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衡等着, 小五卻沒說下去。
他只好放柔了聲音,開口問道:“小五,告訴二哥, 你看到什麼了?”
小機器人託着腮,歪着腦袋糾結了一下, 然後搖搖頭道:“這個不能說。”
雖然它不是很懂,但某種感覺告訴它, 要是告訴了二哥的話, 哥哥不會打死它, 但……
司盛會。
那個傢伙好凶殘的, 被他知道了, 它會很麻煩。
許玉衡抿了抿脣, 他沉吟着,像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結果在小五以爲安全了的時候,忽然聽他出聲問道:“你看見你哥哥跟別人親吻了嗎?”
“哇,你怎麼知道!”
小五下意識說道, 它撲閃着一雙電子眼, 看着他的眼神,彷彿裝滿了崇拜。
而得到肯定答案的許玉衡, 不禁咬牙。
小立他……談戀愛了?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但在他的認知中,弟弟依然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現在告訴他……小立戀愛了?還把誰家的姑娘給拱了?
這個消息把許玉衡震撼到了。
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麼, 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小立是以偶像組合的方式出道的, 那時候他才十幾歲,後來組合解散, 他才單飛,也纔有了後來的成就。
而這個組合解散的原因……
隊長跟一個小演員拍耽改劇假戲真做,結婚隱退了,另外兩個成員也領證結婚……
對,就是隊裡的老二和忙內結婚了。
回想起這久遠的記憶,許玉衡忽然間覺得毛骨悚然。
不會吧?小立不會吧?
除了拱人,他的寶貝弟弟還存在着被人拱了的可能?
許玉衡臉色鐵青。
而遲鈍的小五看着他的表情變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它剛纔……是不是說漏嘴啦?
啊,不關它的事,是二哥太聰明瞭!是他自己猜到了!
“小五……”
許玉衡剛開口,小機器人就拼命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小五不知道,小五什麼都不知道,小五要去監控布萊斯了,二哥再見!”
說完,小機器人就咻地一聲不見了。
許玉衡:“……”
他看着通訊儀,在原地轉了轉,滿臉煩躁。
到底是哪種情況啊?
小立跟誰戀愛了?NPC還是玩家?男的還是女的?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玉哥,你在這幹嘛?”
柏風剛剛上線,從軍營的帳篷裡出來,就看到許玉衡臉色難看地在原地轉悠。
忽然聽到他的聲音,許玉衡停下腳步,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好意思說自己在操心弟弟的終身大事。
“你什麼時候上線的?”他說道。
柏風不明所以,“剛剛啊。”
許玉衡點了點頭,“那走吧,我帶你去轉職。”
“轉職!元素師嗎?我看兵團頻道里他們都在說。”
“嗯。”
許玉衡帶着他去找執政官,他剛剛發了消息,執政官早就收到皇城的命令,所以願意配合他。
他們沒有在軍營中進行轉職,而是找到那剛剛到達的元素師□□,以護送他們去中心小鎮爲由,帶着他們離開了軍營。
護送小隊的玩家全部都下線了,除了更換營養液解決生理需求之外,所有人幾乎快兩個星期沒出過遊戲艙了,遊戲再好玩也頂不住啊。
他們以爲元素師□□會乖乖待在軍營,等他們上線再一起去建立元素師分院,結果卻是被許玉衡截了胡。
離開軍營後,許玉衡調轉車頭,直接載着元素師□□們前往他之前租借的倉庫。
恩迪絲坐在車後排,在老舊懸浮車的搖搖擺擺中,神情有些恍惚。
她是元素師□□的領隊,將成爲蘭月城的分院長,但其實她的年紀不大,所以這近兩週的經歷,對她而言就像在夢裡一樣。
原本以爲會死傷慘重的路途,因爲勇者們的保護,不僅□□們沒事,保護她們的戰士也倖存了下來。
但想起那些死去的勇者們,她還是感覺心情沉重。
雖然勇者們一直說他們能復活,但她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後面就不太相信了。
想到告訴她這個信息的貝倫教授,她咬了咬脣,也不知道教授他們怎麼樣了……
她發過去的消息,目前還沒有得到回覆,她不敢多想,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很快,許玉衡將他們帶到了邊境小鎮。
當懸浮車駛進倉庫的時候,□□們是有些慌的。
雖說執政官提前打了招呼,但他們人生地不熟,又被帶到這麼詭異的地方,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在恩迪絲的安撫下,衆人才鎮定了情緒,然後擺上桌子,將水晶球取了出來。
測試水晶球原本只有一個,這是備用的仿製品,準確度上會稍微差點,但現在他們改良了教學辦法,不會完全信任水晶球的測試結果了。
等一切佈置完畢,恩迪絲看向許玉衡,問道:“你們說需要測試天賦的人,在哪裡?”
她剛說完,便有陸陸續續的身影出現在倉庫——那是收到通知上線的玩家。
而柏風已經第一個衝到水晶球前進行測試了。
對於勇者們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們已經見怪不怪了,很快着手爲他們測試天賦。
而即使已經知道勇者擁有着強大的天賦,當在場49個,以及後續許玉衡又搖了48個人過來,全部測試出天賦後,□□們還是被震撼到了。
所以,勇者這個種族是全員元素師的嗎?而且很大部分是精神系的?而更可怕的是——他們學什麼技能都是一學就會!
他們的數量不多,但依然讓恩迪絲感到恐怖。
如果他們的人數多起來……
她完全無法想象,那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對帝國而言又到底是福是禍。
一整個種族的人天生就是元素師……
這簡直顛覆她的三觀。
最後,恩迪絲還是聯繫了遠在皇城的賈斯丁院長,跟他彙報了自己的發現和擔憂,並尋求他的指點。
她相信以院長的智慧,會知道該怎樣應對的。
等所有人測試完,並教導他們技能後,已經到了深夜。
恩迪絲和□□們在倉庫中對付了一晚。
剛剛結束將近兩週的野外冒險,能在這樣安穩的環境下入睡,對這些原本養尊處優的元素師而言,卻是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
而學會了技能的玩家們,自然是興奮莫名,很想試上一試。
不過爲了不搞出大動靜,許玉衡阻止了他們,導致憋慘了的他們,紛紛到論壇上發帖子炫耀。
除了皇城,他們蘭月城可是遊戲裡第二座擁有玩家元素師的主城!
玩遊戲嘛,自然少不了凡學!
同樣有護送小隊剛剛到達的璃海城玩家,頓時恰檸檬了。
“這不公平!爲什麼蘭月城的可以提前轉職,我們就要等到元素師分院建立以後?”
“對啊,我們也要提前轉職!”
“嘿嘿嘿,誰叫你們沒有觸發守衛主城的任務呢?牛還是玉樹臨風大神牛!”
“是啊,玉樹臨風,永遠滴神!”
在蘭月城玩家的吹水下,成功把一部分玩家惹怒了。
“策劃是腦殘嗎?免費試玩就可以這麼膈應人?哪裡可以評分?這遊戲給一星最多了!”
“這個玉樹臨風是不是開外掛了?之前就覺得他奇怪了,其他人都還苦哈哈等着元素師□□,就他提前轉職成了元素師!”
“對,他如果不是開了外掛,就是有攻略,或者利用了bug!”
帖子的風向忽然發生了變化,有些人察覺到不對,但已經晚了。
眨眼間,星空論壇首頁充斥着各種相關的帖子,搞得本來和諧的論壇烏煙瘴氣。
其實遊戲待遇不公平的問題,之前已經積累了一段時間,在有心人帶節奏之下,立刻就被引爆了。
然後,又有人將星空論壇的帖子轉到了其他平臺,各種營銷號和遊戲大咖紛紛下場。
他們沒有使用太激烈的措辭,而且開篇都肯定了這個遊戲的質量,但沒兩句之後,就馬上畫風一轉,開始各種挑刺。
比如遊戲艙定價過高,比如遊戲機制有問題,缺乏防沉迷系統,一個任務竟然長達半個月,這是在拿玩家的生命開玩笑,又比如遊戲各新手城市發展不均衡等等問題。
之前星空紀元的良好口碑,一時間有些反轉的趨勢。
許玉衡剛下線就收到了消息。
他不用去查,便知道有些人終於出手了,可能是對手公司,也可能是林樺那幾只老狐狸。
剛要打電話,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他大哥許風卿。
剛接通,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話——
“玉樹臨風是不是你?”
許玉衡戴上眼鏡,點了點頭,“是。”
他繼續說道:“網絡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你能怎麼解決?”
許風卿的聲音帶着幾分冷意,“你真的利用了bug或者外掛?”
“沒有。”許玉衡道。
許風卿卻嚴厲了些,“如果沒有的話,你怎麼解釋在現階段成立了傭兵團的事情?”
即使許玉衡提前拿到了資料,能夠成功建立傭兵團也是不合理的。 шшш• t tkan• C ○
因爲按照遊戲設定,玩家們應該先成立傭兵小隊,等完成了足夠的積分任務,達到要求後才能申請成爲傭兵團。
傭兵團類似公會玩法,爲了不讓內測玩家發展過快,這個玩法在目前並沒有設置引導任務。
至少在剛剛開服二十多天裡,理論上是不可能有玩家成立傭兵團的。
所以,玉樹臨風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許玉衡苦笑,當時他光想着要守護蘭月城,倒是有些欠缺考慮了。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玩家,還是要考慮到遊戲發展的,這個項目的未來也關係着許家,還有現實中的很多人。
他擡頭望向窗外的明月,想了想說道:“大哥,如果我跟你說,是小立給我開的後門……”
“你會信嗎?”
電話那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最後,他聽到他大哥深深地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會幫你聯繫心理醫生,你休息一段時間,明天起你先不要去公司,也不要玩遊戲了。”
“別!等等!”
許玉衡在心裡連續說了幾句臥槽,要是之前他興許已經跟大哥吵起來了,但現在,在見過小立之後,他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很多。
他沒有跟這位大家長硬碰硬,而是說道:“內測馬上結束了,不差這幾天。”
許風卿似乎被他說服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你玩遊戲可以,但不要干擾遊戲進程。”
“王老跟我說了幾次,現在遊戲進展太快,他有些擔憂,而這次之所以被找到攻擊點,很大程度也是因爲這一點。”
許玉衡有些無言。
聽他的意思,遊戲組是把遊戲劇情進展過快的問題,都算在了他頭上?
這明明是小立……
不過,別提說出來沒人信,就是幫弟弟背鍋這事,他以前也沒少做。
行吧,都是他的鍋。
只要遊戲組想不到思諾·羅蘭德身上,找不到小立的麻煩就行,誰叫自己是當哥的呢?
話又說回來……
小立談戀愛的對象到底是誰?
這臭小子,不會真被哪隻豬給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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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許思立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想着是着涼了還是有人惦記他?
一件披風落在他的肩膀,帶着融融暖意和屬於男人的熟悉氣息。
許思立不用回頭,就能猜到站在他背後的人是誰。
他微彎脣,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此刻,他們正站在花園的亭子裡。
許思立的工作剛告一段落,便出來走走放鬆一下。
“剛到。”
司盛爲他整理髮絲,然後繼續說,“溫季山那邊已經安排妥當,臣明天早上就會出發前往蘭月城。”
“幾點啊?”許思立看向他,問。
“早晨六點。”
司盛回答道,眼神深深地望着他,眼眸深處帶着幾分眷戀不捨。
“太早了,您多睡一會,不用相送。”
許思立剛想說的話,就這麼被堵住了,他挑了挑眉,淡紫色的眼眸中卻盛着一抹笑。
精神力掃過周圍,他又不太確定地道:“暗衛都撤下去了?”
他沒看到好感度標籤,但不排除有人躲藏在某個地方被什麼東西擋住,所以他看不見。
司盛點頭,伸手捧起青年的一縷髮絲,用指尖纏繞着把玩。
“有臣在,不需要他們。”
他這話說得霸道,卻又十分有說服力。
只要有司盛在的地方,許思立便覺得心底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果然……
實力強就是硬道理。
他這樣想着,忽然伸手摟住男人的腰,埋首進他懷裡。
司盛一僵,又很快放鬆下來,張開雙臂擁抱住他。
“我有點冷。”許思立低聲道,“你給我抱一下。”
司盛沒有說話,手掌輕撫他的銀髮。
“冬天快來了。”他低聲說道。
許思立忽然想起,神明的遊戲裡,他操控公主將還是小奴隸的司盛解救出來的時候,就是冬季。
記得王城那天剛剛下了雪,銀裝素裹,十分好看。
就是那天,他第一次看到司盛。
那時候,他還是那麼弱小,衣不蔽體、骨瘦嶙峋地蜷縮在囚籠裡,手腕腳腕戴着沉重的鐐銬。
現在回憶起來,依然覺得心疼。
許思立忽然鬆開了司盛,緩緩將他推開,然後……捧起了他的右手手掌。
男人的掌心上佈滿了疤痕以及厚厚的繭,跟他之前看到的那樣,粗糙猙獰,並不好看。
司盛低眉望着他,然後將手指蜷縮了起來,掩住那些醜陋的疤痕。
他其實有辦法去掉那些疤。
但心靈上的傷,是永遠去除不掉的,他也不想抹去這些來自過去的痕跡。
除了還是奴隸時期留下的疤痕之外,還有一些是被神明大人眷顧後,在修煉和戰鬥時留下的。
每每看到這些痕跡,他就能回想起過去那段時光。
他望着青年變得溫和下來的眉眼。
其實相處過後,他感覺神明大人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或許是角色立場的轉變,讓神明大人不再像過去一樣,只將他當做……可以隨時丟棄的信徒吧。
司盛的手掌陡然收緊成拳,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忽然,一雙微涼的手捧住他的拳頭,柔軟的指尖輕輕掰開他的手指。
一根一根,像在剝離他心上的圍牆。
眼底的晦暗褪去,他望着青年,看他微低頭,輕輕吻了吻他掌心上的疤痕。
然後,他擡首,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點點柔和的星光。
“司盛,你受苦了。”
司盛再次感覺,心頭有什麼東西被擊碎,他張了張嘴,想再像以前一樣,喚他神明大人……
然而最後,他還是停住了。
他不敢冒險,不敢打破兩人目前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親密關係。
在對待放在心尖尖上的神明時,他一向都很謹慎……只除了昨晚。
他望着青年,用手掌撫上他溫軟的臉頰,低聲道:“如果那些過往,是爲了讓臣能站在您身邊,讓臣能像現在這樣擁抱您,那臣甘之如飴。”
許思立覺得……
司盛說起情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聽得多了本該有些免疫的,但事實上,望着他灰藍色像璀璨星空的眼眸,他還是心動了。
他望着司盛,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脣上啄了啄。
然後促狹道:“除了站在我身邊擁抱我,你還可以跟我親吻,還有……”
他傾身抵在他的耳邊,低低說了兩個字。
司盛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意外會從他口中聽到那並不文雅的兩個字。
但……
他愛極了這樣的神明大人。
他有些肅然地說道:“您是認真的嗎?”
而回應他的,是青年對他耳垂的輕咬含弄。
司盛深吸了一口氣,再沒有任何顧慮,直接將青年擁進懷裡,然後消失在原地,履行身爲情人的義務去了……
第二天,司盛穿戴整齊。
臨出發前,他吻了吻青年雪白的背,深深看了他的睡顏幾眼,才悄然離開,上了早就待命的軍用飛梭。
軍用飛梭上,一共有元素師工程隊和生產隊各50名,他們全都是自願報名,已經跟家人朋友道過別。
此刻,看到一臉威嚴肅穆的元帥大人出現在飛梭上,一個個恨不得挺直了脊背,軍姿做得一絲不苟,想要在帝國守護神面前留下印象。
司盛一一掃過衆人,他並沒有立刻進行任何軍事動員和演講,然而僅僅只是被看了一眼,就足夠讓這羣軍伍出身的元素師,渾身都打上雞血了。
作爲羅蘭德帝國的守護神,司盛在民間,甚至比皇室更有威望。
因爲他真正做到在最危急的關頭,力挽狂瀾,以一人之力救下了無數人的性命。
距離那個時候,也僅僅過去三年而已,並不足以讓人忘卻這一份恩情。
“你們應該知道接下來的任務,到蘭月城後將進行建設和生產,這關係到陛下未來對帝國的計劃。”
司盛開口說道。
要換做以前的話,他才懶得說這些,對他而言,他的使命僅僅是守護羅蘭德不滅而已。
然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回憶青年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圖紙,絞盡腦汁寫寫畫畫的樣子,司盛就沒有辦法坐視別人踐踏他的心血。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偷懶。”
“做好你們的本職工作,否則……”
他眼神淡漠地說道,雖然話語很輕,但在場所有人都冷汗直流,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那是屬於強者的威壓。
司盛在上次擊殺那頭九星後,等級上升了幾級,實力正式提到了八星。
而在場這些元素師,頂多半星實力,兩者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不說心底對司盛的崇拜,就是弱者對強者天然的懼怕和服從,都讓他們絲毫不敢違抗司盛的命令。
司盛掃了衆人一眼,見震懾得差不多了,便將威壓收起。
“出發吧。”
他淡淡說了一聲,率先在前排的座位坐下,並沒有再說其他。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雖然元帥大人很可怕,但不得不說……他真的太強了。
不愧是帝國的守護神!
軍用飛梭緩緩起飛,前往邊境,然後穿越了守護法陣的屏障,一直往更遠的邊境線而去。
在即將穿越邊境線,進入充滿危險的野外之時,司盛卻沒有讓飛梭停下來。
“繼續飛,飛到高空。”
司盛惜字如金,而飛行員卻是汗流浹背。
他從來沒有飛出過邊境線啊!
去蘭月城也沒有安全的航道,會死人的!
看着上了飛梭後,就一直冷着張臉,散發着莫名低氣壓的元帥大人,飛行員最後鼓起勇氣道:“大人,這樣不行的……有、有飛行星際獸……”
“不用管。”司盛說道。
飛行員都快哭了,怎麼能不管呢?
然而看着神情冰冷的元帥,他最後只能咬咬牙,在地面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開着飛梭衝向了高空!
有人試圖聯繫飛梭,然而已經晚了。
眼看一羣星際獸從遠處飛來,即將把飛梭撞成碎片,有人尖叫出聲,眼睜睜地看着——
那羣平日裡無法無天的飛行星際獸,避之不及地繞開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