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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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重言莞爾,撫摸着無名指上的細小戒指,微微側了側臉,意味深長地看了覃蓁一眼。

一時間,記者將視線紛紛投向覃蓁,暗自揣測着她的身份,畢竟能和jearn坐在一起接受訪問,她的身份着實令人好奇。

“這位就是新澤的設計師代表iris覃,我在項目上的合作搭檔。”正當衆人納悶之際,顧重言大大方方地介紹了覃蓁,“以及……”

顧重言頓了頓,像是故意賣關子似的沒有將話繼續說下去,這更是引起了記者的好奇,視線在兩人間徘徊,聚光燈不斷在覃蓁面前閃爍。

“以及我的學妹,希望各位多多關照。”顧重言清了清嗓子,對着衆人淺淺一笑。

作爲一名資深狗仔,如果這都看不出有貓膩的話,那她杜晴這些年的採訪算是白做了。在她看來剛纔顧重言看向覃蓁的眼神,絕非是學長學妹的單純關係。

覃蓁屏息想仔細聽他的回答,卻沒料到他竟直接無視了記者的問題,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次的項目,覃小姐功不可沒。”鏡頭前,顧重言始終微笑示人,目光灼灼。

“能和jearn這樣有才華的設計師一起工作,是我的榮幸。”這的確是她曾經的夢想,期待與jearn合作,只是從未想過jearn就是顧重言。

定了定神,覃蓁按着原先準備好的稿子,微笑着說,“這次新澤和馳譽的合作很愉快,還望各位以後多多支持。”

杜晴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沒有再繼續提問,回到位置上在記事本上筆速飛快地寫下剛纔的發言內容。

記者會只持續了四十五分鐘的時間,發言過後,顧重言和覃蓁在記者的要求下站在一起合影。覃蓁笑得很僵硬,特別是記者舉着相機,無數次要求她和顧重言靠近一些。

因着顧重言當着媒體面公開了兩人曾是學長學妹的這層關係,第二日的報紙上,兩人的合照佔據了封面頭版,聲稱覃蓁是設計界的明日之星,可仍有幾家媒體調侃兩人是金童玉女。

覃蓁看着報紙上的內容,不禁氣上心頭,待看清寫這篇報道的記者名字叫杜晴時,這纔想起似乎就是昨日問他婚姻情況的那名女記者。

廁所永遠是八卦來源之地,當覃蓁在廁所間裡聽到馳譽幾名女同事的討論時,氣憤得就差沒踹開廁所門板直接殺出去了。

“那個iris居然想借着jearn爬上位,當時怎麼沒看出來她有這本事。”穿着職業裙裝的秘書小姐對着鏡子撲了撲粉,對身旁的姐妹們說,“哎,沒想到jearn喜歡這種口味。”

覃蓁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打扮,腦子裡滿是剛纔那句話,什麼叫她這種口味?

“估計現在全廣告界都知道她是明日之星了,真想不明白她用了哪套本事,居然唬得jearn在記者面前替她說好話。”斜靠在洗手檯邊,另一個女的環着胳膊點頭贊同道,“她可真好命,居然還是jearn的學妹,你說當時比稿的時候,會不會就有貓膩?”

“學長,快幫幫學妹吧。”秘書小姐撅着嘴,模仿着覃蓁的樣子,說完,自己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真是太逗了,也就jearn才這麼好,換作別人,誰管你是學妹還是前女友呢。”

嬉鬧過後,廁所恢復一片安靜,只留下水龍頭未擰緊,落在水池裡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昏暗的廁所隔間內,覃蓁坐在馬桶上,緊緊攥着手裡的報紙,拼命壓抑着心中的怒意。尖酸刻薄的話語迴盪在她耳邊,揮散不去,覃蓁想不明白爲什麼她這些年的拼命,竟還抵不過顧重言在鏡頭前的一句輕描淡寫。一句簡單的介紹,抹殺了她所有的努力,無論是前女友還是學妹的身份,她都不願靠着jearn來成名。

撫平着報紙的褶皺,覃蓁起身走出廁所間,彷彿剛纔一切都未發生,面帶微笑走進馳譽辦公室,開始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既然項目都結束了,那她還死乞白賴地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幾位同事停下手裡的工作,視線聚集在了覃蓁身上,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iris,稍後會有慶功宴,記得出席。”顧重言一從蘇然辦公室出來,就看到衆人盯着覃蓁,而覃蓁則安靜地站咋桌前,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東西。

“不用了,我只是負責項目上的設計,既然案子已經結束了,我想我該回新澤了。”東西收拾好後,覃蓁抱起紙箱,轉身對他說,“麻煩讓一下。”

顧重言身形一頓,側了側身子,四目交接時,他注意到覃蓁眼神冰涼,表情決絕。

“差點忘了告訴你,daniel現在在新澤當設計師。”經過他身邊時,覃蓁腳下一滯,仰着頭說,“他沒有去謙誠,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薄脣微抿,顧重言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鬧了脾氣,以往她喜形於色,可如今連她爲什麼不開心,他都猜不透。

抱着箱子走出馳譽,覃蓁站在電梯前,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馳譽的大門,在這裡受到的嘲諷和委屈,一點一滴,她都會記得。

設計室內,顧重言看着秘書送來這一期的報紙,目光被排版放大的幾個大字所吸引,心下了然。

新澤辦公室裡,原本在偷懶看報紙的喬應哲無意間瞥了眼門口,待看清那人時,不免有些驚訝,隨即報紙一甩,朝門口走去。

“蓁姐,怎麼這麼快就回公司了,jearn沒多留你幾天?”說完,喬應哲從她手裡接過紙盒。

走進格子間後,覃蓁注意到喬應哲桌上的報紙,不由得臉色又黑了幾分。“你也相信報紙上的話?” wωω ★тTk án ★℃o

“怎麼會呢!”喬應哲一吧將報紙塞進抽屜裡,擺擺手說,“什麼金童玉女,jearn根本配不上我們的蓁姐。”

“你明知道我在乎的並不是這個。”壓抑着心中的委屈,覃蓁抱着東西走回自己的位置。

不明情況的衆人立即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說,“iris,你可在馳譽出風頭了,報紙頭條上你和jearn站在一起,快和我們說說,什麼感受。”

覃蓁不予理睬,衆人不免有些尷尬,互相對視幾眼,思忖着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喬應哲察覺到覃蓁情緒低落,拍了拍衆人說,“哎呀,你們還不快去工作,萬一等會主任出來,抓到你們偷懶,可別怪我沒出聲提醒。”

“走了走了。”同事間挖不出什麼重要□,也覺得沒勁,只好各自回了座位,繼續手上的工作。

“覃蓁,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才一上q,右下角的頭像就不停閃爍,打開對話框便是彈出主任這條消息。

“覃蓁,不知道今天的報道,你怎麼看。”主任抿了口鐵觀音,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很感激jearn這麼賞識我,不過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在新澤好好工作。”說完,覃蓁忐忑地看了主任一眼。

“既然馳譽那邊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那你現在就先和應哲負責公司內的一些小項目。”主任滿意地點了點頭,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就讓她出去了。

整個下午,覃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就連喬應哲也不敢隨隨便便過去逗樂她,到了下班時分,喬應哲瞅準時機,一溜煙跑到覃蓁桌前,討好般地說“美女,肯賞臉陪我吃頓晚飯不?”

覃蓁見他表情誇張,忍不住笑了出來,正好肚子也覺得有些餓了,爲了顧重言生一天悶氣實在不值得。“先說好,沒有水煮魚我可不去。”

“行行行,蓁姐想吃什麼儘管點。”見她表情有所鬆動,喬應哲替她揹着手袋,推着她的肩膀就朝門口走。

“怎麼這麼多人等位?”拿着等位牌坐在候餐區,覃蓁看着座無虛席的餐廳,滿腹怨念。

喬應哲剛想開口,擡頭間眼睛餘光注意到門口進來的兩個人,挑了挑眉細細打量着他們。

“應哲你在看什麼?”順着喬應哲的視線,覃蓁也注意到了門口進來的兩人,活脫脫印證了四個字——冤家路窄。

而那一頭的顧重言也看到了坐在等位區的覃蓁和喬應哲,附耳和locy說了兩句後,便邁着步子走了過來,“這麼巧,學妹也來這裡吃飯?”

覃蓁斜瞥了他一眼,並不打算開口。

“jearn也喜歡來這裡吃飯?我和蓁姐也常來這家,水煮魚不錯,你可以試試。”這麼尷尬的氣氛下,也只有喬應哲打破沉默暖暖場。

注意到覃蓁手中的號碼牌,顧重言嘴角淺淺含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拼桌。”

注意到locy的視線望向這邊,覃蓁冷淡地回答說,“不用了,我怕打擾到你和你女伴用餐。”

喬應哲將覃蓁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蓁姐,現在還這麼多人排隊,等輪到我們的時候指不定要幾點呢,實在不行就和他們拼桌,咱吃咱的,不理他們。”

“好吧。”想了想,她也怕等到位置的時候水煮魚賣完,所以沒有在扭捏,跟着顧重言和locy去了預定的餐桌。

四人坐在方桌前,你看我我看你,氣氛有些尷尬。locy的臉色自然不太好,可是礙於顧重言的面子,又不敢發作,只得將怨氣都灑在點餐的服務員身上。

“麻煩我要一份水煮魚,水煮牛肉和炒三鮮。”一拿到菜單,覃蓁就迫不及待地點了幾道愛吃的菜。

“jearn,爲什麼要來這裡吃,都沒有我最愛的法式焗蝸牛。”locy皺着眉翻看着菜單,撒嬌地對顧重言說,“uncle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要不要我們現在去試試?”

晚飯的地點是由顧重言決定的,可是locy怎會想到是在這樣的餐廳,嘈雜的環境和餐桌上的人,都令她對這裡大失所望,毫無胃口。

低着頭翻閱着菜單,覃蓁淡淡地吐出一句,“那正好,視野都寬敞了。”

一聽覃蓁這話,locy的小姐脾氣就冒了出來,見她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更是覺得失了面子,“jearn,這是我們訂的位置,怎麼能白便宜了你們。說完,她賭氣似的指着菜單上的圖片,擡頭對服務員說,“這些,還有那些,統統都要了。”

年輕的女服務員驚愕地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利索地在菜單上筆劃,訥訥地問道,“都要嗎?”

“有什麼問題麼?”locy提了提音量,杏眼圓睜。

“沒,我馬上去準備。”說完,服務員抱着兩份菜單快速走去廚房,不敢有任何怠慢。

覃蓁若無其事地抿了口白水,在等菜的時候,偶爾會和喬應哲調侃幾句,視線從未看向對面的顧重言。

反觀locy,一雙杏眼倒是一直在覃蓁和喬應哲身上打轉,像是在探尋着什麼。

水煮魚一上來,看着滿是紅油的大鍋,覃蓁食慾大開,立即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碗裡,自顧自吃了起來。“應哲,你介紹的沒錯,這裡的水煮魚味道不錯。”

locy看着覃蓁這樣的吃相,不由得心中一陣鄙夷,她拿起筷子夾了些碧油油的蔬菜放進顧重言的碗裡,細聲細氣地說,“jearn,我記得你不吃辣,所以特地點了些清淡的給你。”

筷子一頓,覃蓁被一口紅油嗆住了,捂着嘴別過頭不停地咳嗽,連眼淚都在眼眶打轉。

“蓁姐,還好吧?”喬應哲匆匆放下筷子,替她輕輕拍了拍後背順了順氣,還爲她倒了杯白開止水止辣。

“咳咳,我沒事。”覃蓁擺了擺手,繼而又咳了幾聲,喉嚨口滿是辣味,弄得她有些不舒服,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她拿紙巾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口氣後,繼續低頭吃菜。

locy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怕她會傳染細菌似的不自覺地挪了挪身子,往顧重言的身邊靠。

顧重言微蹙眉頭,視線落在覃蓁身上,特別是在他看到喬應哲替她拍背的時候,眸色漸深,表情稍有不愉。

這頓飯,顧重言基本沒怎麼動過筷子,倒是覃蓁和喬應哲,對着一盆水煮魚筷子伸得勤快。

“這兒的師傅做水煮魚是最地道的,蓁姐,下回再帶你來。”說完,喬應哲的眼神有意無意朝顧重言那兒飄。

結賬後,locy便坐上顧重言的車先行離開了酒店,覃蓁站在店門口,看着路虎消失在街口,捅了捅喬應哲的肚子說,“你該不會是故意帶我來這裡的吧。”

“蓁姐,你會怪我吧。”揉了揉肚子,喬應哲委屈道,“剛吃飽呢,蓁姐你就放過我肚子吧。”

誰讓他去樓下買咖啡的時候,正巧聽到顧重言坐在裡面打電話,隱隱約約聽到是訂桌的事,所以纔會哄着覃蓁一起去了那家餐廳吃水煮魚。

大步走下臺階,覃蓁轉過身面對喬應哲,門口明亮的燈光照在她臉上,襯得一臉落寞,“以前他也經常帶我來吃水煮魚,可惜後來他走了,我就很少一個人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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