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當姜珝睜開眼時,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戶映入臥室,爲昏暗的房間帶來一絲朦朧。
昨晚的記憶如同洪水般襲來,讓姜珝有一種如置夢中的不真實感。但懷中柔軟的觸感,卻提醒着姜珝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恩!”伸出修長的手臂,焰靈姬打了個哈欠,眼神有些迷離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姜珝,搭在身上的被子隨着焰靈姬的動作滑落下去,看的姜珝一陣眼暈。
“……”
“……”
一陣無言的對視之後,姜珝首先打破了沉寂:“醒了?”
“恩!”點點頭,一絲緋紅迅速涌上焰靈姬的臉龐。白天和晚上終究不一樣,夜晚曖昧的氛圍會讓人的膽子變的驚人的大,而在光天化日之下,反而會有些不知所措。
“已經不早了!”焰靈姬說道,似乎是意有所指的提醒着姜珝什麼。
姜珝揉了揉額頭,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道:“難得起晚,再躺會吧!”
真是一個寧靜祥和的早晨,姜珝已經記不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前世無論工作再忙,姜珝也會在週末休息的時候,在家裡舒適的大牀上睡一次懶覺。
但來到這個世界後,即便沒有緊急公務要處理,姜珝每天早上也要早起練功,不敢有一絲鬆懈。
似乎有着某種可怕的東西,在姜珝的身後一直追趕着,讓姜珝一刻都不敢停下來歇息。
重新閉上眼睛,被窩的溫暖舒適,躺身邊的溫香軟玉,這一切都讓姜珝捨不得離開。
直到中午,姜珝才起牀洗簌,穿戴整齊,來到府衙內處理政務。
怪不得世人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呢,即便姜珝已經習慣了每日不停的忙碌,可一旦踏入溫柔鄉,近十年練成的堅定意志,卻差一點就此動搖。
中華上下五千年,別說普通人了,有多少君王就因爲沉醉於溫柔鄉中,就此亡國滅族。
雖然這怪不到女人頭上,只能說是男人的意志不夠堅定。
但有句歌詞寫得好,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搖了搖頭,深呼一口氣,姜珝只能在心裡提醒自己,美好的東西,更需要守護的力量,不能因爲一時的歡愉,就忘記了自己的大業。否則終有一天,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隨着敵人入侵的鐵騎,被踐踏的粉身碎骨。
“侯爺!”王虎站在門口拱手道,頭顱微低,隱藏起來的眼神帶着幾分古怪。
王虎太習慣自家這位侯爺的生活作風了,今天起得這麼晚,就只能有一個原因。
看來再過兩年,就能有一位小侯爺誕生了。
一位正統的繼承人,不僅對姜珝很重要,對於姜珝的勢力來說,也同樣的重要。
“進來!”姜珝擡頭看了王虎一眼,問道:“什麼事?”
王虎連忙正色道:“侯爺,軍營那邊傳來消息,昨夜有人接近工匠營,被侍衛當場抓獲。侯爺一向重視工匠營,下面的人不知該如何處理,還請侯爺定奪。
姜珝臉色一凝,沉聲道:“什麼人,審問清楚了嗎?”
王虎道:“那人本就是我軍中之人,他只說因爲一時好奇,纔想進入工匠營看看!”
頓了一下,王虎繼續道:“我們查過此人的檔案,的確是土生土長的趙國人,身份上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興許真的是因爲一時好奇,才忍不住觸犯禁令。”
“一時好奇?”姜珝瞥了王虎一眼,冷聲問道:“王虎,我問你,按我軍中規定,私自接近工匠營,該當何罪?”
王虎臉色一肅,正色道:“按律當斬!”
姜珝冷笑道:“爲了一時的好奇心就去觸犯死律,你會這麼做嗎?”
王虎搖了搖頭,道:“不會!”
“那……侯爺,此人該如何處置?”王虎猶豫道。
姜珝冷聲道:“嚴刑逼供,問出幕後指使之人,同時加強工匠營的防務。我再次重申一遍,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私自接近工匠營,當初處死,絕不融情!”
“是!”王虎連忙抱拳道:“末將這就下去安排。”
姜珝揮了揮手,道:“去吧!”
王虎走後,姜珝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位身份沒有任何嫌疑的趙國人,在軍中已有數年,突然間違抗軍令,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他被人收買了。
利益?威脅?
這些都不是重點。
姜珝隱隱感覺到,這一次的事件應該只是一次試探。
利用一名小兵,試探姜珝對工匠營的重視程度,從而判斷工匠營內的機密到底有多麼重要。
以姜珝今時今日的地位,能讓姜珝看重的東西,絕不是普通的財物。
緩緩起身走到屋外,姜珝看着南方的天空,內心暗道:“會是你嗎?天澤……”
若是天澤還好,但若是其他人,卻是一個大麻煩。
天澤是目前唯一見過炸藥威力的外人,按理來說他是目前唯一一個有動機這麼做的人。
若姜珝對工匠營表示出了相當的重視程度,那麼就可以判斷出,工匠營就是研究炸藥的場所。
但時間對不上。
按照腳程,天澤此刻應剛到百越沒幾天,現在正和百越各個部族的族長接觸。即便他剛到百越就收服了一個部落,然後派人潛入趙國,收買了一名軍中士兵,也絕不可能這麼快。
除非天澤在韓國時就做了安排。
可若不是天澤的話,那麼可能性就太多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們呢?”姜珝心中想道。
試探,就一定有所目的。
而試探別人手中的東西,就一定是被寶物吸引過來的財狼。
“那麼……我究竟暴露了什麼,纔會讓人止不住內心的貪婪慾望?”
“而且直到今天才開始行動……”
姜珝試着將自己代入這次幕後策劃行動之人,收買一名士兵讓其甘願赴死,從選人到收買之間,至少也要數天的時間。
畢竟大多數人最在意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性命,能夠讓人不顧性命,就必然有其原因。
再加上策劃的時間。
十天前。
或許更早!
因爲對方是在玄翦和墨鴉離開饒安之後,纔開始行動的。
“有點意思,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究竟會做什麼吧!”姜珝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