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你可別被他唬住了,快,快去讓人抓他啊。”呂媼上來想拍馬屁的扶住縣令、可是,縣令卻根本沒搭理他,猛然一推差點就把她推到。
這時,只見縣令突然雙膝彎曲‘噗通’一聲,他就滿臉惶恐的跪在了地上,最後雙手高舉鐵牌,語氣及其敬畏的道:“沛縣令許府,叩見趙都尉,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恕罪。”
“什麼?都尉?”此時所有的人都震驚的呆住了,腦子瞬間短路,趙軍是官?
而許公子此時還是有些轉不過來彎,楞了一下又喊叫道:“爹,你快爲我報仇啊,他就算是一個官,也就是個都尉,你怕他幹什麼?”
“混賬東西!”許府氣的怒罵一聲,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許公子被打的有些發暈了,我怎麼捱打了,爹平時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自己的。
“縣令,你這是幹什麼啊?”審食其和雍齒一時間也有些轉不過來彎了。
可許府卻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猛的回頭對二人怒吼道:“都是你們兩個混蛋對我讒言,害我衝撞都尉,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帶下去各杖責三十。”
“是。”那些衙役也知道了來人恐怕是不好惹,所以根本不顧審食其和雍齒平時的情面,硬拖下去就打。
雍齒在途中驚急的大喊道:“饒命啊,饒命,趙軍,啊不趙都尉,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你老人家,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審食其表現略強,雖然同樣的一臉驚愣但是卻沒有哭求,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趙軍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都尉,而是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就算求饒也沒用,何必丟人現眼。
最後許府又重新跪下哀求的道:“趙都尉,下官教子無方都是下官的錯,還望趙都尉看在犬子年輕不懂事的份上放過他一次吧,下官願意承擔一切。”
趙軍聽後冷笑一聲收起鐵牌,淡淡的開口道:“我看貴公子的年紀比我還大些啊,他都能隨意命惡僕代替縣衙對人實施逮捕了,不簡單啊,本都尉看他這個不更的爵位可真是高啊。”
“啊,這...都是下官無能,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個混賬小子,還有那幾個惡僕請都尉放心,他們屢犯惡行早該處斬了,下官就求都尉看在我就這個獨子的份上,放過他吧,下官保證以後在也不讓他胡作非爲了。”許府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此時急的都不由快哭了出來。
這時衆人見此情景更是驚訝和震駭,這能是普通的都尉嗎?普通的都尉能讓縣令怕成這個樣子?
而許公子暈乎半天后,居然還是傻愣的叫道:“哼,趙軍你快放了我,你就是一個都尉,我父親卻是縣令,我還是四級爵位呢,你憑什麼教訓我?”
他以爲自己父親今天肯定是傻了,他這個兒子有必要替父親糾正這一點。
“呵呵,好一個四級爵位啊。”趙軍再次冷笑,這傢伙蠢的還真夠可以的。
這時許府聽後嚇的冷汗都出來了,上前毫不猶豫的又是一巴掌,‘啪’的一聲,五道指印清洗的印在了徐公子的臉上了,這次他可真沒留手,他怕兒子不知輕重在說出什麼冒犯這位大人物的話來。
“啊...”許公子疼的一聲慘叫比殺豬還難聽。
許府接着喝罵道:“你個不長眼的東西,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再敢胡言亂語冒犯大人我就打斷你的腿,你一個小小的四級爵位在大人面前屁都不是,大人如今可是有十二級左更的爵位。”
趙軍之前是十級左庶長,在平定張良後連升兩級就是十二級左更了,秦國一般郡守也就是這個爵位了,其實許府早得到了命令,說上面有大人物將要來接替任敖的位置,他要全力配合聽命。
而且他打探過,這人雖然不如任敖的軍功爵位高但卻來頭不小,並且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這次下來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天下郡守縣令都必須聽從調遣,就算是地方兵也有五百人以內的直接調動權。
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是,他對當地縣級官員有當場抓捕之權,若是有些證據甚至可以當場處斬,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在趙軍面前就是一隻螞蟻,隨便一個跟餘孽勾結的罪名就足夠他抄家滅族的,可以說趙軍比任敖還要讓他懼怕十倍。
剛開始審食其來稟報的時候,他以爲只是同名同姓巧合罷了,畢竟以趙軍三年前殺官潛逃的情況來看,怎麼也不會三年後就坐上如此顯赫的位置,而且趙軍還就一兩個人寒酸的出現了,這根本不能聯繫到一塊。
“十二級左更?”
此時,就是傻子也知道了,這趙軍的來頭是非常的大,而且是那種屬於絕對高層的存在,要不然怎麼會以十二級的爵位來到他們這裡當一個小小的都尉,肯定是有特殊任務在身的。
院外的百姓更是看傻了眼,以爲這是做夢,今天怎麼跟聽說書一樣呢,這也變化太快了,趙軍居然是比縣令還大的官,而且看起來是大的離譜的那種。
劉季蕭何等人明白關鍵後更是一臉驚慌,甚至蒼白起來,沒想到趙軍不僅脫離罪身,還做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的位置,這還是當年那個有些魯莽,和輕信於人的野小子趙軍嗎,趙軍又豈能放過他們?
尤其是呂文和呂媼二人,此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張大的嘴巴甚至可以塞下一隻雞蛋,他們實在難以適應趙軍的身份突然轉變,一下子從逃犯上升到了一個他們需要仰望的高度,甚至縣令都要對他下跪哀求。
同時呂文夫婦一臉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自覺他們真是瞎了狗眼了,居然還要官府抓人家,現在看來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官府滅了自己。
隨後,當他們觸及到趙軍冰冷的笑意時,又開始恐慌害怕起來,趙軍會不會殺了他們?
對,還有呂雉,他不是想要呂雉嗎?
呂媼刻薄的臉上,此時拼命的堆起笑容,然後對着趙軍一臉諂媚的笑道:“呵呵,那個阿軍啊,不趙都尉,之前都是我們瞎了狗眼,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放在心上。
你看這個雉兒和那個劉季還舉行天地大禮,就不算完婚,要是你們同意,我這當娘就沒意見。”
此話一出口,劉季一夥人都是對呂媼怒目而視,這簡直是在赤裸裸的當衆打劉季臉了,只是在趙軍的冷笑下沒人敢動,就是當衆打你劉季的臉又如何?
呂文一臉尷尬和羞愧,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想到三年前他看的是短命相的趙軍如今輝煌騰達了,這讓他呂家的顏面不僅全部掃地,而且還有滅族的危險。
最後還是呂媼狠狠掐了他一把,他這才反應過來乾笑道:“阿..趙都尉,那個你們的事我們不干涉..呵呵。”
院子外的百姓此時都是忍不住驚奇的張大嘴巴,這簡直是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呂家居然爲了巴結趙軍,當即向劉季悔婚打臉,變臉這塊簡直無法想象,不過仔細想想,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這麼做又是明智的保身之道。
不過,想想對象是劉季就有點駭人聽聞了,婚禮當天被人在家搶親,這要傳了出去劉季的聲名可都毀了。
劉季等人此時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了,陰沉的異常難看。
特別是劉季,此時他還穿着新郎官的禮服,可卻被岳父和丈母孃當面悔婚,滑稽可笑劉季突然覺得臉色發燒,這個巴掌打的太響亮了。
憤怒、嫉恨、怨毒、無奈...等等情緒一時間全在劉季內心滋生起來,不過,此時不論是暴躁的夏侯嬰還是兇猛的樊噲,或是多智的蕭何曹參,都是沒有一個人敢於出面挑戰趙軍的權威,所以劉季也只能忍。
“還愣着幹什麼,全都給縣尉跪下行禮,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許府怒聲大吼,之後率先帶衆衙役對趙軍跪拜行大禮。
接着是四周的百姓紛紛下跪,對着趙軍高呼大拜,只有劉季一夥人掙扎徘徊不已,最後把目光都看向劉季。
“劉季拜見都尉大人。”
忽然,劉季的面色變的平靜無波起來,撲通一聲就對着趙軍跪了下去,言行之間找不出一絲毛病,好像是訓練過的。
“拜見都尉大人。”蕭何曹參等人對視一眼,也只得屈膝跪拜,就算是爆烈的夏侯嬰和樊噲也只能服軟了,跪下就算高聲納拜。
至於審食其和雍齒已經被打的站不起來了,在院子外面地上躺着痛呼,但卻沒一人敢去施救。
趙軍見劉季的表情心中一怔,最後又深深看了劉季一眼,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啊,居然此時還能忍的住,堪稱忍者神龜了。
本來自己還想趁此機會逼迫劉季動手,到時就算是他們有着官吏的身份,自己也可以毫不猶豫的一鍋殺掉他們。
可是現在劉季居然忍住了,是不是他洞悉了自己的意圖?
隨意的處死幾個朝廷官吏還真不是好辦,除非有合適的藉口或是證據才行,秦律嚴苛對官吏一樣適用,就算如蒙毅李斯也得守法,別說他一個皇帝身邊新進的人了。
當然,趙軍也想過刺殺,可是要是一擊不中那麻煩就大了,而用飛刀的話就太明顯了,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刺殺仇家,不管是朝廷還是身邊的人,恐怕都會對自己敬而遠之,畢竟誰也不願意跟一個刺客有所交集。
而且這種毫無道義爲一己私利的自殺是最傷名聲的,在古代想要立足幹大事,離了賢明道德名望是不行的,除非你打算一輩子活在黑暗中,若是一個沒有賢名甚至惡名在外的人當君主,誰都不會去投效你的。
還有,自古以來,不論是各朝各代,向來對刺殺官員一事深惡痛絕,這是皇權的威嚴所在,一旦觸及就是底線,任何皇**不會容忍這樣的人存在,更別說霸道的始皇帝了。
趙軍心想,還真是的在另想辦法了,無論如何也要儘快除掉他們,這些人留着就是個禍害。
此時,呂文和呂媼也是一臉驚懼,惶惶然的便要下跪,只是趙軍突然道:“你二老是長輩,就不用了。”
說着,趙軍還把腳鬆開放過了許公子,這讓許府一陣感激,剛纔的忠心沒白表。
“多謝都尉。”呂文夫婦此時都是有些欣喜,剛纔的一步看來是走對了,雖然這次肯定死死得罪了劉季,但是總比趙軍殺頭強。
趙軍淡淡的搖搖頭,剛開始他對呂家人把他趕出門外是有些怒意,不過後來一想,蛇鬼牛蟻各行其道,他們一個外地逃難來的商人若不如此恐怕活路還真不多,在加上如今趙軍的身份心態都不一樣了,所以也懶得跟他們計較,更何況這其中還有呂雉在。
“請問大人這次來此是?”許府命人先把已經懵了的兒子帶下去,然後就站起來一臉討好的笑道。
“你們都起來吧。”趙軍先是手一臺讓跪着的人都起來,隨後淡淡道:“我跟呂公的女兒呂雉有些緣故,所以這次來是想見她,這不,就被人阻攔了。”
許府慌忙一臉陪笑,最後返身就對衆人訓斥道:“你們可真是膽大妄爲,趙都尉都敢阻攔,還不去請呂小姐過來。”
“是..是.”呂文夫婦首先應承道,最後盡然是親自去找呂雉了。
趙軍見此也有些放心了,阿姐,我這次一定要帶你走,以後我們在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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