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按照沈末的意思,約了方建國一起吃飯,同時提醒他不要帶喬依。他不理解地問:“爲什麼?這件事是喬依辦的,不帶她說得清楚嗎?”
“除了這個以外,我還有一些私事想和你聊聊,她來不方便。”我說,“除非你不想她和你白頭到老。”
祝福自己的前夫和小三兒白頭到老,全天也就我這一家了。
沈末約了一家茶館見面,小包間雅緻安靜,有一面窗居然是臨湖的。
我一進去,他就示意我坐在他身邊:“約好方建國了嗎?”
我點了點頭,着急地問:“說說你到底有了什麼辦法,這麼胸有成竹。”
“咱們還要等一個人。”他故作神秘。
我見他不說,只得耐着性子等。
大約過了十分鐘,有一個人敲門,沈末笑了笑說:“來了。”
來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把厚厚的一疊資料交到沈末手裡,同時看了我一眼問:“沈哥,這是嫂子麼?”
我老臉一紅,忙解釋說:“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那人看了沈末一眼,沈末不置可否。
等他離開以後,沈末把他送來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遞給我之前說:“做好心理準備,這些或許是你不想看到的。”
“什麼東西?”我有些好奇。
“能讓方建國閉嘴的東西。”沈末似笑非笑,“其實你和方建國離婚是好事,這種男人早離早踏實。”
他這樣一說我更加好奇,馬上接了過來看了看,心差一點停跳。
包間裡一下安靜下來,我們兩個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我覺得嗓子發緊,沉了半天才啞啞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在你們離婚之前。”沈末說着探過頭看了看我的臉色,小心地說,“不會吧,到現在你還沒放下呢?”
“不是,只是覺得有點噁心。”我把手裡的東西一下扔在桌子上,“真沒想到,老實人的外表下面是這樣的。”
沈末把我扔了一桌子的資料拿到手裡,整理了一下重新裝進信封說:“要本人一點一點抽出來看,才更有衝擊力。不是都拿照片說事嘛,咱們也有,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會偷拍照的。”
我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臟在胸腔裡嘭嘭地跳着。
我真的看錯人了,兩年多的時間我都沒能認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在剛結婚時,他每天去單位接我,不管颳風下雨,對我噓寒問暖,精心做我喜歡吃的飯菜……
記憶裡的他與沈末一點一點剝開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你的手機響了。”沈末敲了一下桌子,看了一眼又說,“是你前老公的。”
“別再把我和他扯在一起,我覺得噁心。”我拿起手機。
“靜言,我到了,你在哪兒?”方建國說。
“請叫我全名吧。”我說完告訴了他包間的名字。
“淡定,不要表現出什麼。”沈末叮囑了我一句,“事實說明,華家這麼一閡,喬依這麼一插足,你是最大的贏家,哈!”
我艱難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努力。”
沈末伸過手,在我手上按了一下,然後拍了拍:“笑一個。”
我咧開嘴,笑了一下,自覺得比哭更難看。
方建國在此時敲門進來了,看到了我和沈末的動作先是一怔,而後會意地一笑說:“靜言,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