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帝修的吻來的突然,霸道而又急切激烈,旖灩還沒從他露出真容的震動中回過神來,他已撬開她的貝齒佔據了她的脣舌。殢殩獍曉旖灩有一刻,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瞪大了已經圓瞪地眼眸,卻覺眼前藍盈盈的又什麼都瞧不清楚,被動承受,直到脣舌都被他粗魯地吸麻,她才猛地一掙,扭頭躲避。
可她的味道是那樣美好,男人既沾染了又怎麼會就此放過,幾乎她掙扎的瞬間他託着她後腦的修韌手指已來到了她的下頜,未見多用力,可卻死死地扣住了她玲瓏的下巴往上擡起,她恨得一口咬下,他卻似早有所覺便猛然一退,接着他似低笑了下,有水泡自兩人之間成串上升。
旖灩以爲他放棄了,誰知她還沒鬆上一口氣,他的脣便再次一傾貼上了她粉嫩的脣瓣,不同於方纔的急躁,他毫無顧忌地吸允勾勒起來,女人的脣柔軟,帶着清甜的味道,這滋味簡直比方纔更誘人幾分,他張嘴含住,輕輕用舌尖舔舐,像是品嚐最清醇的佳釀。
旖灩兩輩子就沒被這樣對待過,這樣珍愛又富含挑逗的吻,使得她心中一陣慌亂,憤恨不知爲何迅速消退,取而代之是陣陣的心悸和羞惱。這種感覺太陌生了,一瞬間旖灩不知所措,連掙扎都忘記了。
見她未曾再掙扎,鳳帝修心下一陣歡喜,眸中幽深晶燦之色愈濃,此刻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探究她的心思,他只知道,這個女人不管作何想,他想要的,便從來不會放手。被他看上了,那便只能成爲他的女人!他今日非讓她有這個認知才行!
這樣想着,鳳帝修停留在旖灩脣齒上舔弄的溫度就勢探入,旖灩一驚,本能地咬緊了牙關,他卻也不急,脣舌抵在她的貝齒上輕掃了兩下,見她咬地極緊,撫在她腰間帶着她上浮的手便隔着她水中飄蕩的衣襟輕鬆地往裡探去。
旖灩大驚失色,注意力一被轉移,他已野蠻地頂了兩下,撬開她微鬆的牙關,再次佔據了她的脣舌。旖灩見他加深了吻,原本要探進她襟口的手卻停了下來,竟是使得聲東擊西之計,直氣得又要咬他,可鳳帝修停在她下腹的手在她反抗時便再次往她要緊部位探去。
兩人力量懸殊,又是在水中,在地上旖灩都打不過鳳帝修,更何況是在這水裡。見他威脅地探手亂摸,旖灩嚇得再不敢咬他,身體一僵。
隔着溼漉漉的絲滑衣料撫着她嬌軀的大掌能夠清晰感受到那份屬於女子的纖細嬌柔和嫵媚多姿,這種蝕骨銷魂的觸感,使他此刻倒更期盼她繼續抗拒,見旖灩妥協,他倒有兩分失望,只卻不敢太過放肆,再叫懷中女人急惱了去。
手不再動,他的舌卻更加長驅直入,一點點將他獨有的氣息染盡她的脣齒,捲起她小巧的香舌,如品茗般輕嘬慢舔,感受着女人香脣中的溫膩清甜,還有她在情事上的絕對青澀,鳳帝修無盡滿足。
他就知道,這女人,任她在男歡女愛上表現的再大膽無謂,卻也不過是隻紙老虎。感受到旖灩的羞怯之意,鳳帝修心頭的那些不快早便消散了,只想着這女人從此將會被他如此一點點佔據,從此將陪着他,伴着他,成爲他鳳帝修的女人,他便一陣滿足。
這邊鳳帝修是舒服了,一徑地糾纏攪拌着旖灩的香舌不放,可旖灩卻快要窒息了,男人先是灼熱瘋狂後又綿長深入的吻弄的她脣舌都疼麻起來,窒息的感覺逼迫地她的頭腦再次暈沉迷糊起來,她不由掙了下被鳳帝修一手拽着反剪在身後的雙手,他似感受到她沒抗拒之意便鬆了開來,她探手便在他腰間重重地一掐。
察覺到旖灩已嚴重缺氧,鳳帝修這纔有些留戀地在她脣瓣上又輕掃了一圈,不捨地離開她的脣,陡然鳧水帶着她快速衝出了水面。
驟然接觸刺目的陽光,旖灩閉着眼睛貪婪地大口喘息,帶着水汽的潮溼清新空氣擁進心肺,旖灩頭腦一清後率先感受到的便是鳳帝修近在咫尺的目光,那樣專注炙熱,她雙頰愈紅,睫毛抖動着竟是有些害怕睜開眼睛去看他,因爲此刻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對待他!
美人烏髮沐水愈黑,絲絲縷縷若藻般纏繞在彈指可破,白皙如玉的臉頰和脖頸上,眉眼若畫,睫羽凝珠,脣紅滴血,在陽光的直射下分明已經腫了,提醒着他方纔的肆意妄爲。本便是出水芙蓉,清豔嫵媚,更何況此刻她絕麗的臉上還帶着平日瞧不見的脆弱嬌柔和羞澀。
鳳帝修目光豈能不專注炙熱,察覺到旖灩低頭擰眉,分明有了羞惱之色,鳳帝修才輕笑一聲,擡指將沾在她臉頰兩側的青絲撥起往耳後繞,他這一動倒沒什麼,卻見黑髮撩開瞬間露出了她胸前大片春光來。那處不知何時已襟口大開,凌亂又溼透的絲質肚兜鬆垮垮地掛在那裡,陽光一照,幾乎等同沒有,非但遮不住什麼,反倒更因那曾束縛遮掩再添誘惑性感。
鳳帝修本已饜足的心驟然因這一幕再度躁動起來,本輕輕託在旖灩腰間使她不至體力不及再沉下去的手臂猛然一收,終年平穩的氣息顯然已紊亂,溫熱而粗重地噴灑在她滾着水珠的肌膚上。
旖灩本還閉着眼睛想在弄清該如何對待鳳帝修前都暫時裝鴕鳥,哪裡想到她這邊自己的心思都還沒理個清楚,那邊鳳帝修便猛然將她拽進了懷裡,呼吸分明也不對勁了起來。旖灩便是腦子亂,也不可能連男人的情動都感受不出來,她驚得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眶的卻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面龐。
她一直都知道鳳帝修這廝容貌不凡,可也沒有想到他竟長着這樣一副禍國殃民,亦雌亦雄的臉,刀削剪裁般飛揚的劍眉下配着的是一雙狹長而深邃的鳳眸,那鳳眸大而長,眼梢卻有着獨有的斜飛弧度,濃密而捲翹彎曲的睫毛末處似要掃入髮鬢,映襯了此刻幽黑的瞧不出一絲光亮的眼瞳,簡直妖異的令人驚心。
挺直而峻拔的鼻下,他的脣薄而鋒線銳利,殷紅若血,五官已是精緻到瑰麗,偏搭配比例有極爲和諧,湊在一處竟又生生俊美了三分,讓人瞧上一眼即便是最妖嬈國色的女子都要嫉妒於造物主對他的厚愛。他的肌膚細膩白皙,陽光下幾乎不見毛孔,唯臉頰處有幾處扯裂的破皮,該是他方纔在水中強行撕下人皮面具造成的,此刻那傷口正滲出殷紅的血珠來,血珠混了水光沿着俊美無儔的面孔往下滾,有着說不出的蠱惑性感。
明明那五官和帶着人皮面具時輪廓細瞧有着三五分的痕跡,但卻較之先前俊美妖孽了豈止十倍,旖灩頭一次知道男色原來也可如此惑人。
她神情微恍地盯着鳳帝修,卻突見他擡起眸來,和她四目相對,他幽黑的眸中分明有笑意閃過,道:“灩灩,可還滿意爲夫的長相?爲夫的對灩灩可是相當的滿意……滿意的這會子身子好生疼痛……”
鳳帝修說着目光又是一沉,再度滑過她白淨滴水的脖頸,隨着滾落的水珠往下挪至那大片的春光上。
鳳帝修的聲音沙啞地幾乎有些難辨,旖灩聞之,又隨他目光低頭一瞧,這才猛然想起方纔自己突然睜開眼睛的緣由來,腦子從被他容貌所震的恍惚中尋回,率先感受到的便是男人火熱的身子,堅硬的肌骨,還有身體某處噴薄待發的力量。
旖灩面色大變,雙手撐在兩人之間便用盡全力去推鳳帝修的胸膛,令她詫異的是,這平日總愛得寸進尺逗弄於她的混蛋流氓竟真鬆開了她,令她順勢脫離了他的懷抱。
湖水終得從兩具緊貼的身軀之間穿行,旖灩匆忙攏了即便拽的整齊卻依舊風光隱透的衣衫,一張臉已經紅地滴血。她不明白自己今日爲何如此失常,變得半點都不像她了,她想也許這會兒她是真的腦子進水了。
今日敵強我弱,她已自亂陣腳,再和這廝在這水中如此情景地糾纏下去,毫無疑問,她會成爲怎麼死都不知道的哪個,這樣不成。
旖灩想着,二話不說,也不再想着找鳳帝修算他將她扔進水中又百般欺負的仇了,於水中一折便要往岸上游。
可她身影還沒動,腰便再度被一隻鐵臂攬住,一扯一撫,她再次回到了鳳帝修的懷中,他右手扶在她腰上,左手卻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食指鉗住,三指在她頜下一擡,旖灩不得不和他再度四目一對。
鳳帝修沒再欺近,令兩人間隔着一拳距離,卻也不容她逃脫,就這樣深深瞧着她,在她眼神分明有些慌亂時沉沉開口,他道:“灩灩,你瞧,原來在你不知道時,你的心已動了……它爲我而動!”
鳳帝修的聲音低而沉,一字字敲進旖灩心中,似帶着魔力令人對他的話無從質疑,無以爭辯。旖灩心跳越發慌亂,黑亮捲翹的睫毛更加脆弱的抖動起來,顫落水光點點。
鳳帝修卻驀然勾脣一笑,笑意清潤盪開,又道:“不過你動心最好,未曾也罷,你都最好睜大眼睛牢牢記住這張臉,記住這個氣息,因爲只要你我還都活着,你便別想再擺脫它們!這輩子,你除了陪在我身邊,做我鳳帝修的女人外,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
鳳帝修說着又欺近了一點,面上笑容斂起,再度霸道地道:“你的心,你的身,都是我的,你的清白,縱然你自己不在意,也得替我守好了!你最好牢牢記住,有這個認知。還有,在你的心到我這裡來之前,我可以原諒你的玩世不恭,大膽妄爲,但是,僅此一次,以後別再做令我不痛快的事情,更別說什麼兩清的話,不然,下次我不敢保證還會不會這樣輕易就繞過你。”
鳳帝修的聲音明明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清越動聽,語氣並不見有多沉冷,但旖灩卻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話中的決絕和堅定,霸道和強硬。她心一觸,有些怔怔地瞧着一臉認真的他。
他鮮少有這樣的神情,平日或玩世不恭,或雅緻溫潤,或戲謔張揚,總有幾分真假不辨難察的高深莫測,即便少有的真實外露,也多是沉冷強勢。從未像現在這樣認真,霸道,邪佞,偏又透着令人難以抗拒的溫柔。
旖灩的身子顫了下,從他的言語中有些恍惚他今日暴跳如雷的緣由來。
他說,叫她守好她的清白,別再做令他不痛快的事。想來想去,也只她對王江那一事能和他這話應景了。
原來如此,原來他是在和她算這筆賬。
她明明都還沒打算接受他的喜歡,他怎麼能表現的像捉姦在牀的丈夫一樣?她在現代曾解剖過男人的身體,那般對待王江,明明和分解屍體沒什麼差別,她只是以牙還牙罷了,那王江再醒來就是一個廢人,他竟因此怒成這般!旖灩突然有些啼笑皆非起來。
這男人太是霸道,太是小氣!
見旖灩不說話,只是瞪着眼睛盯着自己,鳳帝修只以爲她是被嚇着了,到底嘆了一聲,柔和了神情,擡指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脣,道:“只除了別再想着推開我這一條,我都可以由着你,縱着你,你知道的。”
他說罷卻又收了下手臂,兩人的身體再次密密實實地貼在了一起,男人身上那股雄性氣息再度強烈起來,幾乎是侵略性地朝她襲來,將她包圍,蠶食,吞噬,他邪魅一笑,撫在她脣上的手勾起她額前垂落的一縷髮絲將青絲別至耳後,又用長了厚繭的拇指指腹挑弄她微紅的耳垂,道:“灩灩,你要不就接受我,從此和我做一對神仙眷侶,要不便繼續守着你的心,那麼今生便也只能做我鳳帝修的禁臠,灩灩是聰明人,當知道哪種選擇對你更有利纔是,嗯?”
鳳帝修這話說的有些漫不經心,目光早已落在了女人被他揉弄到滴血的耳垂上,身上那股妖孽般能毀滅一切,媚惑一切的邪魅驟然一盛,旖灩喉間有些發乾,這一刻她不懷疑他的話,心往下沉落,她想,也許這輩子她真的只能和他糾纏不清,生死難離了。
她沒有力量抗拒他,沒有實力對抗他,而這個男人他是認真的,他不會給她慢慢強大到能抗拒他,甩脫他的那個機會!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好似是真的動了……
旖灩今日出奇的安靜,可鳳帝修卻知道,他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這女人必定句句都聽到了心中,也不會再當耳旁風聽過便罷。
他不再多言,只沉定了目光逼視着旖灩,等待着她的反應。
旖灩此刻心裡有些亂糟糟的,只想離開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靜上一靜,見他不肯鬆手,似非要等個答案纔好,她一雙水眸清瑩瑩地倒影進他眸中,突然於黑白之色間蘊起一層薄薄的水色來,水霧瀰漫,楚楚動人,她秀氣的鼻子一張一甕,玲瓏的鼻頭抽了抽,微腫的櫻紅脣瓣微動,兩粒潔白的細齒咬上下脣,復有鬆開,任由一道淺淺的蒼白脆弱的白印慢慢在脣上暈開,她鼓了鼓腮幫,嘟了嘟脣,驀然出聲,破碎地道:“你……你欺負我!”
鳳帝修想過許多旖灩可能會有的反應,她許是會勃然大怒,橫眉冷目,許是會冷言冷語,乾脆出手,也許是會伶牙俐齒,爭辯質問,更許會審時度勢,平靜談判……可他獨獨沒有想到她會哭,會用如此嬌媚嗔怪,撒嬌委屈的語氣,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登時他便渾身一震,心神一蕩,本覺着今日之舉沒有半點不妥,此刻卻因她這一凝噎,一嗔視,那堅硬的心激靈靈的就是一抖,瞬時軟的一塌糊塗,甚至覺着今日當真是他操之過急,欺負了她,真正不該,竟將她嚇成這般。
可他卻也知道,眼前這女人一向多狡,今日他絕不容她再搪塞逃避過去,總得要她給他一個回答,給他一個態度才成。故而他依舊未曾鬆開她,只揚了下眉,道:“我何曾欺負過你,我明明對你好着呢,是你這女人一直欺我!若不然也不會將我氣成這般。”
旖灩見鳳帝修不爲所動,繼續抽搭着鼻子,道:“方纔在觀禮臺還好好的,之後我都沒見你,怎能欺負到你?是你一見我便對我又扔又甩,還差點將我溺死!”
見旖灩一臉控訴,水漾的眸中點點閃亮,倒像個撒嬌的小女孩,鳳帝修面上掛不住了,弧線優美的脣挑起笑容來,道:“灩灩,你還不懂嗎,你全然不顧念我,遇事半點想不到我,我行我素,根本不念半點我的感受,這便是欺負啊,你明明將我欺負的徹底!”
接着他陡然咬牙,狹長鳳眸一眯,盡顯冷冽,陰沉沉地道:“我只要想到那王江,就恨不能將他剁成肉末,挫骨揚灰,可即便這樣我心裡也堵得慌,我的身子灩灩你都還不曾入眼!”
旖灩瞪眼,不忿地道:“就因爲這個你就惱我?那人長成那幅噁心樣,又不是我願意看的!你若爲此事,也脫了給我看過便是,我指定抓住機會,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你又何必惱成這樣!”
鳳帝修聽旖灩說出這話來,又見她神情半點都不像在玩笑,一時愕地張口結舌,又被她直勾勾的目光透過水麪往身下掃去,登時面上一紅,卻不知是因她大膽挑逗的話,還是因她話中對此事的開放態度,讓他覺着自己確實是大題小做,進而尷尬臉臊了起來。
可古怪的是,她說出這種不容於世,不合乎女子德行的話來,他竟然半點都不覺着她輕浮放蕩,反倒心裡因她這話舒坦了不少,之前那一想便煩躁鬱結,嫉恨惱怒的感覺也消散了。
他瞧向她,卻敏銳的發現旖灩眸中分明有一絲狡黠閃過。是了,這女人就是要他羞臊尷尬,就是叫他慢慢失了先前的強勢,好再糊弄於他,搪塞過去。
這般想着,他勾脣一笑,目光晶燦地盯着旖灩,右手擡起便去扯腰間的帶子,道:“對啊,我怎沒想到這個法子,來,灩灩睜大眼睛,爺這便脫給你看!”
旖灩見鳳帝修神情認真,竟當真脫起衣服來,根本就不按她料想的反應出牌,登時大急,擡手便掄起粉拳捶打上了鳳帝修的胸膛,道:“你還說沒有欺負我!”
想必她方纔刻意爲之的嬌嗔和委屈,此刻心急無措之下,倒是真真的真情流露,小女兒態盡顯。女人羞不自禁時總是別有一番風情的,見旖灩臉紅若霞,目若秋水,美不勝收,鳳帝修心神俱蕩,只感渾身骨頭都被她一雙粉拳給捶酥打麻了。
他眼神一恍,有那麼一刻只能呆愣愣地瞧着旖灩,見機不可失,旖灩捶在鳳帝修胸口上的右手迅速擡起,用盡全部氣力狠狠地一掌劈在鳳帝修的頸後。
她這一掌尋常人若然吃了,斷脖也是可能的,但劈在鳳帝修徑上,也不過就是隔靴捎癢,只令他的頭又片刻的暈眩。
旖灩顯然也是知道這點的,一掌劈出,身子便像一尾游魚,滑進水中,擺腰甩腿便以最快的速度往岸上劃。她水性本就不錯,待鳳帝修閉了閉眼眸,抵過暈眩再睜開眼睛,她人已經游到了岸邊,也不顧形象,爬上岸,幾步搶上在岸邊吃草的紅馬馬背,一夾馬腹便往遠處奔去。
其間還不忘飛起一腳狠狠踹上胭脂的馬臀,令得胭脂驚嘶一聲,撂起蹄子便跑了個沒影。
鳳帝修浮在水中,有些微愕地瞧着那素來囂張不可一世的女人以這種姿態瞬間溜了個沒影,竟是落荒而逃了,愣了半響後卻是曬然一笑。
這個女人啊,難道不知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廟嗎。他笑容漸轉漸大,終成哈哈大笑,復又兩掌擊在水面上,直拍起兩人高的浪花來,於水光飛濺中,他愉悅而痛快地清嘯一聲,一個扎猛翻進了水中,徒餘一池歡快的漣漪一圈圈蕩在湖面上,隨陽光瀲灩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