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倒在地上的華樊勉強曲了曲手指,他已經快要被玄櫻草侵蝕全身,命不久矣。
他努力想要儲離救他,但儲離卻像故意的一樣,蹲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華前輩,您答應我的,可還作數?”
華樊想開口,嗓子卻彷彿被石灰塞住了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得痛苦地點點頭。
但雖說是點頭,卻也只是挪動了分毫。
儲離見他答允,臉上的笑意瞬間化開,帶着幾分竊喜,還帶着幾分滿足。
他將一顆藥丸塞進華樊的口中,沒多久,華樊身上的僵硬便漸漸緩解。
嗓子眼裡的堵塞感消失,身體雖然還不能很利落地動彈,但至少華樊已經能夠說話了。
“儲醫尊,您本就知道仙藻會算計老夫,還與老夫以皓月短刀爲賭!你……你這跟明搶有什麼分別!”
身上的僵硬感很快便消失,華樊一邊感慨儲離的靈丹妙藥的效力,一邊又爲自己剛得到皓月短刀,眨眼間又要將靈器拱手送人而惋惜。
“華前輩,您可別怪晚生心機,是您不信任我在先的。”
儲離的話不假,若不是華樊不相信他說的話,也不至於用皓月短刀打賭。
這下他懊悔也來不及了。
他撐着身邊的八角椅勉強站起身,“儲醫尊,只是現在該如何?仙藻與晏然一同背叛,殊不知瓊英和寒酥師侄會不會也跟他們同流合污!”
儲離摸摸下巴,思索道:“這一點清兒可以幫忙弄清楚,但我認爲,今夜既然是仙藻一人前來,那瓊英和寒酥沒有背叛的可能性更大。”
華樊認同地點點頭,“老夫也是這樣認爲的。”
“華前輩,您今日還是不要出現在魁星閣比較好。”儲離提議道:“仙藻既然認定您已經死了,那皇族必然很快得到消息。只有您真的假裝銷聲匿跡了,我們才能進一步知道皇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華樊捋捋鬍子,“你說得對,讓他們以爲老夫已經死了,他們必然會做出下一步的舉動。但仙藻師侄那樣聰明,若是見不到老夫的屍體,又怎麼會相信老夫真的死了?”
“這點我早已想到,”儲離自信地環起手臂,“玄櫻草致人石化後,最終會風乾成一具乾枯的屍骨。晚生不才,恰好有一瓶玄櫻草毒液,只要隨便找一具屍首,便能僞裝成您的樣子。”
玄櫻草難得,儲離竟連這樣的毒物都能擁有。
華樊心中驚歎,不禁對儲離更加刮目相看。
“有儲醫尊出謀劃策,老夫便放心了。大長老不在師門中,沒想到竟是儲醫尊救魁星閣與老夫於危難之中,老夫萬分感激!”
說着便要作揖感謝。
儲離忙雙手扶起華樊。
“華前輩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
“只是……”華樊的話音拖了個長尾,儲離疑惑地望着他。
“華前輩還有什麼別的疑慮嗎?”
“皓月短刀現在落入仙藻師侄之手,只怕需要儲老弟親自追回了!”
華樊爽朗地笑起來。
儲離不禁搖搖頭,暗道這個老頭子還真是不饒人。
“放心吧前輩,這麼寶貴的東西,晚生不會讓它落入賊手的!”
儲離豪放地揮揮手,轉身走出華樊的屋子。
華樊望着地面,陷入深深的沉思和憾然之中。
……
雅石齋。
儲離輕車熟路地回來,向嵐清忙撲向他。
“怎麼樣了?可是發生了什麼?”
“如你想的一般,仙藻果然背叛了師門。”
儲離的語氣中竟然有着得意,像是在誇讚向嵐清聰明一樣。
向嵐清則是急的不得了,甩開儲離想要摸她頭髮的手。
“居然是仙藻師姐……我還以爲……”本以爲即使真的有人跟隨了夏晏然,也會是瓊英或者寒酥,沒想到卻是這個不安分的仙藻。向嵐清握緊拳頭,“那二長老有沒有受傷?”
“死了。”
儲離雲淡風輕。
“什麼!”向嵐清大吼一聲,“儲離,你不是守在二長老身邊嗎!怎麼會死了!”
儲離含笑看着向嵐清氣急敗壞的樣子,只覺得可愛。
“是在皇族面前死了。”儲離解釋道。
向嵐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儲離的意思。
“你讓仙藻以爲二長老死了,但其實他安然無恙對不對?”
儲離颳了刮她平坦而高挺的鼻尖。
“聰明!接下來,就看皇族的人要做什麼了,我們只需要守株待兔。”
向嵐清長嘆一聲。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也不曉得師父知不知道仙藻是叛徒的事。”
“他當然知道!”儲離斬釘截鐵,“你師父人中龍鳳,聰明卓絕,肯定一早就看透了背叛之人的本質!”
向嵐清的眼神中多了繼續探究之意,她上下打量着儲離。
“在你心裡,我師父就這麼好嗎?”
儲離還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只顧着自戀。
“當然,試問這個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像你師父那樣,又帥又有才華,修爲高還品行佳!”
向嵐清猛地轉身,賭氣地坐到牀上。
“我就知道!”
儲離見她生氣,不明所以。
“清兒,你怎麼了?爲何生氣?”
“我就知道你跟我師父的關係不簡單!你們……你們肯定是……肯定是龍陽之交!”
向嵐清的話差點沒把儲離噎死。
他一邊咳嗽一邊摸着胸口順氣。
“清兒,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心疾?你想嚇死我嗎?”
向嵐清卻依舊生氣,“反正你也是裝的,你有心疾,我師父也有心疾,你們就連病的都這麼合拍有默契。看來是我多餘了!”
說罷向嵐清拔腿就要離開,但儲離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誰準你走了?”
耳邊傳來儲離溼熱而深沉的喘息聲,已經人事的向嵐清知道他這樣的語氣意味着什麼。
果然,腰間一股熾熱的僵硬瞬間襲來。
“你……你放開我。”
向嵐清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她貪戀這樣的熱忱,但也擔心自己面前之人真的有什麼別的癖好。
“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儲離的聲音漸漸帶着喘息聲,就連呼出的熱氣都附上了輕薄的香氣,傳進向嵐清的鼻腔內,一陣心曠神怡。
剛剛還一肚子怒火的向嵐清瞬間就慫了,她只有在這種時候,渾身的力氣都像是白長了一樣。
從黃階,到玄階,到地階,也不知道她的修爲都長到哪裡去了。
她茫然地垂下頭,“知道。”
身體猛地被反抱到牀上,腰間的灼熱消失,但目光向下瞥去,那龐然大物讓她一陣羞澀。
“明知還要故意挑釁,你說我該怎麼罰你?”
儲離額間的碎髮落在向嵐清臉頰上,酥酥麻麻的。
“明明……就是你們讓人誤會嘛……”
向嵐清癢得縮了縮脖子,這樣的欲拒還迎在儲離眼中更像是挑逗。
身體早已軟的不成樣子,但嘴上卻還是不肯服軟。
儲離驀地靠近,“看來,我得好好懲罰我的清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