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物再次鞏固的時候,嬴政發現濃霧已散去,極冷的月光照耀而下。
自己正站在森林之中,不遠處則是一個木製的小房子。
隱約聽到前方不遠處有發言的聲音,嬴政不自覺的走上前往。
“……切嗣,這些事往後再說,燃眉之急是要趕緊逃跑。很快協會的那些傢伙就會看破這密林之中的結界,我們要攥緊逃走。”
一個帶着眼鏡,胡茬感傷的中年男子提着行李箱向玄關走去,嬴政下明白的避開開來,然後才明白到對方並看不到自己。
“……要逃走嗎?現在就走?”
在那男子的身後,一個黑色頭髮的小男孩一點一點的將頭轉過來,以稚嫩的聲音輕輕問。
他的眼中沒有半點孩子的無邪神采。好像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重生在他身上一樣。
如果人生重來一次的話,某件事自己會如此選定呢?
每單方面內心都有過如此的夢境吧。
自己會懺悔?會處理的更好?如果不真正面臨這些事的話,全部都不得而知。
“嗯,現在就走。幸虧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於是提前在南面的海岸計劃了一艘摩托艇。這就叫防患未然——”
中年男子毫無防備的背對着少年,嘴裡絮絮不斷的念着什麼。看來他早就做好了離開的計劃,行李也早已經摒擋好了。之於是陸續拖延到現在——也可以即是在守候自己的孩子返來吧。
“這是……第幾次了?”
以有些顫抖的手,少年喃喃着,從鼓鼓囊囊的褲子口袋裡默默的取出了一把手槍,將槍口瞄準了中年男子,輕輕釦動了扳機。
令人意外的、洪亮的聲音響起。後脖頸被槍彈擊中的父親一下子向前倒去。
接着切嗣向前走去,又繼續朝着他的後腦部開了兩槍。然後停下腳步,繼續向後背補了兩槍。
他愣愣的看着木製的地板逐漸被血液染紅。眼中毫無光芒。
——下一刻,天下再度揉碎。嬴政隱約間感應冷風起來,仰面一看,極冷的月光照耀而下。
前方不遠處的小房子中傳來發言的聲音。
毋庸置疑,父親是愛着自己的,對自己填塞了期待。自己也深深地愛着父親,以父親爲榮。
十年來與父親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深藏在父親堅毅的表面下的溫柔情緒——切嗣掃數都沒有忘懷。
但一樣,由於父親的鑽研而被燒成灰燼的村子,以及夏莉那悽切的神態他也一樣沒有忘懷。
猶如野獸一樣喘息着,狂亂的啃食着夏莉自己的本領的陣勢,那洋蠟一樣落空生氣的肌膚,以及崛起的青黑色靜脈——那是切嗣平生也無法忘懷的噩夢。
最緊張的……是由於那場慘事完皆切嗣自己惹起的。
在死徒的薰染還沒有疏散的時候,夏莉請求自己殺死她,而自己在其時逃跑了。
正由於自己在其時逃跑了,更多的人紛紛死去。如果其時自己遵守了夏莉的懇求,拿出勇氣用白銀短劍殺死她的話就好了。那樣的話,即使自己從此成爲一個落空靈魂的軀殼也好,即使自己再也無法在夜裡安息也好……至少,不會有這麼多的人落空性命。
——全都是自己的錯。全部錯誤的源頭都是自己。
如果要填補這個錯誤……只能阻止如此的慘事再次發生了。
而這惟有一個設施——
“……切嗣,這些事往後再說,燃眉之急是要趕緊逃跑。很快協會的那些傢伙就會看破這密林之中的結界,我們要攥緊逃走。”
切嗣睜開眼睛,看向父親皺着眉頭的目光。一時間,切嗣神態隱約,目光近乎死寂。
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反正只是幻覺而已。
“……只是幻覺而已。”
切嗣猶如自我催眠一樣的反覆喃喃着,面臨父親的背影再次取出了手槍。
如此不斷重現的幻景已經重疊了上百次,的確猶如精力拷問一樣。他從一開始就領有墮入幻覺以前的影象,所以他最清楚,仇敵的意圖無非即是擺盪自己的精力,擊潰自己的意志。
之於是幻景會不斷重疊不斷循環,必然是由於自己走在了正確的攻略法上。
接下來,即是毅力和魔力的抗衡了。只要自己不斷重啓幻景,早晚這個魔術此中的魔力都會耗光的。
而這對於切嗣來說,並不是最難的事情。切嗣早就已經無法回頭了。
哪怕惟有半點的遲疑與遲疑,辣麼到目前爲止所付出的全部代價,全部的全部捐軀,都會變得毫無代價。沒有人是特例,掂量性命的單元惟有一“條”——正因篤定這個理念,現在的切嗣纔沒有壞掉。
他再次,衝着父親的背影問:“……要逃走嗎?現在就走?”
“嗯,現在就走。幸虧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於是提前在南面的海岸計劃了一艘摩托艇。這就叫防患未然——”
中年男子毫無防備的背對着切嗣,嘴裡絮絮不斷的念着什麼。
只要繼續扣動扳機就好了,但切嗣的指頭卻突然有一剎時使不上力,已經用盡盡力,卻仍然無法扣動扳機。
即使明知這只是幻景,一個毫不應存有的心思在一百屢次的重疊以後,仍然抽芽了: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最開始,自己沒有殺死父親……辣麼來日會變成什麼樣?
——默然許久,衛宮切嗣逐步的放下了手槍。
在切嗣看不到的地方,在他身側的不遠處,四單方面默然的看着這全部。
“半途而廢。”
猶如怕驚擾到切嗣一樣,Rider用極低的聲音輕聲說:“惋惜哇。只差最後一點了……”
他望着切嗣的眼中盡是憐憫。
一旁的韋伯,早已說不出話來。
一次循環僅僅惟有三十秒的時間。在最開始的時候,切嗣眼神淡漠,動手毫不留情。可到了現在,他終於遲疑了。
這不是某種基於機率之上的偶而。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切嗣的眼神一點點的落空了光芒,到現在終於摒棄抵抗,只是瓜熟蒂落的勢必而已。
切嗣所中的幻術,和他們全部人都是一樣的。都是對某件自己最驚怖的事情的無限循環。
切嗣的判斷其實沒錯。只要承認自己的錯誤,就能重啓循環,比及魔力耗竭的時候,幻術天然會休止。
但Caster好像對切嗣格外偏心。即使是他們當中重疊最多的Archer,也僅僅只重疊了十幾次就逃出來了,唯一對切嗣抱有深入的冤仇的他,快要乎全部的魔力掃數投入了切嗣身上。
但即使如此,在切嗣沒有留意到的地方,房間的角落已經開始化爲虛無。乃至在重新讀檔的時候,被疏散着安排在房間表面的四人都已經開始索性發現在現場了。
最多惟有一到兩次,幻景就完了。在那以前降服的話,大約始終都醒但來了。
“爸爸……”
突然,幼小的切嗣問:“死徒的鑽研,真的不做不可以嗎?”
“是啊。以前不是回答過了嗎,被約束在殞命的運氣之中的肉體,間隔‘本源’着實是太渺遠了。”
衛宮矩賢柔順的回過甚來:“我至少要在你這一代以前,鑽研出對於壽命的對策。如此比及你這一代,便不必擔憂別的的事情了。”
“也即是說,爸爸現在愛着我的吧。”
切嗣以有些沙啞的聲音問。
感受到切嗣好像有些忐忑,衛宮矩賢回過神來,蹲下來抱住了切嗣,安慰道:“當然,爸爸當然是愛着你的。”
“如此啊……”
切嗣面無表情的的點了點頭,然後扣動了扳機。
洪亮的聲音陸續響起了三發。擲中點是衛宮矩賢的心臟。
隨後切嗣柔柔的推開衛宮矩賢,面無表情的在他的額頭上補上了最後一槍。
“謝謝……爸爸……”
注視着父親微微張開、空無一物的臂彎,切嗣哽咽了起來:“謝……謝謝……”
他幾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徐徐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頭,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
切嗣的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宣泄一樣陸續發出無意思的嘶吼,直到嗓子完全沙啞。
過了許久,他扶着逐漸開始消失的染血的行李箱徐徐站了起來,眼神中是固執的顏色。
“……還沒完。”
從哽咽的喉嚨中發出的,是切嗣近乎着魔般的聲音:“我有聖盃……還不算晚……我有可以傾覆運氣的奇蹟……”
現實不是童話,爲了搶救大無數於是必需有人捐軀。如果說被守護美滿的一方要多於可憐的一方,辣麼天下就更湊近於被搶救。
哪怕腳下踩着無數屍體。如果有性命所以得救,辣麼最緊張的,即是這些被守護的性命。
“我要……搶救天下。”
切嗣喃喃着,重疊着自己的最初的理念,站起來。
幻景散去,切嗣看着近在咫尺的默然的四人,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並沒有什麼明白,只是以毫無情緒的眼神審視一圈,在此中找到了Archer。
“走,Archer。”
他發出沙啞而疲鈍至空虛的聲音。Archer默然的靈體化跟了上去。
等二人走遠了以後,一柄魔槍徐徐從空氣中冒出,被嬴政握在手中。
“雖然感受上這應該不是你的錯,但不曉得爲啥,我現在即是很不爽啊,龍之介……不,Caster。”
嬴政低聲衝着空氣喃喃道:“我以爲吧,這鍋得你背。”
“……走吧,小子。”
Rider沉聲說:“剩下的就交給Berserker吧。”
隨後,他伸手抓住韋伯的肩膀,頭也不回的向濃霧中走去。
下一刻,在Rider的背後,熾熱的火柱貫串宇宙。
貫串了濃霧,幾乎照亮了整片夜空的熾熱火焰,從嬴政身上砰然爆開!
熾熱的殺氣從嬴政身上涌起,將空氣都烤的幹灼起來。
猶如熔岩一樣稠密的暗紅色火焰在他身上遲鈍活動,獰惡的燃燒起來。
那是不可以視不可以聞不可以碰觸的來自地獄的火焰——
看着猶如鬼神一樣的嬴政滿身纏繞着火焰,從火柱中徐徐走出,Caster卻只是不含任何驚怖的,清靜的歪了歪頭。
猶如從童話中走出的惡魔一樣的高大男子皺起了眉頭。他的眼神如孩童般純潔而又飽含討厭,給人的感受就像是小童的幽靈一樣,比Rider只矮半頭的異常消瘦的身子讓人遐想到惡鬼。
“爲什麼會如此呢?”
Caster一臉的茫然不解,望着發自至心的問:“都是殺人犯而已,爲什麼你們寧肯憫惻一事無成、不斷捨棄全部的可憐鬼,也不喜悅給藝術多一點寬容呢?”
“只是由於他加倍可憐嗎?由於他表現的比較可憐?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是這個意思嗎?”
毫勇敢懼、毫不畏縮的直視着嬴政,Caster的聲音越發高亢,神態逐漸激動起來:“爲什麼老是如此?從孩童的年代即是如此——是他們的錯,但爲什麼只要他們賠禮,被欺壓的孩子就不可以窮究?”
“爲什麼總要諒解?我不想諒解不可以嗎?爲什麼只要表露出可憐和懺悔,就必需全部人都去寬恕他?男子和他的養子但殺死了數也數不清的人啊!被他們殺死的人但落空了性命啊!豈非被可憐的不應該是他們嗎?”
強烈的反擊着,Caster激動着擺盪着雙臂,臉上的神態也歪曲起來:“龍之介但與他無冤無仇,對他沒有半分歹意,就如此被謀殺死了!你們纔不會曉得龍之介有多麼巨大的能力,你們始終不會曉得你們畢竟幹了什麼!”
“啊……對,我是不曉得我做了什麼,十萬個爲什麼先生。”
嬴政不禁諷刺:“但我以爲,你的腦子還停在學齡前水平吧。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寬恕了傢伙?腦補也要有個極限啊。”
“爲什麼你會以爲我是憐憫切嗣纔要幹掉你?”
嬴政咧開嘴角,呼出蒸騰的白色熱氣,以沙啞低沉的聲音嘲諷道:“你給我們看的故事的確喂屎,你自己感受不出來嗎?”
擲中環節。結果拔羣。
“什——”
Caster瞪大了眼睛,怒吼頓時啞火,索性卡在了喉嚨中。
“也可以龍之介的確有着超人的能力,但你的借鑑……的確不可以再卑劣。就算說是致敬作也不敷格啊,蠢貨。”
嬴政停在他眼前,毫不留情的斥道。
並非是猶如手術刀一樣厲害輕盈的話語,而是猶如鍛鋼的錘子一樣粗暴的索性砸開了Caster的僞裝。
那是Caster歷來沒有留意到……亦或說是決心紕漏的地方。
他將自己假想成龍之介。借鑑他的語氣,借鑑他的聲音,借鑑他的思維方法……但,唯一無法借鑑他的能力。
他只是兒歌而已。他也可以可以成爲一個點評家,卻歷來都無法成爲一個創作者。
即使有着假造的身子也是一樣。他自己也僅僅只是許多故事的鳩合。
沒錯,是自己錯了。
Caster突然明白了過來。
和黑暗的傢伙說的不太一樣……是由於另外一件事。在他假借龍之介的名字發現在人前的時候,他就已經錯了。
一開始只是想讓龍之介繼續在自己的固有結界裡面活下去,只是想湊齊魔力讓他新生……一開始,Caster所持有的只是如此方便的希望而已。
“……畢竟,什麼時候……”
Caster的聲音不禁沙啞,雙眼百感交集,膝蓋猛烈的顫抖,幾乎跪倒在地。
——畢竟是什麼時候,他的希望變成了“想要成爲龍之介”?
“……龍之介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哭流涕,滿身猶如觸電一樣猛烈的顫抖起來。
無論嬴政已經站在了他身前,Caster雙手痛苦的抱住腦殼,疲乏的跪倒在地,哀嚎作聲。
“……可憐。”
嬴政嘆了口氣,徐徐提起燃燒着熊熊火焰的魔槍。在空中嗚嗚的滾動起來,隨後一把將其反握,抵在了Caster的後背上。
嬴政的手臂在空中窒礙了一剎時,然後繼續落下。
刺啦——
厲害如尖錐一樣的魔槍,索性將Caster的身子完全貫串,死死的釘在了地上。可駭的熱力傳了過去,幾乎將他的內臟掃數烤焦。
“唔啊!”
痛苦的嗆咳着,Caster猛烈的掙扎着,吐出被燒成焦炭的血肉。
他的後背和胸口焦黑一片,猶如蛛網一樣的焦黑紋路隨時間推移遲鈍疏散着。
對於任何人來說,那都是足以剎時奪走性命的致命傷。但對於沒有擊中靈核的Servant來說,那只是強力之極的一擊而已。
但即使如此,如果不掙扎的話也是必死無疑吧。
僅僅只是少焉,砰然熱力便從Caster變成赤紅色的皮膚上涌出。先是他的衣服,然後是頭髮,最後Caster滿身都被大火引燃。
同步的,冬木市所沉浸的白色濃霧也發生了猛烈的顛簸。猶如透明的火圈掃過,沉靜的白色濃霧一團團砰然燃燒,化爲熊熊烈火。遠處在濃霧中穿行着的Rider和Archer兩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小心的四處張望着。
衡宇燃燒着,砰然傾塌。人工林被引燃,猶如立在地上的火把一樣燃燒着。大地都被炙烤到焦黑,濃煙一剎時遍佈整個城市。
僅僅一剎時,死寂到毫無人氣的冬木市就完全變成了人間地獄。
但這並不是嬴政的氣力太強的原因。
如果周密看去,就會發現那些燒燬並傾塌房子裡面什麼都沒有——不僅僅是沒有人,除卻房子表面那一層薄薄的空殼以外,裡面乃至連傢俱都沒有。
空虛沒趣的假想力。
即使和這片大地的地脈相持續,又從嬴政五人身上抽取了大量的魔力,Caster卻什麼都沒做出來。的確就像是從前用了大量經費卻只做出布偶劇的動畫建造方一樣。
……如果是龍之介的話,他那天馬行空的假想力已經能造出一個極新的天下了吧?
Caster休止了掙扎,無聲的喃喃着。
他回答着仍然在微微燃燒着、逐漸化爲靈子消失血肉碎片,頭一次的感受到了某種不同的美感。
那一剎時,他突然追念起了龍之介瀕死之時,臉上冒出的滿足而美滿的微笑。
……,什麼都不懂的那單方面我嗎?
Caster感嘆着,豁然開朗。
但,已經太遲了。
但,至少要辦到一件事……
喃喃着,Caster滿身的火焰加大了,猶如彩虹一樣炫目的火焰逐漸涌起,將他滿身完全吞沒。
整個假造的城市也燃起這種彩虹一樣的透明火焰,化爲最原始的魔力,然後獲取新的造型。
“至少……這件事我可以做獲取。”
強烈的相信着自己,Caster頭一次的露出瞭如此暢意的微笑。
自地平線以上,假造的城市連同夜空掃數化爲燃料,恬靜且迅猛的燃燒着。天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化爲空缺。
與此同時,從無數燃燒着彩虹一樣透明火焰的房中,難以言喻的怪物從虛空中表現出輪廓,以火焰添補其形。
——的確就像是從燃燒着的蛋中孵出來的一樣。
抖顫蠕動的肉塊,溼潤破裂的眼球,猶如蠟筆所繪成的單片胡蝶,猶如植物的枝葉一樣的黑暗觸肢,行走着的無頭屍體,猶如黑水晶一樣晶瑩剔透的畫眉鳥……
全部被龍之介創設出來的東西,現在都被Caster以冬木市地脈的魔力將其重現。
要說唯一的不同,即是型號略微大了許多。
見風則漲,猶如小山一樣大的肉塊;湊近兩米多高的眼球,僅一隻就有巴掌大小,數百隻疊合在一起的空虛胡蝶;七八米高的偉人一樣的無頭屍體,以及足有半單方面高的二十四隻畫眉鳥。
它們增進的比例各不相同,但無疑都具備極強的敵意和打擊性。
在發現的那一刻起,它們就對嬴政及Rider和Archer兩組人倡議了激烈的攻打。
嬴政視野所及之處,無數的怪物捏造誕生,聲勢赫赫席捲而來。
“哦豁……有點意思。”
嬴政挑了挑眉頭。
……的確就像是什麼東西被一個收尾掃進龍蛋區的錯覺。
與其說是怪物的軍團,不如說是怪物的巢穴。此中有許多怪物並不適用戰鬥,但一股腦的飛了出來。
比起那用居民的噩夢造出來的雜糅的怪物,如此鮮明的個體反倒看着舒服。
嬴政嘴角微微咧開,露出歡欣的微笑。
——終於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