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的死亡標誌着這場大戰徹底結束,而空中的金鳳也在和氏璧的吸收下消散的無影無蹤,黑龍也飛回了和氏璧之中,半空中的湛盧劍飛回了子游的手上。
楚南公被河伯山鬼四人擒住,月神、星魂、湘君被抓,大司命重傷,娥皇女英叛變,整個陰陽家已經沒有再戰之力,陰陽家弟子們看着東皇太一的屍體神色複雜。
而百家的領頭人也紛紛約束了自己的弟子,不敢讓他們妄動,陰陽家雖然輸了,但他們也並非是贏家,接下來的局勢已經是子游代表的秦國說了算的。
“可惜,可惜,如果換個時代,東皇太一絕對是一代梟雄,或者沒有你的存在,周王室真的有可能復興。”六指黑俠看着東皇太一的屍體感慨道。
子游撇了六指黑俠一眼沒有說話,哪怕沒有他東皇太一最後也不可能復興周王室,沒有人能夠拒絕一箇中央集權後的封建帝位,也不對像是項羽那樣的六國權貴們或許還在憧憬着春秋戰國的格局,但他們這樣思想落後的人終將會被歷史拋棄。
“天命有常,天下在秦。”曉夢淡淡的說道。
六指黑俠無奈的聳了聳肩,雖然他的輩分要比曉夢和子游高,但奈何作爲百家中年輕一代最傑出的兩人,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他們。
“現在東皇太一死了,陰陽家羣龍無首,你準備怎麼處理陰陽家?”六指黑俠說的時候眼神看了看百家的方向,意思很明顯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去劃分陰陽家身上的肉了。
“亂世應行霸道,能不能吃到肉是要靠實力說話的。”子游說道,他知道六指黑俠的意思,但是他還用的上老東皇,而且一個大秦學宮規劃的時候也留有陰陽家的一席之地,所以子游不介意賣給老東皇一個人情,從羣狼中保下陰陽家。
“你這樣容易惹得衆怒。”六指黑俠看到自己的算盤沒有打好也不惱怒,而是提醒道。
“生氣是人的本性,但有實力的人生氣纔是發怒,而無能的人只能當做笑話被看。”子游淡淡的說道,就現在場的人,子游完全可以說在座的都是垃圾。不說秦國,在場的五大門派都是自己人,而能打的戰力也都是自己人,至於剩下的人,子游可以給他們喝點湯,但那也是子游給,而不是他們要。
“罷了,或許我們這一輩真的老了。”六指黑俠看了看場內還能站着的人,無奈的感慨道。
“別這麼說,老人也有老人的作用,楚國那邊你準備的怎麼樣了?”子游問道。
“已經跟他們溝通上了,他們其中一些人拒絕了,但更多的人也看清了局勢,答應了下來。”六指黑俠說道。
“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將拒絕的人名單告訴我,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出手了,畢竟你是墨家鉅子,沾上這些污水,以後史書上不好寫。”子游笑道。
“算了,我本就是一個江湖人,有些事情我動手更方便一些。”六指黑俠拒絕了子游的好意。
六指黑俠並不傻,自然明白現在的墨家需要什麼,秦國需要的是一個忠誠的墨家,處理內部的反抗派,這是最能體現忠誠的事情,而且這事情必須也只能由身爲墨家鉅子的六指黑俠去做,只有這樣做才能徹底表明墨家的態度,同時也能儘可能的保住楚墨的人,如果真的讓子游派人去做了,無論是羅網還是儒家,最後只能殺的楚墨血流成河。
子游只是看了一眼六指黑俠就沒有說話朝着前方走去,曉夢沒聽懂兩人說的是什麼,也是淡然的朝着道家的陣營而去。看到子游到來之後,百家陣營內的人向後退去了一步。
“多謝侯爺。”山鬼上前一步對着子游行禮說道。
“沒關係,這是我們的約定,等到陰陽家事情結束之後,還請老東皇來咸陽一趟。”子游說道。
“是。”山鬼說道。
子游看向了依舊停留在四周的百家弟子說道
“很可惜諸位,東皇太一死了,所以周王室寶藏的事情,可能只會成爲一個秘密了,如果有人想要寶藏的話,可以去搜搜他的屍體,或者拿走他手上的斧鉞,那是當初的武王姬發所有之物。”
聽到子游的話,大大小小的門派還是江湖遊俠兒齊齊臉色一變,拿走代表統治和軍權的斧鉞,還是周武王姬發的斧鉞,他們是嫌命長了還是覺得自己全家人活夠了?哪怕子游任由他們拿走,不說其他人會不會出手,哪怕殺出重圍逃走了,整個天下也將再無他們的安身之地了。
江湖上百家追殺,朝堂上,秦國第一個就得弄死你,拿走斧鉞這不是想要爭奪天下嗎?看到子游的威懾起了作用,山鬼上前對着所有人的方向行禮道
“諸位,還請聽我一言,東皇太一乃是當初周王室的後裔,後來因爲天賦卓絕被我陰陽家收入門內,奈何此人一心想要復興周王室,所以便暗中算計我陰陽家,最終靠着陰謀詭計暗算了我們陰陽家上一代掌門,並且掌握了陰陽家。所以周王室寶藏,並不在陰陽家手中,那是東皇太一復興周王室的基礎,唯一知曉的人就是他自己。
諸位來到了我九宮神都山也不能讓大家白來,但是我陰陽家如今內亂剛剛平底,恕無法招待諸位,還請諸位移步到山下,稍後我陰陽家會派人舉辦宴會,來向諸位請罪。”
相較於子游的威脅,山鬼的話就格外順耳,不僅將解釋了周王室寶藏之事,給了他們一個離開的臺階下,同時也給了他們足夠的面子。
“哈哈哈,山鬼護法客氣了,我們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而來的,既然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我們便不再打擾了,我們門內還有事情要處理。”司徒萬里上前笑着說道。
聽到司徒萬里的話,朱家和田猛將身影閃過露出了被擒住的湘君。看到湘君後,山鬼自然明白了農家的意思,拱手說道
“還請農家的諸位師兄弟們留步山下,這次是陰陽家招待不週了。”
“哈哈哈。”司徒萬里一笑說些客套話便帶着人離開了山頂。
六指黑俠看着山鬼也沒有說什麼,直接便下山去了。儒家的人拱了拱手帶着月神也下山了,剩下的小門小戶和江湖門派也紛紛離開了,大門派都走了,他們這些人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
隨後便一個個都離開了山頂,等到人都走了之後,子游拍了拍山鬼的肩膀說道
“我能幫的就到這裡了,至於說湘君、月神和星魂這需要你們自己去贖人了。”
山鬼面露苦澀充滿了無奈,也只能點點頭,子游已經到了仁至義盡的地步了,如果不是子游的話,今天的陰陽家弄不好就被這些人給撕碎了。“我道家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問一下,承影、宵練和天丁真的不在陰陽家嗎?如果在還請拿出來讓我們一觀看。”木青子說道。
“若是我陰陽家真的有這三柄劍就好了。”山鬼說道,要是他們陰陽家真的有這三柄劍,他們陰陽家就從當初劍走偏鋒脫離道家的一脈直接變成了道家正統,還是根正苗道的那種,他們早就打回太乙山了。
看着山鬼的樣子,長青子身後的道家弟子搖了搖頭,示意山鬼沒有說謊,木青子他們也沒有再停留也離開了。
“侯爺,還請做客九神宮,等我們稍微清理一下,便可以招待侯爺。”山鬼說道。
子游點了點頭帶着人在山鬼的帶領下進去了九神宮內,而河伯、羲和和懷沙則開始整理剩下的陰陽家弟子。
此時躲在九神宮暗處的盜跖身上揹着幾個包裹,看着外面空蕩蕩的,以及正在清理屍體的陰陽家弟子,低聲說道
“這麼快就打完了?不是你們就這麼不講義氣的嗎?我還在九神宮內呢。”
大戰開始之後從,纏着東皇太一被六指黑俠和子游牽扯,楚南公被河伯四人圍攻,盜跖便直接趁亂溜進了九神宮內,靠着六指黑俠直接給他的地圖,他直接摸到了陰陽家的藏寶閣,隨後盜跖便開始充分發揮自己盜王之王的本質,除了一些寶物被一些機關術鎖着,盜跖也不是班大師,無法解開,只能趁着外面大亂,儘自己所能的拿走了一些珍貴的寶物,
盜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在盜跖都沒有注意的地方一根黑色的羽毛從盜跖的身上落下。盜跖看着四周的陰陽家弟子沒有注意到自己這裡,盜跖使用電光火石步幾個身影便從九神宮內逃走,在樹林中快速移動了起來。在半山腰的時候,盜跖追上了正在等着他們的墨家衆人。
看到墨家的人正在等着自己,盜跖開口說道
“幸好你們還有點良心,沒有把我一個人真的丟在這裡。”
“有什麼收穫?”荊軻看着盜跖的大包小包問道。
“嘿嘿,盜王之王,從不空手而歸,這次收穫大了,陰陽家可是真有錢啊。”盜跖笑嘻嘻的將身上的包裹拿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第一個包裹裡面全是一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可以抵作不少錢財。第二個包裹裡面全是瓶瓶罐罐的,這些瓶罐上還貼着紙條。
“這些東西是什麼?”荊軻好奇的問道。
“都是陰陽家煉製的丹藥,陰陽家的藏寶閣內還有一個煉丹室,我也不知道這些丹藥有什麼用,每個都帶走了不少,裡面丹藥太多了,我沒辦法全部帶走。”
說完盜跖打開了第三個包裹,這個包裹裡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盒子,荊軻打開一個盒子露出了裡面的東西,一根人蔘赫然出現,看着人蔘的樣子和上面的翠綠色的葉子,荊軻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這人蔘少說也有千年之久了吧。”
“當然,根我據我多年走南闖北的經歷,這人蔘絕對夠千年之數。”盜跖說道。
隨着盜跖打開一個個盒子,一些珍貴甚至只是存在書本上的珍稀藥材走出現了。看着這些東西,無論是珠寶、還是丹藥藥材,都是無價之寶,墨家這次可是賺大發了。
六指黑俠看着這些東西,欣慰的拍了拍盜跖的肩膀,隨後說道
“快收拾好,咱們撤下山,等着陰陽家的人上門。”
“鉅子老大,我們現在不應該跑路嗎?”荊軻好奇的問道。
“星魂還在我們手上,現在陰陽家百廢待興,星魂他們不會放棄的,月神、湘君他們也不會放棄,所以他們處理完山上的事情很快就會派人來和我們商議贖人的事情。”公孫麗姬解釋道。
“這樣啊。”
隨後墨家的人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便快速下山了,此時山下大部分都直接離開了,只剩下了農家和儒家還在,他們手上都有着俘虜,自然不能直接離開。
此時九神宮內,山鬼已經離去,現在河伯坐在子游的對面。
“說說吧,雲夢澤的事情。”子游輕飲茶水說道。
“雲夢澤的大門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不好說,當初我離開陰陽家遊歷天下,最後實在無處可去便想着去修煉從而增強修爲,超過東皇太一然後將娥皇帶出陰陽家,我修煉的是水系功法,所以我便想着去雲夢澤修煉。抵達楚國雲夢澤之後,我找到了一個大澤中的小島獨自修煉。然後在一次打魚中,突然湖面遍佈大霧,我想要擺脫大霧,但無論怎麼划船都無法脫離大霧之中。
後來我索性放棄了,任由船隻在湖面飄蕩,然後兩個巨大的石柱出現在前方,兩個石柱接天連地,高度遠超我想象,石柱上雕刻着很多花紋和符號,我不認識那些東西,等我回過神之後我發現我已經來到了石柱裡面。
過了石柱之後,前方的霧氣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裡面的場景,漫天霧氣,耳邊永遠充斥着似有若無的獸叫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我當時呆站在船上,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那股恐怖的氣息至今讓我記憶深刻。”說到這裡的時候,河伯的手臂出現了輕微的抖動,眼中充滿了後怕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