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和屍臭味縈繞在鼻尖,隨處可見的坑洞之上彌散着各種形態慘烈的屍體。
步行穿過了如今已經化作了地獄一般極其慘烈的戰區之後,M小隊的八人漸漸的來到了這個僧侶院的門前。
巨大的僧侶院的大門就像是旁邊的那些巨型圍牆一般,也有着五米之高。
而且,不同於旁邊用巨石鑄造的厚實圍牆,僧侶院的大門是用一整塊巨型的鋼鐵直接凝鑄而成,就像是一面牆壁般無比的寬厚無比的厚實,讓人站在這入口之前就像是站在了白牆之下般,仰頭望着這壯觀魏巍的大門讓人感覺到一種渺小感。
但是和旁邊的圍牆一樣,這兩扇巨大的鐵門之上也有着專門的雕刻。
一隻閉着的眼睛,也就是目盲之眼。
當兩扇巨大的鐵門合攏的那一刻,這眼睛便閉上了。但是奇特的是,兩扇大門打開的時候,眼睛是睜開的。
這個景象,就像是當人站在這鐵門之前時腦海之中就會自動跳出一般,讓人能夠看到這個僧侶院曾經的輝煌。
只是可惜的是,這份輝煌已經不再。即便是這個巨大的鐵門也難逃時間的侵蝕和惡魔的破壞。
如今佈滿了鐵鏽的大門之上充滿了血污,那因爲打開而分開的眼睛此時也被各種難看的圖案遮擋住了,甚至於其上還懸掛着人的白骨令人無法直視。
但是,即便如此在看了一眼之後也令人無法將其遺忘。
“可惜了。”
略有些感慨的將目光從鐵門之上收回,苟霍默默的看向了身邊的冷鷹。
只是,冷鷹的注意力並不在此,因爲在這足以同時容納百人同時進出的大門之前,還有着許多的侵蝕者徘徊在這裡虎視眈眈的觀察着其他的侵蝕者。那隱晦的目光彷彿在尋找着接下來的獵物。
縱使是苟霍等人從遠處走來時,這種目光也沒有停過,令人心生厭煩。
像莉娜如今不是被莉萊拉住的話恐怕已經跳出來將這些敢用那種審視目光看向他們的人盡數燒成灰燼了。
只是,這些對他們投來了目光的人凡是被冷鷹那泛着淡淡金色的目光掃過之後,俱都心有餘悸般的立刻低下頭,眼神之中泛起了驚懼。
因爲所有和冷鷹有過目光接觸的人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彷彿被洪水猛獸注視着一般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刻冷鷹不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天災一般的存在。
令人懼怕!
似乎感受到了冷鷹那超然的氣息,苟霍輕輕地環視了一週後淡然的說道:“不必理會這些人。當他們出手的那一刻,他們也就知道錯誤是如何發生的了。”
冷鷹卻是冷冷的說道:“不想搞得這麼麻煩。”
聞言,苟霍頓時便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慢慢的在後方那些侵蝕者彷彿看出了他們的身份略有所思的目光跨入了這被鐵門劃開的線,正式的踏入了僧侶院中。
只是,在踏入僧侶院的那一剎那苟霍原本淡然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凝重,停下了腳步的同時側首看向了身邊同樣走進來的冷鷹,悄聲道:“你感受到了嗎?”
原本冷着臉的冷鷹此刻也是一臉的凝重點了點頭。
在苟霍踏進這僧侶院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了一種被人默默盯上的感覺。就好像有一個目光一直盯着他一般令人心生厭惡。
不同於僧侶院外那些侵蝕者毫不遮掩的貪婪目光,這裡的目光更像是一種默默的觀察,就像是實驗室裡人類看着小白鼠時的那種目光,令苟霍皺眉的同時心生煩鬱。
是誰?
安達利爾!
無需多想,在這個僧侶院裡能夠做到這種的有且只有一人,不,一個惡魔——憤怒魔王安達利爾。
所有進入了這個僧侶院的人就像是進入了安達利爾精心編織出來的蜘蛛網中,每一步都是行走在蛛絲之上,再輕微的顫動都會由一根根蛛絲傳遞到安達利爾的身上讓她知道每一個人的所在以及它們的動作。
而安達利爾所要做的便是尋找到這些獵物的所在對它們張開鋒利的毒牙,刺穿它們的皮膚將毒液注入之後將它們吞噬殆盡。
“這裡便是你的主場……”苟霍輕輕地閉上眼睛,將目光化作了精神力快速的掃描了一下這個巨大的僧侶院,然而他能夠感知到的除了這個僧侶院的巨大之外別無他物。再次睜開眼睛,苟霍的眼神裡泛起了一絲複雜,低聲輕喃道:“整個僧侶院嗎……”
然而,這種詭異的被人注視的感覺卻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感覺得到的。
像在苟霍和冷鷹之後進入的連汐便一臉奇怪的看着此時在進入了僧侶院後同時停下了腳步的苟霍和冷鷹,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了?爲什麼都站在這裡不動了?“
同樣的還有着韓隆隆,納茲,就連後面進來的莉娜和莉萊也一臉的疑惑。
只有沙雕走入的時候,在看到了苟霍和冷鷹臉上的凝重之後才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來。
看了一眼此時連汐等人臉上的好奇,苟霍又掃了一眼另一邊隔了將近十米進來的其他侵蝕者臉上那彷彿毫無察覺一般的臉色。在和冷鷹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後,他整理了一下情緒默默地搖頭說道:“沒事,我們繼續往裡走吧。”
雖然其他人有些好奇,也有些奇怪苟霍和冷鷹臉上表情的瞬間轉變。但是既然苟霍都這麼說了,他們也沒有深究便跟着苟霍一起往裡走去。
只有沙雕一個人站在了僧侶院的入口處,轉過身輕輕地將自己的手往那條被鐵門劃開的線之外伸去。
當他的手伸到了線上並且朝着僧侶院之外伸去的那一剎那,他的臉色猛地一變,雙眼驟然撐開。
因爲,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種阻力。
一種彷彿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般,想要突破就像強行用力的那種阻力。
只是,沙雕並沒有強行的將自己的手伸出去,而是收回了手,默默的看着地上那道被鐵門劃開的象徵着入口的線,眼神閃爍。
等後方那進入了僧侶院後突然神奇的恢復了的韓隆隆察覺到了沙雕還沒跟上來就回頭朝着他喊話之後,他才默默的轉身跟上了前面的人。
只是,在和苟霍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後,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神深處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