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即將大亂!
第二天早上,當姜珝聽到客棧一樓有人談起昨晚在妙音坊發生的事時,心裡很是滿意焱妃的辦事效率。
姜珝看着焱妃問道:“緋煙姑娘,身體怎麼樣了?”
焱妃微微道:“無礙!”
九宮移魂術是陰陽家的禁術,焱妃施展起來頗耗功力,不過經過一晚上的調息之後,顯然已經恢復了一些。
姜珝點點頭,低聲問道:“那個人如何了?”
焱妃嘴脣微動,一桌四人,就只有姜珝聽到了聲音:“吳真中了陰陽家的九宮移魂術,等他酒醒之後,會稍微清醒一些,可他依然會按照事先給他安排好的性格做事。”
道家的傳音之術,陰陽家本就是出自道家,自然也懂得一些道家的法術。
與人宗的天籟傳音不同,焱妃這一招是她從陰陽家的典籍中找到的秘法,再根據她自己對陰陽術的理解而自創的術法。
姜珝皺了皺眉,有些不懂。
焱妃再次傳音解釋道:“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心性、想法、思維、習慣等等都會隨着經歷的不同而逐漸改變。而陰陽家的九宮移魂術,便是改變一個人的思維想法,從而讓其變成另外一個人。”
聽到這裡,姜珝心中瞭然。
一個看似很弱懦的人,可當他被人欺負時,他的心裡卻未必沒有怒火,只是因爲種種原因,讓他不敢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
可一旦這個怒火被激發出來,再懦弱的人也會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九宮移魂術就好像是催眠術,這招法術並不是給人移魂,而是根據那個人的經歷、想法、性格、習慣等等因素,將他心裡的另外一個自己激發出來。
他還是他,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吳真其實也只是不敢得罪魏芳罷了,可吳真的心裡對憐舞充滿了慾望,對魏芳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焱妃通過這些經歷,將吳真心裡的怒火完全激發出來,再加上借酒壯膽,吳真自然就有了殺死魏芳的膽子。
吳真昨晚的一切所作所爲,其實都是他平日裡心中的幻想。
他想過那些事情,但卻不敢做。
可一旦他敢做了,那他就會去做。
姜珝忍不住讚歎道:“陰陽術,果然奇妙非常。”
焱妃好奇的看了姜珝一眼,笑問道:“侯爺莫非不害怕陰陽家的術法麼?”
怎麼可能不怕?
最開始,姜珝害怕的甚至不敢一個人單獨與焱妃見面。
姜珝轉頭看着焱妃,柔聲道:“有緋煙姑娘在,本侯自然不用擔心什麼陰陽家。”
焱妃心裡忽然有些慌亂。
原本的她,根本不會向姜珝透漏‘九宮移魂術’這樣的陰陽家禁術,更別提還向姜珝解釋這種法術的奧妙了。
可昨晚姜珝一提,焱妃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九宮移魂術,甚至還用九宮移魂術幫了姜珝。
就好像自然而然一般,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
姜珝微微一笑,心裡有些得意。
看來這美男計終究還是成功了,本侯還是有幾分魅力的嘛!
只是焱妃性格驕傲,姜珝又已經有了三個女人,若是正常來說,哪怕姜珝主動表白,焱妃也絕對不會答應。
不過對於焱妃這樣的女人,姜珝自然另有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用強!
既然有了好感,那就找個機會直接一步到位,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一切就都順其自然了。
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用強了一次之後,那麼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於無數次,也就指日可待了。
暫時放下這些想法,姜珝看向玄翦,吩咐道:“玄翦,我們稍後就離開大梁,你派人日夜監視披甲門,一旦披甲門門主被害,立刻派人接觸梅三娘,將她拉攏到我們這一邊。”
江湖,一直都是由玄翦負責。
而披甲門,便是江湖門派。
“是!”玄翦領命。
弄玉有些不安道:“夫君,如今城中大亂,我們還能安然出城嗎?”
姜珝笑道:“當然可以,殺人兇手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又不是什麼大亂子,城中不會戒嚴的。”
只是死了一個小人物罷了,根本不會影響到整個大梁城。
或許在魏國大梁城中,魏芳算是一個人物,可那也只是小人物罷了。
大司空之子,又不是大司空本人。
放眼七國,魏芳更是毫不起眼。
若非此事牽扯到披甲門,又是在青樓爭風吃醋導致了人命官司,根本不會引起城中百姓議論紛紛。
吳真昨晚喊出的那些話,當時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類似於‘披甲門爲魏國立下悍馬功勞,若非魏王昏庸無能,我魏國早就統一中原了’這些話,並不是焱妃教吳真說的,而是披甲門的弟子說的。
吳真整日裡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便認爲此乃真理。
披甲門,畢竟脫身與魏武卒。披甲門的弟子,出師後也會進入魏國軍中效力。
披甲門看似是個江湖門派,可又與朝堂牽扯不清。甚至憑着那些軍中弟子,披甲門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插手魏國朝政。
魏國內的很多官員,甚至包括王室,其實早就對披甲門不滿了。
有了吳真這個導火線,再加上大司空魏庸的小肚雞腸,披甲門門主必死無疑。
吳真是肯定要死的,可他一個人的死,根本無法平息魏庸的怒火。
魏庸,其實就是秦國羅網在魏國主要攻略的目標。
魏庸府中門客雖然沒有特別厲害的高手,但他可以僱傭秦國的羅網。
若羅網出動天字級別的殺手,即便是刀槍不入的披甲門門主,也不會有任何生路。
種子已經種下,接下來只需精心等待開花結果即可。
吃完早飯,姜珝緩緩起身,笑道:“我們走吧!”
剛一走出客棧,姜珝便看到一個女子扛着一把鐮刀,帶着一衆披甲門弟子氣勢洶洶的招搖過市。
梅三娘?
姜珝與玄翦對視一眼,隨即道:“走,跟過去看看!緋煙姑娘,勞煩你保護弄玉先一步出城,在十里外等我們。”
焱妃點點頭,弄玉擔憂道:“夫君,你,你小心些。”
姜珝摸了摸弄玉的臉,輕笑道:“放心吧!就是跟過去看看,不會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