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引得大殿內瞬間沸騰。
夜北辰皺起眉頭,手指上的白色火焰隱隱泛着光亮。
只要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敢對向嵐清不利,他都會立馬出手。
慕凰承手中的酒杯也被驀地握緊。
殷從猛地起身,怒火中燒地指着向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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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何來謀逆之心!”
向嵐清卻擡起頭,一臉淡定。
“回陛下,我在魁星閣時日不久。魁星閣這些年來與皇族雖沒有附屬關係,但也向來相安無事。但自我進入魁星閣之後,三長老便一直針對於我,甚至想要取代我師父成爲魁星閣大長老!由此我不得不懷疑,三長老想要從對我下手開始,打破原有的平衡!”
聽了她的話,慕天章沉默許久。
在座的人都不敢說話,許多長老覺得向嵐清有些小題大做,甚至有蓄意報復的情緒在,但也有一些長老倒是覺得向嵐清說的在理,皇族應該對殷從未雨綢繆。
一旦有了爭議,向嵐清的目的便也達成了。
一方面,她賣皇帝一個好,表明自己還是以皇族利益爲重。
另一方面,她自知殷從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有好印象,乾脆把他得罪到底,正好藉此證明自己跟魁星閣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
慕天章笑起來,但衆人卻從他的笑中感受到無比的壓迫感。
“向大小姐所言,朕心中有數了。只是朕還有一事不明,你既已入魁星閣,又爲何要替皇族揭發劍尊?”
向嵐清故作柔弱,望了一眼夜北辰,又轉過頭叩拜在地。
“回陛下,我與師父皆是一心撲在修煉上的人,不希望皇族與魁星閣產生衝突。但若是三長老真的要將魁星閣置於皇族的對立面,那我跟師父勢必也要捲入旋渦之中,這有違我拜入魁星閣的初衷。”
向嵐清故意將夜北辰跟自己一起摘除。
夜北辰並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慕凰承猛地灌下一杯酒。
慕凰承驟然起身,跪拜在向嵐清身側。
“父皇,此事兒臣有話說。”
慕天章似乎很感興趣,“哦?老二你說說。”
“是兒臣准許向大小姐入魁星閣修煉,兒臣本意是覺得她歷練不夠,跟在兒臣身邊修爲太淺。但卻沒想到讓她成爲了劍尊的眼中釘,更讓劍尊因此有了不臣之心。”
慕凰承的話讓向嵐清一驚,她沒想到慕凰承竟然主動摻和進這件事。
殷從猛地拍向桌子。
“本尊何時有你們所說的心思!夜北辰在大長老的位置上坐的夠久了,也該換換人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不臣之心嗎!”
殷從此話一出,在座的人都看向夜北辰。
夜北辰卻仍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看向殷從。
“本是我們魁星閣的家事,卻要鬧到皇族中。今日本是陛下宴請,身爲客人,你確實放肆了,”夜北辰緩緩起身,舉起酒杯,“今日之事是我們魁星閣做得不夠周到,我自罰一杯!”
說着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比起殷從的大言不慚,夜北辰的語氣倒是讓人舒服了一些。
慕天章也舉起酒杯,看上去是給了夜北辰的面子。
“朕不插手魁星閣中的事,只是有一點,向嵐清是皇族欽定的世家家主,又是我兒的左膀右臂。劍尊若是對她下手,到時別怪皇族對魁星閣不客氣。”
慕天章手中的酒杯漸漸變成粉末,被他撒向大殿中。
鹿瑤在他懷中縮了縮,靠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只見慕天章樂起來,隨即擡手示意向嵐清起身。
“謝陛下。”
向嵐清重新落座。
看向夜北辰之時,她感受到了夜北辰眼中的擔憂。
她對夜北辰笑笑,笑容中彷彿帶着春天裡最豔麗的花朵的芬芳。
慕凰承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煩躁,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歌舞表演繼續着,向嵐清不禁有了些醉意。
她本就不擅長飲酒,此刻眼花繚亂的舞女更讓她一陣頭暈。
隨便找了個藉口來到殿外,卻看到慕凰承長身立於不遠處。
本想趁他沒注意離開,偏偏腳下踩到了一簇雜草i,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慕凰承回眸看到向嵐清。
“站住。”
向嵐清無奈轉過身,福了福身。
“二皇子,剛剛多謝二皇子解圍。”
“本皇子的話你全然當成耳邊風。”
慕凰承的桃花眼中染上一絲冰冷,他折下一根樹枝,葉子瞬間變成暗黑色。
“那個情況下,我想不出更萬全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母后和父皇對你拜師夜北辰都有很大的意見,今日也就是殷從不知深淺,救了你一命,不然你可能都看到不今晚的月亮。”
月色下,向嵐清見慕凰承眼中似有一抹憂色。
“二皇子擔心我死了,你就沒有樂趣了,對嗎?”
向嵐清對慕凰承的偏袒並沒有多少感激,她知道對於慕凰承來說,自己不過是個玩物。
但慕凰承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難見的溫柔。
“向嵐清,爲什麼在你心裡,我總是那麼混蛋。”
一陣風吹來,向嵐清的頭髮猶如春水流淌,泛着純淨的光亮。
一個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涼亭中,向嵐清只看影子便知道那是誰。
“師父!”
她快步奔向夜北辰身邊。
慕凰承轉過身,夜色中,兩個男人再次對峙着。
他又揚起一貫的痞態,薄紅的嘴角勾起輕佻的弧度。
兩人並沒有說一句話,但向嵐清卻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刀光劍影。
向嵐清略一躬身,跟隨着夜北辰重回殿中。
慕凰承望向夜空,喃喃自語。
“早晚,你會只依賴本皇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