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氏璧的重要性任何人都清楚,除了和氏璧自身的作用之外,在趙王室眼中和氏璧更是精神的象徵,是趙高戰勝秦國的精神支柱。可是現在這個象徵到了秦國的手上,那麼弄丟和氏璧的人自然成爲了趙王遷乃至整個趙王室的敵人,哪怕是李牧這個趙國武安君,趙國最後的萬里長城也一樣。
“大王,春祭結束之後,臣想要去趙國。”子游說道。
春祭在戰國時期,就相當於是春節,春祭的全稱是歲首祈歲祭祀演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期,到時候嬴政會率領所有大臣公卿和權貴平民前往渭河河畔祭祀,祭祀萬物回春。
嬴政若有所思的說道
“老師是想要去見一見李牧?”
“是的。”子游點頭說道。
嬴政沉吟思索了一番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又商議了一番何時攻趙以及攻趙的人選是誰,在子游準備離開的時候,嬴政開口說道
“老師,老宗正想要和您見一面。”
“老宗正?”子游想到了當初在蘄年宮見到的那個神秘的老人。
秦國的宗正雖然也是九卿之一,但其並不在朝堂上,而是坐鎮舊都櫟陽的蘄年宮之中爲秦國鎮守宗廟和龍脈。
“是,老宗正希望您能將樗裡翊也帶過去。”嬴政說道。
說到樗裡翊,子游纔想起來自己這個弟子已經回到秦國這麼久,竟然都沒有來見過自己,當真是沒有絲毫的孝心。此時遠在北地郡邊軍中的樗裡翊打了幾個噴嚏。
“軍侯,這是風寒了?”一旁的護衛問道。
“不是,我感覺有人在背後說道。”樗裡翊看着手中的
樗裡翊感到一陣惡寒,四處張望,看到被寒風吹開的窗戶緩緩起身,將窗戶關上了,但是背後發寒的感覺並沒有消失,樗裡翊喃喃自語道“是誰在背後算計我嗎?”
“樗裡翊現在在北地郡,他回到秦國之後,沒有選擇重新回到宗室,而是參加了前往北地郡參加了北地邊軍,根據這些年的戰功如今是一曲軍侯了,負責鎮守陳渠。”嬴政解釋道。
看着嬴政對樗裡翊的事情這般瞭解。子游心中便明白了嬴政和贏氏宗室是怎麼想的了,秦國現在的全權除了羽林軍在嬴政的手中之外,其他的全部在外臣的手中,軍隊之中從嚴君之後也再無宗室公子。
嬴政和贏氏宗室想要改變這個情況,所以將樗裡翊推了出去,讓這個嚴君後人重新進入軍隊之中,等到樗裡翊獲取足夠的軍功後,嬴政便能夠當衆重新將樗裡一脈劃入贏氏宗室之中,如此宗室手中也便有了軍權,從而改變了秦國軍權在外臣手中的局面,能夠讓軍隊之中更加平衡和穩定。
如果不是這樣,樗裡翊哪麼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在軍功不多的北地郡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成爲軍侯手中掌握一曲軍隊,恐怕這次嬴政能如此爽快,甚至有些急切想要對右賢王部出兵也有這個原因在內了。
“那便等到樗裡翊沐休的時候我帶着他去櫟陽見老宗正。”子游說道。
“依老師所言,我會告訴老宗正的。”嬴政說道。
說完這件事之後,子游便離開了秦王宮。
等到子游回到王師府後,老東皇已經在王師府內等候着子游了。
“侯爺,在下來了。”老東皇行禮說道。
“東皇掌門,有禮了。不知準備的如何了。”子游邀請老東皇太一坐下便直奔主題說道。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老東皇自然知道子游說的是爲少司命逆天改命的事情,作爲陰陽家唯一一個接觸過大小九州之術的人,他來找子游便是準備好了一切。
“還需要什麼佈置嗎?”子游詳細的問道。
“不需要了,在開始之前,我也回答你曾經問過我的問題,爲什麼歷代少司命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最後再由新一任的接任。”老東皇說道。
“不是因爲命格所致嗎?”子游好奇的問道。
“並非如此,命格只是根源,但歷代少司命都並沒有完成她們身上的命格。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她們所修煉的木部功法,每一次消耗並非是消耗的內力,而是魂魄,以魂換取威力,我幫助少司命換取她身上的命格,只能幫助她擺脫先天所帶來的危險,但功法上的問題我無能爲一。”老東皇太一說道。
子游思索了一下便沒有再去想這件事了,這件事也很好處理,只要小依不再出手或者停止修煉木部功法即可,儒家藏書萬千其中定然有更適合小依的,如果沒有的話,他去道家找一部即可,無非是給道家一些好處交換罷了。再不濟天下之大能夠修身養神的寶物也是有的,無非是費些功夫尋找罷了,這對子游而言都不是問題。
“這不是問題,我能處理好,但命格這件事只能靠你了。”子游說道。
老東皇先是一愣,隨後想到子游的身份,也是哈哈哈笑了幾聲
“倒是老頭子我忘記了你的身份了,要想尋找養神的寶物藥草或者合適的功法輕而易舉,既然如此那麼今晚便開始讓我爲少司命更換命格。”
“那就勞煩老掌門了。”子游笑着說道。
老東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還請侯爺看在我如此坦誠的份上,切莫再針對陰陽家了,陰陽家現在已經沒有爭霸的心思了,只想要將學派傳承下去。”
現在的陰陽家經歷了九宮神都山一戰不僅僅是精銳弟子損失慘重,門內的百年底蘊更是損失了近半,尤其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賊將陰陽家收集的寶物盜走了近四成,如果不是過於珍貴多上了一層保護,恐怕陰陽家損失的更加嚴重。
子游點了點頭算是對陰陽家鬆口了,當初針對子游的只不過是東皇太一罷了,現在東皇太一死了,陰陽家也沒了任何威脅,子游自然不需要再針對陰陽家了。
“若是陰陽家願意來,大秦學宮中始終有陰陽家的一席之地。”子游說道。
“多謝侯爺了。”老東皇鬆了一口氣說道。夜晚,天空上星辰璀璨,一輪圓月掛在天上。
院內,老東皇和少司命盤坐在陣法之中,子游幾人站在陣法外面,緊張的看着陣法內的兩人。
老東皇看着對面的少司命,開口說道
“放輕鬆,你的情況要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平地生秋蘭,雖然是歷任少司命必須掌握的手段,但他們大多都是繼承少司命之後才催生出了秋蘭,而你不同,我能感覺到到你的秋蘭是主動爲你綻放,所以你生命的損耗極低。”
少司命點了點頭認同了老東皇的話。
“接下來,你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放開心神即可。”
少司命再度點了點頭。
老東皇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周身金色的內力頓時激活了整個陣法,金色的波紋在陣法中迴盪着,金色的銘文在陣法四周環繞着。老東皇的眼中爆出一道精光,雖然他的眼中出現了無數星光,滿天星辰彷彿全部出現在了他的眼中,陣法中也出現了大量的星辰,隨着星辰的不斷涌現,星辰開始變動位置,和夜空中的星辰遙相輝映。
老東皇手中不斷結印,隨着老東皇的結印,少司命的雙手也開始不斷結印,只不過兩人的結印正好是相反的,四周的星辰也開始運轉了起來。
隨着兩人手中的結印停下的瞬間,四周的星辰也開始停止了運轉。老東皇和少司命身後兩個出現了兩個璀璨的星辰。
“這是掌門和少司命的命星。”焱妃說道“接下來便是關鍵的命格凝聚了。”
聽到焱妃的話,子游不由得嚥了咽口水,他是看過大小九州之術的,自然明白這個更換命格的術法究竟是多麼的難,而凝聚命格更是重中之重,只要稍微出現一點問題,所有努力就將會前功盡棄,若是凝聚的順利在後面的更換和穩定也會有着極大的好處。
“移!”
老東皇手中結印再度變化,陣法四周的星辰中兩個星辰散發出璀璨的光亮,便開始根據老東皇的手印開始朝着老東皇和少司命所在的位置移動。
隨着老東皇不斷重複,陸陸續續十顆星辰便開始移動了起來,隨着老東皇和少司命身後的星辰開始凝聚在一起,將兩人的命格所呈現了出來,七顆星辰逐漸被金色的內力鏈接了起來。
隨着老東皇和少司命的命格順利的凝聚出來,衆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老東皇看着少司命背後的七顆星辰所凝聚出來的命格,眼中格外的慎重,他知道接下來是最困難的事情,修改更換命格,這是逆天而行的事情。
逆天之事,都不是輕而易舉之事。而老東皇也是第一次施展大小九州之術,所以對於接下會發生什麼也是不得而知,只能極爲小心的按照書籍中記載的那般運行下去。
老東皇再度開始結印,少司命和其身後的星辰開始逐漸發出璀璨的星光,天空上屬於老東皇和少司命的命星和兩人身後的命星相互輝映,四周的星辰在二者命星光輝的招搖下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但是隨着老東皇手中不斷結印,組成二人命格的也爆發出了耀眼的光輝,頓時天空中璀璨的星辰逐漸被突如其來的烏雲遮掩,天空上的明月也逐漸失去了光輝,整個天空暗淡了下來。
漆黑瞬間籠罩天空,就在這裡陣法之中的星辰突然開始無序的移動了起來,無數的星辰隨着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空中悶沉的雷聲響起,一道蛛網一般的閃電在天空炸響,彷彿是上天因爲有人要擅自改名而感到不滿。
“侯爺,還請您幫忙擋住天劫!”老東皇沉聲說道。
子游沒有說話,右手一動,房內的湛盧飛入了他的手中。
隨着老東皇手中結印速度再度快了起來,天空中的雷聲和閃電愈發的狂暴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威壓頓時籠罩了整個王師府上,雪女、驚鯢、焱妃、焰靈姬和墨鴉白鳳頓時感到呼吸不暢,彷彿有什麼東西壓住了她們胸口一般。
“你們先退出去。”子游說道。
幾人點了點頭便快速的離開了王師府,來到了王師府外,眼中帶着慎重的看着王師府上空凝聚的烏雲,旋渦狀的烏雲中閃電和雷聲齊放,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一道閃電炸在了陣法的外圍,但老東皇並沒有因此停手,而是繼續更換少司命的命格,頓時少司命和老東皇背後的一顆星辰還是晃動,隨後便如同流星一般衝入了無序的星辰之中。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威壓再度沉重起來,彷彿上天對一意孤行的老東皇和少司命失去了耐心,看到二人不管自己最後的警告,一道水桶粗的雷電頓時朝着兩人劈去。
看着劈下來的閃電,子游手中的湛盧當即迎了上去,無數劍氣環繞在湛盧的四周,劍氣在和雷霆觸碰的瞬間,無數的氣浪朝着四周而去,將四周房頂的瓦片全部掀飛出去。
劍氣擋住了第一道雷霆,但緊接着第二道雷霆隨着而來,子游一躍而起,借住空中的湛盧,白色的內力在子游周身環繞着,白色的內力形成一道圓形的保護盾,將下方的大陣籠罩而住,而子游站在半空中,全身內力支撐着護盾,任由狂亂的雷霆朝着護盾而來。
無數雷霆炸在護盾之上,狂暴的力量朝着四周宣泄。
王師府的動靜自然瞞不住,咸陽城內一時間無數人將視線放在了王師府上,章臺宮中的嬴政站在高樓上看着王師府上空的烏雲和雷霆,眼中滿是擔憂。
子游已經派人通知過他,告訴了他今晚王師府要發生什麼事情,讓嬴政不用驚慌。原本嬴政也沒在意,畢竟他相信子游會治理好一切,但沒想到子游竟然要硬抗天罰。
“章邯。”嬴政說道。
“大王。”
“將和氏璧送到王師府。”嬴政沉聲說道。
“諾!”
負責巡邏的甲士停在王師府附近的道路上,默默的注視着王師府上空,他們自然也接到了命令,駐紮在四周,負責處理善後,這些甲士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一些甲士握着長矛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