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君提議買幾個舞姬送給姜珝,姜珝雖明知那是蠱惑,春平君根本不懷好意,但姜珝還是往裡跳了。
不爲別的,只爲雪女這個人。
這也算是擁有前世記憶帶來的副作用吧,畢竟上一世的姜珝,對於雪女可是仰慕了許久呢。
安排好一切後,姜珝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不管怎麼說,這一世的姜珝有着更高的夢想,暗中謀劃着整個天下。而在追逐夢想的過程中,擁有成熟心智的人,更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上一世所仰慕的人,那也終究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這也算是在完成夢想的過程中,增加一點點綴罷了。
“封建時代的便利嗎?”姜珝心道。
新年即到,姜珝也沒有急着離開邯鄲,軍營那邊已經安排妥當,而且現在的姜珝畢竟是手握軍權的趙國侯爺,年尾的大朝會是一定要參加的。
對於能夠上朝的官員來說,有些事情可以先稟報上官,由上官處理後再稟報大王,但有些事情,也可以直接在早朝上向大王彙報。
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就在於‘野心’二字。
不過就算姜珝再有野心,也不可能跳過李牧,直接將軍中之事直接彙報給趙王。
李牧弟子的身份雖然給了姜珝許多便利,但同時也制約着姜珝。
一旦姜珝跳過李牧,直接向趙王彙報軍務,一個不敬師長的名頭就會落在姜珝的頭上。
好在姜珝也並不看重這些事情,對李牧也心懷感激和敬意。
姜珝現在看重的,只有軍功和名聲。
早幾日,姜珝就整理好了這一年的軍務,彙報給了李牧,同時也將明年的軍需一併呈報。
這一次李牧允許姜珝擴軍至八萬後,李牧與姜珝兩人聯合的嫡系兵馬已經達到了十八萬之多,若是將掛名在李牧麾下的兵馬也算上,那麼師徒二人同時掌控了趙國二十八萬的兵馬。
而此時趙國的兵力一共只有四十七萬左右,不到五十萬。
李牧和姜珝聯手,已經掌管了趙國超過半數的兵馬。
權傾朝野!
可以說,若是此時的李牧想反,完全有造反的實力。趙國內部已經有人開始不滿李牧的權勢了,就連趙王對李牧也深深的忌憚。
派到姜珝營中的顏聚,就是趙王爲了分李牧之權的產物。
☢ttκǎ n ☢c○ 之所以只派一個人來,完全是因爲趙王現在根本不敢觸怒李牧,生怕挑撥了李牧的神經。
李牧的嫡系兵馬雖然留在了雁門,但邯鄲城外畢竟還有十萬兵馬名義上歸於李牧統領。
可以這樣說,一旦李牧有了反心,可以直接命姜珝帶兵包圍邯鄲,同時以自身威望收服這十萬兵馬,再從雁門調兵回都,近三十萬大軍包圍邯鄲,可以一瞬間吞噬一切。
只憑城防軍和禁衛軍,最多隻能守城三日。
而且憑着李牧在軍中的威望,甚至只需要一聲令下,就可以令全國兵馬靜觀其變。
若是李牧稍微強勢一點,完全可以成爲趙國的姬無夜。
只可惜……
姜珝完全瞭解李牧的想法,李牧只是見姜珝才華出衆,能征善戰,這纔給了姜珝兵權,爲的也是保衛趙國,同時開疆擴土。
甚至在李牧心中,他還要站在趙國的立場,時常提點姜珝,以防姜珝對趙國懷有異心。
但人與人之間的不信任,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其實也並不能怪趙王忌憚李牧,任誰手下有這種臣子,恐怕都會坐立難安吧!
歷史上殺開國功臣的君主,還不都是因爲臣子的勢力太大所致。
年尾的大朝會上,就有人對姜珝和李牧發難,但那人也不敢與李牧、姜珝撕破臉皮,只是提出趙國近幾年窮兵竇武,國內百姓民不聊生,要求削減兵權,還兵於農。
不過明年趙國要合縱伐秦,同時還要攻齊,日後還要防備匈奴、秦國等周邊國家的入侵,減兵這種話自然不會有人在意。
更何況,明年開始還要在全國內推行屯田策。
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信號。
一句話說的人多了,贊成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但有一句至理名言說的好,槍桿子裡出政權。
軍權就是一切,有了軍權在手,有了軍隊的擁護,就連一國之主也要爲其讓路。
李牧只是大聲的在朝堂上抗爭了幾句,趙王頓時就軟了下來,甚至差一點就將那提議之人拉下去砍了。
“這就是禍根啊!”
姜珝一如既往的少言多看,有李牧在朝堂上頂着,姜珝只需要安心支持李牧就可以了,同時在李牧每提出一個政策之後,跟着說一句‘臣附議’即可。
不管怎麼說,在秦國滅趙之前,李牧一直都好好的。
更何況,只要趙遷登上太子之位,所謂的趙王,就成了娼姬和趙遷的敵人,若是趙王敢稍有異動,姜珝完全可以聯合娼姬一起暗害趙王。
自古王室無情,君主和儲君之間,雖是父子關係,但同時也是敵人。
因爲君主不死,儲君就永遠都是儲君。
也正是因爲想通了這一切,姜珝纔會肆無忌憚的站在朝堂上,不遺餘力的支持着李牧。
因爲只要有軍權在手,哪怕日後娼姬和趙遷想要除掉李牧和姜珝,姜珝也完全可以將趙嘉推上王位。
大朝會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除了軍中之事,全國各地的稅收、民生纔是大頭,亂七八糟的事情數不勝數。
大朝會之後,全國就開始爲即將來到的新年做準備了。
軍中將領在朝中一向事少,文臣要籌備過年的各種事情,經常忙的顧頭不顧尾,而武將們卻無所事事的時常聚在一起喝酒暢談。
這段時間,姜珝也經常去李牧的府邸,和李牧手下其他軍中將領們交流,日子過的舒適寫意。
直到某一天,玄翦來報,雪姬夫人回來了,同時身邊跟着姜珝提到的那位小姑娘。
“纔剛帶回邯鄲嗎?”姜珝皺着眉,心中有些煩悶。
倒不是雪女有什麼問題,而是姜珝竟然提前知道世上有這麼個人,就連玄翦看姜珝的眼神也頗有幾分怪異。
“通知王虎,讓他帶上重金,去妃雪閣把人給我帶回來。”姜珝下令道。
“是!”
“謹慎點,別讓人看見。”姜珝連忙提醒了一句。
說實話,第一次做這種事,姜珝心裡很是緊張,尤其不想讓人知道。
“明白!”
“終於要見面了嗎?”姜珝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既有一些緊張和興奮,同時也很矛盾,生怕自己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