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拜師

69.拜師

蘇靈若見周嬸嬸領走了“周彬”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看着牀上閉目凝神的夕音三人,心裡總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到孃親身邊坐下,看着她憔悴的容顏,忍不住伸手拂過,可是又怕驚着了她,只好收回了手。

在她身邊靜坐了一會兒後又想起了梅靈裡的周彬,梅兒它可撐不了太久,還是早些讓周彬好起來吧,這麼想着就進了梅靈。

屋內,周彬靜靜地躺着,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睡得很安靜。肩上的傷也被包紮好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好笑,梅兒估摸也是不會,只管用布把傷口裹了起來,看不到傷處也就可以了,所以是包的一團糟。

蘇靈若笑了笑,無奈地伸手解開繃帶,小心翼翼地從後面抽出,看着那傷口已經恢復得不錯了,血早就止住了,周邊也在癒合,只要再加快癒合的速度,應該明日就可以甦醒了,這麼想想,想起了靈芝。

替周彬重新包紮好後就出門去採了幾株小靈芝,出了梅靈,在廚房裡熬成了湯藥,守在一邊看着火候,想着明日怎麼應付那鬼浮子,手上的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着。

直等到藥罐子裡沸騰了起來,蘇靈若一陣驚慌,伸手掀了滾燙的蓋子後,放進嘴裡,抿了抿嘴,再用溼布裹上罐子倒了一碗出來,罐子裡還有些剩餘,她想着孃親她們也才受了驚,於是又拿出一口碗來小心倒上一碗。

端着靈芝湯進了梅靈,可是喂藥成了麻煩事,蘇靈若看周彬脣舌緊閉,強喂看來是行不通了,想起吸管,在家裡翻出了桔梗,戳通了兩端後,喝了一口靈芝湯一點點喂進周彬嘴中。

眼見着湯水見了底,周彬悠悠轉醒,看到蘇靈若正以嘴哺藥,眼神閃爍,雙頰緋紅,尷尬不已。

蘇靈若倒未放在心上,收了碗管,摸了摸周彬的額頭,“看來是沒什麼事了,你再歇歇,明天就好了,還好梅靈裡靈力充沛,足以你養精神。”說着就轉身擱下了碗。

周彬內心慌張不已,也不知該不該挽留靈兒,看着靈兒消失,最終也沒出口挽留,只是看着桌上的瓷碗,內心澎湃,忍不住捂上了被子。

沒一會兒,蘇靈若又回來了,看了看周彬,“你應該沒事了,我想明日一早就讓你回家,你孃親擔心急了,今日好好休息,剛剛我已經讓梅兒扮作你的樣子先去安撫周嬸嬸了,明日你再好好與周嬸嬸說說。”

周彬悶在被子裡,支支吾吾道:“恩,謝謝靈兒。”

靈兒看他似在害羞,偷偷笑了笑,“沒什麼,明日我還有事,如今也先去休息了。”

不等周彬回話,蘇靈若出了梅靈,看看牀上的三人,眼裡一片溫情,在桌邊稍坐休息後就去了木子崖。

一路飛奔,沒有絲毫的猶豫,看着山崖邊的白髮老者,她緩慢走了過去,兩人靜立,任由風吹過。

“你可猜得出我的年紀?”鬼浮子負手而立,看着雲海翻騰,頗有感慨地問道。

蘇靈若擡頭,有些不明白他這個問題的緣由,把玩了一下手指後,笑嘻嘻地看着鬼浮子的背脊,“你想說什麼?即使你的年紀足以說明你的經歷,可是我想若論年紀,你卻好無資格!”

“哦?”鬼浮子有了一絲驚訝,“莫非你已輪迴?”

“輪迴,我想我已見過太多的輪迴了,人生,不過是在不斷輪迴。”蘇靈若也負手而立,思緒飄遠,想起了冥界的事情,心裡依舊有些難以忘懷。

“你!”鬼浮子有些激動,“你究竟是何人?難怪,難怪有此天賦,即使是靈童鬼子也比不過你。”

蘇靈若嫣然一笑,“我是何人,世界一渺沙,終化作塵土,不過而已。”

鬼浮子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蘇靈若身上的力量,那是無法一探究竟的,捋了捋鬍子道:“天意,天意!”

蘇靈若還沒有明白什麼,鬼浮子就將一串佛珠套進了手中,“不論你是否願意,你已是我的傳人,我定會將一切交予你,至於是否要學也就任憑你吧!”

“老頭兒,你這是強迫!”蘇靈若想要摘下那佛珠,可是偏偏那佛珠就要跟她作對似的,緊緊地固定在她的手裡,絲毫不動。

蘇靈若掙脫未果,嘆了口氣就放棄了,狠狠瞪了鬼浮子一眼,“你就得意吧,說說你能懂些什麼,但是我不會叫你師父,頂多就是承認了,我就叫你老頭或者鬼浮子。”

鬼浮子毫不在意,“就這樣吧,隨你喜歡,只要你願意承認就好,我也並非就你一個徒弟,只是你卻是我唯一的傳人。”

蘇靈若苦着一張臉,“我倒是不願做你那什麼傳人,但是人不能無信,你既然守諾放了我的孃親,我也會守諾做你的徒弟,但是雖是師徒,我依然有選擇,你教的東西我可不一定都學。”

鬼浮子嘴角勾起,“好好好,我不約束你任何,每日一課,聽進聽不進隨你,只是不可暴露了木子崖,這木子崖以後也會屬於你。”

“恩。”蘇靈若點點頭,一老一少算是達成了共識,最後相視一笑。

落日下,日光暖暖的,揹着鬼浮子,蘇靈若朝着山下走去,背影越來越小。鬼浮子惠東手上的拂塵,看着落日餘暉,喃喃道:“鬼子出,八寶聚,天下平,此一女。”

蘇靈若趕回家中,門口站着熟悉的身影,一見她就衝了上來,“靈兒,回來了。”

蘇靈若蹭了蹭夕音的懷抱,甜甜道:“是啊,回來了,孃親沒事吧。”

夕音什麼也沒說,摟着蘇靈若就進了屋,“該吃飯了,周小才子已經回去了,如今這屋裡又安靜了不少,就剩下我們母女兩人了,好久沒這般安靜地吃吃飯了。”

蘇靈若頷首,坐在桌邊和夕音一邊笑,一邊吃飯,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牀上,頊的嘴角掛起一個淺笑,而蘇小寶的嘴巴卻有些抽筋,似乎意料到有什麼麻煩了。