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菍翻翻白眼,“哼,誰和你一家親!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如果毒佬真的就是六面佛,那麼對於27軍來說有了特警大隊的插手幫忙,定然是如虎添翼,不過世界上好事兒還能總讓他們給佔了?
他們一路追蹤黑鷹的蹤跡,沿途來到了南美洲的亞馬遜河森林。姚菍就像一直聞到腥味的狗一樣,心臟快跳的越來越興奮!
她隱隱中有種預感,黑鷹是真的把他們給帶到南美洲的小金庫來了,那個傳說中的小金庫一定就隱藏在這片世最大的雨林當中。
但是,在這裡只有有人居住,有城鎮村落的地方纔能進去,其它的地方都是非常危險且困難重重的。
亞馬遜熱帶雨林5-9月是多雨季節,現在已是接近5月,天色悶不透氣的好像隨時都會下一場暴雨。這裡的河流很急,又有瀑布,如果正逢季節多雨,本就地勢險惡的亞馬遜河森林會更加的危險。
姚菍和楚聿衡從進了玉林後就開始徒步行走起來,以前經歷過各種大大小小的野外生存訓練和任務,楚聿衡對這種環境顯然已經分外輕車熟絡了,而姚菍就顯得多少有些吃力起來。得虧身邊有他在,不但攜帶的東西都挪到他身上去,一路上披荊斬棘的探路,叮囑,還要‘肩負’着照顧她這項最艱鉅的任務。
姚菍深深的趕角,有楚聿衡在固然好,但你會每時每刻都有種自己是個‘累贅’的懊惱感。彷彿不管做什麼事情個,只要楚聿衡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了不但能把事情漂亮的搞定,還能分外節省時間!
不過這次,她敢打賭,面對黑鷹他說不定還真有搞不定的時候!
雨林裡跋涉的行走讓天色已是漸漸暗了下來,追蹤器上的小燈始終一閃一閃的,顯示着他們要追蹤的對象就在這片幾乎看不到邊際的偌大雨林中。得虧這追蹤器追蹤的時候方向性定位很精確,他們在雨林裡也沒走什麼彎路,只是據楚聿衡所說他們在一路往西南的方向走。
西南?
他們連指南針都沒帶,他還能分辨出西南方向來?
得,別說什麼東西南北了,差不多的樹,滿眼綠色的植被,黃綠色的河流穿插過溼熱的玉林蔓延成一條條的束帶,姚菍拖着兩條灌了鉛的腿都快趕上小狗累的伸舌頭‘哈達’了,眼都眼花繚亂了,哪裡還能頭腦清楚分辨方向?
在他們走的時候,可以頻頻看到樹枝上,樹葉上‘潛伏’的動物,五顏六色的不會讓人覺得漂亮,正因爲顏色太過於豔麗,纔會讓人覺得像是有毒的蘑菇,讓人有種皮皮搓的感覺。尤其是姚菍在那一條條像彎曲的像手臂一樣縱橫交錯的樹上還看到了蛇!
她本身就怕蛇,更是輕易想到那次蟒蛇經歷後把她給嚇得躲在楚聿衡身後連大氣兒不敢喘,直覺得這熱帶雨林雖然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兇險可怕,沒有那麼多出沒的洪水猛獸,可是卻因爲太過於安靜,就好像他們每走過一個地方都被一雙雙眼睛監視着似得,讓姚菍渾身汗毛冷豎的就像毛毛蟲一樣。
熱帶雨林裡的路泥濘而難走,要換做平時的話姚菍早就要求休息休息了,可是現在天色漸沉,越發的倒影着一種恐怖的氣息,讓她哪裡還敢休息,直堅持着打顫的雙腿催促着楚聿衡快點走。殊不知他們就算走的再快也不可能走出這片偌大的林子,楚聿衡更是暗自猜測,聶世官的小金庫應該就隱藏在這林子的最深處,也是幾乎無人勘探到往,危險重重的地方。
當他們終於找到黑鷹一行人的所在地時,不遠處星星點點的火把和人聲讓楚聿衡和姚菍暗自對視一眼,他們有種不好的預感,姚菍的上級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姚菍路上聯繫不上上頭,只一心想着快點找到他們,就算無法勸阻這場任務出動,也至少可以保全他們。卻不想當他們就近躲藏在一片樹林後,在拿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後,眼前的情況卻讓姚菍嚇得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雖然姚菍不知道這次上頭已經安排了多少個人,但是現在她大約一看,那圍成小半個圈子的場地裡,大概有十幾個人被繩子捆着跪在原地,旁邊站着的人則有二十幾個人,還有零星的幾人在外圍舉着火把放風,小圈子的身後是進進出出忙碌把貨物運送出來的黑衣手下,身上穿着和姚菍一樣便於行動,卻因爲雨林的跋涉而沾滿了泥濘的夜行衣。
圍成圈子的人手裡都拿着手槍,姚菍眯眼認出那銀色岑冷寒光應該是黑色手柄的M9,精準度極高,適宜風沙、塵土、泥漿、水中等一系列惡劣戰鬥,巧得很,她拿的也是這把槍。唯一不同的是她手裡這槍是通體黑色的。
這時,黑鷹從植物遮掩的洞穴裡走出來,姚菍看到他走到她上級面前居高臨下的說着什麼,突然間他拔出槍來指着他的頭!
姚菍頓時心頭一緊,身體下意識的向前就見楚聿衡一把摁住她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姚菍止住腳步,咬了咬脣的讓自己着急的情緒穩定穩定,深吸一口氣的一邊看着眼前的局勢一邊對楚聿衡說,“只怕再看我上級的頭就要給黑鷹打爆了。對黑鷹來說殺一個和殺一百個根本沒有區別,更何況從現在的角度來說,上級可是他的敵人。你說的沒錯,看來黑鷹是真的設了一個甕中捉鱉的局,我不敢說自己出去會有勝算,但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們肯定會死。而且,早出去和晚出去有什麼本質的分別麼?”
楚聿衡遲疑了一下,他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黑鷹設這個局就是爲了把姚菍引出來的!
其實他本來可以在抓到姚菍上頭的人後立刻殺掉他們,但他卻沒有,現在的他就像一隻叢林中的獵豹,在不急不緩的等着什麼似得,所以,他故意和姚菍說了那麼多話,透露給她那麼多信息,說白了,就是在等她來。
而且他知道,她一定會來。
所以楚聿衡搭在姚菍肩膀上的手鬆了鬆,最終緩緩放下。她說的沒錯。
雖然最壞的那種結果還是給他們撞見了,但是除了她以外,的確眼下沒有人可以救她的上級。
“我掩護你。”
楚聿衡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一邊瞄着一邊低聲對她說。
他的語氣很沉,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姚菍身上。
多餘的話他一句沒說,但她都懂。
姚菍頓了頓,拍了拍腰間別着的那把槍和靴子裡的匕首,眸色微斂間她踮起腳尖突然攬着他的脖子,親了他一下!
“我會小心。還有,我相信你。”
有他在,她知道,他一定會護她周全的。
姚菍將望遠鏡別再楚聿衡腰上,雖然他用不着,但是她帶着嫌累贅。剛剛在她拿着望遠鏡看最後一眼的時候,黑鷹那扣着扳機的手指已經緩緩有了動作,她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被他這動作給牽動了。就像一顆拉了繩兒後馬上就要引爆的手雷一樣!
就在她預備要走的時候,楚聿衡卻突然扯住她的胳膊,眼神交替間,他看着她,緊抿的薄脣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微一用力把她扯入了懷裡,用力,再用力的抱緊了她。
姚菍很明白這個擁抱的包含了他所有的擔心,所有的緊張,所有的害怕,他不是個磨嘰的人,但現在他會做出這種舉動還是讓姚菍的心動了動。更讓她堅定了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心!
她現在出去不是爲了要去送命的,而是保住她命的同時,還要把上級他們的命都給保下來!不然她來沒有半點意義!這次,魚和熊掌她還就是得兼得了!
可能是聽到樹林裡有腳步聲,黑鷹眼底狹光一閃,就見身邊的手下齊齊的把槍對準了那因爲跑動而發出‘沙沙’聲的方向。
那麼大的聲音,還是連跑帶喘的,就好像怕人發現不了似得。
可不是?她還就怕人發現不了了!萬一她鬼鬼祟祟的引起人懷疑了,到時來個出其不意的給一槍秒死了,那她豈不是冤枉死了?倒不如正當光明的來,這樣還不至於被‘誤殺’了。
“誰!”已經有人在衝她喊了,姚菍趕緊同樣高喊,“自己人,自己人!”
黑鷹看到來人後,淡淡的吩咐身邊人,“放下槍。”
身邊的人認出是姚菍,自然明白黑鷹和靈貓之間的關係,或者可以說的是,靈貓對黑鷹的重要性。如此一來誰還敢拿槍指着她?只怕到時萬一誰一個不長眼的擦槍走了火,把人給射傷了,就算黑鷹不練死他們,大佬也會要了他們的狗命!
“靈貓!”衆人齊齊的站直,對姚菍恭敬的道。
姚菍點點頭走過來,在黑鷹眼神的注視下,她看似淡定,但連走路都是透着心虛的。
“你怎麼來了?”黑鷹問她,語調稀鬆平常的就像在平時聊天。
姚菍看了地上的他們的人一眼,對黑鷹說,“可以借一步說話麼?”
黑鷹看着她,目不轉睛的直到把姚菍盯的都有點發毛了,姚菍原本以爲他會拒絕,可是他卻點點頭,做了個讓她先走的動作,對其餘的弟兄們道,“都好好盯着,要是人跑了唯你們是問!”
姚菍走在前面,其實她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她甚至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是最好的開場白。但是現在她也實在沒有必要再找一些可笑的理由,諸如:我只是剛好路過。或者,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她不是笨蛋,黑鷹的眼神她看的分明,他分明就是什麼都猜到了。從他在甕裡捉到了鱉後,就已經證實了他的猜想。證實了她姚菍是一個確確實實的大叛徒!
姚菍聽到身後的黑鷹站定了腳步的聲響,她也只好停下腳步站住。月色模糊了他英俊的臉,他們竟不知不覺的走出了十幾米遠,不遠處的火把和人聲都變得細微起來。
她還沒主動開口說話,黑鷹就搶白在她前面,淡淡的開口,“你信不信,如果現在你說你是因爲不放心我,擔心我所以纔會送我那把槍,並且在那把槍上裝追蹤器一路跟了來,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信你。”
就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似得,姚菍心頭微微一震,在黑鷹說這話的時候她突然就有點傷感,覺得特對不起他,特辜負了他的信任。可是她有的選麼?也許她什麼都可以忘記,唯一不能忘的就是她肩膀上的責任!也許他是個好人,但聶世官絕對不是!他是一顆引發戰亂的不定時炸彈,她必須要把這顆炸彈給連根拔起的拆除掉!如果他的選擇是幫着聶世官,爲他盡忠到底,那麼,她只能說,也許他們真的會像大叔說的那樣:道不同不相爲謀。
轉身就是敵人。
姚菍深吸一口氣,目光澄亮如水。“黑鷹,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7集團軍的上尉,姚菍。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這不是她自報家門的大膽,而是就算她不說他也有的是辦法查到。索性事情到了現在這步,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欠他的,騙他的,這次果斷都還了。
黑鷹緩緩舉起手臂,手中那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抵着姚菍的眉心,他聲音低沉而沙啞,“如果我說,我對你的新身份一點也不感興趣,一點也不想知道呢?”
姚菍絲毫不畏懼的索性走近幾步,任由他拿槍抵着她,“那我們就說點別的好了。比如,你放了我同志,我用我的命來換他們的命怎麼樣?放了他們,把我押回去交給大佬。或者把我給就地處決的殺了,把我屍體帶回去覆命,怎麼算你都不吃虧的。”
她以爲她會怕,會緊張,會畏縮。但是當她真的面對此時此景時,心裡平靜的竟好像感覺不到一絲的害怕。反而還有種積壓了很久的心事終於可以說出來似得透徹。
黑鷹陰着臉,冷冷的用手中的槍硬梆梆的接觸上姚菍額頭的皮膚,“這個點子實在是爛透了!半點也不怎麼樣!”
見自己的好提議不被欣賞,姚菍只能聳聳肩,“那說說你的想法和打算好了。”
接着,她淡定的做出洗耳恭聽狀,真是淡定的把人氣死不償命。
黑鷹眯眼,“現在別說你的人在我手下人的槍口下,就連你的命都在我手中,我爲什麼要接受你的交換條件?把你和這些人一起帶回去交給大佬,豈不更好?”
姚菍點點頭,笑米米的說,“聽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哦!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把活捉的帶回去嘍?那你猜猜大佬會用什麼手段對付我呢?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我爲基地奉獻了青春和精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是吧?你說大佬會不會接受我的建議,賞我杯毒酒的給我個一了百了呢?啊對了,我們中國人都講究留個全屍,不管怎麼說我們也在一起共事三年,到時你能不能幫幫忙,給我留個好看點的全屍?死後鞭什麼的就太醜了,太重口味了。”
“你真不怕我殺了你?”黑鷹冷酷的表情似乎有點生氣。要換作普通人的話估計都得給他這表情嚇哭了,可是姚菍偏偏就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要殺要剮您老隨便,甭客氣’的樣子來,如果你說話的時候碰到這麼個對象,估計你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如果你要殺我,我怕又有什麼用?不過,如果要死的話我寧願死在你手上也不遠死在其他人手上。你是我朋友,死的時候你親自送我一程,黃泉路上我怎麼着也不會孤單。”姚菍眨巴着大眼睛的說。接着,她靜靜的看向黑鷹的眼睛,“但是黑鷹,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同志死!”
“你手裡有選擇的權利麼?”他毫不留情的反問她。腮幫子的線條都在隱隱的抽緊。
“靈貓,你知道當我告訴你小金庫,你露出興奮的表情時我心裡有多難過麼?因爲我知道,我快要失去你了。其實我是有點難過的,因爲我告訴你的事情你一字不落的都告訴了你的同志,你就沒想過,如果我真的不對你設防的,今天被捆在那的人就是我和我兄弟了。你讓我放過他們,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淪落到這般田地,又有誰會放過我們?你的同志會放過我們麼!今天我不爲刀俎,明天我就要爲魚肉!這就是這條道上的生存法則,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有你的同志,我也有我的兄弟!爲什麼,那個人是誰都可以,爲什麼偏偏是你?”
雖然黑鷹的話透着一種冰冷的對峙,但是最後一句,姚菍卻分明聽出了一種無奈和痛惜。這也讓她頓時感覺出一絲希望!
如果他是恨她的,恨不得她死,他根本就不需要和她說這些不是麼?甚至,根本就不會泄露出這樣的情緒來。
“你以爲我僅僅是爲了我的同志來的?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說我來這裡,也是因爲你而來的呢?”姚菍收起先前那氣死人沒個正經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起來。
甚至,她很分明的看到黑鷹在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我也想過,如果你不設防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我的同志就會像今天你所做的這樣,半點都不留情面的滅掉你們!在我心中,我所有的臥底計劃都只是爲了抓到聶世官,端了他的老巢。其餘人,並不在我剿滅範圍內。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而聶世官存在一天,他手下的軍火就會引起戰亂和暴/動,難道你希望世界在這種人手上,永遠得不到和平麼?永遠有百姓活在戰亂中,有許許多多的家庭失去親人嗎?”
姚菍知道,這些話肯定會對黑鷹產生觸動,她看到他垂着的那隻手已經漸漸握成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她記得貓頭鷹有次無意間和她提及,黑鷹的父母就是在戰亂中被炮轟炸燬了房子雙雙離世的。如果不是他們當時用生命護住了他,他早就死了。
所以對於武器,對於戰爭,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深有感觸。
“就像你一樣,並不在我的預期計劃中。可是我卻還是和你做了朋友。如果今天局勢倒轉,我的上級要殺了你,我依然會像現在這樣爲了你,爲了你們跟他求情。哪怕他把我當成叛亂分子,因爲我不想,更不能看着你出事!因爲你是我朋友!從來就不是一個我順手拈來隨手利用的對象!在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你可以用命保護我,現在我同樣可以豁出命去保護你!還記得當時走時我問過你麼?如果有天你一定要做出選擇。是選擇我還是聶世官,雖然你並沒有回答我。但是黑鷹,我真的希望你可以迴歸到正常的生活中,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你渴望過普通人過的生活,渴望一個溫馨健全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過着刀口舔血,把命掛在腰帶上的生活!我知道你和那些窮兇極惡,沒有良心的人不一樣。你的心是軟的,你的血是暖的。你和貓頭鷹一樣,你們都是善良的,其實你們也對戰爭深惡痛絕的是不是?”
雖然姚菍覺得她這些話看起來似乎有點說教,但她是真心實意和他說這些的。真滴,每一句都發自她的五臟六腑。
黑鷹冷嘲,“別以爲你說這些就會動搖我放了你,放了你的同志,如果我放了你們,回去我怎麼和大佬交差?怎麼會外面的弟兄們說?”
儘管是這樣,他卻放下了手中的槍,修長的手指擦拭着手中的槍。情緒淡淡的,越發顯得冰冷漠然。好像他已經存了心不打算放過他們。但姚菍那麼聰明,如果說連他的話都聽不明白的話,那她還配叫姚菍麼?
也許別人從他這話裡聽不出什麼蹊蹺來,但姚菍卻覺得自己眼前就像突然開了扇窗子,雖然僅僅只是一條縫隙,但是裡面暖暖的光卻透了進來,就像帶來了一絲希翼。而她,必須得緊緊抓住這束光,因爲這可是他拋出的橄欖枝,給出的樓梯。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次帶的兄弟們並不是聶世官手下的人,而是你自己暗中培養結交的兄弟對不對?”姚菍大膽的做出猜想。她偷偷瞄了黑鷹一眼,他平靜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看都沒看她一眼。
也不管這條路子對不對,她也就只好硬着頭皮,擺出一副很自信的樣子接着說,“大佬的小金庫何其重要,他能派你出山已經實屬難得,頂多加派不超過十個親信陪同你一起前往。怎麼可能讓你帶這麼多的人?而且就算是聶世官的親信,也是越少人知道小金庫的秘密越好,我猜測他纔沒有那麼大方,會讓這些人都知道小金庫的具體位置。就算他們要跟去,也頂多被安置在雨林外,由你獨自一人把軍火運送出來。再由這一行人護送回來,這纔是聶世官一向謹慎小心的做派。所以這些人應該是你的人吧?若既然是你的人,又見你如此袒護他們,應該是你精挑細選出來的弟兄,個個對你忠心耿耿,只要你一聲令下,今晚發生的事就像橡皮擦一樣在他們腦海中徹底擦掉,絕不會有人透露半個字出去。”
雖然黑鷹很不情願,但他眼底還是泄露出絲絲讚賞,接着他就聽姚菍說,“如果你放了我們,軍火你照樣可以壓回去,我可以跟你保證這批軍火我們不動。不爲難你,但小金庫是一定要毀的,這我也可以和你明說。不過這也是事後的事了,大佬頂多以爲你被人跟蹤了,不會把這算到你頭上去。毀掉小金庫就像我們要毀掉軍火基地,這只是早晚的事。我在聶世臥底這麼久,爲的就是小金庫的線索。找到了小金庫我們就可以徹底斷了聶世官的後續儲備,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知道我爲什麼沒給你答案麼?因爲真正的選擇權和決定權不在我,而在你。”黑鷹沉默半晌後淡淡開口,“我給你兩條路選。一條是帶着你的人,跟我回去覆命受死。另外一條是跟我走,從此沒有靈貓,也沒有姚菍。我們帶着建寧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姚菍挑眉,“跟你走?你的意思是你要拋下這一票兄弟,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其實黑鷹你心裡很清楚,如果聶世官不死,這個世界上會有找不到我們的地方麼?”
姚菍長嘆一口氣,眼中帶着篤定,“其實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也許你可以爲了愛情狠心的拋開自己的身份、兄弟,但是我不行。我肩膀上還有身負的責任,不可能執行執行任務就跟一個男人跑了。我姚菍不怕遺臭萬年,但我總不能禍及家人吧?而且,黑鷹我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們可以做朋友、做兄弟、做知己,甚至是做家人,但獨獨就是做不了愛人。就算我跟你走了,我也不會愛上你。更何況我不會跟你走。如果你非要我選的話,那我似乎只能選第一條路了。”
黑鷹脣角噙着一抹苦笑,“其實我剛剛還想說,如果我不介意你心裡愛不愛我,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答應你一切條件呢?可惜你寧可死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只是我有一點怎麼都想不明白,你既然已經騙了我那麼久,爲什麼反而這次在我希望哪怕你騙騙我都好的時候,你反而殘忍的決定不再騙了?就算你兩個條件都不想答應,但說不定你說,如果我答應和你一起毀了基地,等一切都塵埃落地後,你就心甘情願的捨棄你的組織跟我走。我就真的信了,真的幫你義無反顧的背叛大佬,幫你毀了基地呢?
姚菍搖搖頭,目光坦蕩,“我承認是騙了你,但是我不會利用你。騙你那是出於無奈,利用那就是卑鄙無恥了。如果一個女人被人形容卑鄙無恥的話,那多難聽啊是不是?就好像她幹了什麼流氓事兒似得。”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黑鷹咬牙,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現在她的身上估計已經出了幾個冒煙兒的窟窿了。
她反脣相譏,“我沒心沒肺慣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錯,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心有肺的傢伙。”黑鷹瞪她,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不管你是靈貓還是姚菍,身上那種吊兒郎當沒個正經,又討人厭的感覺真是一點都沒變!”
姚菍屁跌屁跌的跟在他身後,“如果我理解沒錯的話,善良忠誠俠肝義膽的黑鷹大哥是預備放了我的同志們嗎?如果這樣的話,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多討厭我一點,討厭死我吧!”
“如果我預備着一把火燒了他們會怎麼樣?”黑鷹冷冷的問。姚菍愣了愣後哼哼的接口,“那你就是黑心冷酷心胸狹窄!”
就在黑鷹和姚菍要走出說話的地兒時,姚菍突然覺得背後一陣風襲來,很淡很薄,卻好像帶着一種無形的殺氣,讓她轉身間下意識做出防備動作時,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經抵上了她的額頭,而姚菍的動作,僅僅只維持在一手防備一手摸槍的姿勢上——
黑鷹彷彿也感受到了那種氣場,在他突然停下腳步旋身之時,他手中的槍指着的人卻讓他着實以外了一把!
花栗鼠?
沒錯,面前這個一身勁酷黑皮裝的女人正是花栗鼠。平時她在基地總是五顏六色的衣服穿着,從來不穿黑色調調的衣服,還總說黑色系的衣服太冷酷了,姚菍還記得花栗鼠說這話時那可愛俏皮的樣子,但現在,在她看不到的一側,她臉上的表情陰冷毒辣的就像變了一個人!
“她背叛了你,你居然就這樣讓她走了?”花栗鼠冷冷的說,抵着姚菍喉嚨的那把匕首隱約泛着寒氣,彷彿隨時都能割破她的喉嚨。
“把你手中的匕首放下。不然我開槍了?”黑鷹用比她更冷的語調說道,他手中的槍不但沒有因爲認出花栗鼠而放下,反而還神色高度警覺,眼睛眨也不眨的那槍指着她,彷彿如果她敢有任何動作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花栗鼠眼眸深的不見一絲光,她的聲音完全不復平時的清亮,沙啞低沉的就像一個老太太,“黑鷹,你瘋了麼?這個女人背叛了我們!她和你抓的那些人都是一夥的,甚至還行動鬼祟的聯絡他們。如果你放了她的話回去死的人就是你!不,應該說,這個女人會讓我們基地的人死的一個都不留!難道就因爲你愛這個女人,就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麼?你願做這種傻事,我可不能眼看着你做這種傻事,讓你不顧自己的性命,也辜負了大佬對你的信任!這個女人我,我必須殺了她!”
姚菍看了黑鷹一眼,他眼睛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裡面醞釀着風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側首去問花栗鼠,“這麼說來,我在森林裡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你嘍?你是沿途跟着我們來的?”
這種可能讓她暗暗心驚,這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身手,居然可以暗中跟着他們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察覺?她沒察覺,居然連楚聿衡也沒察覺!
花栗鼠直接不點姚菍,而是對黑鷹說,“你以爲這個女人是來跟你求和的麼?她剛剛說的話都是騙你的。她帶了幫手來,就隱藏在那邊的樹林裡,如果今天你不放了她的人,她就會讓自己帶來的幫手狙殺你。”
黑鷹眸色一隱,“你根本就不是老槍械師的孫女?你是大佬培育出來的暗殺殺手?”
他不能肯定,但現在也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黑鷹的話讓姚菍暗暗心驚,就又聽他說,“把貨物運送的路線透露給星焰堂的人是你,幫大佬除掉白虎的人也是你,甚至說,假意進入槍械鑑定室,明爲做靈貓的徒弟,實則背地裡代替大佬監視着她的人,還是你對不對?說吧,除了這些你還隱瞞了什麼?”
黑鷹看到,花栗鼠不見光的眼神漸漸明瞭一明,她說自己的確不是老槍械師的女兒。老槍械師並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出賣了基地,大佬才讓人暗殺了他,卻並沒有把這件事給公佈出去。而那次的暗殺的任務是連同他的女兒一起弄死了。至於她,則是大佬從小就培養的殺手人員,當然她那天真可愛的樣子都是僞裝出來的,她也根本就不是16歲,而是23歲。當她自然頂着老槍械師女兒的身份進入基地,成爲大佬的犬馬。基地有幾個人都是她幫着大佬背地剷除的,當然也包括白虎在內。他黑鷹做的是對外的事,她花栗鼠做的則是整內的事。
所以她就說,只有他們纔是最般配的一對,靈貓只會出賣她,而她則會幫他!
“就算我隱瞞了很多事,但是我愛你的心卻是真的。所以黑鷹,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看着你犯傻!這個女人爲了自己求生,她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她是騙你的!她必須要死!”
黑鷹神色清冷的看她,緊抿的脣說出的話卻比這個夜更薄涼,“就算她是騙我的,那我也心甘情願被騙。而對於你,你所隱瞞的所有事,在我現在聽來,只覺得汗毛冷豎,陰森至極!別說你愛我,這種愛太可怕了,我消受不起!”
“我看你是真瘋了!難道你爲了這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花栗鼠不可置信的說,那話語多少帶着些咬牙切齒,和深深的嫉妒!
就她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恐怕她說的都是真的了。她什麼都隱瞞了,就是沒隱瞞一顆愛他的心。
黑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淡,“我黑鷹要是貪生怕死之輩也活不到現在。況且就算是死我也不是第一次爲她了,從遇見她的那顆我就知道我這條命已經變成她的了,這對於我來是除了報仇以外從沒有過的新意義和目標。死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可怕的?”
黑鷹的話讓姚菍的心被深深觸動了,楚聿衡說的沒錯,如果一個人是你的朋友,他真的那麼在乎你,那麼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面對怎樣的困境,他都會不管不顧,甚至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站在你這邊。
雖然姚菍感覺黑鷹就是這樣的人,但她也並非是全然信任他的,但是現在他所說的話,讓她原先所存的那點不信任,突然就變得狹隘起來。
“你不怕死?不怕爲了她去死,但是我可不能讓你死!所以我只有殺了這個女人了!”花栗鼠說話間手上的匕首一轉,還沒等她做出割喉的動作時,只聽‘砰’的一聲槍響!
花栗鼠甚至還沒來得及眨一下眼睛,就眉心中彈的緩緩滑落在了地上。再沒了一點氣兒。
黑鷹的槍還保持舉着的動作,扳機已經扣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完全扣下去,所以這子彈不是他手裡的這柄手槍射出的,而是來自他身後的——突擊步槍!
黑鷹放下手上的槍,並未轉身去看,只是一雙眼睛平靜無瀾的看向姚菍,“如果今天要殺你的人是我,這枚子彈是不是現在就該我吃了?”
雖然他表面上這麼面無表情的說着,但實則在剛剛花栗鼠中槍倒地的那刻,看到她的危機解除他還是悄悄鬆了口氣。
姚菍不做聲,對黑鷹的話代表了一種默認。
她相信她不說他也明白,如果事情真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她有的選麼?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花栗鼠一眼,她俯身將她的眼睛抿上,“黑鷹,你回不了基地了。她說不定已經把我的事告訴了聶世官,如果你不能抓我回去覆命的話,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回去。你來時應該已經安頓好建寧了吧?我會讓人偷偷把她送出來,平安的交到你手上。其餘的事……”
姚菍倏的起身,在黑鷹轉身的時候抓住她的手臂,“你以爲我在乎的僅僅只是建寧?我還在乎你!我不能讓你爲了我回去一個人面對這件事!聶世官那種心狠手辣的人,他會有一萬種方式留着你,然後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姚菍深吸一口氣,“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他凝視着她眼中的堅持,聽她壓低聲音湊近他,“黑鷹,幫我一起毀了基地,與其抱着回去必死的心,倒不如回去後我們一起剷除了要我們死的人。然後一起離開那裡!我不會讓我的同志傷害你。相信我,絕對不會!”
……
——————《禽難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當姚菍和黑鷹一起押送着軍火回去的時候,基地傳話說聶世官叫他們兩個過去一趟。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花栗鼠到底有沒有和聶世官說起她的身份和嫌疑,但是他們還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和最萬全的準備。
他們回來的時候是傍晚,聶世官在大宅裡接見了風塵僕僕的兩人。依舊是雲緋出來爲他們兩個倒茶,就像平時一樣,但是就在雲緋倒好茶後擡頭看了他一眼,黑鷹卻驟然渾身繃緊,就連神色都悄然沉了下去!
聶世官隨口問着他們此次押送貨物路上的情況,雲緋把茶倒好後,按照以往的規矩她嚐了一口,那白瓷的杯壁沾染了一個曖昧的紅脣印記,才放下杯子的施施然站在聶世官身後。
雲緋這樣做倒不是彰顯她和聶世官感情有多‘密切’,而是她在爲聶世官試毒。聶世官喜歡喝她泡的茶,但從來都是在她品嚐過五分鐘後他才喝。果然是個陰險狡詐的傢伙。這讓姚菍暗暗心思着,他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信任,她真的不覺得他會有多信任黑鷹。
就算他有把他當作兄弟,但是在他瞧出端倪的時候,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黑鷹坐在位置上回答着聶世官的話,客廳裡氣氛安靜極了。可真是因爲過於安靜,才顯得氣氛有些詭異。
姚菍手上戴的表,在她低頭喝茶的時候她目光淡淡的掃了眼錶盤,清晰的看到角落處有身影晃動,又倏的不見。心裡暗自有數,聶世官這是讓他們此次前來,有去無回呢!
看來他們發生的所有事花栗鼠都已經暗中告訴給聶世官了。
黑鷹在和聶世官稟報的時候刻意忽略了抓到她上級的事,整個過程敘述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聶世官靜靜的聽着,從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後,並不看兩人,只是淡淡的說,“那爲什麼我派你一個人去執行的任務,會有兩個人一起回來呢?”
姚菍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大佬,這件事黑鷹沒有透露給我半個字,是我覺得他行爲怪怪的,不放心就偷偷跟了過去。你別怪黑鷹,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
聶世官卻並不看姚菍,他似乎很有閒心慢慢喝茶,一邊喝一邊話是對着黑鷹說的,“這麼說,小金庫的事她也知道了?”
客廳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聽聶世官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殺了她,爲什麼?黑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個殺手,不是個吃齋唸佛的!”
“大佬,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對不起,靈貓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聶世官不屑的揚眉,這回那張色厲內荏的臉終於眸色一凝,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那重重的聲音就像沉沉的槍聲。讓在場的人心頭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我們在這條路上混的,你跟我將朋友?將感情?呵,黑鷹你倒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愛上這個女人了,因爲她是你的女人,你搞了她,被她給迷了心智,所以纔不忍心下手殺了她吧?如果你這樣說,我還比較能接受一點!不然我會以爲自己聽到了一個很大,卻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黑鷹神色清冷,“我和靈貓只是朋友。沒有大佬你想的那樣。如果大佬認爲出來的混是不需要講感情的,那麼兄弟們之前的情義是不是也不具有任何意義了?大佬對我的兄弟情也只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其實我不過只是一個賣命的工具而已?”
姚菍斂眸,她覺得當初自己會和黑鷹還有貓頭鷹做朋友,她真的沒有看錯人,雖然同處在這污泥裡,但是他們和聶世官根本就不是同類人。也不枉她惺惺相惜,一向服從安排的她甚至不惜跟上級翻臉也要袒護他。
被黑鷹這麼反將了一軍,聶世官米米眼,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只見他從身上掏出一把雪亮的沙漠之鷹扔到地上。那槍就勢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滑,停在黑鷹腳邊。
“看來我應該好好教教你,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手足不可斷,但衣服可以隨時換這個道理!讓一個女人把你變成這樣!黑鷹,我真失望!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也是我的兄弟,難道你要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來忤逆我麼?殺了她,我就當今天的事沒發生過。你還是我最得力信任的手下。不然的話——”
聶世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雷霆之色凝於眉間,神色暗斂間藏着說不出的陰毒!果然是什麼人培育什麼手下,他這表情就和花栗鼠一模一樣!
只見聶世官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語重心長的說,“黑鷹,到時你可別怪我不念曾經的兄弟情。這可是你表現自己對我衷心的唯一機會!”
——————《禽難自禁:警官老公超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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