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 不準別的男人看見她的美
如果洛琪珊和晏錐都只是獨自一人前來,或許兩人此刻已經手牽着手了,但偏偏這夫妻倆身邊都有別人。一個鄧嘉瑜,一個藍澤輝,他們的存在,讓晏錐和洛琪珊彼此心裡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爲什麼他(她)會在這裡?爲什麼他(她)會跟別人一塊兒來?
酸溜溜的味道在胸口蔓延,晏錐和洛琪珊都只是隔空對望着,卻沒有走近。
藍澤輝看到了洛琪珊的異常,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看見了晏錐,當然也看到了鄧嘉瑜。
藍澤輝微微蹙起了眉頭,湊近洛琪珊耳邊說:“晏錐身邊那個……是黃埔銀行行長的女兒鄧嘉瑜,也就是晏錐的前妻。”
前妻?鄧嘉瑜?
洛琪珊心頭一抽,這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咬了她一口……原來是他的前妻,難怪上次在辦公室看到呢,現在又一起來參加酒會,這算什麼?舊情難忘嗎?那麼,與她之間那若有若無的情愫難道是她的錯覺?
前任……這本就是個敏感的話題,可現在前任卻真真實實出現在晏錐身邊,換做誰都不會心裡好受。
晏錐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已經見到洛琪珊和藍澤輝在一起兩次了,這是第三次。究竟兩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洛琪珊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洛家的敵人在一起?
就這樣,夫妻倆原本正在進展中的感情又觸礁了,各自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然後,硬生生地別過頭去。
兩人都有着同樣的驕傲,不會先主動開口,任由心裡的怨氣在滋生,痠疼的感覺在蔓延。
洛琪珊假裝漫不經心地喝着酒,輕聲問藍澤輝:“怎麼你沒事先告訴我晏錐今晚會來?”
藍澤輝一聽,微微一愕,隨即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酒會是我父親在操辦,我沒有過問的,所以也不會知道受邀賓客的名單……”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洛琪珊也無暇去計較了,她今晚來的目的與這現場一切都無關,她只是想見一見藍覃。
洛琪珊和藍澤輝,晏錐和鄧嘉瑜,這四個人在外人眼中實在太奇怪了,似乎關係很混亂?晏錐身邊應該是洛琪珊,而洛琪珊卻站在藍澤輝旁邊,藍家與洛家不應該是敵對的關係麼?
這簡直就是一則勁爆的晚間新聞!如果有記者在這裡,一定又是娛樂版頭條了。
忽然,燈光暗了下來,臺上出現了一個大家熟悉的面孔……華港世紀的總裁王志雲。
王志雲只是象徵性地講了幾句話,然後登場的就是大家最爲好奇的某人——藍覃。
這會是藍覃第一次出現在公衆的視線,在此之前,外界對他只是聽到傳聞,媒體也沒有曝光他的任何一張照片。只知道他的公司華港世紀是商界新銳,而他最大的動作就是一舉成爲了凱旋集團的董事長。
只此一項就足以讓他成爲亮點,稍微有點觸覺的人都該感覺得到藍覃絕對是個老謀深算的人,能讓洛凱旋栽個大跟斗,都走凱旋集團,這雷霆般的手段和背後的心機,非言語能道盡三兩分的。
現場很安靜,全都在盯着那個正在走上臺的男人。
洛琪珊站在藍澤輝身邊,不由得也是有點緊張。在這之前,她沒見過藍覃,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今天來也是憋着一口氣想要見見這個洛家的敵人。
很多人都會在見到藍覃之前將這個成功人士想象成肥頭大耳的中年形象,但此刻見到,才知道原來大叔的風格可以這麼有魅力。
藍覃身穿一套深灰色定製西裝,昂首挺胸,精神抖擻,往那臺上一站,氣質溫文儒雅,戴着一副金邊眼鏡,頗有幾分大學教授的範兒,還有他下巴的一圈鬍子蓄得很有型,讓人想起最近某當紅電視劇裡的男主角那種外型,這可是現實版的大叔啊,雖然年紀看上去已過五十了,但還是挺有魅力的。
藍覃面帶微笑,謙恭有禮,給大家的印象很好,短短几句開場白就顯示出了他的幽默風趣,引得一陣陣掌聲。
洛琪珊的表情不是憤怒居多,而是有着一絲壓抑的恐懼,她看着藍覃這張臉,深深地震驚了,回憶裡掩埋着的久遠的片段浮上心頭,她想起了某些刻意要遺忘的事情,潛意識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復甦,所以她的身子會隱隱顫抖,這燈影下看不到她額頭在冒汗。
藍覃,這就是藍覃嗎?洛琪珊回想起十幾年前的一樁事件,那是她心理障礙的根源,是她這些年努力想要忘記的,可現在,見到藍覃,她驚悚了……這張臉,分明就是小時候那個曾用高濃度白酒灌她,然後將她捆起來企圖綁架她的人!幸虧那次有保鏢救了她,可是這樣恐怖的遭遇卻在洛琪珊幼小的心靈留下了創傷,深刻的陰影,以至於她後來一喝白酒就會有暴力傾向,那就是因爲她的心理障礙讓她產生一種高度的自我保護意識,對周圍的一切都會感到不安和恐懼。
導致洛琪珊這個病根的罪魁禍首,現在居然出現在她眼前,雖然蓄了鬍子,看上去跟十多年前不一樣了,但那五官長相,已經烙印在洛琪珊心裡,她不會認錯,就是這個人,藍覃!
洛琪珊呼吸發緊,卻在極力忍着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藍澤輝望着自己的父親,眼中有些自豪的神色,可他不經意瞥到身邊的洛琪珊,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勁。
“珊珊,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你好像在發抖?”藍澤輝壓低了聲音關切地問。
洛琪珊默默地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她這個樣子哪裡像是沒事的人?
藍澤輝心疼又歉疚,想到自己的父親畢竟是洛家的敵人,現在洛琪珊見到他父親,當然不會有好臉色看了。可他帶她來,目的是想多跟她親近親近,雖然知道她見到他父親會心情不好,但他覺得有些事情是可以區別對待的。即使父親是洛家的敵人,他也要跟洛琪珊做朋友,興許……某一天,還不止是朋友呢。
洛琪珊猛地將杯子裡的紅酒灌下肚去,藉此來讓自己稍微鎮定一點……千萬不能慌,不能表現異常,否則如果引起藍覃的注意,那就不妙了。她一定要想辦法證實藍覃是不是當年那個曾害她的人!
洛琪珊衝着藍澤輝笑笑:“我真的不要緊,就是心情不太好而已,你也知道,我家現在的處境,是你父親造成的,看到他,我當然難以平靜了。不過沒關係,我分得很清楚,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我不會因爲你父親而對你有偏見的。今天是你邀請我來,其他的人和事,我都不想理會,今晚我們喝個痛快,怎麼樣?”
藍澤輝驚喜地望着洛琪珊,這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如此善解人意,真是不枉費他上次還爲她而被西紅柿給砸了,看來是值得的。
“珊珊,你說得太對了,今晚就盡情地玩,開心一下,把不愉快的事情都暫時拋開。”藍澤輝眼睛都含着笑意,顯然心情不錯。
但藍澤輝畢竟還是不太瞭解洛琪珊,她此刻的狀態哪裡會有心情喝酒?自己的老公跟他前任一起出現,再加上她發現藍覃原來竟是曾經害過她的人,這個驚天的秘密,對她的震撼可想而知了,她腦子都是亂哄哄的,說喝酒不過是爲了掩飾情緒而已。
這一會兒時間,藍覃已不知去向,洛琪珊四處張望卻都沒看到藍覃的身影,但她知道藍覃還會再出現,因爲據說這酒會還有個慈善拍賣的環節,藍覃不會不出來的。
一曲優美的交響樂響起,宴會廳中央空出來的一片場地,作爲舞池,十分適合,此刻已經有人在開始翩翩起舞了。
洛琪珊身爲洛家的人,自然也是會跳這種舞的,只是她內心卻是不太喜歡,站在原地沒動,可視線已經在不知不覺搜索着晏錐的身影。
藍澤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在看到前方有女人朝他走來時,他趕緊地對洛琪珊說:“珊珊,我能有榮幸跟你跳支舞嗎?”
他紳士般地彎下腰,彬彬有禮,洛琪珊本來是不想跳的,但她突然看到了晏錐,他正跟他的前妻在舞池裡,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腰肢上,那女人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洛琪珊一下子感到揪心,痠痛的滋味在心底洶涌,原本想拒絕藍澤輝的邀請,可她卻在這一秒改變了主意……既然晏錐都能跟別的女人跳舞,她爲什麼不能?
洛琪珊的手放在了藍澤輝手上,任由他拉着進了舞池,可她的目光卻在瞄着晏錐那邊,而晏錐看似很平靜,實際上此刻也是心裡窩火得很。
說到底,兩人都是有點賭氣的成分纔會跟別人跳舞,爲了是氣一氣對方,誰知道氣到的卻是自己。
跳舞的人不少,但晏錐和洛琪珊以及藍澤輝鄧嘉瑜四個人,顯然是最引人矚目的兩對,不僅是因爲他們的身份來頭不小,更是因爲四人的風采在全場來說都是令人過目不忘的,那些人在欣賞的同時也很好奇,這幾個人之間究竟會發生什麼?
晏錐和洛琪珊也太淡定了,是夫妻,卻各自跟其他人來參加酒會。看兩人這形同陌路的樣子,莫不是真的婚姻出現危機了?
洛琪珊有點心不在焉,周圍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她都不在乎,她只是心頭堵得慌,一會兒想到晏錐,一會兒想到藍覃……
跳着跳着,洛琪珊和藍澤輝就距離晏錐他們越來越近了。
晏錐和鄧嘉瑜跳舞的姿勢很優雅,由於鄧嘉瑜是超模,身高身材都是相當博眼球的,若不是晏錐有着超過一米八的身高,跟她站在一起的話,還真會顯得不足。
洛琪珊雖然沒鄧嘉瑜那麼高,可她身材比例很好,曲線優美動人,露背裝勾勒着她完美的線條,猶如一隻闖從大海闖入人間的美人魚。
四個人越靠越近,有幾次洛琪珊的肩膀都差點碰到晏錐了。
晏錐一直帶着微笑,看上去溫雅如玉,可他的眼神卻是在燃燒着一簇暗色的火焰,冷冷睥睨着洛琪珊,狀似不經意地說:“舞跳得不錯嘛,夫人。”
夫人,誰的夫人,當然是他自己的了,只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有點彆扭。
洛琪珊哪裡會聽不出他的諷刺,同樣地回敬一個看似迷人實則冷冰冰的笑容:“晏董,想不到你這舞姿還挺像那麼回事的,要不是親眼看到,還不知道自己老公原來這麼會跳。”
晏錐眸光一沉,視線落在洛琪珊的腰上……怎麼看藍澤輝的手那麼刺眼呢?該死的,都怪洛琪珊的露背裝,男人摟着她的腰跳舞,豈不是便宜了他?
晏錐心裡那個火啊,越燒越旺,只見他勾脣一笑,瞄了藍澤輝一眼:“不好意思,我跟我老婆有點事要說……不介意換個舞伴?”
話音一落,晏錐瀟灑地上前一步,將洛琪珊的手牽着往懷中一帶……
“嘶……”晏錐的腳背洛琪珊踩到了,痛得他差點叫出聲。
就這兩秒的時間,晏錐和藍澤輝就交換了舞伴,雖然這不是藍澤輝的本意,可晏錐開口了,洛琪珊是他老婆,藍澤輝無奈之下只能換了,否則鬧得大家都沒面子。
鄧嘉瑜渾身僵硬,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好是藍澤輝及時扶住了她。
鄧嘉瑜看都沒看藍澤輝一眼,雖然兩人現在在跳舞,可她的注意力全在晏錐那裡。
晏錐緊緊摟着洛琪珊,大手肆無忌憚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油走,低着頭湊近她的臉頰,幾乎要貼上去了。
旁邊暗暗觀察這一切的人們,見此情景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四個人在搞什麼?越發看不懂了。
洛琪珊忍不住心跳加速,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這放大的俊臉,他的臉色好嚇人,像要吃了她似的。還有,他的手掌在她背上摸來摸去,她全身都麻了……
“你……你幹嘛,我又沒說要跟你跳舞,你和你前妻不是跳得好好的嗎?”洛琪珊眼底的憤懣還是泄露了她的心事,她不舒服,她介意,相當的介意!
晏錐帶着她在舞池中穿梭,兩人舞姿超羣,配合默契,但誰都不知道這男人現在正氣頭上呢。
“洛琪珊,誰給你膽子穿這種裙子出現在公衆場合的?你是晏家的女人,一切行爲舉止都要體面得當,包括衣着,像現在這樣的裙子,你最好立刻給找個地方換掉!”晏錐壓低了聲音,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臉上,手掌傳來的溫度也在灼燒着她。
洛琪珊愣了愣,隨即咬咬牙:“你什麼意思?我這樣穿有什麼問題嗎?在場的女人裡,比我穿得暴露的多了去了,我不過是露一點背,總比那些袒胸露ru的保守多了吧,可怎麼在你眼裡就不行了?你是故意找茬吧?”
本來心裡就有氣,她一不小心就又跟晏錐槓上了。其實她說得沒錯,她的穿着不算暴露,可在晏錐心裡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只覺得今晚的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他想將她的美好都藏起來不被那些男人看見,尤其是藍澤輝!想起藍澤輝的手搭在她腰上,晏錐就感覺氣衝腦門兒。
“女人,別總是跟我唱反調,我說你穿着件不適合那就是不合適,你換掉就行了,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君騁裡邊有服裝店,一會兒我叫人送一套上來,你換上。”晏錐低沉的聲音裡含着不容反駁的威嚴,還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可他是不會說自己因爲不想她的美被其他男人看了去,所以纔要逼她換衣服。他硬邦邦的態度,洛琪珊當然不會舒坦了,她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嗎?這也未免太讓人鬱悶和壓抑了,難道嫁進晏家就要被束縛得死死的,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旨意去做嗎?她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見了?
“晏錐,有你這麼專制的嗎?我又不是經常參加這種酒會,偶爾穿一次,你何必要這麼爲難我?”
“我專制?……隨你怎麼說,總之,你必須立刻馬上換掉衣服,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三遍。”說着,晏錐已經拉起了洛琪珊往宴會廳大門外走去,還脫下了自己的西裝搭在洛琪珊的背上。這架勢,活像是在宣示他的主權一樣……【今天8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