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韓非已經解開了包含鬼谷縱橫原理的機關盒子,看着手中的金塊,韓非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正在韓非把玩手中金塊的時候,子游帶着荊軻上了馬車。
“來荊軻兄,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師兄,韓非,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子游給雙方介紹道“師兄,這是荊軻兄,我在燕國遇到的好朋友。”
“早就聽聞衛國第一劍客,燕趙有名的遊俠兒,荊軻的名聲,荊軻兄帶人劫秦國的法場這可是讓人心生敬佩啊。”韓非對着荊軻行禮說道。
“客氣客氣,都是道上的兄弟們捧的,倒是韓非先生,我也聽說過您的《五蠢》。”荊軻笑着說道,他的確聽說過五蠢,但是對於五蠢指的哪五蠢是完全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就是韓非所說的五蠢之一。
韓非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就在他以爲荊軻要找他麻煩的時候,荊軻的鼻子一皺,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說道
“五十年份的碧玉清!”
聽到荊軻準確叫出自己的酒,韓非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連忙將腰間的酒壺拿下說道
“荊軻兄也是懂酒之人啊,沒錯就是五十年份的碧玉清。”
荊軻也將自己腰間的酒壺解下說道
“來韓非兄,嚐嚐燕國的名產。”
兩人交換酒壺之後,一人飲了一口,頓時變得心心相惜起來,兩個好酒之人一下子將子游丟到了一旁開始對着各種名酒談天說地,子游看着兩人的樣子也不由得扶額,很快兩人就變得勾肩搭背起來,在得知荊軻和子游一起去過妃雪閣的時候,韓非想要立刻邀請荊軻去紫蘭軒逛一逛。
荊軻自然是連連推脫,他可是沒忘記自己和子游逛妃雪閣被傳出去之後,自己師父讓他回衛國之後,自己怎麼被小師妹一頓奚落,好在他荊軻的人品夠硬這纔沒有被小師妹強行去勢。
子游也趁機岔開話題說道
“荊軻兄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荊軻這纔想起來自己找子游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一來是難得一見,之前在桑海的時候因爲紙張的問題不能和子游兄聚一聚,今天難得一遇想着和子游兄一聚。”
“我記得荊軻兄伱現在是墨家的人了,怎麼一個人來潛龍堂參加鑑寶大會了。”子游問道。
“說來話長,鉅子說我現在和宗師只有一線之隔,在墨家我很難有機會突破,所以讓我出來遊歷一番,我從齊國下到楚國又上韓國,正好聽說潛龍堂鑑寶大會開啓了,就帶着從楚國拿到的劍想着換取一些有用的東西。”荊軻開始講述自己在楚國遇到的各種經歷。
荊軻暫時沒有住所,所以沒有地方居住,韓非看着荊軻直接把他拉到自己的府中暫住一段時間,對韓非這個嗜酒如命的人,難得有荊軻這個一樣懂酒的人陪他品嚐各種好酒。
而子游則是回到了自己的別院,只不過子游的別院中有一個不速之客正在等着他,韓國的丞相張開地,還有他的孫子,張良。
張開地和張良看到子游回來之後,對着子游行禮說道
“見過子游先生。”
“兩位是在這裡等我多時了?”子游對於張開地和張良的到來並不意外,如果他們不來才意外呢,張家想要躋身進入儒家已久,子游這個儒家牌面又在這裡,他們當然會來拜訪。
“不久,等候先生回來多久也沒關係。”張良說道。
“這就是張相的孫子嗎?果然君子如玉,一表人才。”子游看着張良說道。
場面話子游還是要保持一下的,但是他對於張良好感度不高,雖然這人智力超羣,潛力極大,但是秦時明月中,張良爲了報秦國滅國之仇,不惜和墨家合作,將墨家的人藏匿在桑海,絲毫不在意如果藏匿反賊被發現了,會給小聖賢莊帶來怎麼樣的下場,張良雖然答應伏念不會拖着儒家下水,但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按照秦法,小聖賢莊是如何也跑不掉的。
“老夫最得意的就是這麼個孫子,現在我這個孫兒已經到了讀書的年紀,我想送他進入小聖賢莊學習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張開地詢問道。
張開地知道自己想讓張家進入儒家太難了,張家雖然有着很多蒐集來的經義爲的就是闡釋經義獲得小聖賢莊的認可,但張家底蘊太差,五代都沒有出過一個大儒,所以一直沒有完成經義註釋,現在張良就是他的希望了,張良的天分他是知道的,如果能夠送進小聖賢莊學習,將來絕對能成爲一代大儒,不僅沒有浪費了張良的天賦,也能完成張家幾代人的心願。
之前張良的年紀太小,張開地有些捨不得這個孫兒離開,如今張良年紀差不多了,而且難得遇到了子游,所以張開地想要試試,成爲儒家學子簡單,但是想要成爲小聖賢莊內的弟子太難了,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去小聖賢莊求學,但大多都被拒絕了只有天分極好的人才能入學,但是有着儒家內部人的舉薦則要簡單多了,最起碼能夠進入小聖賢莊看上一看。
張良聽到這裡,青澀的臉上滿是緊張,恭敬的對着子游行禮,子游看着張良,張良的確是個天分非凡的人才,但是張良飽受韓國國君的恩典,世代爲相的家族薰陶,不同其他儒家大多數人的先忠民在忠君的想法,而是忠君爲先的想法,這限制了張良的眼界和格局,他的心中只有韓國。於是搖頭說道
“張相想要送張良去小聖賢莊當然可以,但能否入門還需要經過小聖賢莊的測試。”
張良和張開地的臉色劃過一絲落寞,如果子游答應了會直接說可以,甚至收下張良,但是說要經過小聖賢莊的測試,這就說明子游並不看好張良,但是張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說道
“多謝子游先生指點,其實良和祖父這次前來還有一事想要求教先生。”
“什麼事情?”子游問道。
“新鄭斷魂谷的鬼兵劫餉一事,先生聽說過沒有?”張良問道。
“聽說過些許,子不語鬼力亂神,所謂鬼神之事,大多都是人爲假造,藉着鬼神之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子游說道。
“良和祖父也是這般覺得,但是鬼兵劫餉一事實在駭人聽聞,現場更是沒有任何線索,如今朝堂上五個主審官接連離奇死亡,現場都有人目擊是鬼兵殺人,如今大王將這件事交給了祖父,命祖父七日之內破解鬼兵劫餉一事,否則就要問罪,所以特來請教先生這件事,該如何做?”張良說道。
張開地也滿臉的無奈,對着子游行禮道“先生,還請先生指教。”
“這件事我也沒什麼線索,但是我知道誰能處理這件事。”子游說道。
“還請先生明說。”張良說道。
“我的師兄韓非。”子游說道。
“九公子!?”張良和張開地齊聲驚訝的說道。
“對,我師兄對於破案一事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能夠幫助你們。”子游說道。
張良和張開地相互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張開地說道
“多謝,子游先生指點。”
“張相客氣了。”
張良和張開地走了之後,子游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連好兩三天韓非都沒有再來找過子游,子游也樂得清閒,到是雪女和焰靈姬兩人關係好上了一些,兩人都不太喜歡出門,又都在一個屋檐下,這幾天焰靈姬經常找雪女打聽子游的情況,雪女也慢慢的告訴了焰靈姬子游的事情和身份,在雪女的講述下,焰靈姬這才發現子游說的那些名號並非是自戀,而是真的,同時對雪女說的天花亂墜的《行論》產生了興趣。
子游這次出來只帶着大一統理論的部分,在焰靈姬的請求下,雪女將這部分給焰靈姬看了,焰靈姬看了之後也覺得極爲荒謬,尤其是看到大一統之中竟然還有百越的部分。
焰靈姬也想到了當初子游說的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不會歧視百越,最開始她以爲子游只不過是吹牛,現在看來子游是真的有這個想法。
子游的安穩日子還沒過兩天,倪凌便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黑白玄翦,將黑白玄翦帶到之後,倪凌便走了。
“拜見先生。”黑白玄翦對着子游行禮。
“這是碧血玉葉花,你看看。”子游將盒子交給了黑白玄翦。
玄翦接過手中的盒子,眼中滿是期待,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裡面正是被收藏已久的碧血玉葉花,碧血玉葉花被連根完整的摘下之後,並不會完全的死去,而是花蕾收斂,將藥力轉化爲生命力支持着碧血玉葉花生存,如果想要重新喚醒碧血玉葉花必須在水中培養七七四十九天,接受雨露日照,方可重新綻放盛開。但培養期間如果中斷,則花蕾凋謝,前功盡棄。
“多謝先生。”黑背玄翦單膝下跪說道。
玄翦的眼神看着盒子裡的碧血玉葉花,眼神格外的溫柔和擔憂,生怕這朵救他妻子的花出現問題。
“我答應你的,自然要做到,我問你一個事情,韓國羅網分部在什麼地方?”子游問道。
“這,屬下也不知道,韓國分壇對先生出手了嗎?”黑白玄翦問道,六國中的羅網分壇,齊國和魏國投靠了子游,韓國是嫪毐的人呢,楚國燕國趙國還在呂不韋的手上,只不過如今這三個分壇中除卻趙國,其他兩個都在搖擺,趙國是呂不韋的死忠,呂不韋說什麼他們無條件聽從。
子游將韓國羅網借刀殺人的事情告訴了玄翦,玄翦將盒子蓋好收起來說道
“先生需要我調動魏國分壇的人過來嗎?韓國羅網的實力並不強,他們的天字級殺手之前是嫪毐,如今嫪毐不在,他的心腹不過是三個殺字級殺手,我可以輕易的解決掉。”
“不,先留着他們,他們是嫪毐的底氣,沒有他們嫪毐又怎麼敢走上最後一步。”子游擺手說道,經過趙高的講述,子游明白了呂不韋的想法,既然呂不韋做好了壯士斷腕想要犧牲自己成全嬴政,他沒話說,所以羅網還需要留着,但是子游必須要再給嫪毐加一把火,讓他早點帶着趙系赴死。
“你調動一批羅網的心腹過來,我有事情吩咐,要在兩天內趕到有問題嗎?”子游說道,有仇不報不是子游的風格,以直報怨纔是子游的風格。
“當然,可以,我今天傳出消息,最晚明天晚上一些人就能到達。”黑白玄翦說道。
“很好。”
子游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姬無夜呀姬無夜,你這十萬兩黃金我就拿下了。
張良和張開地回到張府之後,兩人都有些沉默。
“良兒,九公子真的可以幫到我們嗎?”張開地問道,他和韓非並沒有任何聯繫,韓非一直以來都是放蕩之名在外,他作爲丞相對如今的王室實在是失望,韓王的公子沒有一個人可以拿出手,唯一有些能力的是四公子韓宇,但是在張開地看來這個人心機過於沉重,雖然外表是親善愛民,但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和這樣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孫兒也不知道,但孫兒覺得可以嘗試一下,我之前和九公子有些許的接觸,或許我可以先去拜訪一下。”張良說道,他之前和韓非有過接觸,也讀過韓非的書籍,並不覺得韓非乃是放浪之輩,而是有着深厚學問的人。
在張開地的教導下,張良一直以來都是以張家五代爲相爲榮耀,他的志向也是如此,想要成爲韓國的丞相,並實現韓國的圖強,做出一番作爲,這樣才能對得起他們張家被韓王世代的器重。
張開地沉思了一番點了點頭,現在距離破案之日還有五天,所以並不着急,可以讓張良去接觸一下韓非,如果韓非有辦法最好,如果沒有他只能另尋出路了。
張良在得到張開地的首肯後就離開了書房準備着明天去拜訪韓非的事,而此時的韓非正在和荊軻探討着自己府裡收藏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