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道,沒有因爲夜色的降臨而散去,反而有越來越擁擠的趨勢,區別於往日夜明珠照亮,今晚的夜,佈滿五光十色的燈光!
遠遠望去,彷彿置於天界,充滿夢幻與歡樂的色彩!
“今天是什麼日子?”千葵指尖輕輕拂過面前燈籠,清秀小臉上閃爍着明媚色彩!
“彩燈節!”
“彩燈節?”千葵蹙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彩燈節是什麼日子?!”端木絕有些詫異,雖然知道她自小在祁靈山長大,但沒想到祁靈山的消息,已閉塞到如此地步!
“隱約中,小時候好像是有看過很多燈籠,但由於記憶太過久遠,所以並不是很確定,那模糊記憶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夢境!”千葵走馬觀燈的望着各色各樣的彩燈,聳肩笑道:“而後來到了祁靈山,過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除非極爲重要的節日,師孃會做幾道好菜慰勞我們一下,其餘節日,對於我們來說,有等於無!”
“真可憐!”端木絕脣角噙笑拍了拍千葵臉頰,打趣意味十足!
“去!”千葵不客氣拍開他的手掌,順便免費送他一枚白眼:“和我講講,彩燈節的由來唄!”
“講可不能白講,先說說,你準備如何報答我?”
千葵聞言,皮笑肉不笑扯了下脣角:“以身相許如何?”
“這個主意不錯!”端木絕皮具深意點了點頭,順便將她上下打量一番:“雖然配本王差了點,不過勉爲其難還能接受!”
“端木絕!你皮癢了吧!”千葵磨牙,張牙舞爪撲向端木絕,端木絕早有防備,先行一步閃開;千葵怒不可遏插着纖腰:“有本事你別躲!”
“有本事你來追!”端木絕挑釁笑道,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這可是你說的!”千葵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爲自己的‘口不擇言’付出代價,否則還以爲她好欺負呢!
於是乎,擁擠熱鬧的人羣,出現一對男女追鬧的一幕;還好此刻是夜晚,燈火迷離,他們又穿着平民衣物,否則明日一早,他們又該成爲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論點了!
直至察覺側目目光越來越多,千葵才怏怏然頓下追逐步伐,狠狠剜了眼正前方的端木絕!
端木絕非常無辜的聳了下肩,脣角噙笑走回千葵身邊:“這麼快就認輸了!”
“你說呢?!”千葵趁他說話之際,不客氣在他腰間擰了把:“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覺得,我配你很勉強!”
端木絕失笑,按住她一雙作祟小手:“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現在知道錯了,不好意思,晚了!”
瞧着她傲嬌模樣,端木絕忍不住又逗她兩句:“娘子!給個臺階就下吧!不然……”
“不然怎樣?”千葵危險眯起眼瞼,那意思明顯在說,你再敢說一句不中聽的,小心今晚我讓你進不了房門!
“不然爲夫只能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爲夫這一回了!”端木絕煞有其事道,然後故作一臉狐疑捏着千葵手背:“娘子!你剛剛的模樣好生可怕,可是想歪了?”
“沒、沒有的事!”千葵臉頰閃過一抹不自然紅暈,抽出被端木絕緊握的玉手,邊走邊轉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彩燈節的由來!”
“彩燈節的由來,要追溯到三百年前……”端木絕上前幾步,與千葵十指相扣,慢慢行走在擁擠的人羣中:“……當年在一個平靜山村,有一對非常相愛的親梅竹馬,他們新婚不久,便因戰火不斷被迫分離,臨行前夜,男子連夜趕製出許多燈籠,並說,如果想他了,便爲他點上一盞明燈,就像他陪在她的身邊,而在遠方的他,也會看見;女子就按他所言,每到夜深人靜,想他無法入睡時,便爲他點上一盞明燈,久而久之,男子所留下的燈籠越來越少,女子便開始嘗試自己動手去做,她的手藝也從開始的生疏,慢慢演變成遠近聞名的燈籠高手,然而她越發精湛的手藝,並未換回她相公的凱旋歸來,有人說,她丈夫早已戰死沙場,可她卻堅信,他沒死,他終有一日會回來,哪怕當年與他丈夫一同服役的士兵紛紛迴歸,訴說了她丈夫的死訊,她仍堅信自己的想法,她的丈夫沒死,只是迷失在世間的某一個角落,尋不到回家的路,於是,她點了更多的燈籠,爲她的丈夫指明照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記起回家的路;女子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等待……”
“她是不是終其一生,都沒有等到他的相公?”千葵嗓音中,隱約帶着一抹希翼,不希望她本就悲慘的人生,再以悲慘的方式結局!
“不能說她等到,亦不能說她沒等到!”
“你什麼意思?”千葵蹙眉,顯然對他摸凌兩可的回答不是很滿意!
“有傳言說,她活着的時候沒等到,但她死的時候卻等到了!”見千葵臉上仍帶着幾分疑惑,端木絕詳解道:“據野史記載,在戰亂中死去的男子,本應過奈何橋重新投胎做人,可他的執念卻感動了上蒼,讓他得以在陰間等候自己所愛之人,而在女子臨死的那一日,上蒼特准男子去陽間帶回女子的魂魄,從而看到女子親手爲他掛滿院落的燈籠,除了懊惱自責感動外,男子更多的是慶幸,慶幸上蒼給予他重返人間的機會,慶幸他沒有讓她白等一生……”端木絕微頓後,又說了些以訛傳訛的說法:“……據說,他們魂魄在空中交融的剎那,有許多百姓見到,所以人們便將他們離開陽間最後的日子,定爲彩燈節,以此紀念他們感人事蹟!對了!彩燈節還有一個別名,叫——盼君歸!”
聽聞結局並不是想象中那麼悽慘,千葵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不過對於端木絕所說的別名,千葵倒覺得,它更適合做這個很有紀念意義日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