穿了羽嫣神力的血來開啓封印,若我告訴他我便是羽嫣呢?”上官凌眼裡閃動着幾寸精光,凌淺淺暗暗心驚,上官凌不愛這世界,她要摧毀的也是這個世界。
“可是如今你動不得武功,取得青弦弓時又怎能極快離開?莫要忘了蕭暉雲的武功在你之上。”
“自然是智取,哪能硬搶?”上官凌轉而突然變了語氣,“有人來了,快點離開。”說此,凌淺淺身影一閃便就離開了。
上官凌這才轉身看去,向她走來的是一個大抵十一二三歲的姑娘,扎着可愛的髮髻,她睜大着雙眼好奇地看着上官凌,只是看上去似乎有幾分癡傻。
上官凌同樣也在打量着這莫名的姑娘,頭上珠釵,身上華衫無一不顯示了她的身份不凡。若她沒有猜錯,這個姑娘應當是龍逸帝第十女--安茉公主。但她怎會到此?
“姐姐,姐姐。”那姑娘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拉住她的衣角,睜着她的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着她。
上官凌心下一頓,果真是個癡兒。她蹲下身子拉着她手,循循善誘,她問她,“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叫陌兒,陌兒走丟了,找不到哥哥了。”
是了,龍逸帝第十女,安茉公主,蕭陌。蕭暉雲的親生妹妹,說來這蓉妃當真好命,龍逸帝膝下子嗣稀薄,共有九子,但死的死,廢的廢,如今只剩下四個皇子,兩個公主,偏生這兩個公主都是由蓉妃所出,自古以來,物以稀爲貴,雖然這蕭陌智商停留在七歲那年高燒之日,但龍逸帝對她還是好到沒話說。包括蕭琴--婉言公主也已經嫁給這名門之後--公孫侯。
天暝國以簡單粗暴的弱肉強食爭取皇位,風溪國便是以滿腹城府計謀不斷智取天下,星族人不屑水族人的虛僞,水族人瞧不起星族人的野蠻,可到底是心懷偏見,星族野蠻卻也懂得計謀城府,水族人自稱文明人卻也有野蠻之處,當年雲霧國破,夏淵帶着軍隊屠盡風族人,然而一直擁護風族的水族竟是帶着族人南下建立起了自己的帝國,並將國內所有異族之人趕出風溪。
“那姐姐帶你去找你哥哥好不好?”上官凌笑彎了眉眼,蕭陌點頭笑着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