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嬰聽了所謂的‘禮物’也是忍不住捧腹大笑,旋即對着城頭大喝道:“城上的人聽好了,我家侯爺仁慈,特有一份見面禮要送給陳勝,並書信一封,誰敢來取?”
“禮物?”城上張賀一愣,其他張楚兵也是一頭霧水,剛纔還罵的正歡,這會又要送禮物,是何居心?
伍徐抱拳道:“將軍,肯定有詐,別管他們。
“他說是送給大王的,還有一份書信,要真耽誤了什麼大事呢?”鄧說考慮到更周到些。
周賀沉思了半晌,最後道:“來人,取一個竹籃和一條繩索來。”
“諾。”身後親兵聽令,旋即轉身離去,下了城牆。
不一會,他就取而復返,拉着一個竹籃,和一條長長的繩索,張賀接過,把繩索一頭系在竹籃上,隨後慢慢把竹籃放了下去。
“把東西放進竹籃內。”張賀對着城外的灌嬰喝道。
灌嬰笑一聲,就示意旁邊親兵拿過木匣,然後那名親兵騎馬就跑到了城牆下的竹籃邊,把木匣放了進去,又轉身跑回陣中。
張賀見此,慢慢拉上了繩索,見竹籃裡是一個木匣,臉上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
最後轉頭對伍徐道:“你把這個速送給大王,請大王決斷。”
“好。”
很快,伍徐就拿着木匣下城,騎馬到了陳王府,進到府邸,見到陳王后,就把城外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要砍下孤的人頭當夜壺?可惡!”陳勝滿臉盛怒,從起兵以來,他一步登天從平民當了大王,聽來的都是恭維和尊重。哪曾被如此侮辱過。
“這裡還一個木匣,說是趙軍給大王的禮物。”伍徐把懷中的木匣舉過頭頂。
陳勝一愣,示意旁邊的宮官上前接下,最後又遞到陳勝手中。
陳勝打開木匣,臉色一愣,最後把木匣中的事物慢慢抖開,赫然是一件女人的衣服。
伍徐和殿內的宮官見此都是一愣,趙軍怎麼送給大王一件女子衣服?
最後,陳勝又見到了一個竹簡。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陳勝婦人,龜縮不出,今本候特賜汝衣裙一件,不知汝穿上合身否?本還想送些胭脂。可軍中無女人,可惜,可惜!”
“噗..”陳勝臉色一紅,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後抓住女人衣服的手青筋暴起,臉色猙獰的如一頭野獸,嘶嚎道:“趙軍。欺人太甚!”
隨後陳勝站起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女人穿的衣裙撕了個稀爛。
之後猛然拔出劍,就想下令全軍出擊。
可是,隨後又突然想到自己城內軍力和趙軍的差距來。一陣猶豫,最後不甘的坐下來。
半晌,陳勝眼中綻放出毒蛇一般的陰狠光芒來,狠聲道:“趙軍。早晚,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最後。陳勝又對伍徐沉聲道:“去城門傳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違令者斬。”
“諾。”伍徐答應一聲,大步離去。
回到城牆上,就對張賀道:“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戰,違令者斬。”
“恩。”張賀點點頭,隨後把這個命令傳了下去,打定注意死守了。
隨後的一連幾日,趙軍麾下秦軍是輪換出陣,叫罵張楚軍,陳勝幾次來城頭視察都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差點忍不住出城去,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三日後,秦軍帥帳內。
“他孃的,這個陳勝也真能忍,可真是個縮頭烏龜了。”曹無傷幾人氣憤道,他們這幾日罵的是痛快了,可惜卻又累的不行。
趙軍笑了笑,陳勝的確堅忍過人,有些門道,要不然也不會從一介平民做到了陳王,成爲歷史上第一個農民起義的首領。
“侯爺,有情況。”這時,忽然周昌走進帥帳,抱拳道:“侯爺,陳縣東邊和南、西三個方向都發現了援軍。”
“果然來了。”趙軍神情一正,最後道:“說具體點。”
周昌道:“東邊是劉邦的一萬人馬,裝備精良,隊形嚴整,南邊的是呂臣有四千人馬,不過這些人馬看似比反賊的其他兵馬要強,還有鄧宗從九江派來來到五千人馬,另外西邊的召平也帶回四千人馬,大都是以步兵爲主。”
趙軍聽後點點頭,劉邦因爲得了趙高殘餘勢力相助,謀劃數年,能有現在的實力不足爲奇,到時呂臣的兵馬有些古怪。
呂澤此時擔憂道:“侯爺,這次總共來援有兩萬三千人馬,加上陳縣的原本人馬已經超過了五萬人,恐怕局勢不妙。”
英布傲然道:“那可不一定,兵貴精不貴多,我們的士兵個個能以一敵五,他們能嗎?”
灌嬰跟着道:“他們還有一個弱點,就是來支援的各部人馬肯定有間隙,不能做到配合無間,必有破綻。”
“你們說的都沒錯,就看明天陳勝的表現了。”趙軍嘴上一笑,最後沉聲喝道:“傳我將令,全軍養精蓄銳一日,準備明日全部出營,與張楚軍一戰。”
“諾!”衆將轟然應諾。
當天晚上,各路支援的兵馬終於來到,原本陳勝部將的兵馬是直接進城,會見陳王。
而劉邦的兵馬是在城門東側紮營,留下張良和任敖守營,自己帶樊噲進城赴宴。
陳王殿內,疇杯交錯,陳勝與蔡賜,還有前來支援的衆將飲了個痛快,特別是對劉邦,陳勝很是欣賞,屢屢與之喝酒。
蔡賜也向劉邦敬了一杯,笑道:“沛公大義,舉兵來援,我王欣喜之至,一應糧草儘管放心,我會讓下人調撥的。”
“哈哈,劉季可是久仰先生的大名了,今番來援助實是先生名望,以及陳王乃是天下義軍之首,劉季就算豁出性命也定要護大王安全。”劉季得了便宜,自然不吝贊言。
蔡賜微笑點頭,陳勝更是被那句‘天下義軍之首’說的心法怒放。
最後,陳勝大笑道:“好,有諸位前來助陣,明天孤就出城與趙軍決一死戰,一雪前恥。”
“願助大王。”呂臣等人紛紛大叫。
劉邦皺了皺眉頭,想說話反對,可是看了看陳勝的神態,又閉口不言了。
待宴席散去後,劉邦就私下找到蔡賜,問道:“先生,今日我看陳王對趙軍多有怨恨,緣何如此啊?”
“唉,此事說來話長。”蔡賜嘆口氣,就把秦軍前幾日激將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軍營事務繁忙,那我就先告辭了。”劉邦聽後一陣疑惑,最後也沒想明白,索性回去和張良商量。
蔡賜拱拱手道:“沛公慢走。”
很快,劉邦帶着樊噲就回到了城東軍營裡,並急召來張良,把所知道的說了一遍。
最終劉邦疑惑道:“子房啊,我總感覺這事情透漏着蹊蹺啊,加上我們,陳王現在雖然有近五萬兵馬,但恐怕出城作戰不讚便宜啊。”
張良點點頭,沉思片刻,把事情從頭到尾在腦子裡過來一遍,最後突然失聲道:“好高明的激將法,一環扣一環,人心和時機把握的剛剛好,這要是趙軍想出來的就足以證明他是軍事天才,若不是,他軍中也必然有高人在。”
“什麼激將法?”樊噲在旁邊疑問道,同樣,劉邦也有疑問。
張良解釋道:“就是激的陳王,他們早就把我們這羣援軍算計了進去,想把我們在野外一網打盡,雖然看似簡單,但其中度的把握卻是極難,一般人開始根本想不出來,只會想在援軍到之前如何攻下城池,唉,真沒想到女人的衣服還能這麼用,只此一計,趙軍足以成名了。”
“趙軍這麼厲害了?”劉邦忌憚起來,最後問道:“那子房,你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張良苦笑道:“這個計策是把準了陳王志得意滿,受不得侮辱的心理,只能沛公明天試着勸解陳王了,如果真是不行,我們就把兵馬往前移,防止趙軍乘虛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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