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空地之下的苟霍和鄭奇金開始戰鬥之前,一直安靜的站在付束旁邊的連汐忽然對身旁的付束低聲問道:“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一聲如同黃鸝般清脆的聲音在付束的耳中響起,讓付束轉過頭看向了身邊正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連汐。
黑色如瀑布般的長髮,大大的眼睛,或許因爲氣憤而有些撅起的嘴脣加上她那本身可愛的模樣,令付束不禁低喃一聲:“要是我女兒有你這麼大了,或許她也像你一樣漂亮吧。”
“什麼?”
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看着臉上閃過一絲懷念神情的付束,連汐不解的在他眼前搖了搖自己的手。
付束搖搖頭,臉上的懷念已然逝去,眼神也再次變得淡漠起來,“沒什麼。做這些只是因爲他是必須的而已。”
“必須的?”喃喃自語中連汐指着下方的苟霍不解的問道:“他不是屬於藍色靈體陣營的侵蝕者嗎?爲什麼你們會需要他?!”
就在連汐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那個如同獅子一般的欲鬼也在這一刻被苟霍瞬息秒殺。
指着此時背生雙翼,頭頂火炬的苟霍,付束淡漠道:“現在,你還覺得他是你們陣營的人?”
怔怔的看着此刻苟霍的欲鬼模樣,連汐眼神中泛着驚訝,恐懼以及疼惜。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苟霍的欲鬼模樣,也是第一次知道苟霍已經化身成爲一個欲鬼。
她驚訝苟霍現在的樣子,恐懼他會因爲被慾望的侵襲而失去自我,因爲她在工作的時候見過無數因爲被慾望侵襲而最終失去自我的人。但是她卻也疼惜他爲了得到力量不惜一切的決心。
“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望着下方正在挑選武器,異色的雙瞳中泛着純淨和渾濁的苟霍,連汐輕聲低喃。
付束看着下方正在對峙的兩人,聲音低沉的念道:“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沉默不語,連汐眼神複雜,許久後才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中重獲信念,對着下方的苟霍大聲喊道:“苟霍,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雖然知道下面的兩人肯定聽不見,但是付束還是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身旁瞬間從沉寂中恢復的連汐,悄聲低喃:“信念嗎?”
……
下方空地之中。
砰!砰!!
兩顆子彈穿空而過,在場地兩邊的圍牆之上炸開兩個洞口。同一時間一道刺耳的音浪再次響起,伴隨着四濺的火花,兩個身影交錯而過。
“兩個人同一時間開槍,但是各自憑藉着可怕的反應都躲過了這對準了腦袋的一槍!真是恐怖啊,若是速度慢一點相信這一下已經分出了勝負了!不過,在熱武器的失利之下,似乎在一瞬間的冷兵器的較量中,有人落得下風了啊!”
在愛德華口若懸河的解說之下,現場的觀衆們具都因爲這精彩的戰鬥通通站了起來。
而此時,苟霍將左手的沙鷹重新放回腰後,擡起右手上太刀的刀身,用手指輕輕的抹掉了上面沾染地一些血跡。
交錯而過的鄭奇金臉上帶着一絲怒火,將手中長劍再次刺入地面中的同時,抹掉了臉頰上一道細微的擦傷流下的鮮血。
不再有任何的顧慮,在鄭奇金手指中的一點血漬尚存溫度之時,他便已經調轉身體,將槍口瞬間對準了遠處的苟霍再次扣動扳機。
砰!!
鐺!!
子彈從苟霍的兩邊橫穿而過,在地上留下了兩道深邃的洞孔。
苟霍將手中尚有些震動的太刀橫擺,腳下一動,在翅膀的快速扇動之下化作一道殘影瞬間來到了鄭奇金的身前揮刀橫斬!
但是,在苟霍掀起的恐怖風聲中,鄭奇金驟然彎下自己的腰,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之後身體躺下,腳上一勾,那原本插入地面的長劍瞬間破土而出。
只是鄭奇金似乎忘了現在的苟霍是擁有翅膀的,他可以自由的懸停在空中無需借力。
原本被他勾起的長劍被苟霍用刀身輕易的一挑便飛了出去,之後刀身一轉便朝着下方已經沒有任何發力點躺在地上的鄭奇金再次橫切而去。
然而,就在苟霍的刀身就要將鄭奇金的身體斬爲兩段時,一層泛着金黃色的鱗片驟然從他的體內生出,在苟霍有些異樣的目光中瞬間讓揮動的刀身一頓,之後一陣巨力猛地從下方鄭奇金身下爆發而出,讓苟霍雙眸一凝不得不扇動翅膀旋轉着躲開這撲面而來的狂暴力量。
嘭!!
地面瞬間在一股狂暴的力量之下裂開了無數的裂痕,如同子彈般四射而去的塵土之中,一聲如同鐵片摩擦發出的嘶啞聲音驟然響起:
“又被你強佔了先機呢!”
“嗯!?”
聲音落下的一瞬間,苟霍眼神一緊,猛地將手中的太刀往左邊一擋。
鐺!!
在一片濺起的火花中,苟霍整個人就像是一顆被擊出的兵乓球般快速的倒飛而出,即便是在翅膀不斷扇動緩解衝擊的情況下,他仍然被擊飛出去將近10米遠。
而造成這一切的則是那條瞬間擊破了塵土將空氣攪亂的金色長尾。
在終於停下自己的身體後,苟霍揮動着因爲之前的巨力而有些發麻的手臂,臉上閃過一絲沉重。很顯然,鄭奇金這條尾巴的力量比起之前要大了不少。
泛着冰冷寒意的豎瞳,佈滿了全身的金色鱗片,長而有力正不停擺動着的長尾,尖利且泛着寒光的爪子。此時的鄭奇金與其說像一條蛇,倒不如更像是一條蜥蜴。
但是,這條蜥蜴卻讓此刻的苟霍感覺到了一絲隱隱的壓迫感。
要知道上一次兩人的戰鬥中若不是鄭奇金突然噴出的毒霧,或許苟霍早已經將其斬於刀下。但是,即便中了鄭奇金的毒,苟霍也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這種隱隱的壓迫感。
唯一一種解釋,鄭奇金的慾望比起上次更強了!
將手中已經有些殘破的AWP狙擊槍隨手一扔,鄭奇金晃動着尾巴用那雙令人不寒而慄的豎瞳凝視着遠處的苟霍,從嘴中伸出的蛇信子發出讓人背脊發涼的‘嘶嘶’聲的同時用那嘶啞的聲音說道:“我這副模樣,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呢!”
在苟霍沉下的面容中,鄭奇金猙獰的咧開嘴獰笑道:“多謝你那甜美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