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憤的瞪著溫連成,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發狂的野獸,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就算他是笑着的。也藏着殺戮的氣息。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倉庫裡開始發出各種各樣的動物的叫聲,正直夏天,蛐蛐和老鼠都在各自的領域耀武揚威。我嚇得身子都開始顫抖了。溫連成坐在我旁邊,將我攬進他的懷裡,溫聲說:“別怕,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的。”
我掙扎着從他懷裡出來:“溫連成。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帶我來這裡又打算做什麼?”
溫連成微微皺眉恢復往日般寵溺的神情對我說:“我不做什麼啊,就像帶你來看看,也讓你知道這些年我不是沒有爲你付出,我付出的比陸思晨要多得多。”
我轉過臉不再看他,我覺得已經不能跟他交流了,也不想再交流下去。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想必安可的精神鑒定也已經出來了,還有陸思晨恐怕也上交了供詞,證明安可是假裝精神病的事情,一切都會塵埃落定了,那麼,溫連成也一定會被逮捕歸案的。我在心底按照自己想的劇情猜疑。
忽然。電話鈴聲在各種嘈雜的聲音中響了起來,是王菲的那首‘紅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
我知道是我的手機響了,溫連成皺了皺眉。掏出他沒收我的手機,看了我一眼,抱怨到:“真不識相,不知道我在跟你溫存嗎?”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看屏幕的時候,我也輕瞟了一眼。是陌陌打來的,她一定是找我有事,或者說明天開庭的事情,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我這樣猜。
溫連成掛掉電話之後,沒有多久又響了起來。他這次沒有輕易的掛掉,見是張陌,他劃下了接聽鍵,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有什麼事不能明天白天說?非要現在打電話來?”
陌陌被他吼得一愣,立馬就意識到了陸思晨去派出所錄口供的時候說的話。
他說:“你一會兒去找一下樂樂,看看她怎麼樣了,她應該知道了真相,因爲今天我接到了溫連成的電話。”說完便走了,陸思晨走之後,陌陌由於忙着明天開庭的事情,便來找我的這個事給忘了,等她想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慌慌張張的跑到我跟溫連成的家裡,敲了門卻怎麼都沒有人開,好不容易等到了買菜回來的保姆,卻被告知我跟溫連成出去度假的消息。
陌陌覺得這件事情太蹊蹺,便急急忙忙的給我打電話。打通了卻是溫連成接的。她聽到溫連成不太客氣的話,心中頓時一緊。
她故意小心翼翼的問:“樂樂呢?”
溫連成輕笑了一聲:“樂樂當然跟我在一起,你有什麼事?我替你轉告就行了。”溫連成沒有一點之前的溫柔體貼,變現出來的全是冷血無情的鐵石心腸。
陌陌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靈機一動便說:“你不知道的,我要問她是老家的事情,能把電話給她嗎?”
溫連成猶豫的看了我一眼,看見我渴望的神情,一摁便把電話掛了,隨後摁了關機鍵。我憤怒的看着他罵道:“溫連成,你個瘋子,把電話給我!”
溫連成將電話扔到一旁,看着我冷冷的說:“給你?給你做什麼?給你報信?讓他們來救你?哈哈~~不要妄想了,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的,他們也不會來,你只能跟着我,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當溫連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彷彿看到了我此後的生活模樣,活着說是以後的結局。我不能被他任意擺佈,我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舉報他爲我媽報仇。
於是我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肚子裡的寶寶,於是我故意摸着肚子,作出痛苦的表情,呻吟着。
溫連成見我痛苦的樣子,一下就慌了,他立馬抱着我的雙肩,焦急的問:“怎麼了?老婆,你是哪裡不舒服?”島布共血。
我不理他繼續痛苦的呻吟,儘可能的將痛苦狀態演得像一些。
溫連成滿臉焦急,果不其然立馬替我解掉綁住我的繩子,一邊解開一邊焦急的說:“別怕,我先給你解開,老婆不要怕啊,一切有老公在呢。”
在溫連成替我解開繩子的時候,我快速掃視這個空曠的倉庫,找到了月光灑下來的方向,確定了出口,便趁着溫連成不注意,用頭將他撞到在樓梯下,便撒腿就開始跑,我想跑到外面總歸有人家的,我一喊就會有人來救我了。我不想被他囚禁在這裡,不想到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溫連成說出‘死,一起死!’那四個字之後,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死亡力量在靠近,似乎那股死亡的力量就是溫連成帶給我的。
那一刻,沒有人想要比我更希望活下,那一刻我想到的是陸思晨,他那張哀傷而痛苦的臉頰。
於是我將溫連成撞到之後,就奮力奔跑,可是這個倉庫裡除了有一絲絲從門縫裡透進來的月光之外,就沒有任何照明設施,我又不熟悉地形,跑的匆忙和恐懼,一個不小心就跌倒了,手掌和膝蓋同時被地上的碎玻璃渣滓扎破,嵌進了肉裡,我咬着牙爬起來要繼續跑,就要到門口的時候,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了回去。
溫連成捂着滾下樓梯被撞破的腦袋,在黑暗中猙獰着表情看着我,咬牙切齒到:“真沒有想到,曾經單純的蘇樂今天竟然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耍起了心機,竟然想謀殺自己的丈夫,你何時變得如此歹毒的?”
我的膝蓋和手掌不停傳來疼痛的信號,手腕又被溫連成死死的抓住,抓得我生疼,我吃痛的呻吟,低聲喚着他:“溫連成,你弄疼我了,快放開我。”
溫連成肆虐的笑了起來,他掏出手機將電筒打開,朝着我笑,那笑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魔:“放開你?放開你讓你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