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他過多喘息機會,端木舜手持利劍,再次朝他攻去,招招對準要害,勢必要在最短時間內,取了他性命!
端木絕被端木舜逼得節節後退,有句話端木舜說對了,他的確是在強撐,雖然胸前傷口一時要不了他的性命,但他還沒有強悍到,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還能與端木舜打的不相伯仲!
幾招下來,端木舜自然發現端木絕身體最真實情況,脣畔不由溢出一抹狂妄的笑;身子驀然一個凌越,以肉眼不及的速度逼近端木絕,在端木絕還未來得及反應時,掌風已快狠準的對着端木絕胸膛擊去:“去死吧!”
千鈞一髮間,一隻寬大手掌,以傷敵一百,自傷九十九的方式,硬生生接住端木舜的掌風!
二人同時釀蹌後退,一口鮮血自端木舜脣中噴涌而出,擡起手掌,輕輕拭去脣角血絲,慢慢擡頭,望向去而復返的墨謙!
“該死!”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讓端木絕徹底消失,從此以後,生命中就不會再有如此強勁的對手,可如今卻因爲他的出現,而讓自己的計劃功虧於潰;端木舜手掌不斷收緊,周身散發出的殺意,令人不言而喻:“你該死!”
墨謙冰冷目光,掃視一眼處於暴怒邊緣的端木舜:“這句話對你說,應該更爲合適!”
“狂妄!”端木舜不信他一個小小奴才,功夫還能比自己強悍,不顧體內翻騰的氣息,飛身朝墨謙襲來;墨謙傷勢,雖比端木舜要輕上一些,但他卻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小心翼翼與端木舜周旋着,因爲他比誰都清楚,他若是敗了,丟掉自己命是小,丟掉王爺與王妃的命是大!
望了眼,打的難捨難分的倆抹身影,端木絕清楚,墨謙即便佔不了上風,但端木舜想將他拿下,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事;衡量利害後,當即盤腿坐下,進行調息!
在端木絕閉上眼的同時,幾名暗衛悄無聲息守在他的左右,免得不長眼之人,趁機可成!
周邊哀號聲,慘叫聲,響遍荒野;原本生機勃勃的花草,因打鬥,而肢殘體破的倒與地面,翠綠色的身體,更是被鮮血染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隨着屍體一具具的倒下,宣告着戰事即將接近尾聲!
直至端木舜一方,最後一個拼死掙扎的屬下被亂刀砍死;暗衛們歡呼,靜等着勝利的來臨!
良久……
端木絕緩緩睜開雙眼,望向已明顯處於下風的墨謙,身子凌空而起,向着纏鬥二人疾駛而去!
隨着端木絕的加入,本就應對墨謙不是太輕鬆的端木舜,被迫面臨着局勢的瞬間扭轉!
端木舜不由後悔,自己的急功近利,如果方纔只是選擇逃命,也許此刻的自己,就不會被逼得節節後退?!
掃視一圈,全數到閻王地府報道的屬下,端木舜已隱約猜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
趁端木舜分神之際,墨謙手中長劍,已快狠準向端木舜劈去;端木舜心頭一稟,下意識偏過身子,墨謙手中長劍從他髮箍穿過,與此同時,端木舜一頭長髮披散而下!
“束手就擒吧!”端木絕背光而站,冷厲嗓音,敲打着端木舜的每一根神情!
“哈哈……”端木舜狂笑,任風吹亂披散於身後的長髮:“……自古成王敗寇,今日本王輸了,本王認栽,但你想讓本王束手就擒——休想!”
“難道你想讓二皇兄親手殺了你?”端木絕薄脣輕啓,雖然他不願意手足相殘,但今日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他離去!
“不!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端木舜眼角餘光,撇向百米外的懸崖,心中好似已有了決斷:“本王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本王欲舉兵造反?”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端木絕沒有正面回答他所問,因爲對於他自己來說,這些都已不重要:“二皇兄給你三秒鐘時間,放下手中武器;否則的話,二皇兄會親自手刃你!一!……二!……三!……”
話音未落,本靜止的端木舜,身子突然迅速向着懸崖方向飛奔而去,端木絕與墨謙心頭一稟,下意識朝他追去!
“站住!你們若再敢往前一步,本王立馬跳下去!”端木舜站與懸崖邊緣,腳下鬆弛的石子,嘩啦啦的滾下懸崖!
端木絕與墨謙同時頓住步伐,雙眼緊盯端木舜臉上每一個細微變化!
“你寧願死,也不願意隨二皇兄回帝都,面前父皇?”
“是!”端木舜周身散發着桀驁不馴之氣,他寧可破罐子破摔,也不願意苟延殘喘的多活幾日:“本王終歸難逃一死,又爲何要回去見他?自找難堪?還是嫌自己遭的罪太少?”
端木絕久久凝望心意已決的端木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端木舜輕輕呢喃,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也許你說的沒錯,但本王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與其碌碌無爲一輩子,本王倒更喜歡轟轟烈烈的努力一場,爭取一場,哪怕最後是以死亡爲代價,本王也在所不惜!”
“……”端木絕幽幽長嘆;也許,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一輩子爲那遙不可及的位置努力,爭取,最後卻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二皇兄!說一句實話,其實在衆皇子中,最有實力坐上皇位寶座的那個人是你,無論是你的文韜武略,還是你的戰績,都可以毫無懸念的登上皇位,但前提是,你想要那個位置!”與端木絕做了二十幾年的兄弟,端木舜自然清楚,端木絕對帝位的淡然;也正因爲這份淡然,才讓身爲皇弟的他,又是嫉妒,又是崇拜;嫉妒他可以在權欲面前,保持一顆從容的心;崇拜他的無慾無求與隨心所欲!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在端木絕心中,皇位縱然有它的吸引力,但這份吸引力,還沒達到,可以讓他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