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兒等人進入陣圖之後,被白光吞噬,巨大手掌的聲音響起:“不想在中途被法則力量波及,就屏蔽五感,緊守心神。”
所有人聽了,紛紛原地坐下,開始入定。
不知過了多久,白臉兒感到識海一陣震顫,那個巨大手掌的聲音傳入腦海:“本座在外遭受強敵,暫時顧不了爾等,爾等如今各自散去,三年之內自行趕到絕塵宗入役,不到者,通知幽谷,查其魂燈,魂燈未滅者,宗門上下,下誅殺令!”
然後,白臉兒就從入定醒來,因爲手掌的主人喚醒了所有人。白臉兒睜開眼,看到自己被一陣霞光裹着從高空墜向大地。同樣的霞光,天上一共還剩三十多道,因爲天上兩個巨大的金色身影在鬥法,偶爾,兩個巨大的身影會騰出手來照顧到那些霞光,一個護住霞光,一個毀滅霞光。
好在一直墜下很久,久得漸漸看不到那兩個巨大的身影,白臉兒依舊還活着。但是很快,一陣巨大的衝擊,將白臉兒震暈過去。
...
西瀾宮位於西陳洲北部邊境的大山中,隸屬於元道宗,同樣等級的宗門,還有另外三個:玄劍宗,玄心宗,北冥府。
尤九是玄心宗外門弟子,此時他的身後跟着幾個同樣是四大宗門的外門弟子,從山腰的崖壁上看着下面山谷湖裡的一羣女子。
此時,幾個人看着下面戲水的衆女紛紛大呼過癮。尤九旁邊的一個奶油小生打扮的弟子道:“尤師兄,你真夠義氣,這麼好的事情都不忘了我們。”
“那是!我們什麼關係?”尤九得意道。可是心裡卻想着:哼!要不是待會我一個人對付不了那羣女的,我豈會告訴你們?
“不過尤師兄,我們兩邊人差不多,不一定能夠成功啊!”另一個弟子道。他們這邊一共六個人,下面一共五個人,人數相差不大。
“對啊!就算我們打得過,她們也不一定就會乖乖就範啊!要知道,下面那位西瀾宮的吳師姐可是已經及道的修爲,就算比之尤師兄也不遑多讓啊!吳師姐心高氣傲,肯定沒那麼容易屈服。”又一位弟子想道。
“放心,吳師姐交給我來對付,我已經及道多日,過幾日我就去申請進入內門,到時候就是內門弟子,身份不比別人差,吳師姐配我剛剛好,想必她不會拒絕。”尤九得意道。的確,能夠及道,證明了一定的天賦和實力。
衆人紛紛稱是。
“何況,我還有這個!”尤九從戒指裡取出一樣東西,一個小小的瓶子。
衆人看着這個瓶子:“這是...?”
“這是酥魂香!中了這東西,只要沾了一絲全身靈力都會渙散,提不起半點勁兒,到時候就任我們...嘿嘿...”尤九說着說着...
“爲所欲爲...嘿嘿...”所有人心理神會。
下面湖中的女子都不知道崖壁上一場針對她們的一場暗算正在進行。
...
白臉兒藏在湖裡底下,心中鬱悶非常,自己只不過是想要找回掉在湖裡的須凰琴和月寒劍,卻碰到後來一羣來湖裡洗澡的女子,害得自己只能待在湖裡出不去。不過這羣女的洗澡時間也太長了吧!已經兩個時辰了!
就在白臉兒打算在湖底修煉時,一個聲音說的話,金他欣喜不已。
“妹妹們,差不多該回去了!走吧!”吳曉手一招,湖邊枝杈上的一套純白衣衫就飛到了她的手上。
“師姐,這次玩的真開心,但是師姐這次要去服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帶我們出來玩了?”一個綠衣女子道。
“是啊,師姐,你這次去,危險重重,爲什麼不等修爲更高一點了再去,宗門也沒有逼迫師姐啊!戰場上最弱的都有道之四境的修爲,師姐,你不再考慮考慮?”另一個穿粉衣女子哀求道。
吳曉嘆了一聲:“你們不懂,修道之路,艱難萬阻,爭的不只是資源,還爭時間,你用的時間太多,修煉太慢,你的對手就能比你更快破鏡,得到更多的資源。到最後,會慢慢被人超越,失去強大的資格。”
衆女不禁默然,的確,見的太多天才因爲時間不夠,而隕落的例子,實在是讓人壓抑,被催促着往前走。修道從來不會是安逸的,更不是安全的。
吳曉穿好衣服,從水面踏波而行,走到岸上。
“你們快點,我們還要快點回去覆命呢!”吳曉催着。
“師姐,我怎麼覺得,全身發軟,提不起力氣?”粉衣女子剛要施法離開水面,就感覺一陣癱軟。
“師姐,我也是...”綠衣女子也道,簡直昏昏欲睡。
“師姐,我好睏...”
吳曉聽得幾位師妹的異樣,正要前去查看,卻發現自己邁動腳步,卻開始四肢乏力,視線也有着模糊。
“怎麼回事...不好,我們中毒了!是誰?”吳曉反應過來,衝着周圍喊道,“是誰暗算我們?”
“師妹們,快快穿好衣裳!”吳曉手一揮,枝杈上的衣衫紛紛落向湖面。
“吳師姐,可別,好不容易等你們脫了衣服,怎能輕易就穿上呢?總得讓我們幾個高興過了再穿上不遲!如何?”尤九等人從崖壁上落下,肆意地盯着吳曉,還有水裡的四女。
“是你們!尤九!你們三宗弟子竟然私自踏入我西瀾宮地域,不怕我西瀾宮弟子將你們擊殺嗎?”吳曉秀眉含煞,厲斥道。
“哈哈哈!還是顧好你們幾個吧!只要今天的事情成了,我們的事情又有誰會知道,難道到時候你們願意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嗎?”尤九威脅道。
“你們,無恥!”
“卑鄙!下流...”
...水裡的幾個女子在用她們所知道的最骯髒惡毒的話語去罵他們。
“哈哈哈...動手,事不宜遲,遲則生變,酥魂香的藥力開始發作了,但是她們並沒有中太多力量,都被水稀釋了,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尤九道。
“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讓師妹們等急了...”油頭粉面的弟子猥瑣道。其餘幾人紛紛附和,衝向水裡的幾個女子。而尤九也是謹慎地靠近吳曉。雖然中了酥魂香,但是還是小心一點好,不會吃虧。
吳曉看着尤九逼近,可是自己只能扶着樹才能站穩,更別說使用靈力。心中萬念俱灰:難道今天,我就要毀在他們幾個人的手中嗎?不,我寧可死。
吳曉從頭上把髮簪拔下來,準備隨時自盡。
尤九看到吳曉手裡拿着髮簪,還以爲她要用髮簪來防衛,刺殺自己,不由冷笑:“一個髮簪就能殺得了我嗎?太小看我尤九了!”
在湖底得白臉兒大呼不好!尤九看不出吳曉想幹什麼,可是自己卻看得出。以前在玉春樓,那麼多貞烈女子用這一招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已經見慣不慣了。以前是救不了,可是現在自己碰到了,卻不得不救。
白臉兒嘆口氣,留下須凰琴在湖底,帶着月寒劍,從湖裡出來,一劍刺向尤九。
尤九此時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吳曉曼妙的身姿,哪裡會想到湖裡還有個人來殺自己。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積蓄靈力,只得匆忙取出一柄長刀招架,卻被一劍刺傷了肩膀。
白臉兒一擊未果,既是無可奈何,也是意料之中。畢竟一年前從雲層落向大地,撞擊的力量雖然被霞光消去了大半,可是剩餘的力量也不是他能輕易承受的,所以撞擊在崖壁上,已是肺腑重傷,勉強留着一絲氣,活了下來。這一年來,慢慢靠着自身的恢復力修養,才痊癒了部分。
所以,能夠動用這一劍,已是極爲勉強。
白臉兒站在尤九不遠處,釋放着自己修爲的波動,警惕地看着尤九。
尤九恨恨地看着白臉兒,心中簡直怒火滔天。籌劃好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一個變故。
“你是誰?”尤九對着白臉兒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道友所爲,在下看不慣,只能出手。”白臉兒並未道出姓名,只是爲了不惹事端,少一個人知道總是好的。
尤九一夥的其餘五人也紛紛圍着白臉兒。
“那你想怎樣?”尤九再次問道。
白臉兒看了看湖裡的幾個女子,又看了看旁邊的吳曉,道:“道友也聽到了,這裡是西瀾宮地界,你們私自闖入,若是被發現,必定難逃一死。所以,最好你們現在快快離開,否則在下激盪全身靈力,憑着在下與道友相若的修爲,臨死前,也能將五十里內的西瀾宮弟子引來,到那時,即使你們能夠殺了我們所有人,可後果如何,諸位道友想清楚了。”
六人當中以修爲論,能夠讓白臉兒在意的,也只有尤九。殊不知,白臉兒現在別說激盪全身靈力,就是想要撐下受傷的尤九一個回合,也是不可能。所以他在賭。
其餘幾人聽了,不由得大急,紛紛看向尤九,等他拿主意。
“尤師兄,怎麼辦?”油頭粉面的弟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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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九躊躇了片刻,不甘心地看了看吳曉:“走!”
其餘幾人也是不甘心地掉頭就走,向着西瀾宮邊界去。
白臉兒看着尤九等人遠去的身影,身體依舊紋絲未動。許久,覺得尤九等人應該真正離開了,沒有在暗中窺視,這才全身一鬆軟,一口血噴出,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