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形同兩個世界

她和他形同兩個世界

“你在聽嗎?”

“哦,您說。”

“陸教授指明要你去打掃他的房間,其他人一概不可以。”

“打掃房間?”顧初頭暈,“這是保潔阿姨的事。”

“酒店這邊也跟陸教授解釋過了,但陸教授的態度很強硬。”

“經理,今天不是我的班。”

“我知道我知道,可酒店這不是沒辦法了嗎,我們總不能得罪他吧。顧初啊,你看你能不能辛苦一下來酒店一趟,你放心,今天算你加班,薪水什麼的都好說,只要能讓客人滿意。”

“經理,我今天真的是不方便。”顧初想到下午顧思就回來了,萬一被顧思知道她在酒店做兼職,還不定怎麼鬧翻天呢。

經理那邊重重嘆了口氣,再次懇求,“算我求你了行嗎?陸教授那個人有多挑剔你不是不知道,要不然讓副總親自請你?”

“別別別。”顧初趕忙阻止。

“那你……”

顧初思量了好一會兒,才妥協,“那行吧。”

經理像是截獲了救星,謝天謝地。

話筒放下後,顧初就有點後悔了,終究還是有心軟的毛病。盯着搖晃在陽光下的衣物,重重嘆了口氣,算了,去吧。

———搗亂的分割線——搗亂的分割線———

萬尺高空,機翼穿了霧霾,千里之外盡是疊疊雲層,蔚藍如湖的顏色,日光經過反射就綿柔了許多。在許桐答應盛天偉一同趕往內蒙後,盛天偉就在壓縮在北京的行程,但這兩天倒是沒打擾許桐,給了她足夠處理私人事情的時間。

許桐的私事,包括去見年柏彥。

但是,年柏彥沒有見她。

從年柏彥入獄後,他的名單上就只有兩個人,連他的妻子素葉都不在名單之內。這麼多年了,她是瞭解年柏彥的,也清楚他的良苦用心,但很顯然的,年柏彥不知道素葉懷了孕,否則一定鐵不下心這麼做。許桐給了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正大光明見年柏彥的理由,這個理由就是,她需要告訴年柏彥這件事,告訴他的行爲有多麼殘忍,告訴他素葉有了他的孩子後在外面有多麼辛苦。

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

就這樣,怏怏地離開,其實她早就知道結果,年柏彥是她不可攀的男人,她不能去想,要硬生生地把念頭掐死,直到再見他不會心動。也許,答應盛天偉更多的是想要忘記,想要從過往的那份苦痛單戀中掙脫出來。

這種掙脫更像是一種涅槃,註定了血淋漓的痛。就好比鷹要重生,必須要將自己結着老繭的喙連皮帶肉地磕掉,等待着新喙的長出,再將自己老化的指甲和羽毛一根根撥掉,直到長出新的尖爪及羽翼。想要重生的代價就是苦痛,要忍過多少痛,才能得到多少新生。

她需要用工作來麻醉自己,高強度的工作。

頭等艙的客人不多,沒坐滿。飛機飛得平穩後,盛天偉便跟她說,“你休息會兒吧。”

許桐自然是不肯休息的,既然答應做他的臨時助理,還是要儘快瞭解工作情況比較好。盛天偉見她積極,倒是笑了,“我看上去很像周扒皮嗎?”

“盛總,您誤會了。”許桐趕忙解釋。

盛天偉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你別這麼緊張,現在還不是工作時間。”

“那盛總的工作時間是?”許桐從挎包裡拿出筆記本,打算記錄他的生活和時間作息。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作爲助理,瞭解老闆的時間安排和喜好很重要,就像,年柏彥所有的喜好還有他的工作時間生活時間她都要清楚。

盛天偉見她一本正經兒的模樣,先是愣了下,然後被逗笑了。許桐被他笑懵了,看着他。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助理,跟年柏彥一樣,太嚴肅太有板有眼了。”

許桐有點尷尬。

“把本子收起來。”盛天偉笑說,“我這個人沒那麼多講究,工作時間嘛也沒那麼固定,主要是看心情,心情好的話我可能幾個月都不工作。”

“盛總的意思是,您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才工作?”許桐有點無語。

盛天偉揚眉,“你覺得工作是件開心的事?我想這世上沒人喜歡工作吧?”說到這兒又糾正,“哦,也有例外的。”

許桐知道他口中“例外的”指的是誰,他跟年柏彥是兩個類型,年柏彥以工作爲重,基本上一天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在許桐認爲,年柏彥的心情好壞似乎跟工作無關。

“我的情況不需要記錄,需要你來觀察,記在心裡。”盛天偉說。

許桐輕聲道,“這個我會做到。”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只不過想要告訴你,我這個人很好相處,是最隨和的老闆。”

許桐便不說話了,心想着,還有這麼自誇的人。

“現在你需要休息一下,昨晚沒睡好吧?眼睛裡都是血絲。”

許桐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鬼樣子,昨晚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在總結自己的這幾年,想起了林林種種的自然是睡不着,天亮後,她又去看了素葉,跟她告了別。

“我不困。”

盛天偉沒有多說什麼,手臂直接伸過來,將她的頭壓在了座位上,低語,“閉眼。”

許桐拗不過他,便安靜地闔眼淺眠。

又一會兒,有人爲她蓋了條毯子,遮了機艙裡的冷氣,毯子的溫暖夾雜着男人的氣息,是盛天偉的。她的心輕輕一掀,年柏彥從未給她披過毯子,大多數情況下,是她擔心他受涼。

是啊,年柏彥的體貼只給了素葉。

想到這兒,許桐的眼角又有點發酸了,隔空卻隱隱聽到一聲低嘆,像是無奈,又像是還有什麼情緒,複雜又說不清,還是盛天偉。她不知道盛天偉爲什麼要嘆氣,卻有預感他在看着自己,便不睜眼了。

就這樣,恍恍惚惚間她做了很多的夢,層層疊疊的,好多人好多事,其中最多的竟是素葉,素葉拉着她的手對她說,許桐,其實我知道你喜歡柏彥……

冷不丁睜了眼,額頭上有些虛汗了。

挨着的半弧形座位,盛天偉很安靜,不知道在做什麼。

許桐調整了下姿勢,想要閉上眼繼續睡一會兒卻怎麼也不如意了。她覺得說好是來幫忙的,如果盛天偉在旁邊忙工作的話,自己就這麼沒心沒肺的睡着挺不仁道。便掀了毯子,輕聲道,“盛總?”

盛天偉沒吱聲。

半封閉狀的座椅,她不得不探頭才能查看清楚。

一抻頭,在看到盛天偉後着實令她怔了。

一直以來,她跟着年柏彥東南西北地闖蕩,不知多少文件都是在飛機上處理的。哪怕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航程,年柏彥都是在處理工作,閉目養神的時候屈指可數。她以爲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盛天偉是年柏彥的好友,怕也是個工作狂。

豈料,此時此刻的盛天偉壓根就沒在處理文件,他戴着耳麥,正在看動畫片!

液晶屏上的麥兜笑得前仰後合,盛天偉許是怕吵醒她,一直在忍着樂,但看得出他是被畫面中的麥兜逗得不行了。

許桐頓時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

什麼情況?

他在看麥兜?

這一刻許桐覺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盛天偉見她醒了,便摘了耳麥,脣角還留着剛剛的笑,“再多睡會吧,時間差不多我叫你。”

許桐忙搖頭,指了指液晶屏。

“哦,我也是閒着沒事兒看看。”盛天偉樂呵呵的。

閒着沒事兒?

許桐又覺得頭頂上飛過一羣烏鴉。

“您……沒有什麼文件要處理嗎?或者是要交給我的工作?”她覺得有必要問一句。

盛天偉哈哈一笑,“小姑娘,你不用這麼時時刻刻將工作放在第一位吧?”

那她跟着來幹什麼?

當然,許桐不能把這話問出來。

“看會電影吧,要不然動畫片也行,挺有意思的。”

許桐搖頭,“我不看動畫片。”

“爲什麼?”

“我看不懂。”許桐如實說,“動畫片往往沒什麼邏輯,看着讓人費解。”

盛天偉沒料到會得到這種答覆,愣了下,然後突然捧腹大笑。

許桐沒笑,她不知道這種回答有什麼好笑的。

盛天偉指着她,“小許啊,你太有意思了,我是越來越喜歡跟你相處了。”

一句話,說得許桐怪怪的。

———搗亂的分割線——搗亂的分割線———

顧初趕到酒店時已是下午兩點多了,剛進大廳就接到了顧思的電話,顧思在電話裡說要晚上纔回家,她要去見位朋友。顧初快要謝天謝地了,也沒多問就同意了。

意外的,1211沒人。

她敲了半天門,確定裡面沒人後才刷卡進去。

他果然是不在的。

顧初進了門沒看見他的身影后,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經過昨天,其實她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陸北辰。他可以肆無忌憚恨她,可以想出任何方式來耍她,而她就算再不情願再有氣也得忍着,因爲他是北深的哥哥,因爲她欠了他的。

其實,顧初有時候也在想,他有沒有可能是騙她的,他就是北深,就是跟她有過兩年戀情的、給了她真正初戀青澀滋味的那個男人,否則他怎麼會那麼設身處地?否則怎麼會對她和北深的情況事無鉅細?可她又無法去那麼肯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斷,他跟北深有太多的不同,除了,那張太過相像的臉。

如果,北深還活着。

那麼,他也一定不會輕易原諒她。

顧初覺得胸口悶,許是房間裡沒透空氣。她便上前將窗子如數打開,午後溫熱的風就捲了進來,很輕,吹在臉上有點黏黏的,卻衝散了他的氣息。房間不算亂,臥室的桌角放着個空杯子,裡面有紅酒的殘漬,看來,昨晚她走了後他是喝了酒。

拿着杯,不知怎的,她就可以想象到他倚窗抿酒的樣子。燈光也一定不會是明亮的,窗外是星辰和霓虹,室內是昏暗,只有月光肆意進來,扯了他的身影,他的身影必然是高大的,巋然不動,就在那,久久的……

*上一角的被子是掀開的,另一邊平整如初。顧初看着被褥,不經意想起昨天看見的那個女孩,能讓陸北辰開懷的那個女孩,心微微沉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過手去,抱起了另一頭的枕頭,低頭去聞。

沒有女人香,只有他的氣息。

說明……昨晚他是一個人睡的。

竟小小雀躍了一下。

可很快地,顧初掐了一下自己,再次提醒:他不是北深。

將*單被褥扯下,命保潔阿姨拿來新的換上,衣櫃微敞,顧初打開來看,他的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之類的都已經拿過來了,襯衫、領帶、西裝、休閒裝整齊掛放,打開下方最大的鞋櫃,有他換穿的鞋子,大多數是商務皮鞋。中間的抽屜打開,顧初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整齊疊放的是男人的*。

她趕忙關好抽屜,心臟還在撲通通地瞎跳。

浴室的收衣筐中有他換下來的衣物,是家居服,還有他昨天穿的襯衫、長褲,顧初將乾洗人員叫來,將待洗的衣物都交給了工作人員。那人指着筐裡的衣物說,“裡面還有一件呢。”

顧初的心臟就又開始不老實了,將筐踢到一旁,清了清嗓子,“這件……客人不需要別人來洗。”

工作人員離開後,她盯着筐裡孤零零的那件,使勁咬了咬脣,他絕對是故意的,她深信不疑。是不需要別人來洗,但明擺着是要她親自動手。打開水龍頭,她選了專門洗*褲的皁粉,一下下搓得仔細。她給自己的藉口是,這件*是牌子的,價格也不低,她要是洗壞了還得賠錢。

可鬼才相信這番獨白。

事實上是,她第一次洗男性*,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擡頭不經意看了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老天,臉紅得跟熟透了似的。自認爲洗得乾淨後便掛晾,顧初盯看了一眼,又覺得臉燙得要命,想着能用什麼辦法最快晾乾它,然後放在那堆乾淨的*裡,這樣,她也犯不上這麼尷尬。想了想,目光轉到吹風機上,看得出神。剛要付諸行動,門鈴這時響了,顧初驚了一下,趕忙退出了浴室。

門外不是陸北辰。

一個女孩子,見顧初開門後先是一愣,然後朝着她清爽地笑,“嗨,我找Vic Lu。”

顧初沒反應過來。

“哦,抱歉抱歉。”女孩兒馬上糾正,“是陸北辰,我要找陸北辰。”

“他不在。”顧初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孩兒,她認得,就是陪着陸北辰喝咖啡的女孩子,看樣子不經常說中文,發音有點怪。

與此同時,女孩也在打量着顧初,眼睛亮晶晶的,有一抹驚豔掃過。然後興奮地抓起她的手,“我們是不是見過?”還沒等顧初回答,她便恍悟,“啊,我想起來了。”

顧初有點受不了她的一驚一乍,說,“你可以打陸教授的電話。”

“Vic的手機打不通,可能又跟死人待在一起了。”女孩一揮手,“啊,糾正,是陸北辰。”

Vic,原來陸北辰的英文名叫Vic,就在這一瞬,她突然意識到,她和陸北辰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她站在牆外,而陸北辰和眼前這個女孩,纔是一個牆體裡的人。

女孩笑嘻嘻地看着她,“小妹妹,你長得真漂亮,叫什麼名字?”

顧初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妹妹?”

“你看着年齡很小啊。”

顧初覺得她有點怪,微微側身,“你要進來等嗎?”

“不用了,你把這份文件轉交給他就行了。”女孩從兜裡掏出個大信封,遞給她。

顧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女孩見狀問,“怎麼了?”

“這樣不好吧?你親自交給陸教授吧。”

女孩聞言更覺奇怪了,“你不是在這嗎?”

“對,但是……”顧初想解釋明白,但低頭一看自己的服裝,又將話嚥進肚子裡,她今天來得匆忙,沒去領酒店職業裝,直接穿着自己的衣服就來收拾房間了,她想着儘快收拾完儘快離開。所以很顯然的,她要是跟眼前這個姑娘解釋說自己是酒店工作人員,也更令人奇怪了。

“別但是了,我這邊有事呢,沒時間再去實驗室了。”女孩將信封往她懷裡一塞,“幫幫忙,謝啦,反正他又沒把你當外人呢,走了啊。”

就這樣,女孩風風火火,來去匆匆的,只剩下顧初一個人杵在門口傻站着。

247 最嚴苛的任務423 你以爲我會善待你252 邪了門的秘方被抓了壯丁離奇失蹤的小提琴家顧初我想我們在一起229 照片漫天350 木偶藏骨借陰所求399 何奈那一分不同又幾分相同313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321 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小兔216 你不該這麼漂亮221 不留情面的理由我知道你沒忘382 只是意外像是在看着故人從此就槓上的關係164 所以北辰我走了356 陸北辰親自操作的脫敏治療沉如深海夜市191 奇怪的規矩294 誰跟你說他死了186 是意外嗎四人成畫246 如果可以走一輩子173 重拾自信的方式她和他形同兩個世界353 但我現在只想活下來你值得嗎那一格封住的畫面他是個壞男人506 他不怕她索取他的言論153 心裡那根扭曲的弦253 你喜歡小孩子嗎那一格封住的畫面155 我不捨得456 你們不能結婚太過自詡的瞭解468 身在局中詭異的支票通過骨頭渣都能找到真相的男人不相信的怕會另有其人264 一場別有用心的事故260 按捺不住472 陸北深的恐懼390 一個叫做奇怪的蠟像師你應該有你的幸福266 謠言的始作俑者181 痛的心結357 如果我不在281 無法恨無法不恨173 重拾自信的方式得逞491 以身家來換340 人偶爲巫能與死人通385 活着都是好的239 只要普普通通就好357 如果我不在434 報警抓流氓490 勢必要栽的跟頭256 家裡藏妖精了猴子的玩具205 無法融進的世界388 秦蘇344 再優秀的男人也有放不下的女人440 我要好好守護你左右逢源509 從來沒愛過你457 缺一個解釋442 很重要的私事412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497 解氣的視頻312 從未離開過小兔357 如果我不在365 看穿人性本是悲涼490 勢必要栽的跟頭美到了極致就成了不真實339 當年的警告那個陽春白雪的男人懂劍道218 他的警告406 那些不一樣的習慣很是般配的千金378 再戴便是婚戒了298 要的就是你這份自責一致的結論270 他是步步爲營209 嚴師才能出高徒多謝老闆177 任由他的一路前行186 是意外嗎501 熱鬧的新婚242 對她的不可思議他是個壞男人得逞被抓了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