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災難之神

安謝拉稚嫩卻冰冷的聲音響今夜空。

在她身下,整個典禮盤隆隆的運轉起來。

“吾神吾主,請予恩德!”

“吾神吾主,請予恩德!”

合營着安謝拉的聖句,拱衛着她的妖術師們同時吟唱着。

那是猶如唱詩班貞潔的禱告。羣集在這裡的人們,他們的信仰虔敬而純真,沒有一點瑕疵和邪欲。

齊唱沒有中斷。骨骼和肌肉爆碎的聲音不斷響起,一次又一次的殞命不斷髮生。

每一個妖術師爆炸開來的剎時,站在典禮中心的安謝拉身上悽切的傷口便有一處得以病癒。

最後,甲板上從新歸於清靜。

魔女那細微而精緻的身體上已經不剩一個傷口,雪白晶瑩的皮膚將月光輕輕彈走。她一腳踢碎了身邊的棺木,直直的衝着嬴政走了過去。每一步踏下,她身邊的屍體和甲板便破裂一重。以近乎酷虐的姿勢,安謝拉將涉及她的全部東西掃數暴躁的撕裂壓碎。

直到她間隔嬴政僅僅剩下五米的時候,她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完善無瑕的魔女微微擡起雙手,像是批示樂團一樣高高揚起,唱出了最後的聖言——

“——吾,即是天!”

下一刻,可駭的極其壓力從安謝拉嬌小的身體中砰然伸展,以粉碎全部性命的姿勢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隨同着令人牙酸的嘎吱聲,她腳下的甲板片片破裂塌陷下去,一截一截的厚木板像是被炮彈反覆擊中一樣,一片一片的崩碎開來,趁便將甲板上的妖術師們的屍體攪入此中,傾圯成片、壓碎成泥。

安謝拉整個人微微漂浮起來,凌空立在已經破裂開來的甲板之上。她細微的雙足天然下垂,雙眼閃爍着深海般深奧的光芒。

到現在爲止,已經不可以稱她爲安謝拉或是利維坦了。那無須置疑,曾經最初的地母神的姿勢了。

摒棄自己的性命又完成了復仇典禮,從她的屍骨之上得以新生的,恰是遠古時期迦南和烏加里特的神王,利害的海與大地的安排者,不從之雅姆!

她的身邊已經化爲了清靜而幽深的深海,全部不可以言不可以視之可駭盡皆調集於此。那是滅絕文化的深海水壓——只要她想,就能捲起永連續息的狂怒海嘯微風潮,以狂虐之勢淹沒全部國家。

那是來自負天然的毀滅氣力,凡人皆不可以擋。

但在那該當歸於永恆清靜的可駭之地,卻傳來了清晰無比的鋼鐵衝突的聲音。

尖銳赤紅的異物,反覆震動疊加的壓力中強謀殺入。

——那是極爲熾烈、如火似燼的戰鬥意志。

那是比岩漿加倍熾熱稠密的龍血之槍!

“那是……!?”

雅姆的瞳孔剎時關好到了極限。

只見嬴政微微側身擡起左臂,掌心虛虛瞄準懸於半空的自己。

在無形無質的重壓即將把嬴政腳下的甲板一併壓碎的前一刻,就像是大浪拍在磐石上一樣、被什麼東西結結實實的擋住,向着四周疏散出去。

巨大的壓力衝擊之下,這艘奢華遊船終於被硬生生的撕扯斷成了兩截,節餘的力道乃至還能推着嬴政所在的那一截繼續向後退去。

嬴政身前不足三步之處即是斷裂的船體,源源不斷的深海的重壓向着嬴政轟擊而去,將右手背在身後的嬴政卻巍然不動、連帶着腳下的半截船體都沒有半點蹣跚破壞。

但最讓雅姆無法理解的是,她乃至不清晰嬴政是用什麼東西擋住的這一擊。

但嬴政卻並無給她一點思索時間。

毫無先兆的,莫名的驚怖感從雅姆心中升起。

幾十、數百、上千——數不清的赤紅色長矛從嬴政身後的虛空中表現出來,開始是嬴政身後,然後向着擺佈雙側呈弧狀散開,變成了巨大的初月形。

好像從天際連續連到海面的聖槍之幕鋪天蓋地、覆蓋天穹——

雅姆身後的月光照耀在紅色長矛上,反射出純真的紅色輝耀,連帶着嬴政微微向前探出的左臂也反射出了一絲赤芒。

“你……豈非是要阻止巨大地母的再臨嗎?”

她稚嫩清冷的聲音中充滿了敵意:“約翰·普魯託·史姑娘可惡的傢伙阻止不了我,你也阻止不了——再過來的話,就連你一起殺掉!”

隨同着滿懷殺意的話語,雅姆的身體長高了。從十歲的幼女的姿勢轉變成了十七八歲少女的神志。瘠薄的身體發現了迷人的曲線,長長的亞麻色頭髮從腰臀的位置增進到了大腿以下的部分。從她腳下一道螺旋狀的波浪衝天而起,化爲如蛇般的小股水流纏繞在她的身上。

這是更爲湊近她全盛時期的姿勢,雖然僅僅只是取回了雅姆的部分,還欠缺作爲豐收女神的阿什南的部分,但不如說如此更爲適用在海上戰鬥。

雅姆雙眼之中膠葛的深海之色已經散去,露出了此中的龍之眼。

明白到嬴政並非可以等閒幹掉的仇敵,她登時就將自己的氣力晉升到了極限。

這是作爲利害的惡神的憬悟,即使惟有一葉扁舟,也要掀起滔天巨浪將其拍碎吞下的狂躁的海神的習慣。只要仇敵並非可以一擊而死的脆弱性命,就要在晤面之際使出盡力,將其完全碾碎。

“來吧,可惡的弒神者!擊穿我……大約讓我碾碎你!”

雅姆的龍之眼逐漸閃爍其了黃金色的光暈,雙手再次擡起,高聲怒吼:“再次宣佈,吾即是天!”

她的聲音像是從海底發出一樣帶有重重疊疊的消沉迴音。

在雅姆身後,直徑大約有二十餘米、高度百餘米的巨大水柱連續升起,雪白色的浪花從高處不斷破裂下來,像是從噴泉中升起的雪白色水柱不斷增粗增進,看上去就像是無數的水之矛尖從海域中升起一樣。

“……果然啊。”

看着這一幕,嬴政嘴角微微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疲倦溫吞的微眯的雙眼逐步睜開:“沒想到在幽世殺過了一次,居然這麼快就能再殺第二次了……”

他那清靜的聲音在深夜中響徹天際。

就像是在汽油的海洋中投入一根洋火一樣,從他身後爲出發點,擺佈睜開近千米的聖槍之幕一片一片的燃起了火焰。

同時燃燒起來的聖槍發作出熾烈的滔天火浪,即使遠遠沒有接觸到,嬴政所在的半艘遊船卻仍然燃起了火焰。

暗紅色的灰燼之光在嬴政眼底逐漸燃起,飽含戰意的猙奸微笑不受控制的。挨挨擠擠的火焰之槍,一眼看過去完全看不到槍頭在那。只能看到那猶如龍血一樣的純真的赤紅色火焰連成了震動民氣的巨幕。

一枚又一枚——數千投影出的屠龍聖槍被聖火引燃,寄宿在此中的鋼之意志得以甦醒。看着前方的龍神,它們興奮的顫抖起來,彼此激烈的碰撞着,發出連成一片的嗆啷啷的洪亮激越的脆響。

那是想要將當前的夙敵刺穿領悟、釘於大地的城實的欲求!

那是流火之幕,驟雨之聲——

迎着數千柄想要將自己刺穿領悟的赤紅色聖槍,雅姆卻不畏不懼的露出了飽含歹意的華美微笑,將自己高高揚起的雙手向嬴政微微一推,然後登時驀地下壓。

她身邊的空氣頓時一滯,周邊海域的海平面猖獗高漲,眨眼間就已經上漲了三四米的高度。

而在她身後矗立的無數海之矛尖,也紛紛盪漾起了衆多的咒力波紋。

下一刻,她和嬴政同時高呼作聲,聲音震動天際。

“——所以,爾等便顫抖吧!”

“——汝即是龍!”

隨同着雅姆的宣佈,她身後的無數水柱馬上獲得了性命,從高高升起的海平面上漲起,砰然刺出海平面。

每束水柱都纏繞着海底的重壓,半徑達十米、長度湊近兩百米的水柱如曲行的蛇,從雅姆身後高高揚起衝入天際。

那並非是沒有靈智的巨大水柱,而是水之精氣所造的、僅僅領有強烈攻打欲的虛造神獸。僅需一束、僅需一擊,就足以將小型的鄉下完全碾碎。無論是建築活物,都會被它完全震碎吞入腹中。

若是毫無防備的被東西砸中,就算是嬴政也會剎時蒙受重創。哪怕領有弒神者的強盛身體,最多也只能連續蒙受三擊,就會被拍成碎末死的連渣都不剩。

但,雅姆的攻打卻晚了半步。

隨同着嬴政的言靈,金紅色的流光後發先至、從嬴政的掌心鏘然射出!

好像燃燒着的夕陽一樣銳利的流光在空中拖出長長的深紅色軌跡,以迅雷之勢刺向了雅姆的腹部。

“唔呃……!”

痛呼一聲,雅姆的身體被嬴政的突襲驀地貫串,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她茫然垂頭一看,纔看到了插在自己身體裡的兇器畢竟是什麼。

並非是火球、也不是什麼射線——那恰是和嬴政身後的數千紅色聖槍造型一模一樣、纏繞着的咒力卻要凌駕十倍不止的屠龍之鋼。

對於雅姆來說,那無疑是自己的天敵。

僅僅只是被那東西刺穿腹部,就讓她變得痛苦不勝的發出悲鳴。

“如何會……”

雅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嬴政。

猶如岩漿一樣熾熱的液態火焰順着雅姆的血液一股一股的貫注她的體內。那白淨如玉的水潤肌膚上大片暗紅色的紋路從皮下浮出,她纏在身上充當衣物的水流也被蒸發了大半,整個人的氣焰都的虛弱了很多。

當然,假設嬴政這一擊僅僅只是這種水平的話,如此的兇險倒也算不了什麼。

但那熾熱稠密的真紅之火,它的正體卻不但僅只是火焰而已。

那是龍血。被鋼之英豪所弒殺、貫串於地的龍蛇之血——

那東西注入雅姆體內的剎時,少女神便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從瑩潤的足尖開始,精密的蛇鱗開始向上徐徐覆蓋。她的腋下、小腹、鎖骨和額頭隨後也發現了些許的蛇鱗。

“這個混蛋……”

痛心疾首的瞪着嬴政,雅姆扶着貫串自己的紅色蛇矛勉力試圖將它拔出來。僅僅被這東西貫串身體,她就感受到身體開始發軟疲乏。

對她來說唯一的好動靜是,以前那些如曲行之蛇般直衝天際的流水,現在已計劃停當。就像是過山車已經徐徐的經由最高點一樣,數百的海之蟒同時徐徐掉轉頭顱,藉着高空之勢從新開始加快。

然後,衝着立在熊熊燃燒着的甲板上的嬴政砰然墜下!

“……我說,你們都這麼稀飯玩彈幕遊戲嗎?”

看着猶如無數流星般墜向自己的攻打,嬴政不禁笑出了聲:“說,你把這些東西當做了鋪排?”

露出嘲諷般的低笑,嬴政將方纔射出屠龍之槍的左手再次擡起,指向天際。

隨同着嬴政的動作,他身後的呈弧形睜開的紅色聖槍同時微微變更了偏向,將燃燒着的長蛇矛尖擡起、指向天際墜落的龍蛇羣。

直視着發出霹靂隆的怒吼,從天而墜殺向自己的無數海之龍蛇,嘴角微微翹起,瞳孔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暗金色的蛇瞳。

“真是的,既然想玩彈幕的話也給我快一點啦……說你是按俄羅斯方塊的頻率設計的彈幕?”

諷刺着,熾熱蒸騰的白色霧氣從嬴政脣齒邊溢出:“我說,能不可以配置個下落鍵啊?我都說完了三句話還沒掉下來。這還真是——”

……沒用啊。

嬴政的話說到一半,他身後連成一片的錚然銳響便已連成一片,將他的後半句話完全擋住。

從他身後睜開的弧形的火焰之幕上,全部的流火之矛全彈發射。

假設是從天際鳥瞰下去的話,可以將那場景對比爲砰然盛放的血紅色花蕾。

赤紅色的火、有銳利的槍——從靜止的紅色光幕到砰然散開,發出錚然銳響迎擊而上,整個歷程乃至只用了不到二最之一秒。

在槍與槍的閒暇之中,爆燃的火焰從海平面之上破裂開來、拔地而起——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火光連綴不斷的爆出。炎槍與波浪交擊在一起,猶如近在咫尺的百千之瀑布交疊互累,炸雷般的巨響連成一片轟鳴天際。

比及轟鳴聲停下來,已經三分鐘以後的事情了。

雅姆所召喚的水之龍蛇掃數被誅殺、散落於海面。落空靈性的水和滔天焰浪親切的纏繞在一起,被燒的熾熱沸騰的海水被混亂的壓力束成一條條的颶風,吼叫席捲然後撞在一起相互對消,迸射出散發着白色蒸汽的滾燙雨點。

但最令人驚異的是,嬴政卻仍然背動手安平穩穩的站在斷裂的甲板上。他身下的奢華遊輪雖然熊熊燃燒,卻並無在如此激烈的撞擊中受創分毫。

嬴政微微眯起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暗金色的蛇瞳,以熱切的目光注視着氣息變得越來越混亂的雅姆。好像在恬靜的守候着什麼。

那槍頭比槍尾要長的設計正在現在表現出了用途。長長的刺入到她身體中,無論是從前方背面都晦氣便拔出。反覆重疊了幾次,一次比一次強烈的懲戒般的灼痛已經讓她的明白有些模糊,槍頭也插的越來越深。看着嬴政的目光變得越發兇險,雅姆索性摒棄了繼續測試將其從體內取出的心思。

……話又說迴歸,這是什麼鬼計倆?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某種魔術。但作爲燃料的卻又是實着其實的地母神的神力,倡議者卻是一個至少領有兩個權能的弒神者,質料則是屠龍的“鋼”所應用的神具……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但,至少有一點雅姆可以明白。

那即是,如果比較長途攻打的話,她是敵但可惡的弒神者的。

和約翰·普魯託·史姑娘家夥一個月惟有六發攻打的魔槍比擬,這個意大利的魔王在投射攻打的覆蓋度和密度上的確是犯規級另外存在。

他既然如此善於魔術,應該不善於近身戰纔對。

“那就如你所願,弒神者——”

因失血而變得慘白的嘴脣微動,雅姆一臉斷交低聲念道。

雅姆一眼就能看出,當前的魔王絕非是那種不曉得活了年還裝嫩的老妖怪,而是名副其實的、惟有二十歲出面的年輕人。

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以魔術剎時召喚出名副其實的數千屠龍之“鋼”、還以氣幕擋住了深海的壓力和爆炸的餘波……假設說他有一身精悍的身手,那還讓不讓其餘人活了?

唯有領有稀世的能力,並付出比全部人都要冒死的起勁,沒有半點分心、將身體與娛樂一併捐軀,能力換取那種水平的身手。

“吾承認汝不凡的身手與能力,年輕的弒神者。吾以龍王雅姆之名承認你的天賦!”

發出不甘的低語,雅姆不再違抗自己體內已經開始沸騰的魔龍之血。

從皮下浸出來的血管般疏散着的暗紅色紋路一點一點變淡、從新被吸收了回去。躁狂的戰意從她的瞳孔中表露出來。

既然長途攻打無效的話,那就拼上莊嚴、以怪物的姿勢將你砰然碾碎!

細微窈窕的少女軀體迅速伸展起來、覆上一層一層的厚重銀白色鱗片。雙臂向後壓縮、兩腿合二爲一、身體大規模的伸長。

僅僅數十秒,細微的少女身體就變變成了巨大的白銀之蛇。

她身上的鱗片銀光燦燦猶如神明。但和在洛杉磯時的姿勢不同,雅姆仍然有著作爲人類的手臂、雌性哺乳類的豐盈胸部和充滿勾引力的溫柔嘴臉。

與其說她變成了巨蛇,不如說變成了巨大的蛇妖或是塞壬。

吸收了上次被尋短見式攻擊燒成焦炭的教導,雅姆這次並無變的太過巨大。假設將她從新到尾挺直的話,也就惟有七八米擺佈的長度而已。比起以前二十層樓的高度已經小了太多了。

也可以對一樣人來說,巨大的姿勢更能讓他們遐想到神明的森嚴……但在與弒神者們的戰鬥中,這除了讓自己更等閒被擲中,其餘根基什麼都做不到。

但這種體型,已經足以將以前貫串腹部的聖槍變鬆良多。雅姆伸手垂手可得的捏住槍柄,不顧發出嗤嗤聲的手掌,使勁將它一把拔了出來丟到邊。

“我說女神大人,你這是……要和我近戰嗎?”

嬴政面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趁便問一句,你應該不是計劃逃走吧?”

“如何,汝怕了嗎,弒神者?”

加倍沙啞而空靈、充滿了成熟女性魅力的聲音從雅姆的口中唱出。

說着,雅姆揮手指向大海,一條透明的水柱高高升起。她一控制住水柱,從中抽出一柄猶如水晶所雕成一樣的透明短鐮。

嬴政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東西……說未必真的能將自己劈成兩截。

但,只要不被打中的話,就沒什麼好怕的。

“我的女神大人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海神和災難之神,也有豐收之神的屬性,乃至還曾經成爲過神王……但,你應該沒有戰神的神格吧?”

嬴政雙手抱胸,以溫熱的目光注視着她:“如果現在跪下來認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以饒你一命喔。”

“汝在說笑嗎?”

有些目生的揮動了兩動手中的短鐮,雅姆低聲嘲諷道:“當然,假設吾真的要落敗的話……”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將手中透明短鐮遠遠的向嬴政斬下。鋒刃所及之處,尖銳的吼叫聲凝成肉眼可見的銀白色波紋。

嬴政的體態一閃,向着側面輕輕一躍避開了雅姆的斬擊。吼叫而過的銀白色波紋恬靜的沒入了他腳下的半截遊輪,卻什麼都沒發生

驚異的挑了挑眉頭,嬴政一臉意外:“居然還真……”

話音未落,強烈的危急感從心頭涌起,嬴政毫不遲疑向空中高高躍起。

他以前所站的位置已不復存在。就像照片被從中心割成兩半一樣,他腳下的船隻連同海面悄無聲氣的張開了。

那一幕讓人遐想到先知摩西所帶來的奇蹟。

從海平面一路通到海底的乾地,兩邊的海面如鏡般光滑平直。被趁便切成了兩半的遊輪好像被重壓所縛,徐徐被壓入海面之中,猶如從高空中墜落一樣疾速的落向海底。在落到一樣的時候從向兩邊退開的海面上跌落了下去,直直砸向了無水的深淵之中。

……這種水平的威力,若是自己被擊中的話肯定會被索性送回到幽世的。

想來也是。無論如何說,她也是不從之利維坦——

那所以鐵爲乾草、以銅爲爛木、棍棒爲禾秸的絕世兇獸,刀槍尖矛皆不可以傷、“無人可使其懼怕”的惡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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